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看着一臉緊張的翠枝,淡然一笑,從棋簍中拿出一枚白色棋子,柔聲道,“翠枝姑姑竟識得我的丫頭,真是有點意外啊。”
翠枝轉頭冷厲的看向一臉柔意的江灼,不止因爲那個被欺負是她的女兒,還因爲那個男人是她如今的丈夫。
壓制着內心想撕了那張從容的臉,“五小姐想怎麼樣?”
江灼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也沒有看翠枝一眼,溫和道:“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這般了,還如此沉得住氣的,也怕只有翠枝姑姑一人了吧。”
“五小姐、”翠枝咬着牙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江灼莞爾一笑,終是正眼對上那雙滿是狠戾的眼睛,“要是翠枝姑姑早該聽我的話,悠兒何必受這個苦?你說吧,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被這麼一個男人欺負上了,會不會不想活了啊……”
“五小姐!”翠枝冷聲喊道。
江灼聞言後,卻是悠然起身,聲音柔柔的,“我也不會爲難翠枝姑姑的,只要大姐姐的庚帖八字。”
翠枝看着那纖細的背影,有說不出的感覺,她在笨也知道江灼想做什麼,她倒是沒有想到這江家有如此膽大妄爲的人。
“成交。”翠枝冷聲道,目光卻是沒有離開月門之處。
江灼聞言,清涼的雙眸噙着一股瘮人的笑意,“這就對了嘛,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沒有一時的敵人,更沒有一世的主子。”
翠枝聽着江灼的話,兩隻手握緊,江灼這般,猶如一雙手掐着她的喉嚨,上氣不接下氣。
“江總管,你這是在做什麼?”
嚴悠兒看着那一臉淡漠的江灼,一下哭聲更大,“小灼姐姐,小灼姐姐,救救我……”
江盛聽着這一道溫和的聲音,莫名的身子一抖,酒意清醒、轉身看着矗立在鵝卵石路上的少女,淡定的整理一下衣物,輕咳一聲,“五小姐。”
“江總管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我的丫頭你都敢動?”江灼目光清涼的看着江盛,雖然聲音柔柔的,但是聽在江盛的耳中卻彷彿感覺到了江老夫人的凌厲。
“五小姐,奴才不知道這個丫頭是你的人。”江盛從來都是能屈能伸,江灼身份不同了,自然要顧忌一點,“奴才知錯,奴才一定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江灼淡淡的看着江盛,聲音清涼無比,“剛剛哪隻手碰的她?”
江盛猛的看向白衣少女,看着那雙透徹的眼睛時,心微微一縮,“奴才……”
“看在你爲江家任勞任怨的份上,手你留着。”江灼卻是從懷中摸出一把細小的匕首扔在江盛的面前,帶着笑意說道:“一根手指換你在江家的地位。”
“怎麼樣?”
“五小姐!”江盛一身的冷冽之感,這個賤丫頭敢如此對他!
“江總管不願意?”江灼從容一笑,清涼的眸子直逼江盛冷冽的眼睛,“抹掉礦山的賬目,真以爲做到了天衣無縫嗎?江盛!”
江盛的眼睛猛的一縮,身子一抖,隨後又聽到輕柔的聲音,“老太爺肯定很想知道半年前江州礦山倒塌一事……”
“奴才、割……”
江盛看着地面上細小的匕首,伸出的手在發抖,這個賤丫頭怎麼知道江州的事情?要是告訴了老太爺,徹查了此事,他不光會被江家趕出來,更甚吃官司。
江盛拿起那把匕首,臉色發白,看了看少女清涼的眸子,就是聽到少女的聲音,“不要想着把我怎麼樣,在江總管把我弄倒之前,江總管一定先倒……”
江盛一聽,想起如今在江家的地位和能撈的油水,眼睛一閉,猛的就是把左手的小指割下。
“啊!”
江灼看着血淋淋的手指,淡然一笑,輕聲道:“希望江總管吃一塹、長一智。”
說完走上前把嚴悠兒護在懷裡,輕柔的順着秀髮,“別怕,我保護你……”
遠處的翠枝看着江盛蒼白的臉,雙腿發軟,莫名想起江灼剛剛說的有備而來,這是在教訓她之前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