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沒說過啊,說不定她正在舞池邊觀察嫌疑犯呢,別大驚小怪的,以明明的現在的身手,沒人能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制住她,放心吧。”
胡周搖晃了下腦袋,“再說了,他們只是去調查又沒抓人,就算被人認出是警察,青天白日的,誰還敢真的動手不成?”
“胡哥,現在不是白天。”小蔡迷迷糊糊中,只聽到青天白日四個字,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胡周擡手拍了一下小蔡的大腦門。
“話聽全了嘛就亂摻和,執行任務還敢打盹兒,我看你的實習報告不想好評了。”
小蔡臉一垮,剛要解釋,猛得,監視器裡傳來一陣雜音,滋啦滋啦。
緊接着,所有的聲音徹底消失。
施琅眼睛瞬間瞪圓了,曾明明切斷了傳輸器,真出問題了!
……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曾明明一手扶着牆,一手按着太陽穴,眸光中露出駭然之色。
“別害怕,不會很痛苦,最多幾分鐘,一切就都結束了。你不會記得剛纔發生的這一切,也不會我和你說過的話。”
“你的煙……有毒。”
曾明明眼睛已經要睜不開了,眸光忽然看向桌面上的菸灰缸。
剛纔已經熄滅的菸頭,居然緩緩騰起一股殷紅的煙霧。
好似一團火,被無限拉長在天空,不僅不散,而且凝成了一條詭異的紅線。
紅線如蛛網般在屋內來回交錯,密集如蛛網。
“不是毒,這是控神香,不但能安神,鎮痛,運用得當,還能讓人遺失一部分記憶,一部分你原本就不該記住的東西。”
沈建好像很滿意曾明明現在的表情,眸光中的陰寒慢慢褪去,又恢復了以往那副溫文爾雅的相貌。
“控神香是東南亞降頭師才懂得的邪術,你究竟是什麼人,不但能看清楚附體的鬼魂,還有辦法幫他掩飾屍變,你……難道?不是沈建?”
曾明明扶着牆,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沒想到警局中竟然有人也懂得術法,有趣。”沈建一步步走近曾明明。
“我是誰重要嘛?反正你也記不住了。”
沈建眸光中閃過一道黑氣,電閃雷鳴間,曾明明好像看見一個虛影從他眸心中浮起,很快,湮滅了下去。
“就算馬上忘記,我也想知道真相!”曾明明踉蹌着朝巨大的玻璃窗衝了過去。
沒等她靠近玻璃窗,沈建忽然擺了下手。
一股黑氣忽然從玻璃窗底部升了起來。
一瞬間,整個屋子都被這股黑氣包圍。
曾明明使勁盯着黑氣往外看,外面的人都在輕歌曼舞,沒人朝這裡多看一眼。
“別枉費心機了,你根本突破不了我的禁錮,別妄想你的同事會進來幫你,他們根本發現不了你出了事,這裡早就被我屏蔽住了,你的監聽器傳不出任何訊號!”
曾明明身子一顫,左手腕忽然像被什麼東西纏住,變的又冰又麻。
擡起頭,監聽手鐲竟化成了一條蠕動的小白蛇,蛇眸微張,迸射出奪目的寒光。
“啊!”曾明明嚇的驚慌失措,拽住蛇尾扔了出去。
碎裂聲中,手鐲一分爲二,摔斷了。
“哼……”沈建冷冷一笑,“人類就是太相信眼前出現的東西,從而忽略了事務的本質,真是可悲。”
“人類?你是……妖?”
曾明明身子又是一顫。
“我還真是對你產生了一絲好奇?一個女警,不僅懂得術法,還能看出我的本體,嘖嘖,有趣,我真有點捨不得你了。”
沈建朝曾明明走過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和自己對視。
曾明明強睜着雙眼,對方那深邃迷離的眼不知爲何竟變得有些狹長。
尤其是瞳孔,竟然扭曲成兩條赤黑的花紋。
看起來,就像眼球中盤着兩條小蛇。
“女人,如果你肯臣服我,我就幫你進化如何,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簡直,不堪一擊!”沈建鬆開手。
曾明明剛想掙扎,他的眸光中忽然射出兩道漆黑的光霧。
如蛇般纏住了她的雙手雙臂,身子竟顫巍巍飄了起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曾明明駭的驚呼出聲!
“臣服我,我已經好久沒對一個人類如此感興趣了,你應該感到榮幸!”沈建微微張開嘴,猩紅的舌尖慢慢伸出,舔了舔脣角,舌尖果真是分叉的。
“你剛說過了不會傷害我的,我是警察,如果我出了事,你這個會所肯定開不下去了。”
曾明明使勁和黑霧抗爭着,奈何無論她怎麼用力,都始終擺脫不掉。
“你覺得我會在意這樣一間會所嘛?財富,地位,享受對你們來說也許很重要,可對我,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個消遣罷了,我在這地方呆了也十幾年了,早就厭倦了,換一個地方也好。”沈建的身體忽然奇怪的扭曲起來,就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肩膀,腰肢,雙腿竟然全部都融合成了一條****,變得又細又長,只有頭和雙臂還保持原樣,腰部以下,雙腿已徹底融合,化成一條又粗又長的蛇尾。”
“蛇妖!”曾明明眸光一片駭然。
“是蛇神,每進化一次就會變的更加完美的蛇神,得到我的青睞你應該感到自豪,考慮好了嗎,你是想變成白癡還是當我的僕人,好好想清楚。”
沈建輕舔着脣角,眸中有寒光一閃而逝。
“那幾個女人也是你害的嘛,爲什麼要傷害她們,你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根本不需要人類的精氣就可以修煉,何必要暴露自己。”
曾明明不在掙扎,任憑黑霧將身體擡高。
“什麼女人?我傷害她們?可笑!”沈建一扭長尾,身子頓時拔高了幾分,和曾明明對視着,“我這裡有的是美麗妖嬈的女人,只要我願意,她們什麼都願意做,我犯得着害人!”
“不是你還能是誰!已經有四個女人接連遇害,所以我們才喬裝進來調查,別以爲我們沒有證據,最後一個遇害人清楚的看到那個兇手的衣着,就是你們會所的工作人員,還有他的左手,還被受害人抓傷了,先前我還在奇怪,爲何在遇害者的手指中提取不到能確定嫌疑犯身份的證據,原來她抓傷的根本不是人!”
聽完曾明明的指控,沈建不怒反笑。
“我是不是兇手沒那麼重要,我只是很奇怪一件事。”沈建眸光騰起一片陰鬱。
曾明明一怔,趕緊低下了頭,剛纔太激動了,竟忘記了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