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房門突然之間被打開,就是秋水漫,也被嚇了一跳,慢慢的看了過去。
無邪站在那裡,臉上掛着淚水,目光盯在秋水漫的臉上,滿是委屈。
夏初舅舅和自己說了之後,便一直感覺到不對勁,因爲就是孃親和父親不想讓自己去的話,也一定會事先和自己的人說一聲,不會就這麼把自己留在這裡。
就在剛纔,心中越來越不安,他才跑出來,知道了,這一切事情。
自己的母親,在生死危難時刻,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蕭絕看到無邪之後,也是微微驚訝,把無邪放在了夏初那裡,原本以爲夏初能夠瞞過無邪,沒有想到……
看到無邪的淚水,秋水漫不由心疼,把手從蕭絕的手裡拿了出來,朝着無邪伸出了手。
無邪連忙上前,一把握住了秋水漫的手,看着瘦了一圈兒的母親,不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一旁的花蕊也是着急,立刻低下身子,安慰無邪說道:“無邪乖,不哭,你看你孃親好好的,沒事的。”
無邪聽到花蕊這麼說,立刻擡起頭看着花蕊,問道:“孃親這一次就好了嗎?”
蕭絕笑着揉了揉無邪的腦袋,堅定的說道:“你放心吧,你孃親已經服下了聖草,從今以後都會好好的。”
聽到蕭絕這麼說,無邪才鬆了一口氣,拉着秋水漫的手,看着秋水漫的眼睛,說道:“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就把無邪扔在了那裡?在無邪知道情況的時候,真的很擔心。”
若是出了意外,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這樣的結果,只會讓自己愧疚到死。
蕭絕聽了之後,不由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秋水漫,只見秋水漫露出了一個笑容,安慰無邪說道:“孃親想要你妹妹,但也同樣愛你,又怎麼會捨得因爲你妹妹,讓你傷心難過呢?”
若是可以的話,自己一直想要瞞着無邪,直到自己好過來,或者是說,直到自己死去。
只要無邪能夠多快樂一段時間。
無邪聽到就什麼這麼說,不要咬住了下脣,一雙眼睛之中,蓄滿了淚水,卻在堅持隱忍着,不讓淚水滑下來。
無論人心多麼堅硬,在看到無邪這樣子的一剎那,便已經軟了下來,秋水漫嘆了一口氣,突然之間露出了笑容,對無邪說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是嗎?都已經過去了。”
無邪點了點頭,慢慢的走上前去,趴在了秋水漫的脖子裡,一滴淚水,從秋水漫的脖子裡滑落。
感覺到那裡的溼潤,秋水漫嘆了一口氣,一隻手抱住無邪。
這一次,真的讓衆人擔心了。
無邪離開了秋水漫一次,便再也不想要離開,一直守在秋水漫的身邊,看着秋水漫睡覺,蕭絕見了之後,不由無奈的走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銀面匆匆的走了過來,看到蕭絕之後,立刻說道:“青衣回來了,受傷很嚴重。”
這兩日來,因爲秋水漫的事情,蕭絕一直把對面具人的擔心壓在心底裡,此時聽到銀面這麼說,不由瞪大了眼睛,不過瞬間,人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青衣回來之後會受傷,蕭絕一直預料的到,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受傷那麼嚴重!
迅速來到了大廳,纔看到了面具人,不由睜大了眼睛,面具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看不出來的顏色,全身上下,就如同血人一般!
蕭絕的腳步,不由停頓在了那裡,整個手都在顫抖。
自己的兄弟,爲了自己去冒險,竟然會,傷成這樣!
而這個時候,原本應該昏過去的面具人,竟然慢慢的擡起了頭,看着蕭絕,張了張嘴,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說道:“聖草在左龍尊者房間牀邊的第三個櫃子裡!”
一句話說完,頭慢慢地低了下去,心中一直有一個動力,支撐着面具人,但到了現在,看到了蕭絕,已經完成了這一個任務,心中一鬆,便直接昏了過去。
蕭絕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青衣,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立刻說道:“銀面,立刻去叫神醫過來!”
關於青衣的怪癖,自己是知道的,萬不得已之下,絕對不會摘下面具,在他們面前摘下面具也只有一次罷了!
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夠把自己的面具給忘了?
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殺伐,才能夠渾身浴血?
