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樹人在沙地中跪着端槍緩緩起身,看着被打飛頭骨的狼屍和那十來具屍體附近並沒有任何異狀後慢慢接近剛纔的挖掘現場。
接近後,樹人示意我警戒,他去翻看屍體。我端槍半跪在他身旁不遠的地方,看着他並沒有馬上翻開屍體,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手探到屍體的下面仔細摸索着。不一會兒在屍體下面摸出一顆老式的手雷來,同時對我一招手。
我從屁股口袋裡拿出那種一次性塑料手銬也是我們中國人口中所謂的“勒死狗”扔給他。他拿過一次性塑料手銬把被拔掉保險銷子的手雷壓柄勒得很結實,這樣就比剛纔安全得多。
把捆好後的手雷扔到一旁的樹人並沒有馬上翻轉屍體,繼續剛纔的動作很輕緩的做着摸索,沒過多久,一顆更古老的蘇軍用的那種木柄手榴彈被翻出來。
“媽的,我看他在那鼓搗半天就沒好事兒。”樹人對着屍體吐上一口口水說道。
“機師,你們西面方向,我們來了,不要開火。”暴雷在無線電中說道。
“知道了!”回覆暴雷後,遠處的裝甲車燈穿透黑夜的籠罩照射出兩根光柱對着我們的方向駛來。
“你沒事兒你翻那些死倒兒幹什麼?”我很奇怪樹人爲什麼多管這種閒事,按平時我們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風格這種事情我們更多的是抱着肩膀在遠處看熱鬧纔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不管這些,等着‘公交車’來了以後離開這裡?”樹人把槍背好轉頭看着我問道。
“反正會有美國人來處理挖掘現場,大不了被炸之後叫拆彈部隊來。幹我們鳥事。”我說的是實情。
樹人用腳輕輕踢着剛纔被扔在一旁的兩顆詭雷以過來人教育我說道:“看來你實戰水平是有了,但是經驗方面還是欠點火候。剛纔我做的事情,不是多管閒事,而是在從對方的手法上可以看出對方的實戰經驗、反制措施的能力,以及他們手裡的武器類型,通過這個,我們接下來極有可能發生的戰鬥中,我們纔不會在瞭解敵情上吃虧,或者是我們可以少吃虧。只要是少吃虧或者是不吃虧的戰鬥,那就等於我們可以勝利的戰鬥。明白沒?”
“恩。”我點點頭,確實這傢伙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平時爲人冷漠看似情感缺失,實際上在戰場經驗和技能方面他沒少浪費口水在我身上。
“哎,你們兩個趕緊上車!”旋風打開車門下來解開褲子邊放水邊招呼我們上車。
“走吧。”我和樹人向裝甲車走去。
正放水的旋風放得正愜意無比時,看似無意中瞟我們一眼,臉色忽然一變,馬上鬆開提着褲子的手,摘下胸前掛着的G500-防禦型破片殺傷手雷猛地向我砸來。
徹底放鬆警惕的我一時間促不及防,被旋風飛過來的手雷砸個正着,頭盔發出很悶的撞擊聲後,我被仰面砸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