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借力
天琴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因爲怒氣還是害怕,身子微微的有些顫抖。
“郡主……”西玉有些不知所措。
“是誰,是誰這麼大膽?阮思柔怎麼也是勳貴之女,是誰……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想到那個男人陰冷的雙眸,冰冷的話語,天琴的身子就抖得越發的厲害。
“西玉,你說那個人會不會知道是我指使的?他應該不知道吧?是那阮思柔主動說要開口幫我的,我沒指使她,對,我沒指使她!郝辰逸害的她爹官降兩級,她心裡也應該恨郝辰逸才對,她不是幫我,她是爲自己出氣呢,對對,就是這樣!”天琴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堆,然後又慢慢的坐下。
西玉剛要想上前安慰一下天琴,就見天琴又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可是那個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幾千個蒙人他都能殺了,萬一他……”
一想到活閻羅司徒展宸那些血腥至極的傳說,天琴還是忍不住害怕!
西玉見天琴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全身發抖,實在是沒有法子了,趕緊說道:“郡主,您別怕,奴婢這就去找請王妃前來!”
天琴卻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在那兒自言自語道:“他知道了怎麼辦?他會不會殺我?”
嵐親王最近身子大好了,嵐王妃十分的高興,這會兒正陪着嵐親王說着話,見西玉躲躲閃閃的在外面給她打手勢,她也就起身走了出去。
“娘娘,不好了,郡主她……”西玉急得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嵐王妃急匆匆的進了天琴的書房,書房裡,天琴還在那兒自言自語,臉色蒼白鐵青。
“琴兒,你冷靜一點!”嵐王妃上前,扳住天琴的肩膀,冷聲命令道:“琴兒,你看着孃的眼睛,看着孃的眼睛!”
天琴這才慢慢的對上嵐王妃的眼睛,神思也慢慢的清明。
“娘,我害怕,我……”天琴低聲啜泣道。
“不要怕,一切都有娘在呢!”嵐王妃上前攬住天琴的肩膀低聲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娘不是跟你說過,郝辰逸根本就不適合你,你爲什麼還去招惹他?”
“娘,我不甘心,我是郡主,我是金枝玉葉,從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爲什麼郝辰逸就不行?”天琴抱着嵐王妃的腰,嗚嗚的哭起來。
“你這個孩子……”嵐王妃嘆了口氣,是她太驕縱天琴了嗎?不過她相信,就算是那個人維護冷萍,他也不敢對天琴下手!
“你放心,有你父王在,那個人不敢動你的!”嵐王妃低聲道,“只是你要答應娘,從今以後在家裡乖乖的,過兩日,禮部與司禮監就會確定郡馬的人選,你也該收心養性,準備一下嫁妝了!”
“娘,我不想嫁給那個柳世元,不想!”天琴低聲道,還是不死心。
“夠了,你難道希望你的父王知道這件事情嗎?”嵐王妃神色有些不耐煩起來,嚴肅的盯着天琴。
天琴咬着脣,蒼白着臉,搖搖頭。
從小到大,她與兩個哥哥都十分的害怕嵐親王,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如果被他知道她幹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琴兒,道理娘已經跟你說過,你是郡主,你是金枝玉葉,就是因爲你的身份,你纔不能隨心所欲!”嵐王妃低聲道,“你不要辜負了娘與你父王對你的教導!”
天琴怔怔的坐在那兒,如今她已經毫無選擇,說不定現在她已經被那個人盯上,如果她再出手的話……
嵐王妃見天琴慢慢的鎮定下來,也就滿意的點點頭,吩咐東珠跟西玉照顧好她。
出了天琴的房間,嵐王妃站住,眸色中帶着一抹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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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展宸,這麼多年,行事風格還是這麼陰狠凌厲,看來他真的是他們嵐親王府最大的敵人!
