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遺情拍了拍田明靜的肩膀:“好,你做得很好。這些你都必須如實地交給警方,該怎麼說你已經心裡有數了。”田明靜悲傷地說道:“鍾離大哥,你可得爲我做主啊,我和大哥父母早亡,從小到大相依爲命,就連當兵都沒有分開過。現在大哥死了,我,我可怎麼辦啊!”
這纔是田明靜爲什麼沒有報警而先來找鍾離遺情他們的原因。
鍾離遺情嘆了口氣說道:“你大哥的事情我們也感到很遺憾,放心吧,鍾離家會給安排好你的生活的。”雖然鍾離遺情說得很籠統,但田明靜聽了卻破涕爲笑:“謝謝,謝謝鍾離大哥了。”鍾離遺恨對田明靜說道:“好了,你也別在這磨蹭了,趕緊去吧,先報案。對了,案發現場你動了什麼都要老實地告訴警方,別誤導了警方的辦案。”
鍾離遺情望向葉清寒:“葉先生,你覺得呢?”葉清寒淡淡地說道:“我在休假,我休假的時候是什麼事情都不過問的。”葉清寒的態度讓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都很是受用,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後露出會心的微笑。
田明靜走了,鍾離遺情纔對葉清寒說道:“葉先生,剛纔的事情讓你見笑了,唉,我們也是不得已啊,不這樣做會給鍾離家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還希望葉先生能夠體諒。”葉清寒說道:“我明白,再說了,你們也讓田明靜如實向警方彙報了,這樣也不會妨礙警方辦案。”
鍾離遺恨說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周航怎麼可能殺了田明清,雖然他曾經是省體工隊的武術教練,可我卻知道,體育競技的武術大多都是些花架子,周航就算是懂些花拳繡腿也不可能是田明清的對手啊!再說了,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鍾離遺情搖了搖頭,然後望向葉清寒:“葉先生,你是辦案的行家了,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清寒眯起了眼睛:“我也不知道,就算是周航發現田明清跟蹤他,頂多也就是給田明清一點教訓,不至於殺人吧?不過對於你們說的競技武術只是花拳繡腿我卻不敢苟同,周航的身手我們都沒有真正見過,所以別輕易下這樣的結論。”
鍾離遺情聽了也點了點頭:“葉先生說的事,或許周航還真是個高手也說不清楚。”
葉清寒想盡快把這事情彙報給舒逸,所以也不想再和他們多說什麼,他對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說道:“鍾離先生,我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還得趕路。”鍾離遺情點了點頭:“也好,去吧!”
回到房間,葉清寒先給舒逸發了一條短信,告知舒逸有重要事情彙報,舒逸回短信讓他直接打電話過去,葉清寒正準備給舒逸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葉清寒過去把門打開,外頭站着的人是鍾離雁。鍾離雁進來關上了門:“葉大哥,剛纔你也在場麼?”葉清寒點了點頭,鍾離雁問道:“你覺得田明清真是周航殺的嗎?”
葉清寒問道:“剛纔你怎麼沒出來啊?”鍾離雁苦笑了一下:“我是想出來的,不過四嬸卻讓我別出去,她說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情。”葉清寒楞了一下:“怎麼你是和四嬸住一個房間的嗎?”鍾離雁說道:“原本我是在自己的房間的,可四叔卻說四嬸的身子不舒服,他一個大男人照顧得不夠細心,讓我去陪着四嬸。”
葉清寒問道:“他什麼時候和你換的房間?”鍾離雁回答道:“大概十一點鐘的樣子,怎麼了?”葉清寒說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鍾離雁說道:“你是不是懷疑田明清的死和四叔有關係?”葉清寒搖了搖頭:“現在不說了,我必須馬上向舒處彙報這件事情。”鍾離雁“哦”了一聲:“要我回避嗎?”葉清寒笑道:“這倒不用。”
葉清寒撥通了舒逸的電話,舒逸第一時間接聽了電話:“到底出什麼事了?”葉清寒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包括鍾離遺恨與鍾離雁換房間的事情他也說了。
舒逸半天沒有說話。
舒逸的心裡很是疑惑,他也不相信周航會殺了田明清,就象葉清寒推測的那樣,就算周航知道田家兄弟盯他的梢,生氣之下,他最多也就是出手教訓一下他們,而不可能殺了田明清。那田明清的死又是怎麼回事?
