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外的河流是黃河的一條分支,常年黃河水不斷,水中魚蝦等各種水產豐富。
農閒時候,村裡不少人都喜歡在河中捕魚,或改善生活,或賣個零花錢。
每天早上村裡的幾個賣菜小攤上都會有河中的新鮮水產售賣。
不過今天河中出現死屍讓我多少有點不相信是真的。
沒聽說我們附近有什麼兇殺案件,而黃河中會有浮屍出現,但是卻漂不到我們村子這邊來。
因爲我們距離黃河好幾十裡地,村子北面的那條河上游更是會經過許多村莊。
哪怕是真是黃河浮屍,估計剛出現在河中就會被上游的村子發現。
我笑着安慰我媽和趙靜:“別想那麼多了,或許是晚上捕魚的人溺水身亡。那屍體撈出來了麼?”
趙靜搖搖頭:“被掛在了一個人的網中,現在沒人敢撈出來。”
我掏出手機:“那我找人來撈,早點弄走,可別弄出個什麼傳染病來。”
趙國棟對我的電話很是意外:“你不是回老家療養了麼?怎麼還有閒心給我打電話?”
我將村外河裡的浮屍給他說了一下,讓他派人過來弄走。
既然村裡人沒人報警,那我就來做這件好人好事兒。
反正對我來說,也只是跟趙國棟打個電話罷了。
吃了早飯之後,我坐在葡萄架下吃着新鮮的葡萄,趙靜則是給我換藥。
可能是我走路時候腿上用力的原因,這會兒腿上的傷口有點化膿的跡象。
趙靜用雙氧水擦掉傷口上的淤血,然後擡頭說道:“忍着點!”
說完她就將消炎藥粉灑在了我的傷口上。
用新的紗布將傷口重新包紮好之後,我擦着腦袋上的汗水嘆息一聲:“想不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傷口還這麼難以癒合。趙靜,我要是瘸了怎麼辦?”
趙靜嘻嘻一笑:“那我就是你的柺杖,大早上的,別胡思亂想。”
躺倒在躺椅上,趙靜喂着我吃葡萄。
門外響起了一聲汽車的笛聲,然後趙國棟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營養品走了進來。
“喲喲喲,志才你大白天的也這麼不老實……我剛纔真該敲敲門的。”
他表情誇張的看着我,那抑制不住的賤笑模樣,讓我立馬明白了他聯想到了什麼內容。
好像明朝第一才子蘭陵笑笑生的那本神書裡面,就有關於葡萄架下的描寫。
操!這王八蛋肯定是往這方面想了。
我沒好奇的看着他說道:“剛撈過屍體就跑來我家,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晦氣?”
趙國棟笑着說道:“他們去了,我過來看看你。”
我衝他笑了笑:“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我這點傷,還用得着補營養麼?”
趙國棟大咧咧的坐在我旁邊,伸手摘了一串葡萄洗了洗便吃了起來。
“想啥好事兒呢,我這又不是給你帶的。走吧,跟我去河邊一趟。好歹你也是地頭蛇,給你刷刷聲望。”
趙靜本來回屋了,一聽這話便立馬走了出來:“趙隊長,志才的腿……”
趙國棟嘿嘿一笑:“放心吧弟妹,我就是帶他在你們村轉一圈,省得有人說他的閒話。今天中午我在咱家吃飯,等會兒周琦可能也要來,說到你們村推廣什麼機頂盒。中午飯交給你了弟妹。”
說完之後,他拉着我就往外走去。
我雙手拄着柺杖,一邊走一邊對趙靜說道:“我打個照面救回來,別擔心。”
坐到車裡之後,趙國棟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這具屍體,很詭異!”
我一愣:“怎麼詭異了?難道也是一具黃河浮屍不成?”
趙國棟搖頭說道:“那倒不是,這是附近的屍體,身上用繩子綁着石塊,好像浸泡的時間久了,那繩子給斷了,這才漂出了水面。”
我看着他一愣:“泡了很久了?”
趙國棟點點頭:“起碼有兩個月時間了。”
點上一根菸,我對他說道:“那去看看唄,別他孃的跟咱們之前的案子有關係。”
趙國棟發動車子:“那倒不會,我來的時候法醫在驗屍,現在應該有前期的結論了。”
村外的河邊圍攏了不少村裡的人,這會兒都在看着遠處地上放着的屍體。
趙國棟下車後攙着我,然後衝村裡人大喊道:“都去問問你們的親戚朋友,看看知不知道這半年來的失蹤人口。假如能提供線索的話,警局會給與一定的現金獎勵。”
村裡人一見我跟着,當即問道:“志才,你跟着幹嘛呢?”
趙國棟沒等我說話便笑着說道:“他是我們警局特聘的刑偵專家,幫我們破了好幾個案子。這具屍體有點棘手,加上他正好在家休養身體,我就把他請了過來。”
另外一個人問道:“他不是在電視臺麼?怎麼又跑到警局了?”
趙國棟笑了笑:“他現在可是電視臺的副臺長,不過最近縣裡案子多,他一直在幫我破案。要不是電視臺不放人,他現在早就是咱們縣刑警隊的骨幹了。”
趙國棟話音剛落,我們村裡的這些人全都議論紛紛。
我看了趙國棟一眼,然後對村裡人說道:“我就是混口飯吃,破案什麼的都是恰逢其會。”
說完,趙國棟便攙着我走向位於河灘上的屍體。
法醫在我們走來的時候對我們說道:“屍體是他殺,兩條胳膊的大臂全都被外力擰斷,身上有被鐵絲勒過的痕跡,不過致命傷是在腦後,被人用鈍器擊打而導致死亡。”
我看着那具屍體,這會兒已經被拔光了衣服,身上全都泡得腐爛,肚臍中時不時的冒出一股血水。
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不復辨認,看來死亡的時間不短了。
趙國棟遞給我一根菸,然後看着法醫問道:“還有沒有什麼發現?光是這些線索,根本找不到兇手,現在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作案動機也是一片空白。”
我看着不遠處滾滾而來的河水,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慌。
怎麼自己到哪哪裡就不安生?幸好問題不大,要真再這樣去哪哪裡死人,我真擔心趙國棟和解逸軒會把我當成戰略武器送到島國去。
那法醫這時候說道:“名字倒是有,他衣服口袋裡有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