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差點沒站穩,黃池縣的大老闆居然自殺了,這是怎麼回事?
趙國棟接着說道:“現在誰都鬧不清是什麼情況。他雖然有違紀的案子,但是最多判個十年八年的,加上他的職位傾斜,我估計三五年後就能保外就醫,然後再逐步減刑。誰知道在案子快要結束的時候他自殺了。”
我呆呆的問道:“他怎麼死的?不是說現在招待所的樓沒法跳麼?”
趙國棟說道:“他不是跳樓,是用剃鬚刀片自己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整個房間裡全都是他的血液,太他孃的恐怖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等一下我就過去,估計我們局裡的記者現在都起來了。”
掛斷電話後,我們臺長的電話隨即就打了進來:“志才,趕緊去縣招待所去,咱們一定要拿到第一手的資料!機器和其他設備現在值班司機已經裝在了車上,你下樓等他接你就行。”
我換了身衣服,關好門之後便搖搖晃晃的下樓。
這會兒差不多十一點了,喧囂了一天的縣城已經歸於平靜,偶爾一兩聲汽車的鳴笛更顯得寂靜。
我走到路邊,一陣涼風吹過,頓時睏意上來,我倚在路邊的景觀樹上就迷迷糊糊的要睡着。
“志才哥,醒醒!臥槽,你靠在一棵樹上都能睡着,趕緊醒醒,咱們得走了。”
我睜開眼睛,纔看到小六和大李站在我身邊,我們的新聞採訪車就在我面前停着。
坐到車上,我迷迷糊糊的對小六說道:“六子,等會兒你直接去拍就行,我躺在車上睡會兒覺。有啥不懂的問李哥……”
大李打開車窗嘟囔道:“這是喝了多少啊,這麼大的新聞,你不去的話,萬一局長……”
剩下的話我沒聽清,只覺得腦袋一陣沉重,然後便躺倒在後座上,進入了夢想。
睡夢中,好像有人在推我,然後便沒了動靜。
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這會兒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就想躺在這裡好好睡上一覺。
等我感覺到口渴的時候,突然覺得車子後座上聞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
大李這是開着車子拉小姐了麼?怎麼這麼濃的味道?
我嘟囔着翻了個身,突然覺得車子後座成了真皮的。那手感摸上去,完全不是旗雲那種帆布包裹着海綿的感覺……
大李啥時候把車後座改了?
我一愣,然後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是一臺車的後座。不過車子裡面的內飾和空間,完爆旗雲八條街。
我揉揉眼睛,車把手上醒目的三芒星標誌,很明確的告訴我,這是奔馳車。
車子外面像是在野地裡,完全沒有光亮。
車內的燈很暗,看不清司機的長相,不過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啥好事兒,明明是去縣招待所採訪的,怎麼來到了這裡?
我腦子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
難道我是被綁架了不成?
坐直身子,還沒等我說話,司機突然開口了:“喲?你醒了?我以爲到地方纔會醒呢,沒想到這麼快。怎麼樣,口渴麼?你旁邊有礦泉水,怕你喝冰水胃疼,我專門買了常溫的。”
這聲音,很熟悉。猛然間讓我有種老朋友的感覺。
我張了張嘴:“你是誰?這是去哪?”
話音剛落車子就猛然剎車,然後司機打開車內的燈,扭臉衝我一笑:“劉志才,不認識我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黑色的套頭衫,看不真切的面孔,加上同樣帶着外國口音的嗓音……
我的腦袋頓時炸了,怎麼會是他?這人不是被解逸軒用狙擊槍給轟成了渣子麼?
他像是看出了我心中deep疑問,對我說道:“劉志才,上次你們在警局殺的那個人,聲音確實很我很像,不過那個人不是我,而且我也沒讓他去行動。”
“也就是說,那是一個見財起意想要獨吞佣金的敗類,想要用狙擊步槍殺你,結果他大義將狙擊槍扔到了那裡,被你們縣的局長給撿了個漏。是不是很奇怪?感覺是不是自己做了個噩夢?”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我以爲那個人就是你……”
他衝我嘿嘿一笑:“怎麼會,我給你說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用槍。那人死有餘辜,所以你放心,那條命我不會算在你頭上的。”
我看着他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你還沒看出來麼?我這是要綁架你!好好呆着,別動什麼歪腦筋,否則我真就殺了你了。”
說完之後,他扭過身去,重新發動車子。
就在我以爲他要開着車走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子,然後出手如電,錚亮的手銬牢牢的扣住了我左手的手腕。
手銬的另一面扣在了車內的上方的扶手上。
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這人要是殺我的話,直接動手不就行了,幹嘛要這麼做呢?
我就是個小人物,他這麼小心翼翼完全沒有必要。
誰會在乎一個小人物的生死呢?
我拿着車座上的礦泉水,然後用嘴咬着擰開,灌了兩口水問道:“你是怎麼把我弄上車的?”
他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的人拿着攝像機進去了,外面全都是車,不過沒幾個人。然後我就去你車裡把你扛了出來。做什麼美夢了?睡那麼香。”
我搖了搖頭:“做個屁的夢,喝多了而已。”
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吃飯的時候,我就在你們包廂旁邊的房間裡坐着,我本以爲你很能喝,誰知道你喝了那麼一丁點兒就醉了,早知道我就不買那麼好的酒了,白白浪費了我的錢……”
這話我本來沒在意,但是一聽到他說浪費了他的錢,我頓時愣住了:“鄭向東請客怎麼你掏錢?難道他是你指使的不成?”
這人哈哈一笑:“你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確實是我找來的,不過我沒說什麼原因,他只是負責拿錢把你灌醉,然後就沒事了。”
我心裡一驚,原來鄭向東請我吃飯是有陰謀的,怪不得他孃的那麼大方,什麼好菜都點了。
看着這人的背影,我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