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沙獷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窒息死去，水草突然翻滾起來，一隻大魚從遠處飛快的衝着我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魚。
像是一般的鯉魚，卻有海豚那麼大，全身漆黑的鱗片夾雜着黃色，長着一張人臉，滿嘴的獠牙。
河底沉着許多兵工鏟，多少年了還是跟新的一樣，我抄起兵工鏟，砍斷了纏住腳的水草。
水庫裡的屍體都把魚養那麼肥了，這東西叫做人面鯉魚，難道共青水庫底下還真的有屍庫。
我拿着兵工鏟，獨自擋住飢腸轆轆的人面鯉魚，在水底，我不夠靈活，被它撞來撞去的。
人面鯉魚咬住我的大腿，我拿着兵工鏟狂打人面鯉魚，它腦袋都被我打破了，鮮血淋漓的，它都沒有鬆口的意思。
由於之前運動過大，氧氣瓶已經空了，我無法呼吸，腦子一陣劇痛，然後一片空白了。
幸好是馬建國及時趕到，他用鶴嘴鋤扎入了人面鯉魚的後背，一陣亂戰過後，人面鯉魚就死了。
馬建國把自己的氧氣瓶給了我，我倆在水庫底看到了一座古老的牌坊，上面的文字很古老。
牌坊之下有一個深洞，類似於防空洞，應該就是知青們當年挖到的鬼窯。
裡面比外面黑了很多，水都是臭烘烘的，打開潛水面罩上的燈，依稀可以看到裡面幾百個洞窟。
窟頂上開鑿着文字，是小篆，寫着字死窯，根據以前出土的秦朝竹簡，自死窯就是村民嘴裡所說的鬼窯。
越往裡面越黑，漂浮着許多屍體，看模樣，各個朝代的都有。
鬼窯裡滿是白森森的骨頭，在一個角落裡，我們找到了那塊石碑，不料，石碑死沉死沉的，我們兩個人都搬不動。
我剛擡起石碑的一角，鬼窯裡突然黑流滾滾，許多浮屍嗖的就過來了。
這石碑可不簡單，浮屍都是守護着它的，還好我們帶了水下攝影機，馬建國擋住浮屍，我拍下了石碑的全景。
浮屍已經被水泡得慘白，這太恐怖了，幾分鐘後，終於逃出了這詭異的鬼窯。
剛回到水面，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妙，水面上散落着漁船的碎片，人都不見了。
我們逆流而下，在一個水窪裡，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江櫻，我們把她拖上岸邊，搶救了過來。
水庫邊是一片大森林，靜得出奇，天色已晚，我們點起篝火，在那裡安營紮寨。
深山裡傳出奇怪的鳥叫聲，吵得整夜的睡不好，到了後半夜，水面撲通撲通的。
我看見許多人面鯉魚，它們聚集在水面，試圖躍出來，我叫醒了熟睡的他們。
遠遠的看見水面血淋淋的，荒秦橫屍水面，人面鯉魚爭搶着吃人肉。
人面鯉魚高高躍起，一頭扎進了我們的營地，它突然長出了四肢，變成了野狼一樣的怪物。
我們撤退到了黑暗的森林中，人面鯉魚死死的追着，月黑風高又是山高林密的，跑着跑着我們就迷失了方向。
可怕的是山裡密佈着溶洞，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裡面，那可是生死未卜的事情。
怕什麼來什麼，跑了幾個小時，電筒的電都耗沒了，人面鯉魚也沒追上來。
兩眼一抹黑，我們都掉進了溶洞，幸運的是洞不深，摔疼了一陣要不了命。
人面鯉魚徘徊在洞口，它在守株待兔，我們活生生的被困在的溶洞裡。
我們試圖找其他的出口，不料，溶洞裡毒蛇四處都是，散發着青色的熒光。
“這什麼蛇啊？”
“閻王青蛇，含有劇毒，被它咬一口，大象都活不活三秒。”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哦。”
“廢話少說，趕緊離開這鬼地方，我可不想成爲山洞裡的無名夜鬼。”
我們輕手輕腳的，不敢出聲，在溶洞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小洞，可以從那裡鑽出去。
這個時候，一條閻王青蛇突然醒過來，吐着蛇信，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幾乎所有的閻王青蛇都醒過來，我們是逃不掉了，此時，洞口一陣巨響，人面鯉魚竟然跳下來了。
我們趁亂來到小洞旁，人面鯉魚慘死在閻王青蛇嘴下，他們陸續出了溶洞。
小洞只容一個人爬出，我殿後，到我爬出的時候，閻王青蛇咬了好幾口我的腳。
我穿了大頭皮鞋，沒有被閻王青蛇傷到，這會天色也明朗起來，我們就這樣離開了森林。
森林的東北角落，有一座大荒山，據說這座大山可是人工的，至於什麼年代什麼人修建的，誰也不知道。
看了石碑上的記載，這荒山之下埋着一座古城，就是消失千年的瘀與城。
到了荒山，馬建國用洛陽鏟打了幾個探孔，我們找到一塊銅瓦當，居然看到“長樂瘀與”銘文。
八九不離十，這地底下就是瘀與城，不過土質是砂石，這東西很難挖的。
我們巡視了荒山，發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洞，有新有舊的，像是盜洞。
“難道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好好看看，這不像是人工挖的。”
果然洞口有大大小小的神秘腳印，洞裡面也有抓痕，這是一種動物乾的。
也不知道什麼動物那麼厲害，能挖那麼大那麼深的洞穴，我們都有不祥的感覺。
“會不會是地鼠、穿山甲什麼的？”
“但願是它們。”
這種情況我以前也遇到過，我們家墳山上就經常出現這種洞，一個族叔告訴我，那裡活着一種怪物，喜歡掘墓吃人骨。
我那會還小，記不清楚，依稀記得洞口有梅花形的腳印。
我對比了一下這裡的腳印，竟然是一模一樣的，難道那種啃食人骨的恐怖怪物又出現了。
這種怪物白天在地下挖洞，黑夜纔出來走動，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進洞去找瘀與城。
洞還挺大的，走了半天都沒有遇到怪物，我以爲沒事了，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低沉的叫聲。
一頭怪物出現了，長得很野狼一樣，佝僂的背，四肢很長，藍色的眼睛。
“我的天吶，這是沙獷。”
我們想逃出沙獷的洞，不料，裡面四通八達的，我們又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