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被人拉起來之後,還感覺到後怕,只看到突然發狂的男子,被人一巴掌拍暈,緩緩地摔在了地上。
秋水漫擡頭看去,正是自己祈禱的面具人,才鬆了一口氣。
面具人的目光,盯着那男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彎下身子,竟然叫那人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
秋水漫靜靜地站在一旁,捂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止住血,同時深深地皺着眉宇。
地上的一灘血,沒幾分鐘,不知道這一個怪人,到底吸了自己多少血液!
只不過,令人疑惑的是,到底是練了什麼魔功,竟然會吸食人的血液?
面具人放下那男子之後,體貼的替那男子蓋好被子,僵直了身子,轉過身來,在看向秋水漫的那一刻,溫情全無滿是冷冽。
隨着面具人的走近,秋水漫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只聽面具人冷聲說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秋水漫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卻還是忍不住皺眉。
面具人一直走,卻是回到了秋水漫的房間,沒過一會兒,便有人送上了療傷藥和止血布。
秋水漫微微疑惑,擡頭看去,卻見面具人根本就沒有看自己,反而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腕,身體不由一僵。
面具人出手,拉着自己的手腕,拿着療傷藥,竟然直接倒到了傷口上,說道:“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若是再亂跑的話,那你就自生自滅吧!”
這話雖然冷冽,秋水漫反而不覺得,冷哼一聲,說道:“只是害怕我死了之後,沒有人救那個怪人吧!”
突然之間,面具人擡起了頭,盯着秋水漫,神色之中,說不出來的暴虐!
怪人!眼前的這一個女人,竟然稱呼自己的弟弟爲怪人!
緊緊咬着牙,拳頭握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不想死就把嘴閉上!”
說完之後,也懶得給秋水漫清理傷口,直接站起了身,轉身而去。
“我的血液裡面有很多的毒素,以毒攻毒的話,只怕會害人性命!”秋水漫站在那裡,冷聲說道。
發生了這件事,若是自己還不明白的話,那就真的是太過白癡了,她看得出來,那男子對自己說的話,並沒有說謊,自己的血液,真的是用來救人的,只是用來救的那一個人,就是怪人!
自己的血液之中,有着多種毒素,都與自己的血液凝結在了一起,無法分離,若是被那怪人用了,只怕會一命嗚呼!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庸醫,竟然說以毒攻毒,若是一種毒的話,那還好說,這麼多都混在一起,直接是要人命的事!
面具人突然之間轉過了頭,看着秋水漫,慢慢地低下頭,看着秋水漫的手腕,丟下了一句:“如果你的血液沒有用的話,那你就應該死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匆匆離去,留下秋水漫一個人在房間裡。
秋水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只是好心提醒,卻沒有想到,會被人威脅,那就沒辦法了,反正自己損失的是一點血液,而那一個怪人,付出的卻是生命!
看着桌子上的療傷藥和紗布,自己明智的用了起來,這麼難看的牙印兒,若是留下來的話,那就真的礙眼了!
而一旁,白三水把蕭絕留下來之後,自己卻是一個人,來到了面具人這裡。
面具人看到白三水,不由微微驚訝,但隨着而來的,卻是客氣,立刻行禮,說道:“不知神醫到來,晚輩多有失禮,還請見諒,趕快裡面請!”
昔日,白三水對於他們,也有一些溫情,在這個江湖上,自己最崇敬的,也就是這一個神醫。
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如此禮遇有加。
白三水點了點頭,摸着自己的白鬍子,露出了笑容說道:“我這一次正好路過,來看一看小風的傷勢。”
面具人如此一聽更加的客氣,連忙說道:“今天小風的傷勢復發,晚輩還正愁沒有辦法,前輩來的正好,不知前輩現在是否可以跟我去看看?”
雖然說白三水來了之後,應該先讓他休息,但是自己弟弟的情況,卻不允許,如此之下,只好厚着臉皮說了出來。
白三水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那還在這裡等什麼?還不趕快去看看他?”
面具人點了點頭,親自把白三水迎接了進去。
而這個時候的怪人,也就是青風,此時被面具人打昏之後,睡得正香。
面具人推開門,白三水緩緩地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血液,微微皺了皺眉,面上露出了不悅。
面具人隨着白三水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立馬解釋說道:“剛纔小風發病的時候,這裡有一個女孩,被小風咬了,若不是我及時出現,只怕會死在這裡。”
白三水聽了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回頭拍了拍面具人的肩膀,說道:“雖然你練成魔功,變得嗜血殺人,但是青衣,在你的身上,仍然留有善良,這也是我幫助你們兄弟兩個的原因。”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嘆了一口氣,朝着病牀上的青風走了過去。
這兩個兄弟也是苦命的人,當初若不是遇到自己,只怕他們兩個都會死去,但也就是因爲救了他們,纔會在江湖上引起了腥風血雨,所以現在自己也不知道,救了他們到底是對還是錯。
嘆了一口氣,拿出了青風的手,爲青風把着脈搏。
白三水摸着自己的鬍子,臉色逐漸的凝重了起來,低下頭看着青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隨着白三水嘆氣,青衣不由連忙上前,立刻問道:“神醫,小風怎麼樣了?”
