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大晚上的會是誰?難道是老巫婆去而復返?
“你在這裡,我去看看就回來,有什麼事大聲喊。”劉蒙沉聲說道,想了想又把手裡的菜刀遞了過去:“這刀你拿着,要是真有什麼東西,不用害怕,只管往上招呼就是。”
“那你呢?你兩手空空的,萬一外面來的是壞人。”左夢旋聲音都顫着。
劉蒙微微一笑:“我沒事,外面還有把柴刀,小心保護自己,我很快就回來。”
“那,你小心一點,要是,那人要錢的話,就給他,別傷了自己。”左夢旋眼裡充滿了擔憂。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
“放心,我沒事的,安心在這等我回來。”劉蒙寵溺地摸了措她的頭髮,微笑道。
轉過身去,卻是一臉寒霜。不管是誰要打他們家的主意,都要問過他手裡的刀。爲了心愛的人,豁出去了。
劉蒙拿着支手電出了門口,在角落裡撿了把平時砍柴的砍刀,緊緊握着刀柄,背在身後,陰沉着臉一步步往大門外走去。
“誰啊?”劉蒙輕聲問道。
但令人不解的是,外面什麼回聲也沒有,只有蛐蛐的叫聲。
“是誰?”劉蒙再次問道。
依舊沒有回聲。他幾乎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就算是他聽錯了,沒可能兩個人都聽錯了。
不對,剛纔分明是有人在外面敲門的,難道是那人見他久不出來開門,就走了?
心裡雖然有疑惑,但卻不敢輕易開門去看。萬一那人就在門外埋伏等着他自投羅網呢。他一出去豈不中了圈套。
想到這,不由得一陣冷汗從背上冒起。
左右看了看,只見院牆底下正放着一張長板凳,連忙輕手輕腳地跑了過去,踏上板凳,掂着腳往牆外看去。
院牆建得不高,將近兩米的樣子。劉蒙一米六多高的個子,板凳又有四五十釐米高,剛好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雖然能看到外面,卻看不到牆根底下的情況。
用手電照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人。
陣陣冷風吹來,直往衣領裡灌,冷得人直髮抖。
爲了確定牆根底下沒有藏人,劉蒙又爬到了牆頭上,往下看去。
這一看,卻把他嚇了一大跳,只見下面正蹲着一隻黑貓,一雙冷冷冷的眼睛正盯着他。
冷不丁的,心裡一顫。就像心裡猛地收縮一下,直令他喘不過來了。好大一會才勻過氣來。
那黑貓一直盯着他,忽然猛地往上一跳,直衝他臉面抓來。
劉蒙下意識一縮脖子,整個人頓時一個不穩,竟摔在了牆外,像沙包落地一般,發出一聲悶響。
這聲音卻把黑貓也嚇着了,躬着身子猛地跳出好遠,卻又回頭看了看他。
好大一會,纔像凱旋的王者一般,邁着悠閒的步子慢慢鑽進了路邊的草叢裡。
劉蒙摔得眼冒金星,一股氣悶在心裡半天出不來。
過了好大一會,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往黑貓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一瘸一拐地往大門走去。又往用手電往四周照了照,除了躲在草叢裡的那隻黑貓外,也沒看到其他的什麼人。不由得撓了撓頭,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來到大門下,摸了摸身上,才發覺沒帶鑰匙。
“媳婦,開開門,我鑰匙忘帶了。”劉蒙拍着大門,大聲喊道。
訟人奇怪的是,屋裡一點回聲也沒有。
劉蒙眉頭一皺,以爲她沒聽見,又加大了力度,再次重複了剛纔的話。
他們家離別人家稍有點遠,倒也不會吵到別人睡覺什麼的。
劉蒙越拍門越覺得不對勁,這麼大聲怎麼着也該聽見了,怎麼這麼久不見出來開門的。甚至連應一聲都沒有。
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心裡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很是荒謬,但也正是因爲這樣,心裡更是恐懼。
“媳婦,開門……。”劉蒙在大門外急得團團轉,卻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屋裡,左夢旋看着進來的劉蒙,心下稍安,手裡攥着的柴刀也放在了旁邊,輕聲問道:“你回來啦,外面怎麼回事?”
劉蒙進了屋,返手把門給鎖上了,才微笑着回答道:“哦,沒事,只是一隻貓在抓門,已經被我趕跑了。”
說着走到牀邊,溫柔地說道:“媳婦,我們休息吧,不要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擾我們的興趣。須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還等着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呢。”
“你的手電和柴刀呢,怎麼不拿回來。”左夢旋擰着眉頭問道。
劉蒙楞了一楞,笑道:“那東西我放門外了,反正一時也用不到。我們熄燈睡覺吧。”
說完就要去關燈,身後卻傳來左夢旋的聲音:“我怎麼聽着外面有什麼聲音?會不會又有人在敲門?”
