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少那是酒後失身,情有可原。”艾米發揮她的想象力,“興許酒後將蘇嬌嬌當成了你,可憐了這個蘇嬌嬌,一輩子都要活在你的陰影之下。”
蘇暮晚搖了搖頭:“不管他是什麼原因,出軌了就是出軌了,你的這番說辭根本改變不了他的渣男屬性。”
艾米投降:“好吧,蘇總您可以繼續嘴硬下去。”
或許,這位蘇總自己沒有意識到她對顧炎初的與衆不同。
“我真的不是嘴硬。”蘇暮晚悻悻的說着。
“蘇總,您對感情要求這麼高,那誰能達到您的高度?其實我們都認爲顧三少酒後失身這件事情,說不定是蘇嬌嬌一手策劃的,畢竟您跟蘇嬌嬌兩個人站在一塊兒,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應該選誰,更何況是如此高智商的顧三少?難道這件事情您從未起疑過?”艾米忍不住有了假設,“如果這件事情,是蘇嬌嬌故意爲之,那你會覺得顧三少可憐嗎?”
“他有什麼可憐的?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女人一個娃。”蘇暮晚提及此事仍然難以釋懷。
但,艾米的說法她並不是沒有想過。
蘇嬌嬌策劃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自古就有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呢?”艾米只覺得顧炎初挺可憐,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孩子一個女人。
蘇暮晚陷入片刻沉默,“如果這不是他想要的,但他也無力改變,他必須負責任,難道扔下自己的孩子和女人不管嗎?”
艾米抿了抿脣,“看來顧三少這形像是沒有辦法挽回了,在咱們蘇總眼裡,他反正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渣男。”
她贊同的點頭。
“可您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位顧大渣男卻總能吸引您的眼球。要不然怎麼解釋絕世好男人洛辰夜在你身邊你卻視而不見?若論忠貞速度,洛少絕對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癡情種子。”艾米開始替蘇暮晚焦慮,她這一心不承認自己被顧炎初吸引了,卻又同時根本不接受任何優秀異性的追求,難道她還想這樣一直孤獨終老不成?
“你胡說什麼呢?夜哥哥和我那是親情,別混爲一談。”蘇暮晚對於艾米將洛辰夜歸爲她的追求者這一類,很是不滿。
艾米在心裡默默的替洛辰夜默哀幾秒鐘。
洛辰夜對她用情之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感受得出來。
只可惜這位蘇總身爲當事人,卻渾然不知。
愛上她的洛辰夜真是……
“那假如洛少他想娶你爲妻,你會同意嗎?像洛少這種人,與世無爭,不追逐名利,對你又絕對會從一而終,基本符合你的條件。”艾米試探着讓蘇暮晚去發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會有這種假如啊。”蘇暮晚認真的想了想,“我一直拿夜哥哥當成家人,他也一直拿我當成他的妹妹。”
她根本想都無法去想,兄妹怎麼能搖身一變成爲戀人呢?
“蘇總,你不要一根筋,我是指你身邊要是出現一個與洛辰夜類似的追求者,你會同意嗎?”艾米繼續說道。
蘇暮晚陷入沉思,也認真的思索起這個問題來。
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她會接受這個追求者嗎?
洛辰夜與顧炎初比起來,在她心裡,洛辰夜實在是要優秀不知道多少倍。
見她時而皺眉時而抿脣,艾米知道她真的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最後,在艾米期待的目光當中,蘇暮晚得出結論,“假如真有像夜哥哥一樣那麼優秀的人追求我,我當然會去接受的。”
在艾米的點頭當中,她又迅速接了一句,“只不過夜哥哥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不會再有人比他更好了。所以你的假設其實根本就不成立。”
這對上下屬在辦公室裡討論了一上午的感情問題,直到溫文修的電話打過來。
“小晚,中午陪舅舅一塊兒吃飯,順便送舅舅去機場。”
“好的。”
蘇暮晚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到了用餐地點,見到神采飛揚的顧炎初,她纔有些明白自己似乎被舅舅給下了套了。
她怎麼能忘了那天舅舅說過的話呢?