蕭絕整個人的身體,不由多了幾分顫抖,身上的內力,朝着面具人便撲了過去。
“青衣,青風還在蓬萊宮主的手裡,你難道真的放心離開嗎?”蕭絕看着面具人,提醒說道。
而一旁的衆人,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多了幾分唏噓。
沒有過多久,白三水便已經趕來,此時看到青衣的狀況,不由微微皺眉,對蕭絕說道:“立刻把他放到房間裡去。”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藥丸,掰開了面具人的嘴,直接塞了過去。
這一個青衣,不是一向冷血無情嗎?爲什麼到了現在?能夠願意爲他人而死?
白三水嘆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蕭絕擡頭看着白三水,冷聲問道:“青衣會死嗎?”
白三水瞪了蕭絕一眼,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不悅地說道:“我白三水的神醫之名,難不成是白來的?”
一句話,蕭絕不由勾起了嘴角,低頭看着面具人,已經明白,有白三水在,青衣死不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面具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渾身的疼痛,依舊讓人難以忍受。
而這個時候的蕭絕,一直等候在面具人的牀前,此時看到青衣睜開了眼睛,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在心底裡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你小子命大,要不然的話……”
說了一半之後,蕭絕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要不然的話,自己真的會愧疚一輩子。
而一旁的面具人,似乎已經知道蕭絕要說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就這麼一個輕輕的動作,卻直接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不由疼了唏噓。
蕭絕瞪了一眼面具人,不悅地說道:“你若是想要做什麼?直接開口就是了,身上的傷口好不容易被包紮好,你不要亂動。”
面具人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說道:“聖草在左龍尊者牀邊的第三個櫃子裡。”
蕭絕聽了之後,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已經知道了,漫兒已經服下去了聖草,身體正在好轉,你放心吧!”
聽到這裡,面具人才鬆了一口氣。
當時被發現之後,拼死衝了出來,或許人真的是在面臨生死的時候,才能夠發揮最大的潛力,若不然的話,自己早就死在了那裡。
整整兩天,就靠着心中的那一口氣,在馬背上坐了兩天,不眠不休。
想到這裡,不由微微皺眉,還好活着回來,要不然的話,只怕秋水漫會給自己陪葬,到了現在爲止,面具人依舊不知道,小欣早就已經猜出來聖草在哪裡。
而這件事情,蕭絕當然不會說。
經過了兩天的休養,秋水漫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慢慢的坐起來身子。
花蕊進來之後,看着秋水漫,剛張了張嘴,便見秋水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頭看過去,不由勾起了一絲脣角,無邪這一個小傢伙,在那裡睡着了。
花蕊走了過去,把無邪抱了起來,放在了秋水漫的牀上,給無邪蓋好了被子。
秋水漫接過湯藥,看了一眼,無奈之下,直接灌到了肚子裡。
聖草的作用雖然好,但是也動了胎氣,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
而這個時候,秋水漫的腦海之中,突然之間閃過一個人,低聲說道:“我和孩子能夠活下來,多虧了小欣,等我的身體再好一些,我們一起去謝謝她吧。”
花蕊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蕭絕早就想到了,宮主那裡也已經備了厚禮,已經給小欣送過去了。”
秋水漫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這樣就好。
“剛剛得到消息,青衣也已經醒了過來,你就完全放心吧,只要養好自己的身體就好。”秋水漫剛剛張了張嘴,花蕊便知道她想要問什麼,立刻回答說道。
秋水漫看着花蕊,不由笑出聲來,而這個時候,無邪動了動身子,秋水漫立刻停止了笑聲。
花蕊走了過去,到了秋水漫的身邊,看着秋水漫,說道:“關於左龍尊者的事情,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奇怪嗎?”
聽到花蕊這麼說,秋水漫鄭重的點了點頭,左龍尊者既然已經走了,左龍尊者的房間,又怎麼會保留得那麼好?
就算是左龍尊者的房間裡有很多的毒,但海天宮的大夫那麼多,小心一點便不會中毒。
從夏子喻對自己的態度上,秋水漫便可以看得出來,夏子喻絕對不是那一種不念舊情的狠毒之人。
如此說下去,左龍尊者離開這裡,絕對有事情!
“他們都是老江湖了,若是做事情還那麼魯莽,只怕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想來想去,秋水漫對花蕊說了這麼一句話。
花蕊聽了之後,當下點了點頭,突然之間笑了,說道:“我們現在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事情到底是怎麼樣子的,再過一段時間,一定會水落石出。”
秋水漫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自己憂思過甚,才讓保胎藥的藥效提前,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教訓。
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自己絕對不會再想那麼多的事情,只要安安心心的,讓孩子平安出生,這比什麼都強。
也只有這個樣子,才能夠讓蕭絕放心,現在蕭絕身上的責任,比任何人都重,蓬萊宮的手裡,有常風和魅夜,這無論如何,都是要在保證他們平安的情況之下,把他們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