短短的幾句話,青衣卻用盡了全部的力量,當初他們兄弟兩個,一同修煉魔功,但是卻遭人突襲,小風爲了救自己,纔會走火入魔,變得不人不鬼。
這麼多年,小風說的那些痛苦,原本都是應該自己承受的,所以自己最虧欠的,還是這一個弟弟!
也就是因爲如此明明知道秋水漫的身份,還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也是因爲這個!
在這個世界上,他的親人只有弟弟一個,若是連弟弟都死了,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神醫,你知道小風這一個孩子,你不能不救他!”這一刻的青風,早就已經沒有了能力,直接跪在了白三水的面前,苦苦的哀求。
白三水嘆了一口氣,將青衣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對於小風的情況,我早就和你說過,他能夠活到現在,本來就是一個奇蹟,但是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活不過半年。”
什麼叫做晴天霹靂,如今的這個就是,看來這半年,小風的身體漸漸的好了起來,原本以爲,這是好的徵兆,卻沒有想過,是迴光返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躁動,突然之間轉頭,對着房門外面說道:“去把秋水漫叫來!”
白三水摸着自己的鬍子,挑了挑眉,原本以爲要見到秋水漫,還要費一番力氣,如今自己沒有開口,青衣道士開口了。
秋水漫到那包紮好傷口,便被人帶到了這裡,看着同樣的房間,突然之間有了一絲膽怯。
若是自己的話,怎麼樣都好,但是如今肚子裡,還有這一個小的,什麼事情都要考慮周全。
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被身後的殺手推了進去,無奈之下,站在了門邊。
青衣回頭,看着秋水漫,疾步走了過來,把秋水漫踢到了白三水的面前,秋水漫掙扎着,直接把青衣的手打開,怒聲說道:“這麼對待一個孕婦,你還是不是人?”
原本以爲,面具人會暴怒,但是沒有想到,他連搭理都沒有搭理自己,看着白三水,連忙問道:“神醫,這是我尋來的藥引,你看一看,有沒有用?”
一句話,秋水漫鬱悶到了肚子裡,自己明明是一個大活人,卻被別人稱爲藥引!
怎麼聽着怎麼怪異!
白三水打量着秋水漫,面容之上點點笑意,做了一個手勢,秋水漫便被踢到了桌子前,白三水坐到桌子邊上,替秋水漫把着脈搏。
“姑娘,你最近憂思太重,食慾不是很好,應該多吃一些。”白三水爲秋水漫把着脈搏,說道。
一旁的青衣臉色有些黑,卻還是忍住脾氣,只聽到白三水又說:“你肚子裡的胎兒很好,不用擔心。”
聽到這裡,秋水漫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老頭,突然之間有了幾絲好感,連忙說道:“謝謝!”
一旁的青衣,卻是忍不下去了,立刻問道:“神醫,他體內的毒素,能不能夠救我弟弟?”
一時之間秋水漫的心,你要跑到嗓子眼兒之上,現在自己的生死,竟然就在這個白鬍子老頭的手裡!
那老頭看了自己一眼,竟然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緩緩的說道:“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
一句模凌兩可的話,更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白三水站了起來,說道:“眼前的這一位姑娘,就應該是南疆的公主,同時也是昭月國的王妃娘娘!”
青衣聽着白三水的話,不由一愣,眼前的人,怎麼會知道秋水漫的身份?
而秋水漫的心裡,更是驚訝,自己應該沒有見過這個老頭!
那老頭回頭看着青風,說道:“南疆和昭月國的皇宮裡,各有半顆靈藥,而那靈藥,就一定能夠救活青衣!”
面具人一聽,瞬間大喜,就算是戴着面具,那眼神的光芒,也是透亮。
“只不過……”而在這個時候,白三水沉下了臉色,吐出了三個字,又把人的心吊了起來。
“你也知道,你把別人的女兒,人家國的王妃孃家捉了回來,你覺得,他們願意給你靈藥嗎?”這一句話,纔是重點。
青衣聽到這裡,不由握起了拳頭,只要能救青風的性命,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