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第255裝甲營的營長極富戰略眼光,採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防止辛格陣亡的消息擴散,但是他的努力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總參謀長和第三軍軍長陣亡的消息像病毒一樣在前線的官兵中蔓延。很快就開始有逃兵出現,前線的部隊陷入了混亂與動搖之中。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中國新一輪的攻勢開始了。
數百輛坦克裝甲車輕而易舉的撕開印度人的防線,原本剛剛穩定下來的戰線又開始向西收縮。
辛格的死讓拉瓦利亞爾有些措手不及。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他感到無助與絕望。
中國大軍離首都新德里越來越近了,首都的老百姓聽說消息後,第一反應就是拖家帶口的撤離這個即將被戰火籠罩的城市,外逃的人羣常常將馬路堵死。拉瓦利亞爾真不知道現在用什麼力量能夠擋住中國人的攻勢。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印度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越南首都河內
一個星期六的晚上。中國駐河內情報站的負責人顧正龍正在一個秘密的交通站——一家不起眼的簡陋的汽車修理廠內,這裡位於一個狹窄的小巷內,遠離喧囂的市中心。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顧正龍驚醒。來人敲出了兩長兩短的節奏,這正是接頭的暗號。他趕緊翻身起牀,剛剛打開門就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他面色凝重,呼吸急促。
藉着微弱的燈光,顧正龍纔看見來人的身上一片血紅。腹部有一個暗黑的槍眼,似乎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安插在越南總參謀部化名黃文華的中國特工。按照規定,不到萬般緊急的狀況,他是絕對不能來見顧正龍的。
顧正龍馬上意識到恐怕是出了大事。忙問:“出了什麼事?”
黃文華用手死死捂住正在流血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站住。他靠在牆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後對顧正龍說:“有人叛變了,我已經徹底暴露。你趕緊跑!他們很快就會追來。”
“是誰?”
“這是‘老鷹’給你的信,沒時間了,你快跑!”
說話間,顧正龍隱約聽見街口汽車的轟鳴聲,他意識到敵人來了。
“老黃,跟我一起走吧!”
“我……我不行了,你幹緊走!”黃文華拔出槍,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將顧正龍推開:“我掩護你,快去就其他同志!”
眼看越南警察就要衝過來,顧正龍含着含淚翻牆逃跑。他一口氣跑了五公里,直到沒有人影才停下腳步。他從懷裡掏出帶血的信封,打開一看,猶如五雷轟頂,他怔住了:原來河內情報站的副站長王都經不住金錢誘惑,叛變投敵了。這簡直是情報系統的災難。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他不但瞭解整個河內站的運作,還對越南的情報網瞭如指掌。一旦他向越南人吐露,整個情報網絡就會毀於一旦。
情報戰線上的上百人危在旦夕,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自己能夠聯絡的人,王都全掌握,
一旦將上線‘山羊’端掉,整個情報系統就全完蛋了。而此時,‘山羊’卻恰恰在外地。顧正龍掏出一支香菸,點着,狠狠的嘬了幾口,又用腳將它踩滅。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找出解決的辦法,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頭上滲了出來。突然,他靈機閃現:找到海防情報站有他們通知上級。
夜幕下,他行色匆匆,來到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交通站。還好,敵人還沒有趕到這裡。這是一家飯店,老闆也是自己人。顧正龍找他要了一輛汽車,自己匆匆趕往河內,讓他連夜撤離,並通知所有能聯繫上的人,迅速撤離,切斷一切同王都的聯繫。
此時,王都正帶着越南的反間機關找了一處又一處,抓了不少人。
蒼天有眼。顧正龍順利的聯繫上了尚未遭到破壞的海防站。海防情報站長立即部署轉移,將王都知道的所有海防聯繫方式和接頭方法全部廢止,並通知相關人員轉移。他們在第一時間向國內發去電報,轉通知‘山羊’河內有變。
一場大轉移連夜開始,駐紮在越南的四個情報站,將自己的跟王都有關的各種關係統統掐斷。相應的工作人員、地下交通也全部轉移。就在第二天,在河內折騰一夜的王都,又帶着人趕往海防,衝向一個又一個接頭地點。
然而等他到了那裡才吃驚的發現,許多地方都是人去樓空,剛剛燒完的文件還在冒着縷縷青煙。
跟着王都折騰了一夜的阮一鳴不由大怒,他對王都說:“我們希望王先生的合作能讓我們有所收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看着阮一鳴犀利的目光,王都嚇得渾身哆嗦,他解釋說:“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不然他們怎麼會跑的這麼快!”
