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棺材鋪
我撿起權杖一看,被石頭磕到的地方露出金黃色,它格外的沉重,是黃金打造的,正是我要找的三昧耶曼荼羅。
此時門外有聲音,像是什麼人在刨土,肯定是馬建國來救我了,沒想到過了很久,門底下的土鬆動了起來,土裡鑽出一個狗頭,是一條老黑狗。
這老黑狗我見過,是東郭南的,我順着狗刨的洞鑽了出去,只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是狗自己跑過來救我的。
老黑狗一溜煙的跑了,我跟着它跑去,等它停下腳步的時候,我已經氣喘吁吁,只見地上有一個人,滿臉的鮮血,看樣子是被人打暈的。
這人就是馬建國,我按了他的人中,過了一會兒,他就甦醒過來了,原來他是被李達瑪打的。
根據馬建國所說,他看見李達瑪正要盜寶,於是倆人扭打了一起,最終落了一死一傷的結局,老黑狗帶着我們穿過橫七豎八的密道,回到拉薩城裡。
馬建國所說的與李達瑪所說的是兩個版本,我意志有些錯亂,不知道該相信誰,我把找到三昧耶曼荼羅的消息隱瞞了起來,暗中觀察下馬建國什麼情況。
自從馬建國從埃及回來之後,性情與以前有點不一樣了,感覺乖乖的,卻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我暗中觀察了幾天,馬建國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我覺得還是可以相信他的,我把三昧耶曼荼羅的事情告訴了他,我們擇日再去中印邊境乃堆拉山口。
西藏的天說變就變,我們的車剛到一半路程,天空中下起了大冰雹,車頂都被砸出幾個大窟窿,我們就被困在路上。
這條公路橫穿過幾萬平米的荒漠,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由於下冰雹路面太溼滑,我們的車子失去了控制,它在路上飛馳了幾分鐘,就一頭翻下了路邊的深谷之中。
車子在懸崖上翻滾而下,墜落在乾涸的河牀上,我們幾個都失去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過來,看到一旁的馬建國滿頭鮮血,而司機已經氣絕身亡。
我使勁的踹開已經變形的車門,把馬建國拉出來,外面已經天黑了,馬建國一直昏迷不醒,於是我揹着他,開始走出山谷。
過了很久,不知道走了多遠,我的雙腳已經麻木了,老黑狗突然汪汪汪的大叫起來,我擡頭一看,前方居然有微弱的燈光。
我加快的步伐,來到發出燈光的地方,這是一個簡陋的院子,門上寫着“紅星汽車旅館”,門口站着一個妖豔的女子,一身叉開口的大紅裙子,吐着大紅脣,燙了發,看到我們殷勤的過來打招呼。
“呦,小哥,您這深更半夜的還背個血淋淋的人,不是犯了法出逃就是欠錢被人追殺吧?”
“不是,我們出車禍了。”
“原來這樣啊,那您可找對人了,我這可是方圓百里唯一的汽車旅館。”
“嗯,給我安排一間房。”
“普間一夜一千,標間一夜三千。”
“臥槽,這也太貴了吧。”
“嫌貴啊,沒人逼你住,向西再走一百多公里就有一個縣城,那裡便宜,你可以上哪兒去住。”
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把身上的前都掏了出來,零零總總的剛好湊夠一千多,我全都塞給了老闆娘,她答應我幫馬建國包紮傷口。
旅館是一座三層小樓,有四五間開着燈,裡面有幾個彪形大漢在打牌,粗魯的聲音充斥在整座樓裡。
房子沒什麼奇特的,裡面只有兩張簡陋的牀,我把馬建國放在牀上,這個時候老闆娘進來了,她手裡拿着醫療箱,是來給馬建國包紮的。
老黑狗對着外面叫個不停,看來這裡不是個好地方,我也感覺這裡怪怪的。
閒聊之中,得知老闆娘原本是四川人,被她貪財的老爹賣到了西藏,記憶裡本姓王,時間久了真名記不得了,現在有一個藏族名字叫月亮姆。
包紮好後,月亮姆拿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支,我拒絕了,她自己坐在門檻上點着煙,大口的吸着,看着心事沉沉的。
不知道月亮姆是什麼離開的,我拿着盆子,想去打點開水,正好給馬建國洗洗臉,他臉上全是血漬。
我拿着盆子兜了一圈沒發現打水的地方,於是跟打牌的人問了下,卻被他們粗暴的趕出來。
我出了房間,忽然看見旁邊的房子裡有一個驚悚的東西,是棺材,幾十個堆放在一起,這哪是什麼旅館,這分明是一個棺材鋪嘛。
沒亮燈的房間裡都是棺材,我大概的估計了一下,這樓裡不下一百多口棺材,這荒郊野嶺的,人都很少,那裡用得着那麼多棺材。
我看情況不妙,望着房裡的棺材正思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把我嚇一大跳,這人是打牌那夥人中眉清目秀的一個。
“哥們,不該看的別亂看。”
“沒有,我找熱水呢。”
“這樣啊,走吧,我帶你去。”
“那謝謝了。”
那人帶我打了熱水,我想問他棺材是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知道是敵是友。
回到房裡,我把老黑狗帶到房裡,把房門反鎖上,把桌子擡到門後面,把房門頂住,以防備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
到了後半夜,馬建國咳嗽起來,他醒了,我給他倒了一杯水,這時候意外發生了,有人試圖打開我們的房門,見房門緊鎖着,開始砸門,聽聲音是用大鐵錘在砸。
老黑狗汪汪的叫着,馬建國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於是我們打開窗子,從那裡跳了下去。
我們雖然出了房間,卻發現大門口有幾個人守着,他們手裡都拿着刀子,而圍牆太高了,馬建國身上又有傷,根本就爬不出去啊。
那夥人已經砸蹋了房門,看到我們不見了,於是追下來了,眼看就要抓住我們了,情急之下我們躲進一個房間裡。
這房間沒有燈,裡面全是棺材,而那夥人在外面沒有找到人,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找。
我聽見了開門聲,於是打開棺材蓋,躲進了棺材裡面,馬建國也躲進了另一個棺材,老黑狗則跟着我躲起。
那夥人沒找到人離開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棺材底下怎麼軟軟的,於是打開電筒一下,哎呀媽呀,我看到了一張慘白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