宅子裡,冷萍躺在牀上,因爲後腦勺被磕碰了一下,有短暫的暈迷。接下來的大半日,她腦袋都暈眩,牀邊有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她都聽不見,相反,一些雜亂無章的記憶浮上心頭。
模糊中有個年輕女子坐在桌前,桌上擺着龜殼與銅錢,似乎在占卜着什麼,桌前端坐着一位身穿鎧甲的男子,她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樣,只覺着那男子十分的威嚴、嚴肅,身上的鎧甲帶着一股血腥之氣。
“如何?”那男人問道。
女人搖搖頭,“大皇子星雲黯淡,難成氣候,相反六皇子卻有朱雀主星在護,是帝王之相!”
那男人一愣,“可是大皇子纔是皇上擬定的太子,難道……”
那女子低聲道:“我只是負責爲你占卜,至於如何選擇是你自己決定!”
那男人點點頭,站起身來,癡癡的望着女子,許久,終於轉身而去。
那女子待男子走後,望着桌上的銅錢低聲道:“只是可惜那六皇子雖有朱雀主星在護,不過規格過小,就算是繼位,也只是一隻雀鳥,難以成大事,更何況他的身邊有一隻鳳凰,這隻鳳凰終究有一日會扶搖直上九萬里!”
那女子說完,突然回過頭來望着冷萍,冷萍一下子清晰的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與此同時,冷萍也一下子驚醒。
“醒了醒了!”冷萍的耳邊響起懷夏激動的聲音,她擡眸,就見一個人影撲了過來,一下子擋住了她的視線。
是郝仁,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周身似乎有一種冷凝的氣氛在緩緩的流轉。
“感覺怎麼樣?”郝仁低聲問道。
冷萍扯了嘴角勉強的笑笑,“好像是有些暈……”
“大嫂,你的後腦勺起了一個好大的包,是不是很疼?”郝蛋也圍上來問道。
冷萍想要擡手去摸,被郝仁攔住,“別動,老老實實的躺着!”
冷萍只得不動,可是腦海裡卻想起與郝仁之間的往事。
小時候的冷萍似乎十分不喜歡郝仁,總喜歡欺負他,可是冷萍的娘卻告訴她,她這一輩子,都要好好的守護這個男人!
冷萍娘!冷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因爲太過激動,腦袋又有些眩暈。
她記起來了,方纔迷糊中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冷萍娘,那她口中的大皇子與六皇子……
“郝仁,現在的皇上在皇子中排名第幾?”冷萍忍不住問道。
郝仁一怔,“怎麼問這個?”
“我想知道……”冷萍忍住那噁心的感覺,壞了,可能是腦震盪了!
“第六,皇上是先皇的第六個兒子!”郝仁低聲道。
“那大皇子呢?你可知道本朝的大皇子在什麼地方?”冷萍又問道。
郝仁皺皺眉,雖然覺着有些奇怪,可是還是說道,“大皇子在二十年前就想謀朝篡位,死在晁德門前了!”
“謀朝篡位?這一般傳位不都是傳嫡長子嗎?難道大皇子不是嫡長子?”冷萍心裡一咯噔,難道她方纔迷糊中見到的,真的是冷萍娘爲本朝占卜的事情?
“大皇子是嫡長子,不過據說先皇有意將皇位傳給當今的皇上,所以他心懷憤恨,害死了先皇,想要繼位爲主,被當今的皇帝就地正法!”郝仁說道。
冷萍愣住,這向來是勝者爲王敗者寇,歷史是可以篡改的,或許當年謀朝篡位的是那六皇子也說不定!不過這些事情與她有什麼關係?冷萍又覺着頭暈了,她想要起身開個方子,可是就是無能爲力。
“那大夫怎麼還沒到?”郝仁低聲問道。
這會兒,穆文帶着人進來。
郝仁回身,一見到那人,忍不住一愣。
這人他認識,是柳迎風,當年柳樹村的赤腳大夫,如今……
郝仁隱隱的知道一些關於名醫世家的傳言,在三年前,柳迎風已經正式了證實了自己的身份,名醫世家的庶長子!
郝仁還知道,柳迎風投靠了護國大將軍司徒展宸!