劉蒙背對着左夢旋,聞言臉上一沉,口裡輕輕一吐,一縷肉眼不可見的紅煙,輕輕往左夢旋身上飄去,分作兩股進入了她的耳朵。
“哪有,我怎麼沒聽見,外面真的沒有人,不信你再聽聽。好了,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都要嚇出毛病來了。”劉蒙轉過身去,揚起一張笑臉,輕聲說道。
左夢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側耳傾聽了一會,果然,再沒聽到什麼聲音。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
熄了燈,屋裡頓時一片黑暗,只模模糊糊看見兩個影子。
黑暗中,劉蒙笑得更開心了,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搓了搓手,按下激動的心情,緩緩向左夢旋走去。
獵物已經束手就擒,正乖乖地等着他擺佈。怎能令他不興奮。
左夢旋總覺得自劉蒙剛纔進屋來時就怪怪的,到底哪裡不對勁,一時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似乎是急色了些,平時的他不時這樣的,況且今晚又經歷了一系列詭異離奇的事情。
只是他說的話,卻又令自己有那麼一絲羞臊,心裡一股躁熱莫名地涌上心頭,臉上似乎變得更燙了。
一想到馬上要做那種羞羞的事情,似乎隱隱有一種期待,這是怎麼啦,真是羞死個人了。左夢旋臊紅了臉,恨不得把頭埋進被子裡去。
心裡的防備早已消失殆盡,原本攥在手裡的兩張符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娘子,我來了!”劉蒙邪笑着,褪去了身上衣服。
紅帳落下,一番香豔,翻雲覆雨,自是不足爲外人道。
只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左夢旋身上升起一縷縷紅霧,直往劉蒙身上鑽去。她全身紅得發燙,像一塊燒紅的鐵,而自己卻渾然不知。仍舊閉着眼睛,一副很銷魂的模樣。
院牆外,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很快就到了大門口。
劉蒙依舊在拍着門,大聲地叫喊着,聲音都幾乎喊啞了,屋裡仍然不見任何動靜。
這時忽然感覺肩膀一沉,劉蒙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自己跟前。
驚魂未定,卻見那人盯着他的眼睛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媳婦呢?”
劉蒙心一下子懸到了心口,被這眼睛一瞪,心裡頓時一顫,下意識地回答道:“剛剛聽見外面有人敲門,我出來一看卻沒看到人,便爬上了牆頭,結果被一隻貓嚇得摔下來了。想叫我媳婦開門,卻不見裡面有動靜。”
穿斗篷的黑衣人正是先回來的何寧,聽了這人的話,心裡暗叫不好,連忙往外退去。
接着一個助跑,雙腿彎曲往上一蹬,雙手撐着牆頭,一個翻身便進了牆裡。
屋裡黑漆漆的,並且還鎖着門。老公還被關在外面,屋裡卻熄燈關門。
有古怪,這時來不及想許多,連忙往屋裡跑去,身體往門上撞去,只聽見“呯’的一聲巨響,門栓應聲而斷。
何寧一下子收不住勢,頓時摔在了地上。但他早有準備,就着勢頭往地上一滾,迅速站了起來。
大紅帳下,劉蒙被這聲音嚇得一顫,連忙往外面看來,頓時與那黑影對上了眼睛。
頓時化作一縷紅霧往牆外飄去,速度迅捷無比。
何寧一看到那人,見它要逃,頓時抽出匕首,往牀上跳去,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往那紅霧逃走的地方釘去。
只見匕首釘在牆上,也釘住了最後的一縷紅霧。
只是紅霧畢竟是虛體,還是一點點往牆外滲去,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八蛋,竟然還讓它給逃了。”何寧暗道一聲可惜,一轉過身來,便見到牀上不着一縷的左夢旋。
這下卻讓何寧犯了難。如果讓她老公看到她這模樣。只怕兩人這一段婚姻就要毀了。以後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非禮忽視!我,我不是故意的。”何寧心裡暗暗給自己解釋,儘量不去看那妙曼的身 體。
何寧拍了拍左夢旋的臉龐,叫道:“醒醒!”一連拍了幾下,左夢旋才幽幽醒來,臉色卻是差了許多,像是大病一場。
何寧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人沒死。雖說被吸了些元氣,以前養上一段時間就好。
只是眼下卻有些棘手,該怎麼跟她解釋是個問題。
果然,左夢旋一醒來,見自己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連忙扯過被子把自己遮住,指着面前的人顫聲問道:“是你乾的?”
何寧連忙擺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哎,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穿上衣服,不能讓你老公看見你這模樣,不然,你們以後別想過日子了。”
“我一會再跟你解釋,這事說來複雜。”
何寧丟下一句話就往門外走去。在屋裡,孤男寡女的相處越久嫌疑越大,到時只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從剛纔破門而入,經過一系列的動作,到現在也不過兩分鐘的時候,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再久可就不行了。
“這都叫什麼事,本來是救了人,怎麼反而跟做了賊一樣。”何寧心裡哭笑不得,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往大門外走去。
剛打開門,便見劉蒙風一般往屋裡跑去,甚至連他都沒看上一眼。
何寧暗暗長吁了一口氣,只得硬着頭皮往站在院子裡,不停地祈禱着不要出什麼岔子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