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嘴裡說的輕佻,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棺材裡面絕對有暗道。沒人會這麼無聊,在密室裡面玩魔術。
他把那幾具棺材拆了個稀爛。果然在一具棺材下找到二來一條地道。剩下的兩具棺材,分別扶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陳永興,一個是楊念魂。
鐵蛋現在倒不忙着審問唐凱麗了。相反的,他抓着船老大,又踢又打,一副殺雞給猴看的樣子。
鐵蛋一邊打一邊痛罵:“我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小人。你說,怎麼回事?你怎麼跟這個女的混到一塊了。”
船老大滿臉驚恐又是虔誠:“這可是大仙啊。唐大仙答應我了,只要我肯幫他辦事,事成之後,這仙丹就讓我吃上一顆。據說這仙丹是長生不老藥,一旦吃了……”
鐵蛋一個大耳瓜子打過去:“蠢貨!仙丹在哪?你吃了?”
船老大搖搖頭,指了指八嬸手裡的蜈蚣頭:“那就是仙丹。大仙說了,這隻蜈蚣吞吃了仙丹,我們得給它來個回爐重造。再把丹藥煉出來。”
鐵蛋笑了:“你的眼光還真不錯,沒錯,這玩意是仙丹。不過,吃了之後可不一定能長生不老,沒準還會長眠不起。”
船老大猶豫得看着鐵蛋:“您老的意思是說。這是毒藥?不可能啊,大仙從來不騙人。”
鐵蛋也懶得和船老大廢話,他肯定知道,世界上最難辦的事就是說服一個傻叉。
鐵蛋兜頭給船老大來了一下子,喝問:“於是你幫着她辦什麼事了?”
船老大唯唯諾諾:“我們之前舉着火把圍攻李大膽家,都是大仙安排好的。幾位武藝卓絕,即使放到奧運會上,也是金牌銀牌的拿,這些咱們都知道。之所以還敢以卵擊石,摸老虎屁股,太歲頭上動土,就是打算來個不打不相識。好加入您老門下。然後給大仙傳遞消息。直到大仙設計,把幾位引到那絕境裡邊去,咱們纔算是功成身退,來這裡領藥。”
我拍拍船老大的肩膀:“你這文學素養不低呀。”
船老大連連鞠躬:“不瞞您說,小時候咱也是勤奮好學的人。只可惜世道艱難,混不下去了,才吃了這碗江湖飯。不過,咱們雖然身在江湖,但是這個素質還是有的。”
我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去了:“放什麼屁。殺人放火的還講素質。”
鐵蛋問唐凱麗:“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唐凱麗點點頭:“一點不假。”
鐵蛋說:“你也算是誠實。你襲擊桃花,就是爲了得到丹藥?”
唐凱麗一臉柔情得看了看陳永興:“是啊,我爲了救永興。什麼壞事都肯幹。”
鐵蛋哼了一聲顯然對這種說法不以爲然。
陳永興又問:“你這裡的棺材怎麼回事?還有剛纔的那些老頭。”
唐凱麗說:“黃炎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吧。他們是同一個組織裡面的。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們來找我,讓我幫他們收容死去的人,順便研究這些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蛋搖搖頭:“你算老幾?爲什麼讓你研究?”
唐凱麗仰天大笑:“你以爲我算老幾?你覺得當今世上,憑藉道聽途書和零星的文獻記載就能培育出蠱鼠來的人有幾個?”
鐵大娜忽然後退了一步,指着唐凱麗說:“你是……”
唐凱麗點點頭:“對啊,你猜的沒錯。”
我問鐵蛋:“什麼意思?你認識她?”
鐵蛋點點頭,但是回答卻是否定的:“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
繼而,鐵蛋的問話越來越猶豫:“於是,你就把這些管材留在這裡?你有沒有研究出什麼眉目來?”
唐凱麗像是沒有打算隱瞞什麼:“既然桃花已經放出來了,想必你們已經見過八月十五了吧。”
我想起那個長得和楊念魂一模一樣的女人,不禁問道:“她怎麼叫這個名字?”
唐凱麗說:“因爲她是八月十五那天來到人世的。”
我說:“不對呀。她不是楊家人嗎?楊家人神神秘秘,在山腹中伸手不見五指能呆上好幾年。你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確切生日。”
唐凱麗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她是誰家人。只不過,她送到我這來的時候是幾乎一具屍體。我用了無數工夫,終於在八月十五這天,讓她重新活了過來。這算不算生日?”
我們全都點了點頭。
八嬸忽然來了一句:“你爲什麼冒充大力的媽?”
