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悉心地在房間打掃,無意間推開了名浩辰的內房,裡面放滿了兩架書,她好奇地走進去,走過書架拿起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翻看。不知道何時,身後多出了一個背影來,“啊……”她猛然回過頭被嚇了一跳,書本也掉到了地上去。
“我嚇着你了?”名浩辰正要彎身撿書。
“少爺,你的傷口才剛癒合,還是讓我來吧!”明月忙把書本撿起來然後微笑解釋,“我只是想學一點東西。”
“只是……關於醫學的書?”名浩辰好奇地問,“你想學醫?”
“同樣的錯我不想犯第二次。之前我不懂,是因爲我學的不多,所以我想學!”明月眸光誠懇地說,“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就不會手足無措了!”
“你還希望我下次被人砍呀?”名浩辰微笑說。
“我……不!不是……我……”明月一下子着急了
“跟你開玩笑而已,別當真!”名浩辰笑笑說:“以後你喜歡看什麼書,就自己進來拿吧。秋彤也常到這裡拿書。”
“謝謝少爺!”明月興奮極了。
“那你會寫字麼?”名浩辰好奇地問。
“小時候學過一點,懂一點。”明月說着眸光變得黯淡。
“那我教你好不好?”名浩辰看着她這副憂傷的樣子忙說了句。
“好啊!”明月又是一臉興奮,她又憂慮地說,“可你的身體……”
“沒事,反正不用回酒莊,我也閒着打發時間。”名浩辰微微一笑,明月點點頭忙跑到書桌前鋪紙磨墨。
夜空佈滿閃耀的星星,袁尚禮獨自一人在湖上游船賞月,遠處傳來陣陣悠揚帶着一絲悽清的琴聲,他的船慢慢靠近一座被白絲布包圍的亭子。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從亭子裡面出來,把一張紙條交給他。他打看紙條看了看,上邊只寫着一個“慫”字,接着另一個丫鬟捧着文房四寶走出來遞到他的面前,他笑了笑只寫上一個“您”字。
“袁少爺,就只有這個字嗎?”丫鬟好奇地問,袁尚禮溫婉地點點頭,她們把東西送回亭子裡面去。帳中的女子看了看她送來的紙條,欣然地笑了笑,她才挽起布簾從裡面出來。袁尚禮溫柔地微笑把手伸向她,兩人一同在船上靜靜遊湖賞月。
袁府
“哥……”袁海芯跑到袁尚禮的房間看了看,人呢?剛纔明明看見他回來了?她走進裡邊瞧了瞧,無意發現了桌上的兩張紙條,袁尚禮從裡面出來快步過來吧兩張紙條藏起來問:“小妹,這麼晚找我有急事麼?”
“哥……”袁海芯笑嘿嘿地看着他問,“是哪位姑娘讓你動心呢?”
“你在胡說些什麼?”袁尚禮別過臉去掩飾。
“什麼胡說呀?”袁海芯回想了一下紙條上的字詭秘笑說,“‘慫’就是問你心上有兩個人嗎?而‘您’呢,就是說我心上只有一個你!”她跑過去挽着他的手臂追問,“到底是哪家姑娘讓你動心了?”
“看來什麼事也瞞不過你。”袁尚禮把兩張紙條放到桌面上笑笑說,“你若想知道是哪位姑娘,那就自己猜吧!”
“好!”袁海芯抓起兩張紙條細看了一下,紙是普通的紙沒有什麼特別,磨也一樣,紙條也特別乾淨,好像不想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一般,這位女子的身份一定很神秘!她又看了看其中的‘慫’字,中間的一點劃到了臥鉤那裡,就好像被刺了一刀一般。她眼角閃過一絲驚愕的亮光,她凝視着袁尚禮試探着問:“是……韓元閣的古當家?”
“你怎麼猜着的?”袁尚禮更是驚愕地看着她,他又忙抓過紙條反覆看了看,到底是哪裡寫露了痕跡?
“她的字我認得呀!”袁海芯微笑說,“再加上我聰明才智,想必就是她呢!”
“你怎麼會認得她的字?”袁尚禮更是疑惑問。
“就是……”差點說漏嘴了,她低想了一下笑笑說,“就是……感覺嘛……這麼快猜到真沒意思!”她立即扯開話題問,“哥,你怎麼會喜歡她呢?”袁尚禮低頭看着手中的紙條不語,嘴角浮起絲絲甜蜜的笑意,她的才氣和孤傲是最讓她心動,至於還有什麼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今生非她不娶了!
