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誰都走不掉!”抱着手機雙手顫抖的童安然說着,雖然徐饒極力拉扯着這個胖子,但仍然無濟於事。
“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廢物。”向華狂妄的笑着,再次看向童安然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個笑話。
“廢物?”人羣中傳來一個或許委婉,但是帶着殺氣的聲音。
衆人同時轉過頭,尋找着發出這個聲音的男人,但一眼所看到的,是一個鶴立雞羣的男人從人羣中慢慢走出,這一刻紅河谷的音樂停了,熱鬧的酒吧突然這樣靜了下來,靜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與此同時,一直在樓上觀望的男人慢慢走下樓梯。
好戲似乎真正的開始了。
發出聲音的男人走過人羣,這是一個身高二米的男人,或許對於這個尖峰一般的世界這個身高還不是值得震撼的東西,但是這個男人的氣場,無疑要比他的身高恐怖的多。
“你是誰?”向華歪着腦袋問着,儘管身邊的女人已經死死抓住了向華的衣領,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劉婷從這個男人身上只感覺到了無限的恐怖。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曹蝶衣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風輕雲淡,而是一種震驚。
雲青煙不自然的微微往後退了幾步,經歷過太多名利場社會面的雲青煙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那種恐怖,她一時看不透這個男人,甚至沒有看透絲毫的東西。
“我姓洪,名擎蒼。”男人冷聲說着,聲音雖然不算洪亮,但格外的有氣勢,特別是這個名字。
“洪擎蒼...”雲青煙此刻已經是滿臉的震撼,這個是一個東北三省,乃至全中國,都如同響雷一般的名字。
哈爾濱之行,或許沒有了遺憾。
洪擎蒼這個名字如同一個重磅**,徹底引爆了整個紅河谷,這些混吃等死紈絝們或許並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但誰沒聽說過這個如同傳奇一般的名字,還有這個名字所創造出的一個又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故事。
這個如同活的傳說中的名字再次被提起,等再次看向本人時,不會給人任何的失望,也沒有任何所誇大的成分,唯有一腔熱血之後的震撼。
向華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雖然他不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但多多少少聽說過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但向華一點也不相信這樣通天一般的人物,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一種這樣的方式。
“剛剛你說誰是廢物?小鬼。”洪擎蒼就這樣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場隨着這一步瞬間散開,整個紅河谷徹底靜了,這些敢跟老子玩命的紈絝們徹底閉上了嘴,甚至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臉上除了敬畏以外,已經全是畏懼。
向華的身體已經止不住的顫抖,但是想想自己的女人在身後,向華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咬牙說道:“我不管你是誰...”
“不要!”雲青煙呵斥着,也不知道是呵斥着那已經開始移動的巨大身影,還是口出狂言的向華。
但一切還是晚了,沒等向華一句話說完,那個巨大的男人已經跨到了向華的身前,擡手就是一巴掌,這如同熊掌一般大手就這樣抽在了向華的臉上,讓向華感覺到火辣辣的疼,但這一股疼痛不是來自於臉上的,而是來源於他那已經有些畸形的自尊心。
惱怒的向華擡起頭,欲要出手,但跟這個俯視着他的男人一個對視之後,心中的火氣像是潑了一盆的冷水,那個恐怖到極點的眼神差點讓向華直接癱坐到地上,而向華身後的女人,已經再次掉起眼淚。
雲青煙早已經待不住,不過剛要出走一步,卻被赤丙丁給攔住,一臉陰沉的赤丙丁只是對滿臉焦急的搖了搖頭,意思再不過明白。
“剛剛的神氣去哪了?”洪擎蒼說着,再次一巴掌抽在向華的臉上,向華直接吐出一口血水來,他身後的女人已經發出歇斯底里一般的聲音,但卻無濟於事。
“洪叔。”徐饒叫住了看似一臉平靜的洪擎蒼,其實徐饒早已經看出洪擎蒼動了肝火。
