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所有的遇害人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嘛?怎麼這次例外?”聽完胡周的話,曾明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略一思索後,問。
“據遇害人說她從小體質就和旁人不太一樣,任何麻醉劑對她都沒有多大作用,而且她從七歲起一直練跆拳道,身手也比一般女子厲害的多,所以那名兇犯纔沒有得逞。”
“麻醉劑?”曾明明一怔,隨即又問。
“先前那幾名遇害者都是做什麼工作的,爲何會午夜左右才下班?”
曾明明翻看過胡周的卷宗,對那幾起連環遇害案有一定了解。
“她們都是從事普通職業的女性,下班時間也都是正常點,可出事那天爲什麼午夜回家的理由,卻都不記得了,就連下班後去了哪也都不記得了,就好似失憶一樣。我費盡了心思,才查出她們去過的地方,說來也怪,都是普通女孩下班後去消遣的場所,全都是公衆場所,我挨個調查過了,沒發現任何特殊之處。”
胡周抓了抓後腦勺,爲了這個案子他真是下了真功夫,只可惜沒調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說說看。”
曾明明抽出一張白紙,拿出記號筆,聲音簡單幹脆。
“三個遇害人,一個下班後去逛夜市,另一個去看了一場電影,還有一個實在查不出來,有人見她上了公交車,但具體那一站下的車,就不知道了。奇怪的是,三個人都對失去了下班這段記憶,一點兒線索的都問不出來,你說怪不怪?”
“都是一個人嗎?”曾明明邊記邊問。
“應該是,這三個女生都沒男朋友,長的也很普通,被劫持時身上都沒帶多少現金,真想不通爲什麼會遇害,更奇怪的事,她們丟失的銀行卡都沒有被提取的痕跡,據說有一個人連身份證都一起丟了,錢卻沒事,真是想不通。”
“也許兇手看重的是其他東西吧。”曾明明眸光微微一閃。
這個案子恐怕不是表面的隨機犯案這麼簡單。
“管他看中什麼,反正現在知道了他工作的地方,身材,和手上有傷,抓他還不是輕而易舉!”譚美忽的站了起來,“胡周,我陪你去,對付這種渣男,姑奶奶絕不手下留情。”
“遇害人呢,這件事什麼時候發生的?”曾明明沒理會譚美的毛遂自薦,又問。
“今天凌晨報的案,因爲這案子一直我負責,值班人給我打了電話,遇害人情緒還算穩定,我錄了口供後安排她在休息室休息,處長,咱們要不要趕緊申請逮捕令啊,可別被那小子跑了。”
胡周瞪着一對黑眼圈,半夜三點被電話打起來到現在,早飯還沒顧得上吃。
“不急,先帶我去看看她,有些事,我還想問清楚。”
曾明明站了起來,看到譚美躍躍欲試的表情,淡淡說:“譚美也跟着來吧,不過,不許胡亂開口,明白嗎?”
“明白明白,放心吧明明,我只管動手,不動嘴,我保證!”
譚美行了個立正禮,趁曾明明不主意,對胡周使勁吐了下舌頭。
……
“憑什麼把我們的處的案子移交給刑偵科?你們怎麼辦事的!欺負人是吧,憑什麼把我們的證人提走,這案子一直是我們負責的,憑什麼剛有了線索就臨時換人,你們太過分了!”
譚美跳着腳指着休息室的負責人,就差破口大罵了。
“譚美,這事可不能怪我們,上邊的命令我們只是遵從,誰敢違抗!”值班員認識譚美,更瞭解她火爆的性子,只得耐着性子好言解釋。
“誰的命令?你告訴我誰的命令!”譚美一把揪住值班員的脖領子,“難道你不知道羅局長和我們處長的關係?他不下命令誰敢太歲頭上動土,誰有這膽子搶我們九處的案子,告訴我,我找他算賬!”
“我下的移交令,有問題嗎?”沐言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譚美張大了嘴巴,訕訕轉回身。
沐言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穿着筆挺的警服,身材挺拔,眸光烏黑,一臉清冷。
“你們處長和羅局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沒聽說過?”
“上……下級關係,嘿嘿,沐局,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別的意思,您千萬別誤會。”
剛還氣勢洶洶,口齒伶俐的譚美,一下子結巴了。
“上下級關係?沒那麼簡單吧。”蕭雅的聲音不和適宜的響起,她快步走了過來,和沐言並肩站立。
“整個警局誰不知道羅局長對九處刮目相看,就這份榮寵,我們可是渴望不可及呢。“
蕭雅的聲音清冽柔和,眼神卻微微有些不屑。
“蕭處長這麼有精神打聽別人的八卦,還不如多把精力放在怎麼偵破案件上,有些事,清者自清沒必要解釋。”
曾明明淡淡看了她一眼,錯開眸光,看向沐言。
“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下唄!”
曾明明眸光淘氣的在他臉上轉了轉,脣角翹起好看的弧度。
沐言被她盯的微微一曬,曾明明的脣邊分明還殘留着些許紅潤,只有他看的懂的紅潤。
“案子是這樣的,遇害人張青青,恰好是我們刑偵科一名辦事人員的表妹,表妹出了事,表哥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兩人溝通後,張青青決定還是讓家裡人處理這起案子更放心,所以我們就介入了,一查才知道,原來這不是一件單純的劫持案,而是一個連環案,九處負責的,已經快一個月了,始終沒有進展,於是我請示了沐言,將這個案子要了過來,有問題嘛?”
蕭雅眸光輕蔑的掃了胡週一眼,“反正你們也沒有進展,不如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我們好了。不用感謝,都是刑警隊的,有能力的者自然多勞。”
“你怎麼這麼說話啊!”胡周臉頓時漲紅了,“這個案子我都負責了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剛出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你就把案子拿走,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是當時人的要求,我們也沒有辦法,警局的新規定你不知道嗎?當時人有權選擇誰負責這個案子,你那麼有本事,就讓張青青改變主意啊,少對着我嚷嚷!”
蕭雅高傲的一擡下巴,表情甚爲得意。
“處長!他們太欺負人了,你可得替我據理力爭啊,這個案子說什麼我都不會讓出來的!絕不!”胡周額頭青筋暴露,一反常態和蕭雅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