溫文修似乎是極其滿意顧炎初。
“舅舅,顧總。”蘇暮晚笑意盈盈的坐下來,看向顧炎初時,眼裡火花四射。
“舅舅呢,知道你們之間有些誤會,今天呢就當回和事佬,讓你們在一起吃個飯,從前的不愉快就當過去了吧,生活畢竟還在繼續,人不能糾結於過往的不愉快當中。”溫文修這番話,純粹是說給蘇暮晚聽的。
“謝謝溫總。”顧炎初舉起酒杯,滿面笑容。“我和晚兒之間的問題,我也在努力修復。”
溫文修很滿意顧炎初的回答,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蘇暮晚坐在一邊哭笑不得。
“小晚這孩子,從小就吃了不少苦,我身爲她的舅舅,沒有盡好親人的本份,等她長大成人了才找到她。”溫文修提及過往,眼裡難免有些傷神,“炎初啊,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呢,其實我這個老頭子也不適合摻和太多。”
“哪兒的話,舅舅您能替炎初想到這些,炎初求之不得。”顧炎初很會順杆子往上爬,跟着蘇暮晚一塊兒叫起了溫文修舅舅,直將溫文修叫得心花怒放。
蘇暮晚見他們相談甚歡,於是低下頭專心吃飯。
權當自己是個透明人好了。
等到二送溫文修去了機場,回來的路上,蘇暮晚立刻質問顧炎初,“你到底和我舅舅說了些什麼?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什麼也沒說啊?”顧炎初一臉無辜,“是你舅舅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問我對你的想法以及今後的打算,我就實話實說了。”
“你說什麼了?”蘇暮晚忍不住問道。
“我說我放不下你,將來還是想和你在一起生活。”顧炎初回答得無比認真。
蘇暮晚差點一頭砸向前座,心口開始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你覺得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良久,她拍拍胸口,擡眸問道。
顧炎初抿脣,似乎很無奈,“我覺得我有。”
蘇暮晚覺得眼前這個男的,臉皮應該是堪比城牆還厚。
但她卻拿他的不要臉半點辦法也沒有,且身邊的人爲什麼都會覺得這位顧三少是個適合與她在一起生活的對象?究竟是她自己三觀不正,還是她身邊的人都瘋了?
“你不要以爲我舅舅能接受你,我就會接受你,我的事情我自己決定,任何人也不能幫我做主。”蘇暮晚很憤怒的迴應他,“你不要對我再抱有幻想了,我不可能和你再有任何聯繫,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最好就僅僅只是合作關係。”
說完,她將臉扭到一邊。
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
同時有些不太理解,爲什麼舅舅會如此的希望她與顧炎初再續前緣?
難道他不清楚顧炎初之前的爲人嗎?結婚四年,花邊新聞從未間斷過,在舅舅看來,這樣的人就值得她託付一生?
這讓蘇暮晚禁不住要開始懷疑,顧炎初是不是許諾了什麼好處給溫文修?
可是,以溫文修的地位,他有什麼是需要顧炎初去做而自己做不到的?
這個似乎有點說不通。
看她無比委屈的模樣,顧炎初哀怨的嘆了口氣:“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蘇暮晚沒有理會。
“我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接受你不喜歡的人。”顧炎初伸手,輕輕挑起一縷她的髮絲,她的髮質極好,在他指尖往下滑,“你也不用如此生氣,你舅舅的態度並不代表什麼,我只是想得到你身邊人的認可,僅此而已,決定權當然在於你。”
蘇暮晚仍舊沒有吭聲,只是微微偏了偏頭,好讓自己的頭髮不再被顧炎初拿到手中把玩。
她以這種態度在無聲的抗議着顧炎初的自作主張。
以及他爲什麼要出現在她的四周,攪得她安無寧日。
見她真的生氣了,顧炎初坐直身子正色道,“我這幾天正好要出國,你可以好好安靜一下,我暫時不會再出現打擾你了。”
蘇暮晚心裡有些小竊喜。
總算可以擺脫這位顧大爺了……
天知道她這段時間以來都是怎麼度過的。
看到她那種長舒口氣的姿態,顧炎初心裡是哀怨的,他在蘇暮晚的心目中看來真的沒有半點地位,聽聞他要出差,她居然樂得差點笑出了聲,就這麼迫切的想要遠離他。
不由得想到吳海所說過的,老大,就憑你此前的所做所爲,你覺得大嫂能這麼輕易的原諒你,重回你的懷抱?
那個時候的顧炎初完全沒把這個當回事。
現在他突然真切的明白了吳海的擔憂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啊。
是不是應該找個時機對她坦白一切?
可顧炎初又害怕會嚇着她。
但若什麼也不說,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蘇暮晚對他的看法永遠也不會改觀,她對他的誤解也會一直存在,顧炎初此時也陷入糾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