?“你和一個罪犯墨跡什麼?趕緊給她戴上手銬,回警局!”蕭雅一個跨步來到曾明明身邊,一巴掌將她的手打落。
掏出手銬,二話不說給周疏影戴上。
“蕭處,她可以做污點證人的。”曾明明心裡一翻個。
她好不容易纔擊垮了周疏影的心裡防線,取得了她一點點信任,就這樣全盤被蕭雅破壞掉了!
“什麼污點證人,咱們證據確鑿,很快就能他們一網打盡,不需要污點證人,法律一定會嚴懲他們的!”
蕭雅滿肚子火氣沒處發泄,心裡又氣又恨。
她被催眠了失去了自我,曾明明卻安全無恙,絲毫沒被控制。
不但如此,她還得到了周疏影的控詞,她究竟怎麼做到的?
這個曾明明太可恨了,明明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不來提醒自己,反而急着錄音搶攻,讓自己在衆人面前出洋相,真是心機叵測!
“別推我,我根本沒想當污點證人。”周疏影輕蔑的甩脫蕭雅的控制,冷冷注視着她。
“嫉妒讓你瘋狂,猜忌會讓你失去朋友的信任,愛人的憐惜,你的臉和你的心,一樣醜陋不堪。”
“啪!”蕭雅氣急,擡手給了周疏影一記耳光。
鮮血,順着周疏影的嘴角淌下。
她卻像感覺不出疼痛似的挺直了後背。
“蕭處!你不能虐待犯人!”曾明明也急了,蕭雅這是瘋了嗎?這時候了孰重孰輕難道都分不清!
“她詆譭我!你聾了不成,對待這樣窮兇極惡不知悔改的罪犯,根本不用客氣!打她都是輕的。她再敢胡說八道,我一槍斃了她都不過分!”
蕭雅壯如瘋癲的吼叫着。
曾明明厭惡了看了她一眼,不知爲何,這一刻的蕭雅溫潤秀美的臉,竟比猙獰的野獸更可怖。
“你少說兩句,免得吃皮肉之苦。”曾明明懶得和蕭雅爭執,只得警示周疏影。
“你很善良,不過,有時候太善良會受人欺負。有些你可以忍,但有些人,忍的多了只會助長她的囂張。”
周疏影淡然看了曾明明一眼,將視線移倒空渺的街道深處。
她知道,哪裡潛伏着一支豹子。
沐言眉頭一皺,周疏影的眼神有點不對!
“趕緊離開這裡,有危險!”沐言警覺擡起頭,這條小路太僻靜了,越偏僻的地方,越容易潛伏危險。
“蕭處,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去找韓隊吧,這裡恐怕不太安全。”曾明明轉臉看向蕭雅。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按下了警報裝置,通知了警局,很快,就會大隊人馬趕來的。”蕭雅狠狠瞪了曾明明一眼。
做爲警局副處級幹部,蕭雅有一個專用的手機。
手機內裝載着GPS定位裝置,只要按動警報開關就會自動將信息傳回警局的監控系統上。
剛纔,她已經啓動了這個裝置。
“把你的手機給我保存,我身手比你好。”蕭雅一攤手。
曾明明暗自冷笑,將手機摸出來,遞給她。
蕭雅舉着手機端詳,暗自琢磨該如何向上級彙報,才能把這次抓住周疏影,掌握犯罪證據的功勞計算在自己頭上。
以曾明明的個性,應該不敢和她明着爭搶功勞,如果她敢,自己一定要她好看,還有,自己被催眠的事,決不能泄露出去,太丟人了。
蕭雅心裡正在琢磨,這時,黑暗深處的一間臨街樓房的陽臺上,忽然亮起一個微不可見的紅點。
“不好!有人伏擊!“沐言最先察覺到危險,想都沒想,一把將曾明明拽進自己懷裡,迅速向左一閃,躲進街邊一個門面外直立的廣告牌後。
“啪!”暗啞的槍擊聲響徹夜空,蕭雅撕心裂肺的驚呼驟然響起,子彈擊中她的右手,射穿了手機。
劇烈的疼痛中,她滾倒在地,手機卻被她扔出幾米遠,撞在路邊,摔碎了!
“周疏影,趴下!”曾明明不顧危險從廣告牌伸出頭。
“無所謂了!”周疏影淡然一笑,緩步向更空曠的街道一側走去。
她擡高雙臂,走的很慢,很優雅。
“你瘋了嗎?”曾明明急了,顧不上沐言的阻攔從廣告牌背後衝了出來。
沐言大驚失色,急速追了出來。
“啪!”又是一聲暗啞的槍響,曾明明已衝到周疏影面前,將她撲倒在地。
沐言急了,一個跨步衝過去,一手一個抓住兩個人的胳膊,連拉帶扯將她們拽到廣告牌背後。
這時,蕭雅也找到了一個較爲安全的庇護地,她捂着滿是鮮血的手,匍匐在黑暗中,渾身都在顫抖。
“周疏影,你怎麼樣?”曾明明拽着周疏影的右手一沉,心頓時亂了。
周疏影勉強牽動下脣角,輕輕搖了下頭,右手慢慢朝胸口摸去,再擡起手,指心全是血。
“你別動,我馬上叫救護車……我先幫你止血。”曾明明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紙巾,拼命按壓在周疏影的胸口上。
紙巾迅速被血浸透,鮮血順着指縫不停往下淌。
“不用了,一槍命中心臟,這是他們慣用的方式,若不是它幫我擋了一下,恐怕我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
周疏影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摩挲着將一樣東西從懷中拽出來,用力一揪。
“把這個交給麒麟,告訴他,等到來年春暖花開……我會陪他一起去鄉下,種稻谷,養小魚,再不分開。”
周疏影將一個環形的飾品塞進曾明明手心,喘了口粗氣:“我死之後,麒麟一定會找你們報仇,他最擅長僞裝迷惑,不過,你只要帶上這個東西,他會來找你的,把我的話告訴他,讓他離開,去過他想過的生活,這輩子我沒這個福氣,下輩子,我會去找他。”
“好,我答應你。”曾明明鄭重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下,問。
“他們殺你是不是因爲你泄露了秘密?”
“我泄露了嗎?”周疏影靜靜看着曾明明,她的眸光已經開始渙散,可那漆黑的眸子中仍舊晃動着讓人不忍直視的期盼。
“……”曾明明搖了搖頭,此時此刻,她真不忍心再欺騙她。
“我就知道,我不會背叛的……”周疏影脣角溢出血來,臉上卻帶着淺淡的微笑。
“他們如此對你,你竟然還想替他們隱瞞,你知道他們害了多少人?多少個家庭因爲他們的罪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難道到了此時,你還在執迷?”曾明明心中充滿了憤怒,周疏影已經凶多吉少,可那些人依舊隱藏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