柳迎風進來,只是朝着郝仁淡淡的點點頭,趕緊上前,爲冷萍把了脈,然後扒開她的眼睛,仔細的查看。
“穆大哥,你是怎麼找到柳哥哥的?”郝蛋一見來的大夫是柳迎風,立刻放心了很多。
柳迎風的醫術,郝蛋是知道的。
穆文低聲道:“公子正好回來,小的就擅自做主去請了公子前來……”
“請的好,別人診治大嫂,我跟大哥都還不放心呢,是不是大哥?”郝蛋歡喜道,望向郝仁。
郝仁點點頭。的確,柳迎風的醫術是可以信任的,尤其是現在這個時期!
“沒有什麼大礙,不過要休息幾天,吃些活血化瘀的藥!”柳迎風低聲道,似乎在告訴冷萍。
冷萍虛弱的張張眼睛,“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沒有什麼大礙?柳迎風,你的醫術又退步了?是不是這些日子偷懶了?”
柳迎風笑道:“看你還能開玩笑,那就一定是沒事了,好好休息吧!”
冷萍笑笑,閉上眼睛。
柳迎風出去開藥,親自去抓藥。
郝仁進了書房。
書房中,展翼早已經恭候多時。
“如何?”郝仁問道。
“是天琴郡主指使阮思柔做的,不過有人比我們出手更快,小主人剛走不足一個時辰,那阮思柔就從山頂摔了下去,如今可能已經命歸西天了吧!”展翼低聲道。
“是司徒展宸?”不知爲何,郝仁的腦海裡迅速的蹦出這個名字。
展翼點點頭,“敢動五品大員之女,又如此絲毫不留情的,也就只有他!只不過屬下奇怪的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郝仁眸色一暗,“這樣也好,省得我們動手了!”
展翼一愣,難道小主人也打算教訓那阮思柔?看來那個女人在小主人的心裡位置應該不低,怪不得小主人對郡馬的事情如此排斥!
“不過天琴那邊,要警告一下,如今正好藉着司徒展宸的勢!”郝仁低聲道,低聲吩咐了展翼。
展翼點點頭,“小主人果真是聰明,這樣一來,嵐親王府只會認爲是司徒展宸派人乾的,兩個人也就會產生矛盾,可謂一箭雙鵰!”
郝仁卻在心裡苦笑,如今他只是六品官位,想要保護冷萍,他只能借力!
比起大名鼎鼎的護國大將軍司徒展宸來,他的勢力微不足道!
當天夜裡,嵐親王府的後院就進了人,殺死了兩名守衛,幸虧沒有傷着嵐親王府的主子們。
一大早,嵐親王就鐵青着臉,冷冷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兩名侍衛。
這兩名侍衛是負責保護天琴的,無故被殺,一定有因由。
嵐親王一時也想不到,在天城之中,有誰竟敢與嵐親王府作對,難道是因爲今日他與福親王之間的爭執?是福親王那個老小子乾的嗎?
嵐王妃聽聞後院出事之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看那兩名侍衛的慘樣,忍不住皺眉。
司徒展宸這麼快就動手了嗎?那個冷萍與司徒展宸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竟然不惜爲了一個女人得罪嵐親王府?
“擡下去吧!”嵐親王沉聲道,回眸對嵐王妃說道,“下手利落,看來刺客的武功不低,只是他爲什麼只是暗中殺害了兩名侍衛,難道是有什麼用意不成?”
嵐王妃正要開口,就聽嵐親王低聲道:“一定是天羽(福親王)這小子,在大殿上打不過我,就暗中下這種黑手!”
嵐王妃低聲道:“福親王怕是沒有這樣的手段,若是有這樣的手段,如今也不會依附皇上!”
“哼,他不過就是爲了讓他的傻兒子繼承皇位就是了,他也太過天真,就算他的傻兒子在外面裝的多麼像,可是傻子就是傻子!”嵐親王忍不住嗤之以鼻。
幾年前,福親王就向各藩王放出話來,世子天鍾敏的癡傻之病治好了,可是各位藩王不是傻子,全都心知肚明!
嵐王妃猶豫了一下,生怕嵐親王誤會了福親王,而讓真正的敵人有機可乘,也就低聲說道,“恐怕這次的事情,與司徒展宸有關!”