“不行啊!”袁海芯這下才反應過來說,“她是韓元閣的人……”袁尚禮惶急地捂住她的嘴巴警告:“別亂嚷嚷,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麼?”她拿開他的手謹慎地低聲說:“哥,你忘了,爹最不喜歡韓元閣了!他一直不允許我們跟韓元閣有任何來往!”
“這個我知道,所以才很苦惱!”袁尚禮坐到椅上,擺出一副憂慮的樣子。袁海芯走到他身後給他捏骨笑笑說:“上天讓我知道了這件事,就是特意派我來打救你們的!你們的幸福就包在我身上!”
“你有辦法?”袁尚禮疑惑地問。
“雖然暫時沒想到,假以時日,一定手到擒來!”袁海芯信心十足地笑了笑,袁尚禮搖搖頭笑了笑。
第二天
名浩辰帶上劉達奉上禮物到保春堂,還在藥櫃前整理藥物的閔大夫回過頭,看了看他倆好奇問:“名少爺,你好像受傷了?到那邊去,我給你瞧瞧……”
“我已經沒什麼大礙。”名浩辰微笑說,“今天我是特意來感謝你,救我一命。”他又轉向身後的劉達說,“把謝禮放下吧。”
“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閔大夫蒙了,真的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是這樣的……”名浩辰扶着閔大夫坐到一旁,然後解釋,“前幾天我意外受傷,多虧你平時把一些救命的的知識教給了袁二小姐,我的命才得以保住了!”
“我還是不懂。”閔大夫撓撓頭說,“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事情就是……前些天袁海芯救了我一命,如果我去向她道謝呢,以她高傲的個性一定不會接受,她一定會說這都是您的功勞!明知如此,我就直接到你這邊來了。”名浩辰低笑了一下說,“也的確,沒有你的功勞,怎能成就她?”
“……”閔大夫這下才煥然大悟,拍了一下腦袋說,“怪不得芯兒來跟我說,這幾天會有人來向我道謝,原來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你!”
“這樣也被她算到了?”名浩辰笑得詭秘,旁邊的劉達好奇問:“少爺,你這是笑呢還是生氣?”
“救你的始終是芯兒,豈有這禮有我來收之理?你還是把東西帶回去吧。”閔大夫微笑說,“我們保春堂的藥材幾乎都是你們名家捐贈,我還怎麼好意思要謝禮。”
“這也不是些值錢的東西,你吃了拉了,就等於沒收過一樣!”名浩辰笑嘿嘿地把盒子打開,一碟碟精緻的點心亮在眼前。
“你這小子……”閔大夫瞪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地責備,“是點心就早點說嘛!害我白費脣舌!”
“就是知道你喜歡才特意帶給你的!”名浩辰把點心端出來遞給他,又下意識張望了一下,閔大夫會意地笑了一下說:“可惜呀,某人在半個時辰以前已經走了。”
“說誰呢?”名浩辰掩飾了一下,又好奇地問,“袁海芯……她爲什麼要學醫呢?她應該是喜歡做生意的?”
“這我可不知道,她願意學,那我便教就是了!”閔大夫微笑問,“怎樣,你有興趣學嗎?”
明月獨自來到袁府外,遠遠地看着大門口,良久,大門開了,她想衝過去又黯然地垂下眼眸止步躲起來。袁家的人從裡面出來,看着袁海芯和袁尚禮被下人衆星拱月似的走到袁萬福和袁夫人的後面,腦海中已經模糊了很久的畫面慢慢變得清晰,眼角劃過幾滴淚光,她黯然地轉身離去。
明月擦乾眼角的淚水,纔剛進入名府大院就被一個木棍打得過倒在地上,“臭丫頭,你一整天跑哪去了?沒看見少爺的傷勢還沒好嗎?他需要人侍候!”鳳姐說着又狠狠往她身上落下一棍。
“鳳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明月忍着痛哭泣說。
“瞧你一副哭喪的模樣,看着就讓人不舒服,給我狠狠地打!”翹腳坐在石桌前的二夫人一副悠然地說。
“二夫人,鳳姐,饒命啊!”明月哭着求饒。
“住手!”大夫人走來喊住,又轉向二夫人說,“妹妹何必跟下人動氣?”
“大姐……”二夫人忙站起來陪笑說,“這些下人賤骨頭,不教不成材!”
“我的下人我自己會教導,不用勞煩二孃費心。”名浩辰剛從外面回來,一把拉起明月說,“我們走!”他一邊走一邊關切地問:“是不是很疼?”
“是我不好擅自離府!”明月低下頭說。
“你還替她們說話!”名浩辰憤憤不平地說,“她們分明就是……”
“少爺……”元兒急匆匆跑來說,“還好你回來了,老爺正找你了,要你到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