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鼻子一酸:“好。只是你可不能違背了。”
陌然笑笑:“若是違背了會怎樣?”
心水踢了陌然一腳:“怎麼,你還敢違背?”頓了頓,白了陌然一眼,說道:“若是違背了,你我恩斷義絕,再不復從前。”
陌然一邊整理的心水的髮絲,一邊笑道:“這可如何是好,從此以後,我便有個愛動手動腳的女嬌娥了。”
“嗯?”心水眨眨眼,這誇獎的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陌然想想:“身份特殊了些,容顏太漂亮了些......”
這兩句,是在誇她呢,心中甜蜜蜜的,要得意了......陌然將縷好的髮絲束好:“脾氣壞些,心眼小些,腦子笨些,還有......”
還有?還敢有?心水錶示憤怒要爆表。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從不曾聽他說過這些話,如今終於在一起了,還沒好好的迤邐一下風情,到先數落起她的缺點來了。
“還有就是,”陌然垂下眸子,冰涼的脣角送上深深綿長的吻:“那又何妨?一切有我。”
被他這麼一說,心水頓時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塗有心塞。
喘口氣的功夫,陌然自戀的一笑:“心水,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
這話總有種要被欺凌的感覺,心水憤憤:“陌然,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
她頭一次覺得,話說出來的感覺,跟話的內容沒有半分關係,段段的,只跟說話的人有關。明明是一字不差,連標點也不錯分毫,她說出來,就生生的變了味道。
陌然脣角上挑,脫口而出:“深閨小院,閨閣少女。”
心水訕訕發愣,什麼鬼?
氣氛正是火熱,周遭的景緻卻一點點變了模樣。隱隱能看到黑壓壓的人影。
“喂喂喂——嗯嗯嗯嗯嗯——”心水想說,外面有人,趕緊放開,結果就變成了一直嗯。
完了,完了,被看見了,心水錶示吐血,叫她以後還怎麼說教暗衛的作風問題?
陌然往深處探索了一番,才喘息鬆開,見心水的衣裳凌亂,順道攏了攏,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好笑的說道:“這裡的荷花完全消失了,陣法纔算不見。你不願讓別人看見,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心思?也不知道這害羞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冰涼的手挽住心水的手,十指相扣。
看到師尊和其他師兄的時候,心水看看天,天朗,月明,風清。
慕容御皓沒矜持的跑出來,眼眶氤氳這水汽:“真是的,叫我們幾個多擔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南宮鏡夜還沒開口,嵩陽真人的身影就閃現了出來,神情中的吃驚還沒消透:“竟...出來了......”頓了頓:“回去歇息,好生養着。”
心水和陌然要走,嵩陽真人的聲音緩緩而來:“陌然,你隨我來。”
心水訕訕,也只能戀戀不捨的放開陌然的手。
慕容御皓拉着她一陣噓寒問暖,心水不忍辜負這一片真心,只好改敷衍的敷衍,該表達的表達,該應承的應承,順便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想要清靜清靜。
慕容御皓沒聽明白,以爲她還沒從驚悚的感覺裡走出來,繼續說些無厘頭的笑談想要逗笑心水。
花莫紫在一旁好心的提醒:“慕容御皓你這個沒頭腦的,人家心水疲累了一天一夜,此刻纔沒心情聽你說的那些,只想好好休息一番,是不是?”
心水立刻點頭,此話說的實在是深得她心,深得她心......花莫紫拉住還想要做什麼的慕容御皓:“在別追了,再追心水都要煩死你了。”
順道往前走,一抹桃色的身影委實明顯的很,心水覺得熟悉,稍稍留心了一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國御史大夫的女兒,淑雲。
“你和陌然,究竟是什麼關係?”臉上完全沒有了那日所見的絕美和溫婉,臉色有些冷淡和猙獰,哪還有高貴賢良淑德的樣子。
想起那一日看見的場景,心水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只說到:“我跟他是什麼關係,與你何干?”
淑雲想要發火,但礙於周圍人多眼雜,只好強裝淡定自若、高貴賢淑的樣子,湊到心水的耳邊,看似噓寒問暖,實則說到:“你不過是一個沒什麼身份的人,也敢肖想陌然,勸你還是早些死了那條肥心吧。”
南宮鏡夜適時的出現,分開湊近的兩人,溫潤的說到:“兩位姑娘悄聲說什麼的,到叫我好生好奇,不妨也說給我聽聽?”
淑雲知道南宮鏡夜的身份,也接着笑笑:“不過是問問妹妹身上有沒有不舒服,我那有上好的膏藥,可以給妹妹拿過來一些。”
心水果斷拒絕:“不要。什麼樣的藥,嵩陽沒有。何須你費事?”
淑雲想要發火,但礙於陌然,只好說道:“姐姐只是一片心意,妹妹還是不要拒絕的纔好。”遂又握了握心水的手,擠出兩滴淚來:“妹妹苦了這一天一夜,到叫我好生傷心呢。”
分明之前並不相識,倒還掉了眼淚來,南宮鏡夜不欲再看,只說到:“方纔剛剛好了,你這一哭,又徒增心水的悲傷。淑雲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大好,也累了一天一夜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我替姑娘將心水送回去,姑娘也就不要憂心了。”
淑雲端莊有禮的告辭,心水懶得理會,南宮鏡夜照舊也按理點頭。
到底還是感謝鏡夜師兄的,心水說道:“多謝鏡夜師兄出手相助。”
南宮鏡夜愣了愣:“我沒進去找你,對不起。”
心水緊跟着愣了愣,反應過來鏡夜師兄說的話,眼眶紅了,明明深知,不進去,纔是最明智的決策,只是還是失落了,擺擺手:“師兄的心意,心水領了。”
南宮鏡夜察覺:“當時師尊明令我們不能進去......”
心水深吸一口氣,努力的笑着:“師兄本就爲我受了傷,傷還沒好,貿然進去,只怕不會救到我,只會連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