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鏡夜想了想,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還是有些不放心,暗中寫了個方子,讓屬下提前備了些藥。
心水不小心聽到了,卻仍裝作沒聽見,畢竟鏡夜師兄是一片好心,她也不好辜負。準備個藥也不妨她什麼事,有備無患嘛,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帶到下午也沒什麼事,南宮鏡夜才安了心。
回城的車程實在無聊,南宮鏡夜受傷了,又不能四下走動,心水自然也不能離開馬車,索性抱着那本古書又讀了讀。
本來古書寫的就深邃,心水是看不大懂得。可巧偏偏翻了一頁,講的又恰好是巫術的,好歹還是看進去了一些,略懂了個皮毛。
巫術依託引子,有的是符咒,也有的是玉器,有些用的的極小的蟲子,不容易被人發覺。凡是中了巫術的人,若不得施術者所解,斷斷是會沒了性命的。
算起來也是一門邪術,斷斷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什麼呢,這麼用心,到把我這個師兄乾乾的晾在一邊。”南宮鏡夜的聲音好奇的傳了過了。
彼時,心水正在看被施了巫術的人,是和其的慘狀,旁便突然傳出個人聲,倒叫心水嚇了好大一跳。
“別突然出聲,可要嚇死我了。”心水縮縮身子。
南宮鏡夜穆的笑了,指着書中一行:“不過是全身潰爛而已,傻瓜啊,你膽子還是那般小。”
心水猛地想起自己因爲一跳千足蟲,嚇的不知所措大喊大叫的場景,時隔半年了,膽子似乎還是沒長進多少呢。
哼,哼哼哼,如果你不突然說話,這書上的話,倒還真是嚇不到我的。心水訕訕:“也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南宮鏡夜也笑笑:“當真,也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要仔細算一算,還是得怪這本書。你因爲看書不理我,我纔會好奇的問問。哪知道你正在看些恐怖的,我一開口,誰知竟嚇到了你。如果你不看這些個離奇古怪的書,與我說說話,斷斷是沒有受到驚嚇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心水訕訕,想來這樣的邏輯也,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呢......可怎麼又成了她的不是了?
心水攪攪手:“仔細算起來,倒是你的不是呢。”
南宮鏡夜笑笑:“傻瓜啊,想到什麼了?”
心水翻了個白眼:“可不是因爲你一直看着文書沒空搭理我,我才尋來我的古書看的嗎?”
南宮鏡夜點點頭:“小傻瓜好像聰明瞭些,有一絲聰明的小傻瓜。”
心水憤憤然,還真是忘不了那兩個不中聽的字啊......吐血啊吐血......南宮鏡夜好笑:“你同我下棋吧。”
心水仍舊憤憤然:“我憑什麼同你下棋,我不。”
“爲什麼不?”南宮鏡夜素白的衣衫起伏。
心水攪攪手:“除非...除非你再也不叫我小傻瓜了......”
原來是惦記這個事,南宮鏡夜笑笑:“如果你同我下棋贏了,我便允了。”
那要是沒贏呢?心水攪攪手。
“要是你不同我下棋,自然是連贏得機會也沒有,更別說讓我不叫你傻瓜了,傻瓜啊......”
被一口一個傻瓜傻瓜的叫着,心水錶示着實很煩悶,索性拿過棋盤來:“廢話少說,我們下棋。”
於心水而言,這場廝殺有關面子、榮譽、心理和舒適度,對南宮鏡夜而言,這場棋局有關興趣、愛好、心情和舒適度。
如此一來,簡簡單單的棋場,到真真成了兩個人的戰場。步步爲贏,誰也不肯讓一步,只是落一個子,都要花上個把個時辰。心水的眉頭一直鎖的厲害。南宮鏡夜一開始倒還有心情,時不時的喝口茶解渴,到後來也是緊鎖眉頭,一言不發。
如風來報,嵩陽已到,心水沉寂在棋局之中,無暇理會。帶到鏡夜師兄落下一子,兩人相視一眼,齊齊大笑起來。
異口同聲:“竟然是...死局!”
心水說道:“既然是死局,那也不能算我輸。”
南宮鏡夜撇嘴:“那也不能算你贏了,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若是你贏了,我便不在這樣喚你,可你雖沒輸,卻也沒贏。”
心水料定這是鏡夜師兄狡辯的言辭,心中雖有不快,卻也沒有辦法:“且不說我們的賭注了,單單從棋技上來說,我並不差,自然也不算傻。”
南宮鏡夜點點頭:“也是。”
嗯?心水翹起耳朵來,仔細聆聽。
“說起來倒也不算太傻,只是偶爾會粗心。”
嗯,這道也不假。
“算了,以後不叫你大傻瓜了。”
對對,這樣纔對嘛......鏡夜師兄看起來好像鍍上了光輝,瑩瑩發光,好看的很。
“可也不能將粗心這缺點放過。”
咦?怎麼還有下文?心水錶示不想聽下文,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話。
“罷了,就叫你小傻瓜了。”南宮鏡夜素白的衣襟掩住竊笑的脣角,兩眼都笑的彎彎的,好像月亮一般。
心水簡直要炸鍋了,忍不住就要拳打腳踢。轉念又想起鏡夜師兄爲她受了傷,傷還沒好呢,又將亂揮的手腳齊齊收了回來。
一把掀開車簾下馬車,心中卻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此人着實腹黑的很啊,腹黑的很。
咱是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海納百川,肚裡能撐船的人,咱不跟腹黑的鏡夜師兄一般計較......心水咬咬牙,不行,還是要計較!誰讓他一直欺負咱,咱實在是忍不了了!
想要以後還要被一直叫傻瓜啊,小傻瓜,屬下要是聽到了,指不定怎麼偷偷說她呢,不行,心水覺得此事不能這麼草草了之了......“參見主上。”其中約一半的暗衛係數跪下,齊齊說道。
心水點點頭,往跪着的人羣中看了一眼,來的還挺齊的。等等,似乎少了一個......“怎麼還差一個?”心水不滿的問道。
如風趕緊跪下:“稟報主上,明玉自從那日被選來,一直病着不能動彈。主上既然要屬下們相互扶持,此事也就沒有告知他。”心水剛要發火,說好大的膽子。火氣就被如風生生的堵了回去,她既然要大家相互扶持,自己自然也要體會屬下的難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