“司徒展宸?”嵐親王一怔。
比起瞧不起福親王,嵐親王更瞧不起司徒展宸,當年皇上要封司徒展宸爲藩王,他就十分的反對,可是無奈司徒展宸的手上握有天朝三分之二的精兵,如果不封他爲王,難以平定人心,更何況,就算是封司徒展宸爲王,他的身體裡照舊留着卑賤的血液,絕對不會成爲他們三人爭奪皇位的障礙,相反,還有可能成爲他們其中一人的助力。
可是沒有想到,司徒展宸的野心比他想象中要大,這十幾年來,無論三位藩王如何的拉攏他,他都絲毫不爲所動,而且手裡的勢力越來越大,人也逐漸的驕橫跋扈起來,上次天琴的事情,他竟然派了一個小子將天琴押送了回來,完全沒有將他們嵐親王府放在眼中!
只是司徒展宸那個人深藏不露,就連嵐親王也抓不到他的把柄,皇上對他也似乎十分的忌憚。
“他爲什麼下這樣的黑手?”嵐親王沉聲問道。
嵐王妃見再也瞞不住,也就低聲說了昨日發生的事情,又道:“我已經派人去阮府打聽過消息了,那阮思柔如今還昏迷不醒,阮勳已經求到名醫世家的門上了!這不晚上就又發生了這種事情,看來這是司徒展宸對琴兒的警告!”
嵐親王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椅子上,“司徒展宸,竟敢如此藐視我嵐親王府?女兒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女兒,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教?”
嵐王妃趕緊說道:“我這也是猜測,沒有證據,只是想提醒你,別忽略司徒展宸這頭假寐的獅子!”
嵐親王眸色一暗,“想來敢到我嵐親王府來撒野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司徒展宸,這事兒我與你沒完!”
嵐王妃嘆了口氣,“如今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咱們被皇上扣留在天城,還是低調點,等回去嵐州也不遲!”
嵐親王緩緩的鬆開緊握的雙拳,冷沉的點點頭。
此刻,嵐親王府中的消息也傳到了司徒展宸的府上。
在各大藩王的王府中,司徒展宸都有自己的暗探。
如今接獲暗探的消息,司徒展宸忍不住緊皺起眉頭。
“爺,嵐親王似乎認定是咱們的人乾的!”五福只覺着冤枉,昨天,他只是奉命將那阮思柔推下山去,這嵐親王府,他們爺還沒打算動手呢,畢竟如今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他們幾位藩王不合,皇帝最是高興。
想不到有人竟然在前面動手,而且將嵐親王的矛頭引到了他們司徒王府
司徒展宸皺眉,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這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很明顯他的目的是想挑起他與嵐親王之間的紛爭,不過這時機找的也太好了,這一次,嵐親王一定會深信不疑是他作爲!
司徒展宸縱橫沙場二十年,第一次有種被人從背後偷襲射了冷箭的感覺。
他倒不知道,背後還有這樣的人物存在!
“爺,您看這事情……”五福這會兒也不知道如何解決,一切等着司徒展宸裁決。
“靜觀其變!”司徒展宸低聲道,“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
五福只得應着。
因爲之前就寫了信回家,說是要回去,如今冷萍受傷,恐怕要耽誤一些時日,郝仁也就先讓於學良與梨九回去,回家送個消息,就說因爲事情又要在天城耽誤兩日。
第二日,冷萍的腦袋就好了很多,除了偶爾會眩暈之外,腦袋後面的包也在慢慢的消除。
上午的時候,劉迎的妻子劉韓氏奉劉老夫人之命前來瞧冷萍。
“二夫人,快請進來!”冷萍笑道,剛要起身,就被劉韓氏上前按住道,“你摔傷了就好好的養着,這個時候還講究那些俗禮幹什麼!來,快讓我瞧瞧,可摔得厲害?”
冷萍歪了腦袋,讓劉韓氏看了後面的大包,笑道:“沒事兒,就是腦袋磕了個大包,幸虧天冷穿得多,也護住了臉!”
