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欽澤帶着我離開了現場,我看見急救車把暈倒在電梯裡的韓副主編帶走,剛纔那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現在韓副主編直接暈死了過去,被急救車帶走去了醫院,我坐在外面平息着自己剛纔的情緒。
慕容欽澤鬆開手起身,我立馬抓住他的手“你要幹嘛去?”實在太害怕了,我現在都覺得會從不知名的地方衝出來什麼東西貼在我身上,然後把我拖走。
“去給你拿點喝的。”
“不用,我不渴,你坐在這裡就好。”我的手很自動的抓住他的手就一點也不想鬆開,他重新坐回來,我這才一點點的鬆開手,但也不敢距離他太遠,看着周圍這裡很是安靜的一個公司涼亭裡。
“好點了嗎?”他低聲問着。我真是沒有想到他還會出現,我以爲他不會再出現了。他見我不說話便說句“我是來公司拿東西的,不是故意要出現。”他說着話,像是在解釋着之前的那一幕似的感覺。
我的視線朝他看過去,“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此時什麼都不想說,就只想說這句話。
“不用謝。”他很簡短的回答我,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但是他視線裡的那股傲氣仍舊在,只是在我面前的時候他好似會控制着它故意變得柔軟些,沒有那麼的刺眼。
“對不起。那天的話,我說的過分了。”他有些意外的看向我,我便在此時把視線收回來,其實有些不敢和他對視,沒有辦法對視上他的那雙眼睛,真的沒有辦法,因爲心跳會加速,這是讓我感覺到最緊張的地方。
“或許真的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然後把很多不好的事情帶到你身邊。”他開始說道,雙手交叉着抱握在一起,手肘支撐着一雙膝蓋上,我心裡莫名的感到感傷,卻不知道來由是何處。
“算了,都會過去的,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好。”他又忽的說道,就像是離別的話似的感覺,讓我不由的手指握緊,心裡在壓抑着什麼情緒,不由的緩緩的喘息了一口氣,真的是長舒了一口氣,甚至讓我感到害怕,怕自己會說出來什麼話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是我太過沖動了。
“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我仰起臉問他,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想我留下來嗎?”他舔了下略感的嘴脣,視線裡帶着某種很是好看的光亮,我視線看向別處,雙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裡“你可是公司的負責人,也不是可以說走就走的吧?再說了,你不是和各位股東保證過嗎?要出了這一期雜誌之後看出售結果的。”
我說道,他的視線看着我的眼睛,隨後緩緩的點頭。
“那我先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
“恩。”我點頭着,他也點頭着,然後一步退到我的身邊,我們兩個人一起往公司那邊走,我忽的想起來去找五種樹的事情。
“對了,我想跟你請個假。”我衝他說道,他看着我,看得我莫名的有些慌張“你有什麼事情嗎?”
“是啊,我有事情要去做,很緊急,所以我想請假一天。”我說道,其實一天的假期也不一定能夠用啊,但是也不好用太多天的一口氣說出來啊,那樣的話就更不好請假了。
“有事情。”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抱歉。
“需要幫忙嗎?”他很是關心的問我。
“只要給我一次請假的機會,就算是幫我了。”我微笑着說道,他聽了後緩緩點頭。
“那我送你去車站。”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謝謝你給我假。”我說着然後衝他揮了揮手,他也慢動作的衝我揮了下手,之後我便跑走,快速的朝着車站跑去,跑到了車站坐上了車,真是我沒有想到會這樣,簡直就是有一種快要瘋掉了似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真的會被早上的事情弄得一團亂糟糟。還好一切都已經過去,還好我沒有被纏住雙腳,反正希望自己能夠快點走到想去的地方,不要再出什麼差頭了。
一直坐車來到了城市裡最大的植物園,心想着應該可以買到那些東西的吧?正想着手往口袋裡一淘,誒喲我去啊!除了師傅臨出門的時候給我的那些錢,我的錢包根本就沒有帶,誒,不對,是沒帶嗎?不是一直都在慕容欽澤那裡嗎?