一聲洪叔,讓向華的表情變的徹底面如死灰,而那些譏諷躺在地上的徐饒的人們不得不再次審視起這個年輕人來,能夠這樣叫洪擎蒼一聲洪叔,到底代表着什麼,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估摸着今晚過後,徐饒跟洪擎蒼這個名字就會傳遍整個哈爾濱吧。
洪擎蒼看向倒在地上的徐饒,那冰涼的臉出現一絲柔和,但僅僅是一瞬間,那柔和又變爲了冰冷,帶着冷氣說道:“徐饒,這一口氣你能夠吃的下,我吃不下。”
徐饒看着洪擎蒼那不容拒絕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洪擎蒼早已經做了決定。
“什麼事都需要有一個限度,得理不饒人是一說,得了便宜還賣乖也是一說,別用這個目光瞅着我,要是今天躺在地上的不是徐饒,就算是你求爺爺告奶奶我也不會出來抽你兩巴掌,本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但怎麼說也不能把這一口惡氣吞下去不是。”洪擎蒼說着,看着向華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一隻臭蟲一般,那目光就如同一把刀子,在一點點切割着向華的心。
向華顫抖着,此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守護不了自己身後的女人,這是一種很鮮明很鮮明的對比,自己此刻就如同一個小丑一般傻傻的站着,可笑至極,畢竟這是一種巨大到讓人絕望的差距。
“黃六郎,是不是非要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弟在你場子活活被打死,你纔會露頭。”洪擎蒼冷聲說着。
“洪爺,這你可冤枉我了。”黃六郎走出人羣,衝在一旁候着的大錢使了一個眼神,大錢立馬會意,吆喝道:“都散了都散了,今晚全部都打八折。”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黃六郎的威信,還是因爲那打了八折的油水,周圍一陣歡呼,還有那麼幾絲的幸災樂禍在其中,畢竟沒有什麼比看別人出笑話有意思的多,所謂勝負已分,而且是一場**裸的逆襲,讓不少紈絝大呼過癮,一邊是洪擎蒼跟紅河谷的幕後老闆,一邊是幾個二世祖,沒有任何可比性。
“黃六,就數你腦袋靈光。”洪擎蒼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儘管是笑,仍然讓人覺得壓抑的喘不過氣。
“洪爺,如果你要是說這個小兄弟不爭氣,黃某還真得打抱不平,一個年輕人能有這種心境,雖然感情化了點,但這不是最難得的東西嗎?如果說你還不中意,把他放在哈爾濱,我要了。”黃六郎和善的看着徐饒,似乎沒有一點應該有的架子,但如果所站着這裡的不是洪擎蒼,又會是另一種結局,就是如同的現實,但也就是這種現實,纔會讓一切變的井井有條。
“這可容不得我說了算。”洪擎蒼說着,把目光從可憐兮兮的向華身上移向了向華身後的女人,一個精神瀕臨崩潰的女人,臉上的妝早已經哭花,頗有些楚楚動人的味道。
“認識徐饒?”洪擎蒼板着臉說着,雖然如此,但已經沒了剛剛那一股殺氣,人總是能夠在憤怒之後無比的平靜。
劉婷點了點頭,瞳孔已經變的顫抖無比,那一天離開的她,永遠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無比的猝不及防,就如同她曾經是多麼猝不及防的離開他一樣。
這種可悲到極點的感覺瀰漫在劉婷心中,或許所留下的淚水,有五分是因爲這個強大到匪夷所思的洪擎蒼,有兩分分是心疼死死挺着的向華,還有兩分是悔恨,最後那一分是當年與徐饒的感情。
“我不會說瞎了眼之類話,也沒有意義,或許你離開他,對你,對他,都是好事,但唯獨不同的,是現在的徐饒,已然已經不是當年你想要觸碰就可以觸碰,想要撕碎就可以撕碎的了,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做一個懂事的女人遠遠要比聰明的女人幸運的多。”洪擎蒼說着,然後大步走向徐饒跟童安然兩人,留下如同被抽掉了魂魄一般的劉婷。
或許生活,又或者這個世界,真的會給那些人狠狠的扇上一個耳光,來讓那些以爲生活在美夢的人們回過神來,患得患失。
“幾位貴客,請回吧,不是紅河谷不歡迎你們,留下來誰都不好看。”黃六郎出來打着圓場,雖然這幾位紈絝並不是什麼好惹人物,但是在黃六郎這裡,還真都沒有面子可言。
雲青煙看着那個躺在地上的徐饒若有所思,衝黃六郎歉意的笑笑,拉起看傻了的張燁,而曹蝶衣則跟大多人不同,一臉的平靜,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一切一般,跟在雲青煙身後離開,只是在走到向華身旁時喃喃了一句,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傷痕累累的向華就這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在曹蝶衣身後走了,跟在最後的,是今晚並沒有當成主角的女人。
一場鬧劇,終於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