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老爺子,就要你多多費心了。”劉雷說着,其實這本就是一場沒有懸念的談判,曾經的徐豐年可能是看不下去馬洪剛的樣子而仗義出手,但是這一次不同,這反而是牽扯到徐豐年的真正利益,所以到了徐豐年就是不想出手也不得不出手的時候。
“這倒是小事,馬洪剛這個小蚱蜢在北京也蹦躂不了幾天了,不過剛剛你所提着的年輕人我很感興趣,他叫什麼?”徐豐年不以爲然的說道,在他這個高度,所看待馬洪剛,即便是這個再怎麼危險的人物,也不過僅僅只是一個鴻毛罷了,真正引起徐豐年注意的,是這個劉雷雖然一筆帶過的年輕人。
“他叫徐饒,大約二十來歲。”劉雷說道,他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徐豐年的心思,對徐豐年這個級別的人物來說,弄死馬洪剛這樣的傢伙,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真正能夠引起徐豐年注意着的,是這個雖然看似不起眼,實則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的年輕人。
“二十來歲能夠跟你比試個上下,我可不相信這是無緣無故就會出現的人物,我很感興趣,我要他的聯繫方式。”徐豐年說道,有些招安的意思,對徐豐年來說,所謂的那點他帶不走的利益,無關輕重,他只是想留下幾個能夠守住這個徐家的忠臣罷了。
“你還是問穆黃花吧,她認識這個年輕人,我是着實的不瞭解。”劉雷說道,並沒有做這個所謂的中間人,因爲他對徐饒一無所知,所以不會讓徐饒這個看似卒子的卒子往前走一步,往後動一分。
“這也好,不過劉雷,馬洪剛這檔子事過去後,如果有興趣,可以來徐家,剛好跟黃花能有個照應,雖然不一定能夠給你想要的那一天天空,但至少能夠給你一分安定。”徐豐年聲音柔和的說道,在這所謂的亂戲之中,所有人都爲着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當然徐豐年也是如此。
“徐老爺子,我會考慮的,只不過我還有不少必須要解決的事,如果真要選一個歸宿的話,我會把徐家放在第一位。”劉雷說道,也說不上是拒絕,只是沒有說一個確切的日期。
電話對面傳來徐豐年的笑聲,徐豐年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在北京這一段日子,我知道都過的不容易,但現在收網了,這只不過是一條小雜魚罷了,如果你想要更大的天空,徐家隨時歡迎你。”
“徐老爺子,我明白了。”劉雷輕聲說道,然後默默掛掉了電話。
本來熟睡的瘋狗已經醒了過來,正磕着瓜子,聽完剛剛劉雷的電話,瘋狗翹起二郎腿說道:“都是這大人物,就是比咱小人物想的多,咱看着的只不過是眼前的這麼一條人命,幾個相貌好點的娘們,但是人家所看到的,是怎麼利用我們這麼一顆棋子。”
劉雷沒有理會瘋狗這一番話,也沒有話能夠回答瘋狗一番。
瘋狗也不計較劉雷對他不搭不理,擺弄着他那個可笑的髮型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是你老了,還是嘴巴說話浮誇了,是個二十來歲看起來沒有什麼背景的小子竟然差點把你打趴下,說實話,我不信,打心眼裡不信,如果真有這麼一回事,你這個澳門的虎將,也不過如此罷了。”
“瘋狗,想跟我試試?”劉雷玩味的看着這個綽號瘋狗的傢伙,其本人跟他的綽號一般的不堪。
瘋狗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惶恐的說道:“劉爺,這就免了,我還沒傻到這個地步,而且我也不敢壞了金老闆的規矩。”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金老六的規矩,你真的想跟我試試?”劉雷飽含深味的說道,他聽說過這個瘋狗的名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狗,但是在他眼中,還不算是什麼氣候。
瘋狗一個勁的大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劉雷,其實看來已經回答。
太陽升起的時間總比太陽落下的時間過的短暫。
夜慢慢降臨下來,就在那條巷子口,三個男人下了車,殺氣騰騰一般。
另外一邊,在一家凌亂的舞廳中,角落的卡座坐着兩個男人。
徐饒喝下最後一口果汁,正好把他想要說的東西說完,然後問道:“馬洪剛要的那兩樣東西,你查到沒有。”
卡座對面的春叔把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說道:“都在這裡,把真是的信息都給馬洪剛,真的靠譜?”春叔一臉擔憂的說道,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小命,況且桌子對面的徐饒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
“靠的住,剩下的只要能夠順利的完成交易,能夠把信息送到馬洪剛的手中,就不需要你做些什麼,也沒有你的事情了,如果你真怕有事,帶着錢先離開北京。”徐饒低聲說道。
“你不要?”春叔小聲說道,他不相信徐饒會讓他獨吞這五十萬。
“這是你的錢,我憑什麼要?這是一場合理的交易。”徐饒說道,他知道春叔那點小心思,算是先給春叔打了一份安定劑。
春叔有些傻眼,想着這個世界上還真有視金錢爲糞土的傢伙,眼前的這個傢伙唯有兩個可能性,要不就是錢多到一種地步,要麼就是一個傻子。
顯然徐饒不是前者,但是後者,也不像,春叔抑鬱了。
“時候到了,該打這個電話了,等會你知道該怎麼做,我會藏在暗處,只要你能夠沉的住氣,他不敢動手,只要不是馬洪剛親自來,剩下的我都能招架的住。”徐饒說道,其實對於春叔的演技,他還是挺有信心,畢竟這一類人最擅長的就是虛張聲勢。
“我明白了。”春叔慢慢摸向手機....
