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饒,等我想好就告訴你。”她起身,縮了縮脖子說道。
徐饒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計較,而是微聲說道:“回去吧,天涼。”
她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從這麼一座城市中行走着,因爲離出租屋不算遠,並沒有打車,半路中她累了,徐饒當仁不讓的背起了李若般,徐饒從未想過一個人的重量會是這般輕盈,讓徐饒格外格外的心疼一陣子。
她俯在他的後背,似乎能夠聽到他強烈無比的心疼,那是屬於她的樂章,她享受着這一切,覺得這一切這個世界都無法奪走,這一切,都是糟糕的老天給予她糟糕人生唯一的禮物。
也許因爲實在太過的太過的安詳,她哼哼出一首這般的歌:“年華落回憶譜成了歌,年華落最後慢慢沉默,有些失落,有些不捨,心中的漣漪倒影美麗眼頗,那些承諾那些收穫,有什麼遺落,我愛過那些,遺留心中的歌,我牽着快樂,路過迷人煙火,淡淡青澀慢慢也被吞沒,花開花開也會忘記疑惑,燦爛炙熱星光閃爍遠方遼闊,曾經也深愛過....”
“年華落那首未滿的歌,年華落熄滅了的燈火,隱隱約約還依然記得,起起伏伏都被時間錯過,忘了承諾,忘了收穫,我愛過那些遺留心中的歌,我牽着快樂路過迷人煙火,淡淡青澀慢慢也被吞沒,花開花落也會忘記疑惑,燦爛熾熱星光閃爍遠方遼闊,曾經也深愛過...”
“我記得那些年少時的疑惑,誰年華沉落誰輕聲在訴說,年少輕狂誰不曾瘋狂過,回憶鋪滿最熟悉的角落,路燈閃爍一路遼闊,還自語着,現在也深愛着...”
“好聽嗎?”她說道。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更好聽的了。”這是他的回答。
她格外的滿足,又似乎想要唱出些什麼,也許是因爲有些太不過適應這幸福的聲音,又似乎是累了,似乎她還想要體會體會這深深切切的幸福,但是她還是這樣輕輕的睡了過去。
徐饒感受到那平穩的呼吸吹打在他的臉頰,腦中唯有那首歌的最後一句,現在也深愛着,他笑了。
這一條長長的路,不知道爲何變的這麼短這麼短,不知不覺他已經差不多走到了盡頭,但是他是多麼多麼想要回過頭去,但是他不能了,是到了他放手的時候了。
另外一隻手慢慢摸出手,撥打了那個白天所打給他的電話。
電話僅僅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你叫什麼?”徐饒說道。
“李思平,現在李若般還在不在你身邊?”李思平說道,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有些興奮。
“李若般現在在我身邊,關於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只想要問你一句,李家能不能保證她的安全。”徐饒說着。
“我不敢下這個保票,但是就算是豁出去命,我也會保住她,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李家愧對她這麼多這麼多,如果李家不還,我替李家還。”李思平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徐饒沒有了動靜,只是感受着她那熟悉熟悉的溫暖。
“來****出租樓下,我把人給你們,一定要給我保住她,如果她出了什麼閃失,我就連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徐饒嘆了口氣,這般的說着。
“我現在就趕過去。”對面李思平很是雀躍的掛掉了電話,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完全讓本來還有些八風不動的李思平徹底的喜出望外。
徐饒默默掛掉了電話,看了看後面的她,還在熟睡着,徐饒揹着她上了樓,覺得他能夠走到這裡,已然足夠。打開出租屋的房門,徐饒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是還是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慢慢把她放到了牀上,看着這給予他留下太多太多回憶的小屋子,徐饒感慨萬分,但是這生活,似乎連給予他感慨萬分的時間都沒有,走廊外似乎有了異響。
徐饒慢慢關上了房間的等,慢慢俯下身,輕輕吻在她的臉頰,在她的手機中放了那首歌曲,把耳機慢慢放到了她的耳邊,那是一首年華落,然後毅然決然的轉過頭,走出出租屋,鎖上出租屋房門。此刻徐饒站在走廊中間,兩邊已經站滿了身穿西裝的漢子們,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正收回手機,惡狠狠的盯着徐饒。
“讓開。”這個滿臉刀疤的男人僅僅說出這麼一句。
徐饒一動也沒有動,僅僅是依靠在門上,腦中迴響着一首她爲他唱的歌曲。
