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的速度哪裡快的過鏡夜師兄,眼見最後一個蝦餡兒餃子進入了鏡夜師兄的薄脣裡。
心水瞥瞥眼,咱不開心啊,不開心。
鏡夜師兄怎麼能和咱搶東西呢,平日裡的風度到哪裡去了?
南宮鏡夜覺得心水憤憤然的樣子十分可愛,本來也不會多吃的,硬是霸佔着心水的筷子,這個嚐點,那個嚐點,不知不覺竟也吃了許多。
兩人又鬧了一會,才吃過飯。
南宮鏡夜說道:“可是吃好了?再多吃點,滾上一滾,可以當皮球了。”
心水憤憤然:“你要是再少吃點,往院子裡一站,可以當晾衣架了。”
“總之,我還是瘦的,你還是胖的,我很滿意。”
“......”心水錶示無言以對。
如風進來說道:“陌然公子醒過來了。”
心水詫異的看向南宮鏡夜:“你不是說他睡上三五日就醒過來了嗎?怎麼睡了七日?”
如風抱拳道:“主上有所不知,陌然公子前幾日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前日晚上,渾身刺痛,進而又昏睡了過去。”
渾身刺痛?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南宮鏡夜蹙眉道:“說來也奇怪了,前夜淑雲派人傳我,陌然突然又昏迷了。我去看他,只發現他渾身抖得厲害,臉色也蒼白。四下查探了一遍,他身上並無什麼大礙。只能將此事報給師尊,師尊來的很快,看了一眼陌然,就叫我們退下了。”
心水懵逼。
“夜半的時候,暗衛過來傳師尊的話。銅雀山莊傳回來的消息,說你和兩個暗衛受了重傷,讓我連夜趕來。”南宮鏡夜一邊說話,一邊沉思:“這麼想來,倒是和你受傷的時間十分吻合。”
心水攪攪手,這是什麼話?意思就是因爲她昏迷了,所以導致陌然也昏迷了?
吐血啊吐血,咱不具有這項遠程攻擊的功能......前面就說咱害了陌然,這下又說陌然的昏倒跟咱有關係,還讓咱活不活了......要是師尊再來個武斷專橫,咱的兩個耳朵,可都要保不住了......咱沒聽見,沒聽見,咱啥也不知道,咱啥也沒幹,可不能再把陌然昏倒的事情賴在咱身上。咱是血肉之軀,委屈受的多了,咱也扛不住啊......況且這兩次的事情真是頗爲蹊蹺,頭一次利用毒蠱之術將罪名推到她的身上,沒人看見沒人聽見,她也無法自證。可第二次是在嵩陽的廚樓裡,別說身旁的南宮紫陌,還有廚樓裡一干的廚子,總會有人看的見吧,她那會子根本沒有理會那丫鬟,只是自顧自的吃飯,哪裡有時間考慮那麼多,還暗中放個昏睡蠱蟲進去?
別說咱沒有害人的想法,就算是有,咱也會正正當當的跑去理論,正兒八經的問清楚,怎麼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何況那日早晨的時候,她已經發泄過了,完全沒必要在暗中出手了好不好......如風說道:“嵩陽真人已經得到了主上醒過來的消息,現在正在大殿等着主上。”
打個哈欠,果然吃的太飽了容易犯困。心水努力的機靈了一把,攪攪手:“還有多久到嵩陽?”
如風答道:“只需要不到一個時辰。”
還有一個時辰,還有好久啊,讓咱再睡會。
南宮鏡夜見心水又躺下了,笑着說道:“你這一躺下,果然成了皮球了。”
心水想起醒來的時候鏡夜師兄也沒睡好,就往裡面挪了挪:“鏡夜師兄也睡會吧,還有一個時辰呢。”
南宮鏡夜一邊坐下一邊說道:“師妹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會子連師尊也不怕了?”
心水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睡下了。
南宮鏡夜站着看了會,素白的衣衫扶起,躺在了心水的身側。
心水笑笑,睡了過去。
南宮鏡夜雖然和心水背對着背,表情卻凝重了許多。
如風再來的時候,已經隱約能見到嵩陽的門匾了,這次倒是沒有受到安慰們的排查,心水覺得有些奇怪。
倒是南宮鏡夜一席話點醒了她:“兩個主上在休息,暗衛們總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造次。不過仔細算起來,倒是師尊特意吩咐過了吧。”
“......”原來是因爲師尊特意吩咐過了啊......黑漆漆的暗衛跪了一地,她和南宮鏡夜的暗衛都來了。心水下馬車的時候差點摔倒,南宮鏡夜適時的扶助了她。
心水錯愕的一瞬間,竟將南宮鏡夜看成了陌然。
回憶翻江倒櫃而來,心水擡頭看看天,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但還是熊貓般的花了眼。
心水瞅瞅自己的暗衛們,除了如影之外,來的很齊,那麼如影必然是代自己去了銅雀山莊了。
稍微說了兩句,她和南宮鏡夜一併向着師尊的大殿去了。
大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師尊坐在高高的大殿上一言不發。看到他們來了,身形一動,從大殿高高的座椅上下來,搬弄着手中翠綠翠綠的玉扳指。
心水和南宮鏡夜跪下,磕頭。
嵩陽真人擺手讓他們坐下,問道:“聽說你進入到裡面查探了一番?”
心水不敢怠慢,將黑色氣團和屏障,那些人如何進入如何出來,中間又是怎麼承受黑色的光細細的說了。又將蓬萊門派和長生門派對戰的事情,和蓬萊門派的掌門屍體腐爛的如何快,如何纏繞了黑氣一事說了。末了,還不忘了那天隱約感受到的陰森飄蕩的身影,說了出來。
嵩陽真人不語,轉身走回大殿最高處的座椅上,搬弄着翠綠翠綠的扳指,半響沒有說話。
倒是心水擔驚受怕,怕自己說的不夠詳細,又怕自己說的太多......總之,就是很怕師尊不高興啊......咱的耳朵,就看今天師尊的情緒了......嵩陽真人說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心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並沒有,那日那人的身形極快,又是朝着我們所呆的地方而來,我們匆匆的避開了。”早知道咱就不說這事了,沒看清這人,算不算失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