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酒莊的酒可是享譽神州,名少爺能否爲自己的酒莊作一首詩宣傳一下?”鎮長恭謹地微笑問,名浩辰點點頭隨手提筆,他一邊寫,鎮長在一邊念:“一輪明月掛天邊,淑女才子並蒂蓮。碧波池畔酉時會,細讀詩書不用言。”
“什麼意思呀?”觀衆席上的於易立聽在耳裡,鬱悶在心裡,沒事做什麼詩!
“有好酒賣!”名浩辰、袁海芯、鎮長異口同聲說,臺下的人大聲鼓掌。
第三關,搶綵球。鑼聲一響,名浩辰和袁海芯立即向城樓跑去,兩人身手敏捷地躲開滾木衝上城樓,名浩辰率先撤下彩球,袁海芯從後撲來奪過綵球再快步跑向樓外的跳板。不料,踩空了,人往下掉,閣樓上袁萬福繃緊神經猛然衝到憑欄處,人羣中的男子差點嚇出膽子來,衆人驚惶地閉上眼睛。
千鈞一髮之際,袁海芯像是抓到了什麼,她扭頭向上看去,是名浩辰抓住了自己!他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抓住掉落下來的繩子,衆人捏了一把汗,袁海芯一個翻身跳到了地面上,捧着綵球去敲響銅鑼。名浩辰隨後滑落下來,鎮長疑惑地問:“這綵球……”
“我輸了,這綵球是袁二小姐的!”名浩辰淡淡微笑說。
楊府
楊洪才一進門就大吼大叫,他的妾室甘月清忙迎出來問:“相公,今天的比賽怎樣呢?”楊洪才怒盯了她一眼,繼而狠狠一巴掌將她打在了地上,“滾開,別來煩我!”他說着憤憤地向大廳走去,纔剛坐下,下人就奉上茶點,他一把推到地上厲聲說:“把管家給我叫來!”
“來了!”管家抹着汗匆匆跑來。
“立即把鹽盞的招牌換了!”楊洪才努動嘴巴厲聲說,管家愣了一會兒問:“爲什麼?”
“爲什麼?”楊洪才站起來俯身過去怒盯着他,用手使勁地擢着他的胸口說,“於易立那臭小子喊我們的鹽盞叫羊屎!”
“可是……這牌匾是祖宗……”管家還沒說完,楊洪才就厲聲說:“什麼祖宗不祖宗,都進棺材了!我要改就改!立即滾去辦了!”
“是是是……”管家連連應聲,又忙問,“老闆那該改成什麼名字?”
“這個……當然是你想!否則養你幹嘛!”楊洪才瞪他一眼,又看向倒在門外的甘月清吼,“你這個賤人還愣着幹嘛?趕緊滾進來給我捶背!”
袁府
袁海芯和小樹說說笑笑地走回來,一點也沒有留意到走在前邊滿臉烏雲密佈的袁萬福,進了廳後,他坐到正中央的位置上,沉下臉說:“你很得意是吧?”袁海芯走進來笑笑說:“一點點而已!”
“芯兒,你剛纔可差點把我嚇死了!”袁夫人走進來仔細地看了一下袁海芯,現在還憂慮說,“你剛纔怎麼掉了一次又掉一次,很危險的!”
“娘,我福大命大,還有你和爹這兩個福星照着我,準保沒事!”袁海芯得意笑笑說。
“嗬!”袁萬福按桌而起,怒吼,“袁海芯!”
“在!”袁海芯忙站直身子,收起滿臉的笑容,嚴肅地站着,爹爹喊起自己的名字,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你說說你,哪像一個大家閨秀?”袁萬福繞着她搖頭責備,“你知道外邊的人都怎麼喊你嗎?”袁海芯茫然地搖搖頭,他噎了一口氣坐下來說,“四無雙!”
“什麼意思?”袁海芯好奇問。
“小樹,你告訴她!”袁萬福瞥了一眼小樹說,小樹點點頭數着指頭說:“就是美貌無雙,智慧無雙,善心無雙,還有……”小樹說着看向袁萬福,他又怒站起來指着袁海芯的雙腳厲聲說:“還有這對天下無雙!別人家的千金都是三寸金蓮……你看看你……女子應該留在家裡繡花,相夫教子,三步不出閨門!你倒像個假小子,終日往外跑!還偷偷給我弄出雙天下無雙來!我這個當爹的,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豈有此理!”
“這都是上個月的事情了,你還搬出來說!”袁夫人忙走過來插話,“爲了這件事,你不是已經懲罰過她了嗎?她都知錯了,你就別再罵她了!你再罵,這雙腳也不會變成三寸金蓮!”袁海芯連連點頭,都是孃親通情達理!
“就是你寵壞了她,她才越來越放肆!慈母多敗兒!”袁萬福滿臉不悅地坐下來。
“爹,你也有寵我的!”袁海芯看着他,擺出一臉撒嬌的模樣笑嘿嘿說了句。
“你還敢頂嘴!”袁萬福剛想站起來,下人就來報:“少爺回來了!”隨後便看見袁尚禮走進來,“哥!”袁海芯快步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禮兒,你可回來了!”袁夫人甚是高興,忙吩咐下人準備食物差點。袁尚禮走上前拜了拜打了招呼,再笑笑說:“聽說今天小妹贏了比賽,取得了參加競商會的資格!”