他說道:“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沒有影響你們明天的行程吧?”葉清寒說道:“應該不會,他們讓我早點休息,說明天一早還得趕路。”舒逸說道:“嗯,那你就休息吧,這邊的案子你就不用操心了,養足了精神好應付明天的旅程。”舒逸掛斷了電話,鍾離雁問道:“舒先生怎麼說?”葉清寒嘆了口氣:“他讓我們別管這事,養足精神明天好趕路。”
鍾離雁顯得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爲舒逸能夠分析出點什麼,誰知道舒逸竟然什麼都沒有說。
葉清寒說道:“好了,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舒逸掛了電話,眉頭攢成了一團,鎮南方他們早就被這通電話吵醒了,鎮南方說道:“老舒,我覺得周航應該不可能殺了田明清。”舒逸問道:“說說你的理由。”
鎮南方說道:“假設周航真的有本事殺了田明清,可他犯不着,再說了,周航說了很多酒的,就算他的功夫了得,在酩酊大醉的情況下,想要殺了田明清並不容易,你們可別忘記了,田明清也是個硬茬。”鎮南方說的很有道理,可惜,如果他能夠親眼看到周航是如何打倒田明清的,他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舒逸淡淡地說道:“算了,不說這個問題了,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別急着下結論。南方,現在看來,他們已經開始動了,明天一早我會跟清寒他們離開漭鎮,你們小心一點,明天開始你們也不用再躲了,直接介入警方的調查,一定要確保周航的安全。”
鎮南方不解地問道:“老舒,這個周航身上莫非也有秘密?”舒逸說道:“應該沒有,不過有人想讓他做替死鬼,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讓他冤死。”鎮南方點了點頭,舒逸說道:“好了,休息吧!”
警察來的時候周航還在睡夢裡。
帶隊的是申強。他把周航宿舍的房門敲得山響,好在住在單身宿舍的老師並不多,但還是都出來了,有些被擾了清夢的人原本想罵上兩句的,可一見是幾個警察,他們忍住了,心裡也不禁在想,周航到底犯了什麼事了?
周航打開門,望着門外的幾個警察,他楞了一下,他問道:“大半夜的,你們有什麼事?”申強看了周航一眼,冷笑道:“什麼事?田明清你認識吧?”周航這才放下心來,他笑了笑:“警官,我和田明清切磋一下,也不至於驚動你們吧?”申強說道:“這麼說來你還真和田明清動過手?”
周航不解地說道:“當然,不動手怎麼能叫切磋呢?”
申強說道:“那就好,跟我們走一趟吧!”周航說道:“大家都是習武的人,切磋一下至於進派出所嗎?”申強沒有說話,呶呶嘴,一個警察就上前來準備把周航給銬起來,周航叫道:“你們憑什麼抓我?”申強說道:“告訴你吧,田明清死了。”
申強的話在周航聽來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周航感覺自己好象掉進了一個陷阱,鑽進了別人布好的圈套裡。
他沒有再說什麼,任由那警察將他銬上,被他們押着離開了宿舍。一時間,周航殺人的消息就在學校的老師之間傳遍了。
周航被帶離了學校,向派出所走去。他問申強:“申警官,能告訴我周航是怎麼死的嗎?”申強冷冷地說道:“你自己不清楚嗎?別告訴我說人不是你殺的。”周航苦笑道:“人還真不是我殺的,我是打了他一頓,可是隻是傷着皮肉。”申強的心裡也是一驚,他和田家兄弟可是交過手的,那兩兄弟的身手不弱,自己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而周航卻說把田明清揍了一頓。
看來這個周航還真有些本事。
申強說道:“你有沒有殺人,我們會好好調查的,希望你能夠老實一點,我們的政策你應該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周航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跑!
雖然他並沒有殺田明清,可他不相信警方真能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而他也無法爲自己脫罪,他還真怕自己被冤死。周航偷偷看了一眼申強,又看了看和申強同來的兩個警察,他打定了主意,逃。可往哪逃呢?管不了這麼多了,先逃了再說。
周航趁大家沒有防備,在一個巷子轉角的地方,對着申強的屁股狠狠的一腳,把申強踢倒在地,其他兩個警察還沒反應過來,周航迅速轉身,雙臂一振,把他們打倒在地,一趟子飛奔而去。
申強哪裡想到周航會襲警逃跑,漭鎮不大,交通也不方便,真想要逃跑並不容易。他爬了起來,掏出了槍:“追!他要是敢再反抗,就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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