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俘虜全部從山洞工廠裡押解出來,全部俘虜雙手抱頭挺直腰桿都跪在了屍體堆旁邊儘管跪得很密集,但仍然跪成了一片。
我問大豬:“這個……你們抓了這麼多的人?”大豬頗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嘁!這纔多少?這也不過才百兒八的,剛纔死的都比這多。”
獸醫在大豬身邊伸手在大豬上衣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眯縫着眼睛說:“恩,差不多吧。死的如果不堆一起的話,鋪開肯定比活的多。”
長城抱着槍走過來很自然地把獸醫嘴上的煙拿了去放在自己的嘴裡吸了兩口接着說到:“這裡沒我們什麼事兒了。最多在這兒休整兩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獸醫接着從大豬兜裡拽出一根菸重新點上,吐了個菸圈說道:“恩,回去得讓販子收拾收拾手裡的傢伙,簡化幾個地方,不然太累贅了。”
我問長城:“一會兒我們幹嘛去?”
長城回答我說:“一會找個舒服的地方歇着,明天早上交工。審這些俘虜不是我們的活兒。一會我告訴他們晚上加派哨兵。有事明天早上再說。”
正說着,大豬走過去和手術刀把那個重傷的擡到車裡,然後把裝甲車停在一個勉強稱得上完好的堆積軍火的竹屋旁邊,就這樣我們安然地度過了一晚。
這一夜手術刀熬了整個一個晚上,那個重傷的傢伙據說心跳停過兩次眼看着要去閻王殿報道都被手術刀撈了回來。而昨晚跪在那裡的俘虜無論是士兵還是技術工人全部依舊保持姿勢在那跪到今天早上沒人敢動一分一毫,生怕被看守他們的士兵處死。
那個姓王的胖子待遇不錯,被拉去卡車車棚裡度過了晚上。但接下來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待遇”會更好,因爲前兩天從僱主的眼神中看得出來。陳營長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一直在組織爲數不多可用的人力在清理戰場與工廠裡面。
早上起來,旋風被查裡他們開車送過來,然後查裡他們帶着麪包圈操作檯裡的硬盤迴法國交任務。而我們的僱主也帶着保護他的衛隊乘車趕到了這裡。
其實到了早上我才發現這場戰鬥究竟有多麼的殘酷,整個被攻陷的營地只有紅黑黃三種顏色,紅色的是大灘大灘的血,這些血跡滲透進了土壤也染紅了大部分的槍支與雷公他們的軍裝,身上算得上乾淨的只有夜鶯獅子還有我,因爲我們沒有參加工廠裡的戰鬥。
而對方屍體的地方仍然順着營地入口下坡的坡度流淌着血水。營地的黑色則比那些血跡多得多,無論是防火溝的邊緣或者是下風口的樹木植被還是被連炸帶燒的皮卡與營房,都呈現出焦黑的一片,而且仍有部分焦黑的地方冒着清煙。本來應該是地面上最多的土黃色則讓紅與黑覆蓋掉了不少。
從卡車上跳下來的林金盛一改以往我對他西裝革履的印象,他換了套美軍叢林迷彩服,看着也滿挺拔精神的,只不過是面色太差了一些,那面色看起來更象一個美軍部隊裡的剛走出醫院的重患。
陳營長上前跟林金盛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以後,林金盛直接忽略正在用早飯的我們,對着剛拉過來的胖子狠狠的抽了兩個耳光還補了一腳。對於這種類似女人的泄憤方式讓我們坐在裝甲車旁邊與窗口一邊吃飯一邊興致勃勃地看着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