與此同時,李思平跟李信宜李天雄三人一句趕在路上,這一次換做了李思平開車,雖然說到了這個點車已經不多,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能夠算的上車水馬龍,但是這兩奧迪A6簡直就是無視了所以交通規則,直接飛一般的衝了出去,看着坐在副駕駛的李信宜額頭上都冒出冷汗出來,這無疑就是在跟時間做着最玩命的賽跑。
另外一邊,孫祁東跟江芮也奔上了相同的一輛路。
“你所說的這個徐饒,值不值得信任?”李信宜問道。
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李思平似乎並沒有聽到李信宜所說的,現在李思平只是疑惑,這個徐饒到底是從哪裡得知了一切,但是作爲徐饒,把李若般交給李家,這無疑就是葬送了兩個人的未來,因爲只要是李若般入了李家,那可不是說什麼人能夠攀登就能夠攀登的了。
難道僅僅是保護嗎?這是李思平唯一能夠想通的想法,這讓李思平對徐饒肅然起敬起來,只不過這只是讓李思平加開了車子的速度,雖然已經到了極限。
“我再說一遍,也是你最後活命的機會,給老子讓開。”滑條厲聲說道,本來對李若般的行蹤已經絕望,但是他想不到這個時候掉下來這麼一個餡餅出來。
徐饒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這樣死死護在門前。
“給我殺。”滑條吐出這麼一句,他現在可沒有任何時間耽誤,在李家人到之前,他必須要得到屋中的那個女人。
有人倒下了,但是卻不是滑條眼中這個看起來沒有殺傷力的傢伙,而是他手下的夥計,然後是第二個人倒下,甚至滑頭都沒有確切的看清徐饒出手的套路,只決定徐饒每一個招架,都是那麼淡淡然,卻能夠把人摔在地上讓人再也爬不起來。
在離開小興安嶺的時候,趙匡亂特別叮囑過,讓徐饒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顯露出來御虎,他的確做到了,在很多瀕死的情況下,他都沒有顯露出來,但是這一次,他毫無保留,第一手就打出了御虎之術,不光光是因爲這一次他面對的敵人不是曾經可以比擬的,更是因爲那屋中,有着一個他必須必須要守護的人。
看着這些訓練有素的漢子們一個個倒下,滑條是越看越心驚,最後自己脫下外套,直接殺了進去,趁亂猛的一拳落在徐饒的身上,但是滑條只感覺自己像是打在了鐵皮身上一般,被徐饒直接把他給推了出去。
不管身處戰亂中央的徐饒經受多少悶棍,似乎都沒有從門口讓開一步的意思,滑條做夢都想不到在徐饒這小小的身體之中,竟然可以迸發出這種力量,自己帶的人已經倒下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五四個在跟徐饒進行的白熱戰。
滑條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樓梯傳來腳步聲,滑條終於露出了笑臉,因爲他剛剛已經打電話跟孫祁東,只要是孫祁東到了,別說一個徐饒,就說這裡有着十個這種小強的,都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下一刻,滑條的笑容很明顯很明顯的凝固了,因爲上樓的並不是他想要的看到的人,而是李家三兄弟。
李思平上樓的一瞬間,顯然被眼前的景象直接給驚呆了,倒在地上的起碼有六七個漢子,徐饒還正跟剩下的四五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一團,滑條正呆若木雞的看着他們。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來客,戰鬥也漸漸停了下來,剩下苦苦支撐的漢子也慢慢退到了滑條身後,局面直接成爲了李家三兄弟對立商會的滑條,而已經滿身傷痕累累的徐饒則苟延殘喘一般站在中間,守在門前。
“李家少爺,難道你們打算跟商會有直面衝突?”雖然滑條的表情不咋地,但是片刻後冷笑道,完完全全的把狐假虎威這詞演繹的淋漓盡致一般。
李思平欲要出手,但是卻被李信宜給攔下,李信宜衝李思平搖了搖頭說道:“別忘了老爺子叮囑我們的。”
“人在裡面,你們帶她走,我來對付他們。”徐饒似乎一眼就看透了眼前的局勢,直接把鑰匙丟給了李思平,然後慢慢讓開來,死死守住了滑條几人往前走的必經之路。
接到這沾着血的鑰匙,李思平感激的看了眼徐饒,直接去開門。
“我跟李家沒有任何關係,來吧,有什麼衝我來。”徐饒大口大口喘着氣說道。
滑條被氣的滿臉通紅,用顫抖的手指指着徐饒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招惹到商會的下場會是什麼?”
“正因爲知道,我才這般做了。”徐饒很冷靜很冷靜的回答道,似乎一點也不給於滑條可以高高在上的機會。
滑條氣的渾身打着哆嗦,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一個敢跟商會對着幹的存在,眼前這廝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瘋子,甚至連瘋子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