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年根本不相信奶奶的話,他盯着奶奶,眼神陌生冷漠。
“晴年,你這樣看着奶奶幹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樣的動機,以及這樣的能力,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讓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奶奶嘴脣顫抖,她搖頭說:“晴年,不要胡說,爺爺奶奶真的不知道內情!”
“當年酒店的一切線索,是你們抹掉的嗎?口口聲聲說不允許她進顧家,也是你們說的吧?這次和林永睿聯手,想騙走兩個孩子,也是你們吧!這兩個孩子有什麼罪?他們身上留着顧家的血,就算我們不和他們相認,那最少也應該讓他們留在顧家,好好撫養他們長大,你們的心是有多狠,竟然要送走他們!”
他目光轉向爺爺,“還有您!您的身體,是誰天天過來給您鍼灸?容與和你們相處了一個多月,她那麼可愛,你們怎麼捨得,送她去遠方!”
爺爺和奶奶無言以對,奶奶臉色蒼白。
“你們說他是風塵女子,你們騙我,她是顧承業安排的女人,打消我對她的念想,所以你們到底還能說多少的謊言,你們讓我還能對你們有什麼信任?”
“晴年……”
“白鷺當年經歷了多少痛苦,這五年到底過着怎樣煎熬的日子,”顧晴年眼眶紅了,“我現在一心只想找到她,用我的餘生去補償她,如果你們不願意,那只有我離開顧家,我們一家人離開,永遠不會再回來。”
奶奶死死抓着椅子的靠背,似乎已經站立不穩。
顧晴年冷漠地看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晴年!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顧家考慮,爲你的未來着想!但是白鷺失蹤的事情真的與我們無關!”
“我打算和林雨橙儘快解除婚姻,希望你們不要阻撓!”顧晴年站在門口,頭也沒回。
奶奶沒有說話,顯然是妥協了。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爺爺這輩子從來沒有發過誓,但爺爺現在發誓,當年的事情真的和我們沒有關係,到底那晚發生了什麼,我們也深覺詭異!”
顧晴年什麼都沒說,快步離開了。
無論爺爺奶奶說什麼,他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也不相信,因爲這世上再沒有誰,有這樣的動機以及能力。
母親是個阿彌陀佛的人,根本不會去做這些運作,父親謹小慎微,唯恐犯錯,也沒有這樣的魄力,他都不用去盤問,便可以直接否定他們。
他仍然回到公司,首先把程菲召喚過來。
“夏琳娜明天不用來了。”
“啊?爲什麼?”
顧晴年看着滿臉驚詫的程菲,沉着臉問:“現在我說什麼,你都要質疑?”
程菲趕緊閉嘴,心裡暗想,自己什麼時候質疑過他!
她悄悄出去,把門帶上,一下子想不通,夏琳娜又碰他什麼逆鱗了。
躲進洗手間,她給夏琳娜電話,告訴她老大的意思。
夏琳娜很驚詫:“爲什麼?爲什麼要趕我走?”
“誰知道呢?”程菲很無奈。她也很着急,很快有一場展,要去巴黎舉辦,夏琳娜是組長,組長被踢了,一下子誰來接替她!
難道老大想讓林雨橙接替?
她掛了電話,搖搖頭,想不通爲什麼。反正她作爲打工者,只能靜觀其變,及時應對。
夏琳娜接到程菲的消息,整個人都崩潰了。她也知道,白玲這個冒牌貨,被林雨橙認了出來,難道她作爲做假證的人,以及一些以前的事情,顧晴年也都知道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徹底完蛋了!今天,相當於就是她的世界末日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今天是週末,她本來在就近的度假村度假,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心情,父親和母親喊她吃飯,她懵懵懂懂地過去,坐在餐桌,彷徨地看着桌上的菜。
“琳娜,怎麼了?不舒服嗎?”母親發現她的異樣。
“有點頭暈。”夏琳娜抱緊自己的胳膊。
“是不是感冒了?”父親轉頭看她。
夏琳娜沒說話,母親取下自己的披肩,披在她的身上。
父親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一邊接聽電話,他手停在半空,臉色忽然大變。
“怎麼了?老公?”
“公司出事了,我回去看看!”
“公司怎麼了?”
夏琳娜母親追問,但丈夫已經匆匆走了。她很緊張,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她很少看到丈夫如此慌張。
夏琳娜瑟瑟發抖,她感覺報應是真的來了!接下來,也許夏家也會完蛋……
“琳娜,你怎麼呀,,要不媽帶你去醫院看看。”
“我沒什麼,媽,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們可能要破產了!”
“你瞎說什麼!”母親呵斥她。
菜上桌了,夏琳娜像着魔了一樣笑,指着這些菜說:“媽,也許過了今晚,我們再也吃不起這樣的大餐了!”
“這孩子,你瞎說什麼!爸爸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就算今晚真的出了大事,以他的人脈和能力,也能力挽狂瀾,你不要瞎操心,趕緊吃點東西,可能是最近你減肥,餓成這樣。”
母親嗔了她一眼,給她盛了一碗湯。
夏琳娜端起碗,狼吞虎嚥地喝了,又像魔障一樣大笑,“以後也不用做模特了,不用再節食了,只是這麼美味的雞湯,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得起!”
“什麼不用做模特了?你不是很快要去巴黎?”
“不必去了,我被顧晴年踢了!”
“什麼意思?你那麼認真,爲什麼踢你?”
夏琳娜伏在桌上大哭,“不用問了,報應來了!”
“你胡說什麼?什麼報應?”
夏琳娜推開母親,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從度假村出來,若不是母親拽着,差點被一輛車撞到。
“你到底怎麼了?你要急死媽媽呀!”
夏琳娜抱着母親,崩潰大哭,“媽,顧晴年知道,當年我和孟晨宇對白鷺做下的那些事了!孟晨宇告訴我,白鷺當年誤入的房間,就是顧晴年的房間,那兩個孩子,就是顧晴年的種!”
“啊?”母親大驚,隨後瞪大眼睛顫聲,“你是說,顧晴年準備報復了?”
她隨即摟着女兒,咬牙說:“這麼大的秘密,我們可以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