唐凱麗一臉的無奈:“你怎麼回事?我們母子連心,你總是離間我們什麼意思?現在我不和你廢話,等明天鑑定結果出來了,一切好辦。”
八嬸冷笑一聲:“母子連心?我只知道虎毒不食子。又把自己的兒子扔到老鼠堆裡的嗎?”
唐凱麗理直氣壯:“你以爲我不知道?我兒子根本不怕老鼠。”
唐凱麗對一切問話都毫不避諱,回答的坦坦蕩蕩。聽起來,她倒成了我們這裡最無辜的人了。
最後,老麻頭看了八嬸一眼,神情有點激動,又有點小心翼翼:“當年,你爲什麼要把我強行綁走?”
唐凱麗媚眼如絲:“爲什麼把你綁走,你不知道嗎?老麻頭,你對天發誓,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老麻頭的聰明才智,沉穩睿智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只是不停地拿着髒袖子擦汗:“知道,知道。”
八嬸看見老麻頭這幅樣子,更生氣了:“你知道個屁!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現在說。”
老麻頭簡直是在哀求了:“現在還不能說。”
唐凱麗在一旁煽風點火:“難以啓齒嗎?要不要我替你說?”
八嬸指着唐凱麗:“你給我滾。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我們其餘的人都坐下來,看這一出好戲。
除了桃花,拽着八嬸的胳膊,顯得很是擔心。
老麻頭被八嬸逼問了幾句。忽然面色痛苦的捂着胸口,繼而身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
八嬸擔心的了不得,連忙蹲下去。
青龍缺德一嘴:“老麻頭這一招好啊。裝暈,可算是不用講當年的風流債了。”
八嬸很生氣。用手狠狠地拍打了老麻頭的臉兩下。
老麻頭的臉上頓時出現了鮮紅的五指印,但是他就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鐵蛋蹲下去,翻了翻老麻頭的眼皮:“他是真的暈了。”
忽然,鐵蛋哎呦了一聲,抱着腳坐到了地上。他迅速得脫掉鞋,從腳底擠出一點血來。
我不明所以得看着鐵蛋,忽然覺得腳底也是一痛。
我大叫:“快走,這地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
我雖然招呼大家快走。但是我自己已經走不了了。
麻木感一路攀升,從腳底到大腿。很快,我像鐵蛋一樣攤在地上了。
倒在地上的絕對不止我們兩個。其餘的人在跌跌撞撞得向外跑。但是七零八落的全都倒了。
從內到外,鋪了一路。
這時候我纔看見。地上的碎磚瓦之間,爬着一些小老鼠。那些老鼠和李大膽家的一樣。全都長着一條蜈蚣尾巴。
楊念魂可能是在棺材裡憋太久了。被扶出來之後一直昏昏沉沉。現在被老鼠蟄了一下,居然清醒過來了。
醒過來之後,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就破口大罵:“麻痹的,怎麼這麼餓。”
現在醒着的,只剩下兩個人了。就是我和青龍。
其餘的人,已經像老麻頭一樣,口吐白沫睡過去了。
我擔心的問青龍:“他們沒事吧。”
青龍搖了搖頭。
唐凱麗在我面前蹲下來:“你放心。媽從來不殺人。兒子,你怨媽不?”
我苦笑一聲:“怨不怨的另說。不過看你這幾天上躥下跳的,除了害我就是算計着要害我。我實在不敢相信咱倆有什麼血緣關係。”
唐凱麗神情幽怨得嘆了口氣:“兒子責怪當媽的,必然是當媽的做的不好。孩子,你現在不懂,以後你就明白了,我這麼做,全都是爲了你好。”
青龍躺在地上說:“大仙,恐怕今天這局面,你已經籌劃了好幾年了吧。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有點門道。我身上有不少蜈蚣的毒,大力更是早就中了鼠毒。你用這老鼠家蜈蚣的法子毒我們,這下誰也跑不掉了。”
唐凱麗開心的笑了,對青龍說:“你別奉承我,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呀,幾年前就算計好了你們要來。我告訴你吧。真正的大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隨機應變。從我打算把你們幾個放倒開始,就在想辦法。這不是,幾年前養成的老鼠正好用上了。哈哈,現在,這顆蜈蚣頭不照樣到我手裡了?而且,還多了幾個活人。大力是我兒子,我自然捨不得動他。你們嘛,嘿嘿,當初怎麼吃得仙丹,怎麼給我吐出來。”
唐凱麗這幾句話說得惡狠狠的。和剛纔的柔媚簡直判若兩人。
青龍衝地上狠狠地呸了一聲:“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力的媽了?我可告訴你,我絕對不信。”
唐凱麗豎了豎眉毛:“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
然後,她扯着嗓子喊了一聲:“愣着幹嘛?把這幾個人給我擡走。”
船老大應了一聲。開始忙忙碌碌,挨個把我們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