真是腦袋秀逗了,剛纔怎麼沒管他要回來呢,口袋裡這些碎零錢能買來那些東西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能這麼笨,該怎麼辦好呢。
“阿笙?”忽的我聽見有人叫我,扭過臉去看見是南躍,他穿着牛仔襯衫外套內搭着灰色的絨線衫,牛仔褲白色運動鞋,肩膀上揹着一個細長袋子的包,手裡還拿着畫冊似的東西朝我走過來。
“真是巧啊,你怎麼也在這裡。”他笑着說,還身後過來朝着我的劉海上里弄了下,弄得我一愣,因爲他比我高出來好多,讓我覺得此刻有點尷尬,支吾的半天也沒說出來話。
“你呢,你幹什麼來了?你不是該在雜誌社工作嗎?”
“是啊,我是美編你忘了嗎?過來這邊畫幾幅插畫。”他笑說着,還揚了揚抱着畫冊的手,是啊,他來這裡是正常,只有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不是嗎?
“我隨便走走,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身體不舒服?哪裡啊?感冒了嗎?”他說着伸手放在我的額頭上。
“真的很燙啊。”我不想說這個傻瓜,他身上的溫度那麼低,自然我的溫度就是高的了,他聽了後傻傻的笑着“是啊,我差點就忘記了。”或許是他做人時間久了,總是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還是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變成人的。
我們兩個人一起走進植物園,看見了很多植物,大多數都是奇異的特色的,我更喜歡那些特色的,沒有見到過的植物,他一邊看着,一邊拿出來畫紙很是快速的就能畫出來一幅素描,真的是好佩服他,真的是之前從來都不知道他可以這麼厲害。
“我一直都喜歡畫畫,從民國的時候。”他這麼一說,我都害怕旁邊的人聽見,便立馬打着哈哈“你真是會開玩笑,那時候哪裡有你啊。”他見我這樣的笑說,然後看向一旁的人,便也跟着笑起來“是啊,我覺得我就算是在那個年代裡也一定是非常喜歡畫畫的。”他解釋到。
我們來到了這裡面的一個櫻桃樹的院子裡,周圍都是櫻桃樹,櫻桃能夠在這個季節裡成熟,完全都是因爲了這裡的溫度,我們兩個人喝着花茶,看着周圍的一切,心情頓時好的不行。
“其實我特別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情。”我說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因爲我們畢竟是朋友,我不想跟塔之間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那樣的話也就算不得是朋友了。
“我的事情啊,你想聽什麼?”他把茶水放下,問了我一句,他這麼問我便要想意向了,想了會兒說道“你爲什麼會以現在的這樣的狀態,一直活下來呢?還有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問,甚至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因爲我怕自己會說錯話。
好在身邊都沒有人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喝着面前的茶水,緩緩的說道。
“我有家族使命在身,我們家族之前是被壞人滅門的,所以我一直帶着一股怨氣成長起來,可是我沒有辦法一直活着,直到我遇見了魅這個領域,然後被稱爲了魅,和姐姐一起活下來,修煉成了肉身,我們就是想爲家族報仇才一直活下來的。”
他說的有點混亂,混亂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反正就是各種的糾結,心情也是難以形容的感受,我害怕自己會說錯什麼話,但是他好像回答的也算是很清楚了,如果我再次問下去的話,那就是在問到別人的隱私。
“還好你有夏翎在,她是你姐姐一定很疼你。”我說道,他衝我笑了笑“恩,她很疼我。”他說着話,我點頭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視線朝着周圍看着“也不知道哪裡有槐樹,芭蕉什麼的……”
“你要看嗎?來這裡就是爲了看槐樹和芭蕉?”他很是好奇的問我。
“不是看,其實我是有用處的。想要買一點。”我說道,他的視線看着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疑惑表情,我也很想跟他解釋清楚,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只能傻傻的笑。
然後他陪着我去問這裡的人是不是有賣樹種的?我們還真的就問到了,一棵樹種很小,看起來我需要很多,然後我就問有沒有賣木頭的?這裡的人直接就愣住了,問我要幹什麼?我也不好說,就說有用處,他說那就去建材公司看看吧,他們這裡只賣樹苗和花種什麼的。
我聽了他的話覺得也有道理,這裡怎麼可能賣木頭呢,一定只是一些樹苗的東西,所以我只好跟着南躍離開,手裡也沒拿着什麼東西。
“阿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真是奇怪,他竟然說了跟師傅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