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水啜泣着,握上鏡夜師兄的手,十指相扣。
南宮鏡夜深深皺着的眉頭疏散,有些蒼白的脣角帶上絲絲笑意,睡得當真沉穩了許多。
心水想將鏡夜師兄額頭上的帕子換換,哪知道手一攥着就像粘着了一般,怎麼也鬆不開,只好作罷。擔驚憂心了一天,現下鏡夜師兄似乎好些了,她稍微寬了心,又鬆不開握着的手,索性靠在鏡夜師兄的牀邊睡了。
恢復到自己稚嫩的那段時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牆角哭着,一隻溫潤的手牽住了她,另一隻手擦掉她眼角的淚珠,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
陌然,是你嗎?
溫潤的眸子偏偏,笑的驚豔傾城,手卻卯足了勁,心水,你看清楚,我是鏡夜,南宮鏡夜。
睜開眼,天已經大亮,心水覺得自己的臉燙燙的,好像灼燒了一般。南宮鏡夜沒來得及將手收回去,一緊張,手從心水的嘴角滑到了鎖骨。
心水臉更紅了,燙的更厲害了:“鏡夜師兄,你醒了......”
南宮鏡夜正色道:“剛纔鬢角的頭髮散了,我替你縷縷。”
心水垂下眸子,臉紅個什麼勁,心跳個什麼鬼,師兄不過是給她縷縷頭髮而已。
南宮鏡夜發笑:“睡相愈發的不好了。”
“哪有...哪有......”陌然都沒有說過她睡不好,她不過趴着睡了一晚,而已嘛。頓了頓,明白南宮鏡夜只是打趣她:“鏡夜師兄的睡相比貓還要懶。”
南宮鏡夜好笑:“你啊,比我醒的還晚,我若是貓,你豈不更是一直大懶貓?”
心水生氣,起身要走:“我好心照顧你,你反倒拿我取笑,我不理你了。”
陌然手掌用力又將心水拉了回來:“傻瓜啊,懶懶的貓,多可愛啊。我是誇你,你反而誤會我。難道你方纔不是覺得我可愛,而只是嫌我懶?”
咦,怎麼到成了她的不是了?心水訕訕的笑了幾下:“師兄哪裡的話,我怎麼會說師兄懶呢?”頓了頓,錯措辭:“我其實...其實是誇師兄千嬌百媚......”
“嗯?”
“魅惑傾城?”不對不對,心水改口。
“嗯?”
嗚呼哀哉,詞窮啊,早知道就多弄點阿諛奉承的畫本子看看了:“總之,我的意思是說...師兄睡的當真好看,就如同懶懶的貓一般,好看極了。”
南宮鏡夜看出心水的窘迫,也不再繼續,換了別的話:“傻瓜啊,再害羞桌上新換的早點都要涼了?”
心水攪攪手,她什麼時候害羞了?她方纔好像一直在想貓和人之間,怎麼形容纔好。新換的,早點?她看看天色,果然已經錯過了用早飯的時間,起身將食盒提了過來,打開一看,約摸是藥膳煮的粥,聞起來有股中藥的味道。
這個自然不是給她吃的,端起來舀一勺餵給陌然。
南宮鏡夜飲了一口,蹙眉:“太燙。”
手中的碗還冒着氣,心水訕訕笑着:“我吹吹。”吹的涼了,才餵給鏡夜師兄。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好幾聲,心水臉色囧了囧。
南宮鏡夜笑笑:“我剛醒來,本來也沒多大食慾。桌子上還有個食盒是你的,你拿過了和我一起吃。和你一起吃,我多吃些也說不一定。”
心水知道鏡夜師兄是爲她想,也不好拂了鏡夜師兄的一片心意,將桌上另一個食盒也拿過來,打開看看都是她愛吃的。兩人一起吃了頓早點,倒也委實歡快。鏡夜師兄將一大碗的藥膳粥都喝了個精光,她看着心裡也着實高興。
“心水,我胸口有個帕子,替我拿出來吧。”南宮鏡夜笑笑的看着心水。
心水臉紅了紅,揭開衣襟最上方的一個釦子,纔將帕子掏了出來,不免疑惑:“這衣襟上方,怎麼多了一個釦子?”
南宮鏡夜眼神溫柔:“傻瓜啊,這還看不出來,我是怕哪一天不小心,會弄丟了帕子。”
“哦。”心水點點頭,將帕子遞給鏡夜師兄。恐怕帕子是涼音公主的隨身物件,鏡夜師兄仍然難以割捨。
以爲鏡夜師兄要用帕子,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鏡夜師兄用帕子,擦了...她的脣角......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鏡夜公子,你醒了。”那抹盪漾酥胸的大夫又出現了。
南宮鏡夜看向心水,眉眼中竟是不捨。
猛地被盯着看,心水訕訕,趕忙解釋道:“這位...是靈媚莊的大夫。”她說着順帶瞅了好幾眼,少了幾分庸俗的胭脂氣息,到多了幾分靈秀的靈氣,看來是認真的裝點過了。
“鏡夜公子,小女子來給公子換藥了,還請公子......背過身去。”
故作出的幾分嬌羞看上去渾然天成,明明一股妖氣,卻又說不上哪裡妖里妖氣。心水想想,多半是那盪漾着的酥胸白腿導致的吧。
一看就是圖謀不軌,心水看看鏡夜師兄,竟然是一副絲毫沒有防備的狀態,恐怕要被佔便宜了。
一個大花蛇和一隻小白兔,大花蛇要吃了小白兔。她索性變成老鷹好了,同這大花蛇鬥上一鬥,讓這大花蛇不能吃了小白兔。
大花蛇一邊上藥,一邊順溜的佔着鏡夜師兄的便宜。
鏡夜師兄皺了皺眉:“我那裡並無傷口。”
大花蛇顫了顫,被如此直白的拒絕,作爲靈媚莊的一名媚女來說,是極爲打臉的一件事,但此人身份極高,又不好表露的太明顯,只好規規矩矩的先將藥上了。
纏紗布的時候,手又不自覺的不安分起來,心水看去,此女一臉的緋紅,就要像條蛇一般貼在鏡夜師兄的身上了,媚香滾滾而來。
心水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阻止,因爲看不到鏡夜師兄的表情,不好直接揣度鏡夜師兄的心思,萬一鏡夜師兄對此女有意思,自己豈不是壞了別人的好事?
到底還是看不過,心水端了滾滾的熱茶過去,裝作手滑,茶水直直的倒在了媚女的腿上,杯子不太結實,在她骨頭上碰了一下,瞬間碎了,媚女的腿被劃出了許多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