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六十換甲子
“老荒這地夠偏僻的,你有多少把握?”馬建國有些愁眉不展。
“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了,瘀與城我一定幫你找到。”
“你可不是全爲了我把。”馬建國微微一笑。
“還是你懂我,我這人就喜歡錢,瘀與城裡那麼多珍寶,我可不想錯過。”
探秘之旅從村子旁的骷髏廟開始,根據多年前的發現,這裡與趙國有莫大的關係。
許多年前出土過一通石碑,才知道里面裡面供奉的是,被秦將白起坑殺的趙國降兵。
出土的時間大概是上個世紀,經歷了破四舊的風波,它的下落無人得知了。
有老人回憶,那通石碑上有銘文,上面還有瘀與城的記載。
村子邊有座山,那裡幾萬畝大荒原,據說瘀與城就在這底下,如果盲目挖,怕是要挖幾十年。
迫在眉睫的是找到那通石碑,那就可以知道瘀與城的大概位置,也好找到道士劍。
村子有個放牛娃,衣裳襤褸,趕着一羣牛在路邊,荒秦了他一塊麪包,放牛娃狼吞虎嚥。
放牛娃告訴了我們一條線索,水庫的大壩泄水口有一塊石頭,上面刻着巨龍。
在放牛娃的指引下,我們看到了那個刻着巨龍的石頭,這是一個碑帽,刻着兩條神龍。
我們對比了老照片,碑帽確實是我們要找的那通石碑的,不過,碑身卻不見了。
放牛娃也不知道碑身的下落,這水庫名叫“共青水庫”,是當年上山下鄉的知青修建的,知青回城後,其中的秘密沒人知道了。
聽說那通石碑以前矗立在骷髏廟,我們去了那裡,找找留下什麼線索。
骷髏廟殘破不堪,石構建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了黑黢黢的木架子,地上隨意的滾落着人頭骨,隨風滾動着,像皮球一樣。
靜悄悄的,這裡連一隻野鳥都沒有,裡面的景象驚心動魄,牆上地上房頂都是人骨。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咳嗽了一聲,我們四人面面相覷,我們都沒有發聲。
骷髏廟裡會有什麼東西,空氣瞬間凝固了,我們都不敢出聲,尋找着聲源。
此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房頂突然掉下來一個骷髏,我們忍不住驚叫起來。
“瞧你們,都那麼大個人了,還怕這骷髏頭。”
說話的是中年人,頭髮鬍子亂糟糟的,他穿着一件羊皮大衣,叼着一杆大煙槍躺在地上曬着太陽。
地上好多空的白酒瓶,那中年人醉醺醺的,抱着一個骷髏頭,以爲是酒瓶。
“酒,好酒。”中年人抱着骷髏頭喃喃自語。
“大爺您見過一塊石碑麼?”
“你大爺的,你才大爺,額不對,我是你大爺。”
我們都不敢接話,這時中年人又接着說:“石碑是吧,我知道。”
“您知道啊,它現在在哪兒啊?”
“在哪,我怎麼知道在哪。”
“您不是說知道石碑的下落麼?”
“是啊,我知道。”
“您這一會兒知道,一會兒不知道的,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你說對啦,我是知道也不知道。”
這個中年醉漢,說話還是停順溜的,這個時候馬建國從揹包裡拿出一瓶酒。
“兄弟前蘇聯造的,一九四五年的,我都捨不得喝。”
“哎呦好酒啊,早說啊。”
醉漢奪過那瓶白酒,咕嚕咕嚕一口氣悶了,躺在那裡喘着粗氣。
“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個石碑是吧,那就說來話長了,聽我慢慢給你們說。”
“那會是知識青年下鄉,恰好我們這裡大旱,幾個月吃不上飯,樹皮野草都吃完了,人都餓死了。領頭知青帶領大夥引水修水庫,浩浩蕩蕩的幹了幾個月,水庫修好了,水也有了。”
醉漢突然淚眼婆娑,他不說話了,開始抽泣起來。
“這麼大個人了,還哭呢,接下來怎麼了?”
“水庫修好的那天,從山裡引來一股巨流,十多個知青被大水淹沒死在了那裡,至今沒有找到。”
“他們怎麼死的?”
“河水太湍急,沒來得及跑出來。”
“你還有什麼事情沒說吧?”馬建國突然質問他。
“沒有啊。”醉漢神情恍惚的回答。
“我在西藏當兵的時候,有一個戰友曾去山西救援,跟我說起一件怪事,話說他們挖水庫,挖到十多個地下石窟,裡面很悽慘,有白骨也有木乃伊。”
“你說得對,我們施工的時候挖到的,據說有有幾千年的歷史了,知青們就是死在那裡。”
“你們挖的,原來你是留下來的知青啊。”
“對,我是唯一倖存的知青,村裡人說我們挖水庫的地方,原本就是一塊邪地,我們在那裡動土擾亂了鬼魂。”
“那石碑呢?”
“石碑就在地下石窟裡,在水庫的正中央,大概有十多米深。”
村裡原來有許多渡船,都不願意載我們,都說共青水庫這地方鬧鬼,水庫地下有個屍庫,下水都會死。
“馬叔,共青水庫地下挖出千年石窟是怎麼回事?”
“根據我那個戰友的描述,我查了一些資料,它應該是屬於秦國的。”
“秦國那可遠了,木乃伊真的有麼?”
“有,聽說死者都是老人,木乃伊上還可以看到白髮,應該是秦國的一種特殊葬俗所致。”
“什麼葬俗?”
“六十換甲子。”
六十換甲子是一個古老而恐怖的傳說,據說秦始皇曾經頒佈一條命令,人到了六十歲都得死,活着浪費糧食。
人到了六十歲就會被關進石窟裡,活活的餓死,這石窟就被稱爲鬼窯。
知青挖水庫,無意間挖到了鬼窯,驚擾了地下的冤鬼,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那裡。
我們找到一艘漁船,穿戴好潛水的裝備,來到了水庫的中央,這裡水面很平靜,一點兒波浪都沒有,靜得讓人害怕。
荒秦他說怕水,江櫻也留在船上,我與馬建國一躍而下,跳入了冰冷的水庫裡。
水裡能見度很低,水的混濁的,還長滿了水草。
水底暗流涌動,一會兒的功夫,我就被水草纏住了,越掙扎就緊。
我的腦袋上戴着氧氣瓶,無法呼救,馬建國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