原本王都叛逃是打算給越南方面一個大禮,以便自己將來也好過日子。所以他一直要求將秘密只告訴越南反間部門的最高領導人。直到阮一鳴親自出面,王都才吐露實情。他不知道這樣一來,卻給了中國諜報員轉移的時間。
開始,他們行動還非常順利,抓了不少人。自從越南總參謀部的黃文華逃跑開始,抓捕行動就越來越不順利了。
爲了給阮一鳴一個交到,王都告訴阮一鳴:“我可以幫你抓到中國在越南諜報網的總負責人。”
阮一鳴一聽,兩眼發亮:“你知道他叫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代號叫‘山羊’。”
“那頂個屁用!”
“你彆着急,我還知道他今天中午將乘坐由胡志明市1568次火車返回河內。”
“那又能怎麼樣?”
“我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我認識他,只要你將所有人扣留,我辨認一下就能認出他。”
“好,回河內!”
此時,有一個人正準備登上1568次火車。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手機:“喂……”
第二天,阮一鳴就拿着破獲的諜報組織的名單向黎正洪報告。
“全抓住了嗎?”
“就差一步抓住‘山羊’了,遺憾的是他沒在火車上。”
“這夥人你是怎麼發現的?”黎正洪不放心的問。
“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叛逃了,向我們供述了諜報組織的詳細情況。”阮一鳴答道。
“哦?叛逃了?”黎正洪本來疑心就重,他既擔心這是美國、日本或者是印度設的局,目的就是讓他出兵,同時又擔心中國對他不放心,萬一哪一天下手,也會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阮一鳴聽出了黎正洪很不放心,有解釋說:“此人的背景已經查過了,很簡單沒有其他海外聯繫。我們確信他說的實話。”
“看來中國並沒有真的對我們放心啊。”聽阮一鳴這麼一說,黎正洪頗有感慨。
“這也很正常,畢竟我們跟他們不是一心,特別是這次中國和印度的衝突中把印度的艦隊放進了金蘭灣,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阮永欽分析說。
“如果他們對我們如此的不放心,難免有一天會對我們動手。”阮一鳴煞有介事的分析。
“我想在他們從日本和印度脫身之前是不可能的。”黎正洪說。
“但我們要早作準備。”阮永欽提醒說。
“難道我們要對中國開展先發制人的攻勢?”阮一鳴問。
“當然不是,我們的海空軍力量損失殆盡,沒有能力發動新的攻勢。” 阮永欽說。
“如果我想進攻,我們還有能力實現自己的目標。”黎正洪突然說。
對於總理的這種說法,兩人都感到非常詫異,他們真不明白越南那還有力量同中國叫板。
黎正洪向他們解釋說:“印度和美國,哦,還有日本。他們的特使不止一次的拜訪過我。目的只有一個希望我們同中國開戰,報一箭之仇。”
“這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數百億美元的無償援助和技術轉讓。”
“那您是否答應了他們?”兩人急切的問。
“當然沒有,那個時候中國剛剛在日本本土登陸,時機還不成熟。對我們而言,最重要的理由不是金錢而是復仇。”
“現在的時機成熟了。”
“說說理由。”黎正洪表情嚴肅的看着得出這個結論的阮永欽。
“理由有三:首先,中國現在陷入印度和日本的兩個戰場,不能自撥。中國軍隊最近在邊境發起了發規模的攻勢,一旦深入印度內陸,他們就會被粘在那裡。日本那裡的情況也是如此,現在的中國就像伸出雙手的一個巨人,恰恰將自己的胸膛暴露出來,而我們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刺上致命的一劍。其次,這回打中國我們不會孤立無援。我們的盟友更加強大。美國、日本、印度都會全力支持我們。最後,我們戰敗的恥辱感使得國內復仇的聲音很大,國內想在聚集着強大的復仇力量,民心可用。”
黎正洪聽的不住點頭,連聲說好。
現在是我們着手準備復仇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