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和趙靜研究婚紗照的拍攝問題的時候,趙國棟來了。
他一臉興奮的對我說道:“志才,我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這事兒,太他孃的可樂了。”
我看着他好奇的問道:“你被提拔成縣長了?”
趙國棟擺手說道:“說正經的,這案子有眉目了。”
他自顧自的灌了半杯水之後對我說道:“這個案子,比咱們想象中還曲折。”
經過他的講述,我總算是明白了。
兇手是個炸油條的,他在附近村子炸了兩年的油條,但是誰都不知道他帶的那個女的,不是他老婆,而是季春江的老婆。
前一段,季春江找了過來,但是他老婆拒絕跟他回去。
然後第二天,那炸油條的人跟季春江的老婆便離開了那個村子,不知所蹤。
而在村裡露過一次面的季春江也消失不見。
村裡人除了感慨以後吃不到那麼好吃的油條之外,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幾個外地人。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季春江居然被人殺死扔在了河裡。
假如不是屍體漂出來,或許大家都會忘記這幾個人。
趙國棟講完這些之後感慨的說道:“現在案子很清晰,季春江來尋找自己的老婆,然後發生了衝突,被那個炸油條的人給殺了,然後扔到了你們村後面的河裡。”
目前的證據來看,這事兒應該就是這樣。
我看着趙國棟問道:“那個炸油條的人叫什麼名字知道麼?”
他搖頭說道:“就知道叫春生,大名不知道。那村裡人租給他房子,居然連身份證都不登記一下,被我訓了一頓。”
我搓搓臉:“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一個油條攤一個油條攤的查吧?”
趙國棟笑了笑:“那倒不用,那人半年前在縣醫院住過院,等會兒我去了縣裡找找他的病歷就知道了。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不用咱們操心了,找人有專門的人去找,咱們要做的就是確認兇手。”
趙靜在一旁問道:“那怎麼找他們?”
趙國棟說道:“只要查到身份信息,第一可以通過交通網絡和住宿信息來查找。加入他們沒有離開咱們這裡,那更好辦了,讓各村統計一下外來人的名字的戶口就行。”
我看着他問道:“你就不怕身份證是假的?”
趙國棟笑着說道:“只要能確定有外來的人炸油條,那就帶人去抓就行了。外地炸油條的人可不多,咱們這裡絕大多數還是本地人。”
我點了點頭:“這樣的話,確實很容易。”
趙靜在一旁提醒道:“還能從這兩個月剛過去的外地人查起,這麼查找的話,確實很容易就能找到。”
想通這些之後,趙國棟便開車離開。他需要趕緊把這個案子結束瞭然後繼續在縣城晃盪。
這會兒大老闆自殺,人事調動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假如他不在縣城守着,萬一這個大隊長的職務被下了,那趙國棟可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趙國棟剛走,周琦便來了。
我看着他說道:“正好你來了,能不能給我們拍婚紗照?”
周琦點上一根菸笑着說道:“喲,看來你對影樓那套做法已經心知肚明瞭。不過我水平太差,拍不好。”
我看着他問道:“你不是給人家拍過麼?”
周琦突然靦腆了起來:“那不是關係密切嘛,回頭我給你找個人吧,他水平很高。我建議你們去租一套六十年代和八路軍的服裝,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拍攝。”
我笑了笑:“什麼地方?咱們縣好地方我還不知道麼?”
周琦嘿嘿一笑:“溼地公園的蘆葦蕩裡面,這個你真沒去過。”
隨後的幾天,我開始忙着拍攝跟趙靜的婚紗照。
除了常規的服裝道具之外,我還真租到了幾套不一樣的服裝。
周琦不知道從哪招來了一把駁殼槍讓我當道具用。
結果就是我穿着魏軍夜襲隊的衣服,就像是陳佩斯一樣,站在蘆葦蕩中舉着雙手,後面站着穿着八路軍軍裝的趙靜,她手中拿着駁殼槍一臉嚴肅的對着我。
周琦這會兒化身攝影指導在一旁搖着摺扇對我指點。
“志才的表情再誇張一些,滑稽一點。趙靜別繃着臉,得意的笑。這樣更能讓這張照片具有美感。”
有沒有美感我不知道,但是我很肯定周琦這是故意設計的。
溼地公園的馬也被周琦利用職務之便借了過來。
我騎在馬上,揹着大刀,一副即將奔赴戰場的模樣,趙靜則是穿着對襟小褂,看着我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
周琦拿着一個蘋果啃着,這本來是趙靜手中拿着一個水果籃送我離開。
結果用到水果籃的時候,裡面的水果被周琦吃了好幾樣,所以只好作罷。
這地方很美,趙靜對這裡已經流連忘返了。
加上週琦時不時設計出一個經典的場景來,讓趙靜都有點想當演員的衝動了。
等到快忙完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夕陽。
地上的攝影器材還沒收拾完,我塞給趙靜一臺練習用的相機讓她在附近拍照片玩,我和周琦以及那位請來的攝影師則是收拾地上的設備。
三腳架、小搖臂、獨腳架、滑軌……這些輔助設備居然比我們直接用到的器材還要多。
而那些鏡頭更是繁多,長焦短焦變焦定焦廣角魚眼,各種各樣的鏡頭五花八門,我們要收進不同的包裡。
因爲這些有我從辦公室帶來的,有周琦帶來的,也有那位攝影師的和周琦找朋友借的。
蘆葦蕩鬱鬱蔥蔥,周琦便收拾便對我說道:“這地方最適合野戰,曾經我也……咳咳……那感覺真他孃的爽。”
我看着這位禽獸,堂堂副局級幹部,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正當我準備痛心疾首的教育他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趙靜的尖叫聲。
嚇得我手一哆嗦,手中的鏡頭便掉在了地上。
顧不上收拾,我趕緊朝趙靜叫聲的方向而去。
四周的蘆葦蕩中都是水,要是趙靜一個不慎滑進去,怕是會對胎兒有影響。
看到趙靜的時候,我趕緊跑了過去。
她站在水邊,看我過來便大聲說道:“這水裡有個屍體,相機掉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