“對!”袁夫人嬉笑了一會,又憂慮說,“你怎麼不早點回來,要是你參加,我們就不用提心吊膽了!剛纔那一幕還真的差點把我嚇暈了過去!”
“我趕不上嘛!”袁尚禮抱歉地笑了笑。
“你以爲我沒看見你躲在人羣對裡面嗎?“袁萬福盯着他厲聲責備,”你是存心不會來,好讓你妹妹當衆出醜!”袁海芯撇撇嘴笑了笑,我非常樂意!
“爹,小妹她喜歡呀!”袁尚禮沉下臉說,“而且我對商場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將來的家業由你接手,你怎樣也躲不了!”袁萬福站起來厲聲說,趁着這個勢頭,袁海芯踮起腳尖偷偷溜走,“站住!”袁萬福喝住她說,“給我抄《烈女傳》一百遍!否則不準去杭州!”
“抄就抄,誰怕誰呀!”袁海芯小聲嘀咕。
於府
於易立像做賊一般溜回自己的家裡,悄悄地溜過前院,護院陳青迎面走來,他還沒開口發問,於易立忙衝上去捂住他的嘴巴警告:“待會千萬別把我今天丟臉的事告訴那羣女人!”陳青連連點頭。
“給我!”“我的憑什麼給你!”“我的!”“我先看!”“別碰!”
“各位夫人,請冷靜一點!”雲曦大吼了一聲,結果這羣爲了一塊布而爭得臉紅耳赤的女人毫不理睬她,雲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看了看靜坐在一旁的十四姨,十四姨笑了一下繼續自個喝清茶。“嘶……”撕破東西的聲音傳來,瞬間肅靜了。
“你們又在吵什麼?”於易立前腳邁進門檻,後腳就僵住了,他慢慢地挪步進去,依次彈開她們抓住布匹的手,他緊握住被撕得不成形狀布匹問:“這是什麼?”衆人低頭不語,於易立又轉向旁邊的雲曦。
“是各位夫人堅持要看……所以我才……”雲曦低下頭抱歉說。
“知道這值多少錢嗎?”於易立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捶打着胸口說,“十一家鋪的價格!”衆人嚇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無力地坐到椅子上擺擺手說,“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靜一下!”
這羣婦女怯怯地看了他一下,急急地拖着腳步走了,陳青忙拉着雲曦出去低聲說:“你是怎麼搞的?夫人們不懂事,你也不看着點!”雲曦一臉委屈地低下頭,她們可都是少爺的孃親,我一個下人怎能管得住她們?
“人都走了,你還裝給誰看?”仍坐在桌前的十四姨笑笑說,“你也不怕真的把她們給嚇壞了,你爹從墳墓裡蹦出來罵死你!”
“不嚇嚇她們怎得天下太平!”於易立摟着碎布走過來嬉笑說,“還是十四姨你最瞭解我!”
“嬉皮笑臉,這次比賽你一定輸得很慘對吧?”十四姨笑了一下說,“所以才把她們嚇跑了,免得她們追着你問長問短!”於易立豎起大拇指笑笑說:“誰說袁海芯是揚州第一才女,我說十四姨你纔是揚州第一才女!”
名府
俗話說,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寧靜的。身爲商會會長的名堂軒,卻丟失了參加競商大會的資格,這場暴風雨一定來的很猛烈,所以現在才那麼的平靜!衆人圍在飯桌前一聲不吭,小心翼翼地吃飯,名芊芊悄悄向名浩辰使了一個眼色,名浩辰再還給她一個眼色,兩人又無奈地低下頭繼續靜靜吃飯。
“浩辰……”名堂軒終於吐出兩個字來。
“爹,你說吧!”名浩辰忙放下碗筷,正襟危坐接受暴風雨的洗禮。
“今天在街上的人都看見了,袁家二小姐壓倒在你身上,而且你還在城樓上,衆目睽睽之下,拉着她的手。這對一個黃花閨女來說,名節會大受損害!”名堂軒像是深思了很久,不緊不慢地說,“作爲男子漢就要負起責任,改天,你跟我到袁家向袁二小姐提親吧!”
“爹,你這招可真絕!我們真的一點都沒想到!”名芊芊略顯崇拜地看着名堂軒,禁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爹,你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腦袋有點不清楚?”名浩辰忙對身後的下人說,“趕緊給老爺請大夫!”下人連忙跑去。
“站住!別再胡鬧!”名堂軒厲聲吼,鄭重地看着名浩辰說,“名袁兩家聯姻有什麼不好?倫家世、論地位、論文才學識、論人品,普天之下,只有她才配得起你!”
“爹,你也不想想,那袁海芯根本就是一隻小辣椒,你不怕她把孃親給嗆着了?”名浩辰忙轉移解圍方向。
“你要是娶了她,那我可放心了!”名大夫人樂呵呵地說,名二夫人接着說:“袁家財力雄厚,浩辰,你娶了她,對我們家的生意也有很大的幫助!”
“就是嘛,哥,這個嫂子我很喜歡!”名芊芊笑笑說,名浩辰怒瞥着她——信不信我狠狠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