程小康敲了敲門,等了一會都沒有人作答,最後一腳踹開木門,殺進出租屋,張騰跟頭上綁着繃帶的狍子在其後。
詭異的是,這小出租屋,空無一人。
程小康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他在這裡說的上寸步不離,但就是沒有看着有人走出來,這人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你們倆在這裡給我盯着,我去打電話。”程小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離開出租屋,用顫抖的手撥通一個號碼。
“讓我猜猜,人不見了對吧?”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了馬洪剛的聲音。
“三爺,我一步都沒有離開,根本沒有見人出來,但是人屬實是沒了。”程小康打心眼裡覺得委屈,想不到竟然被這樣的一個貨色給擺了一道。
“人一開始就跑了,不過這個鑽錢眼的傢伙不會放過賺這錢的機會,這種在社會上摸翻滾爬的人精,可要比任何畜生都要謹慎的多,你去翻翻他留下了什麼,現在我不要你能夠殺了他,只要能夠交易就成,錢還在那個卡里。”馬洪剛似乎早已經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對程小康交代道。
“三爺,我明白了。”程小康答道,掛掉手機連忙走進屋中,卻在這是,桌子上傳來手機鈴聲。
“不要碰!”程小康喊道,然後立馬拿起那手機,接通了這個電話。
“還交易不交易?”程小康對電話說道,他很清楚電話對面是誰。
“錢你有沒有?”電話對面傳來低沉的聲音,看起來是極力這樣爲。
“現金五十萬,我要我應該知道的東西。”程小康有些急躁的說道,他很清楚,如果他把這一件事搞砸了,馬洪剛到底會怎麼對他。
“SI舞廳,來最後一號卡座,我在這裡等你,如果我看不到現金五十萬,我不會吐出一個字。”對面急匆匆的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程小康把手機直接摔成了粉碎,氣的滿臉通紅,他很清楚,這錢他是必須得拿了,傻子都能夠看出來這SI舞廳有什麼蹊蹺,如果他敢動手,說不定就敢冒出來十幾個手拎***的漢子。如果光是交易還是好事,他最怕的還是對方來一出黑吃黑,要是沒有資料還吞下了錢,即便是對面那個傢伙不收拾他,馬洪剛也不會放過他。
但是,此刻他已經別無選擇。
“現在我們有活,跟我去一個場子,等會如果出什麼意外,咱三個得跑出來一個,能殺多少給我殺多少。”程小康很有氣勢的說着。
但是換來的,卻是張騰跟狍子沉默的點了點頭,這就是現實,沒有幾個人在面對生死麪前能夠做到如同某些戲劇性的廝喊。
程小康當然明白眼前的心思,並沒有多說什麼,帶着張騰跟狍子風風火火的離開,只不過走在程小康身後的張騰跟狍子相互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光是一個眼神,雙方就已經明白。
帕薩塔風風火火的殺向SI舞廳,這一次程小康早已經不管狍子又或者張騰有什麼貓膩,甚至開車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着,他知道接下來要面對怎樣一個談判,對他來說,他現在想要的就是那該死的資料,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