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的臉緊貼着沐言胸口,眼淚無可抑制的涌了出來。伸手想要推他,可根本推不開。
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住,帶着某種致命沉淪的誘惑力。
曾明明心裡更難受了,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一直住在這裡,爲什麼不聯繫我?”
“我也是不得已……”沐言將下巴抵住她的額頭。
“我知道我媽媽和舅舅對你們做了很殘忍的事,但你完全可以和我解釋清楚,我不會強迫你的。”
“和那些件事無關?明明,你應該瞭解我!”彷彿要詮釋自己的解釋,沐言圈她圈的更緊。
“和什麼有關?”曾明明猛地擡起頭,“我已經不在是那個剛出校門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我願意和你分擔任何事,只要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可這件事太危險,連我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沐言長長嘆了口氣,曾明明微微顫抖了下,“是不是和我連續遇到三次綁架有關?”
“不是三次,是六次。”沐言的聲音有點壓抑。
“這些天你一直暗地裡跟着我保護我對吧,你的傷,就是因此來的,那天,推開我的人是你,我看到你吐了血,你爲什麼躲起來!”
曾明明伸手輕摸了下沐言臂膀上的繃帶。
心尖有什麼東西深深刺入,胸中劇痛,聲音不由自主就放低了。
“有什麼事情我都能和你一起面對的,以後不許這樣了。”
話音剛落,沐言的呼吸驟然逼近,淬不及防,脣舌又被他俘虜住,卻比剛纔那一吻更熱烈更兇狠。
曾明明全身都僵住了,只感覺到他的雙臂在腰上越收越緊。
過了許久,他慢慢移開。
四目凝視,他的眼神狂亂炙熱,她卻雙眸清亮,平靜的看着他。
“回屋吧。”沐言的聲音低沉沙啞,透着溫軟。
曾明明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
屋內狹窄灰暗,唯一的檯燈也已經熄滅,曾明明半躺半靠在沐言身上,感覺到他的手隔着衣服輕輕摩挲他的腰,兩人離的如此近,他的氣息侵佔了她每一寸髮膚,令她不能抗拒,也不想抗拒。
“我要做的事很危險,明明,我不想你參與其中。”
黑暗中,沐言的聲音迴歸平靜。
心絃一顫,轉回身,抓住他的襯衫,用力揪着,一句話也不問,就這樣,深深,深深的看他。
沐言低下頭,用臉輕輕蹭了蹭她的長髮。
“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努力的保護自己,我答應你,絕不會出事,無論我今後做了什麼樣的決定,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衝動,也不許傷心,明白嗎?”
曾明明被他蹭的一顆心軟了又軟,趴在他的胸口靜默良久,終於,輕聲應了一句,“好。”
然後,她堅定的靠近沐言,主動將脣貼了過去。
對方一顫,伸手捧住她的臉,深深吻住。
兩人隔得很近,曾明明看的清清楚楚,沐言那從來都從容沉靜的眼眸,慢慢浮起一層溼氣。
心劇烈的一顫,剎那間,所有的一切都似乎不重要了。
“沐言,我好想你。”曾明明近乎夢囈的呢喃着,身體柔軟的緊貼上去。
隔着衣物,都能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和極度的渴望。
沐言又是一顫。
“明明……”喉間艱難吐出兩個字。
下一秒,身上一沉,整個人已被他壓在了身下。
前所未有的力量,牢牢的,牢牢的禁錮住自己,他低下頭,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肩窩裡,他太用力,令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臉頰滾燙,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慄,可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擁抱,撫摸,親吻,兩人身體無聲的依偎緊貼着,空氣裡全都是躁動的氣息,纏繞着彼此的制指尖和皮膚。
某種壓抑許久的情緒和渴望,彷彿就要點燃。
他卻忽然停了下來,無比艱難的從她身上挪開。
“沐言?”曾明明壓低了聲音喊他的名字。
“我不能這麼做,對你不公平。”沐言深吸兩口氣,平躺在她身邊。
“可我願意。”曾明明睫毛微顫,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沐言撐起上半身,低頭又吻了下來,不同於剛纔的熱烈,這個吻又細緻又纏綿。
帶着濃濃的繾眷與憐惜。
“明明,你知道嗎,你那麼好,只得擁有更好的,明明,答應我,等這件事一結束我們就結婚。”
“好。”曾明明看了一眼沐言,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對,眼中只剩下彼此。
……
早上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明晃晃的陽光從玻璃窗透進來,照的人眼前一片迷離。
桌邊的餐桌上,擺放着她最愛吃的燒麥和餛鈍,屋內,卻空無一人。
曾明明下了牀,打開靠牆的衣櫃,裡面只剩下一些衣服架子,屋內鞋架上,沐言的鞋也不見了。
曾明明緩緩坐在桌旁,捏起一個燒麥塞進嘴裡。
香菇豬肉餡,裡面還加了清脆的甜豆,她的最愛。
吃完早餐,收拾乾淨。
曾明明才洗了把臉,對着鏡子梳頭髮。
鏡子中,自己的臉頰有點消瘦,頭髮也有些凌亂,嘴脣微微有些紅腫,領子上的鈕釦散開着,肩胛骨一片紅暈。
曾明明對着鏡子出神的看了好久。
緩緩笑了。
……
曾明明剛走進辦公室,胡周就站了起來,看他的神情,緊張而興奮,一看就有大案發生。
“找到什麼線索了!激動成這樣?”
曾明明將揹包掛在衣架上,坐回辦公桌前。
“昨晚又發生了一起劫持案!”胡周的臉因爲過度激動漲的通紅。
“你變態啊,有人遇害你還興奮成這樣,夠賤!”譚美翹着手抹指甲油,一邊塗一邊朝胡周翻白眼。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被劫持的人不但沒受傷,還把兇犯揍了一頓,抓傷了他的左手。”
胡周興奮的連轉了三圈兒,“太好了,我費勁了心思也查不出線索,沒想到,他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看到那人的樣貌了?”曾明明眉頭一皺,原來胡周負責的案子有了進展。
“沒有,犯案時那人帶着頭套,五官看不清楚。”胡周微微有些訕然。
“沒看到模樣有個鬼用!”譚美又白了他一眼。
“雖然沒看到他的相貌,可那人十分高大,最重要的!”胡周雙眸一片火熱,“遇害人在和兇犯撕扯時,看到了他的襯衣領口標記,就是附近一家夜總會的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