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宸微微一怔,語氣有稍微的凝滯,“好像是省紀檢的人,不認識。”
“這就對了,我就說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只不過執法過度罷了,最多給個處分,怎麼會驚動上邊的人?”
“你的意思是,帶走沐言不是爲了那件事,而是另有原因?”
何宇宸坐直了身子,仔細回憶了下,從事發到沐言被帶走,前後不過兩三個小時,就算有人故意想針對他。
省廳也沒可能這麼快做出反應。
唯一的解釋就是省廳一早就派下人來提走沐言。
只不過,好巧不巧,趕上了他執法過度這件事。
由於事出突然,只顧着惱火了,誰都忽略了時間上這點小小的反差。
只有曾明明夠細心,一眼看出了關鍵!
“不是因爲執法過度能有什麼事?沐言最近風頭正盛,難道有人針對他?”
“這就不知道了,也許真如他自己所說又去執行什麼特殊任務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危險,這麼久了,就算不聯繫我,也不通知你們一聲?”
曾明明翻看着手裡的資料。
明明腦子裡全部都被這件事佔據着,可她的手依舊能飛快的查閱手裡的資料剁,一張張迅速審覈,快速分類。
兩者一點也不衝突。
說她一目十行太慢,翻看一頁幾百字的稿件,大約只需要五到六秒,這速度就好像隨意在翻動,可她的確將裡面的內容全部看完了。
何宇宸盯着她的動作,一開始,還以爲她是無心的翻閱。
後來,才發現她真的在分類整理,可看她的神情明明在糾結剛纔的事,難道,明明可以一心二用?
這種對精神力的控制能力早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
“也許特殊任務吧,你別想那麼多,事已至此,你已經盡力了。”
“你能讓‘他們’幫着調查下嘛,我不用知道他在幹嘛,只要他安全就好。”咬了半天下脣,曾明明終於說了口。
“可以,不過沒那麼快。”何宇宸淡淡看着曾明明。
才十幾分鍾,桌面的資料已經下去了一大半。
這種閱讀和分析速度,簡直駭然聽聞。
“謝謝你……”曾明明遲疑了一下,“那件事恐怕暫時無法答應你了,我現在這種情況……”
曾明明低下頭,沒繼續往下說。
男朋友都沒了,談何結婚生子,他這樣不遺餘力的幫自己,卻得不到應有的彙報。
以‘那人’的脾氣,說不定會勃然大怒的。
“順氣自然吧,達不到也無所謂,就當是個玩笑。”何宇宸聳了聳肩,低下頭翻看手裡的資料。
看他絲毫沒有動氣的意思,曾明明膽子不由也大了點,“你一直在這裡,‘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我最多在呆三個月,不會傷害你朋友的。至於你答應的我的事,我說了,就當是個玩笑。”
何宇宸臉色很是平靜,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的心也跟着平靜了下來。
原來,不知不覺中,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可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想幫你。”曾明明咬着下脣,很糾結,“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是我嗎,還有,你那個奇怪的條件?”
“我都說了那是個玩笑,你仔細想想,那算什麼條件啊,逗你的。”
何宇宸斜着眼瞄了曾明明一眼。
不知道爲什麼,在那麼一瞬間,曾明明恍然看到對方又恢復了最初相見時那風華絕代的相貌。
只是此刻的他,雙眼中的戾氣和暴虐統統消失不見,變的純淨而深邃。
這眸光,帶給曾明明一種特殊的感覺。
她停下手裡的動作,盯着何宇宸的眼睛。
何宇宸被她看的發毛,忍不住搶白,“悠着點,你這閱讀速度,別人都該把你當妖孽了。”
曾明明一怔,才發現桌上的資料都被自己分整的差不多了,自己也駭了一跳,“我怎麼看東西這麼快了。”
“不止快,你這是分心二用,小心控制這種能力,免得被大家當着怪物。”何宇宸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我有你怪?”曾明明白了對方一眼。
“我哪裡怪?”何宇宸故意扳下臉。
“明明那麼好看,非要用別人的臉,好好的魔王不做,天天在這裡聽別人使喚,你說說咱們倆誰怪?”
“你說我爲什麼?”何宇宸淡淡一笑。
“我哪知道你……”何宇宸的眸光中有一層閃光的東西,亮的曾明明有點亂,她不想深入去想,對現在的何宇宸她確實多了一種與旁人不同的感覺,覺得他很親切,很熟悉,比朋友更有默契,就好似家人一樣。
看曾明明迴避他的眼神,何宇宸心中微微有點酸澀。
很快,他調整了過來,若無其事的繼續低頭看他的資料。
曾明明莫名臉頰就有點熱,胡亂的出了回神,剛要把桌上的資料再放回去一些,免得真嚇到別人。
才放回去一摞,辦公室大門忽然被人撞開。
胡周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身後,還跟着個一臉漲紅的小蔡,兩個人跑的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尤其是胡周,整個人好似打了雞血,激動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特大……喜訊,明明……你……你……”胡周靈活的舌頭好似打了結。
“出什麼事了!”曾明明一愣,不是說他們倆去打聽局長任命的事嘛,難道結果出來了?
難不成沐言當選了!人回來了?
曾明明‘蹭’的站了起來。
“誰當選局長了?”她迫不及待的問。
“局長?”胡周撓了撓後腦勺,“還能有誰,周宇文那死東西唄,哼,不就是因爲有個好叔叔嘛,哼,趁着沐言不在,小人得志。”
胡周的臉塔拉了下來,看他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周宇文搶了他的職位。
曾明明一澀,緩緩坐了下來。
原來不是沐言回來了。
周宇文當選局長,也好,總比其他人當選對他們這個科室有利。
只是不知道沐言得知這個消息會不會失望呢?
“就這點事也值得你激動成這樣,誰愛當選當選,咱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何宇宸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
“不是,不是!”胡周喘着粗氣連連擺手。
“我之所以這麼激動,不是因爲周宇文,是因爲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