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佛頭
頭一次見馬建國那麼嚴肅，肯定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洗耳恭聽。
還沒等馬建國開口，我們頭頂上傳出來隆隆的響聲，幾塊石頭墜落下來。
一束陽光從那裡進來了，我模糊看到一個人影，原來是王傻子。
王傻子吚吚啞啞比劃着，丟進來幾根麻繩，把我們拉了出去。
“你要跟我說什麼，大哥。”
“沒什麼。”
“你說啊，肯定有事。”
“別廢話啦，我沒什麼可說的。”
馬建國莫名其妙的，我感覺其中有什麼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
宇文魺從阿拉善地牢裡逃出後，從此杳無音信，他曾是雲南巡撫，那裡是他的老巢，或許他回過那裡。
我們得到線索，白色鬼臉曾在雲南出現過。
1910年英軍入侵雲南，當時有一個穿着黃金甲，面戴白色面具的人大破入侵者。
據說此人就是宇文魺，我們來到一個叫做西盟的小城，這裡是百年前的古戰場。
一番打聽得知，城西有一座阿佤山，有人曾在山裡見過宇文魺。
阿佤山裡有一個宇文老宅，那裡在清朝時期是個驛站，如今被遺棄，成了鳥不拉屎的地方。
山裡雲海瀰漫，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打開地圖，發現宇文老宅就在不遠處。
不料，這阿佤山很詭異，我們繞了半天，都沒找到這個神秘的古村。
“不會是迷路了吧。”
“沒有。”
“有人刻意改變過山形走勢，把古宅藏在了深山中。”
“誰那麼牛叉，會改變山形。”
“別忘了宇文家族可是大名鼎鼎的天葬師，尋龍疑冢也是這樣隱藏在乃堆拉山的。”
這裡指南針都失效了，馬建國拿出尋龍尺，指着眼前的一片大霧說：“雲海下面就是宇文古宅。”
雲海下有一座廢棄的古城，高大的城門已經塌了一半，盤根錯節的長着許多古書。
一下子感覺回到六十年代，這裡的人都穿着洗白了的舊軍裝，牆上粉刷着特殊的標語。
村裡人都姓沈，沒一個宇文姓氏的。
“怪了，這裡叫宇文老宅，人全姓沈。”
村裡人支支吾吾的，都拒絕回答，把我們拒之門外。
“小楚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山裡的那些古墓的墓碑都沒有名字，而時間卻很清楚，從清朝到民國，還有新修的墓。”
“他們要掩蓋什麼秘密？”
“誰知道呢。”
村子的中央有一個土堆，古樹茂密，被高高的石頭牆擋住，看不見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住在村裡的招待所，招呼我們的是村長的女兒，她叫沈祁，貌美如花。
“這位小哥，你們來這窮鄉僻壤幹嘛來了？”
村口有一塊大青石，一棵老銀杏樹飄落着落葉，夕陽裡，我看着沈祁，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側臉了。
“哎，問你話呢，啞巴了。”
“啊，額，我們來找人。”
“找誰？”沈祁看着我說。
“宇文魺。”
沈祁聽到宇文魺這個名字，突然愣了一下，她趕忙說：“我不認識他。”
說着話，沈祁就走了，頭也不回的。
回到招待所，也不見沈祁來，我突然感到這個村子很詭異，墓碑都沒有名字，不能提宇文這個姓氏。
我跟沈祁說起宇文塗的故事，她有些觸動，於是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沈祁把我帶回家，來到一間密室，它藏於家廟裡。
密室裡有許多烏木牌位，都有字，都是宇文姓氏的，其中之一就是宇文魺。
“我們村有一個密不外傳的秘密，就是活人姓沈，死人姓宇文。”
“難怪山裡的墓碑都沒有名字，可這是爲什麼呀？”
“時間久了，說不清楚，我們都不知道爲什麼。”
沈氏的家譜在六十年代丟了，時間一久，家譜失傳，他們都忘了其中的秘密。
這時村長走進來，陰沉沉的臉龐，讓人不寒而慄，別人都叫他沈二老爺。
“都出去。”沈二老爺怒斥說。
我們悻悻的走到門邊，沈二老爺惡狠狠的指着我說：“你留下。
“老爸你別這樣。”
“祁兒，出去啊。”沈二老爺大吼。
房門緊鎖，屋子裡氣氛詭譎，沈二老爺沉悶着，他不說話，目光呆滯的看着窗外。
“我祖上是雲南巡撫，站錯隊，被流放新疆，後來逃出來了，就隱姓埋名，躲在這窮鄉僻壤。”
“祖上留下遺言，宇文氏後人活着只能用沈姓。”
“沈二老爺，您祖上可曾埋在哪裡？”
“怎麼你這毛頭小子還想盜我祖先的鬥，就不怕把你宰了，餵了村裡的惡犬。”
“沒，不是。”我有些啞言，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們是衝着白色鬼臉來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可是，那些外國人就要挖開尋龍疑冢了。”
“別說了，我聽說了那些外國人在找尋龍疑冢，我作爲水部天師的後人，也是堂堂天葬師，也有保護疑冢的責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啊，你都不知道，那去哪裡找白色鬼臉。”
“我從叔叔那裡聽說一個傳說，宇文魺後來出家了，我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什麼傳說？”
“阿佤山人都知道血佛頭的什麼傳說，宇文魺出家後，英國人入侵，他脫去袈裟換上武袍，後來戰死了，沒找到他的屍體，過了十多年，有人在山裡見過一個血佛頭，據說是宇文魺的。”
“你們去找了麼？”
“那個發現血佛頭的人，會來就嚇死了，沒人知道他是在哪裡看到的。”
回到招待所，我們查了許多資料，終於在縣誌裡找到了古戰場的位置，它在阿佤山一個叫做白骨地的地方。
我們備了幾天的乾糧，進山要去找血佛頭，這時沈祁趕來了，她一頭短髮，一半紮起一半放下。
沈祁來了也好，有個嚮導就不用走那麼多冤枉路了，可是王小喵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山裡有路，是古代的驛道，很快就沒路了，我們面前是一片大沼澤，裡面滿是蛇蠍。
大沼澤的盡頭有一座石山，那裡就是白骨地，據說骷髏成山，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