劉韓氏瞧着冷萍腦袋後的大包,嘆口氣道:“你說也是邪門,那觀音誕這麼多年,哪裡出過這麼大的事情,昨日一下子就摔了兩個,還都是年輕女子,嘖嘖!”
冷萍一怔,“兩個?”
“還有一個,是原禮部侍郎阮勳家的姑娘,這阮家最近也倒黴,那阮勳前幾天剛被降職,這女兒又出了事,據說她可是摔得不輕,這不太醫院院判都親自上門去診治了,可是傳聞啊,怕是夠嗆!”劉韓氏搖搖頭道,“可惜如花似玉的年紀,還沒定親呢,就要這麼沒了!”
“阮勳?”冷萍一怔,阮勳不就是阮籍的大堂哥嗎?是他家的女兒?
“你認識他?”劉韓氏問道,一下子就記了起來,“對了,那阮勳與郝辰逸可是同鄉!是不是去拜見過他?”
冷萍搖搖頭,她與阮勳之間的關係也不好跟劉韓氏細說,只是轉移了話題,問了劉老夫人的身體。
“好的很,逢人就說你的藥管用,許諾了好幾戶人家了,可惜你摔傷了,不然老夫人早就按耐不住派人來催要了!”劉韓氏笑道。
冷萍嘆了口氣,這次摔傷,耽誤了行程,不光是那人蔘再造丸,就連白朮恐怕也要耽誤了呢!
“你別嘆氣,先好好的養身子,身子養好了比什麼都強!”劉韓氏說道。
冷萍點點頭。
劉韓氏走後,冷萍就向郝仁問起了阮勳的事情。
“阮勳?你問他幹什麼?”郝仁正在給冷萍向外倒藥,聽見冷萍的話,也就微微的一頓,問道。
“方纔劉夫人說,昨日阮家小姐也從山頂上摔下去了,可真是奇怪,怎麼一日就摔了兩個人呢?而且我當時明明記得,是有人推了我,是不是那人又推了阮家小姐?”冷萍皺眉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是變態,發泄對社會的不滿還是有什麼目的?畢竟他們都是從裡城來的!難道針對的是郝仁與阮勳?
郝仁回眸望着冷萍,許久沒有說話。
“怎麼了?”冷萍不解的望着他。
“冷萍,我們分開的太久了,你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我想至少應該開誠佈公的談一次!”郝仁端了藥上前,脫了鞋子,正兒八經的坐在了冷萍的面前。
“談什麼?”冷萍一怔。
“很多事情!”郝仁勾脣,將藥端給冷萍,“先喝藥,免得涼了!”
冷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過藥忍着那苦,咕嘟咕嘟的喝了。
郝仁接過冷萍手裡的碗,順便塞了一個蜜餞在冷萍嘴裡。
雖然嘴裡還是有些苦,但是至少是苦中有甜,冷萍緊皺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
郝仁將藥碗放在一旁,慢慢的述說了他與阮勳之間的事情,當說到阮勳降職是因爲郝仁與李言貞在皇上面前參奏了他之後,冷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竟敢得罪阮勳?他當時可是三品大員!”冷萍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似乎與郝仁一向的行事作風不符啊,郝仁沒有這麼魯莽,這次竟然不惜得罪阮勳,爲的就是不娶郡主?那郡主她見過,長的模樣比她可是漂亮多了,除了人跋扈了一些,沒有什麼大的缺點!
可是郝仁竟然寧可得罪禮部侍郎也不娶郡主……
“爲什麼?”冷萍震驚的問道。
郝仁瞪着冷萍,恨不得用眼睛殺死她,爲什麼?她竟然問他爲什麼?
“我娶了郡主,你還能在我面前?”郝仁終於壓下心中惱火,沉聲道。
“誰稀罕!”冷萍撇撇嘴,不過回過頭去,那脣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要說的話全都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你是怎麼認識司徒展宸的?跟他又是什麼關係?”郝仁低聲問道。
冷萍警惕的望着郝仁,“你這是在質問我?”
郝仁一個爆慄敲在冷萍的腦袋上,“質問,是關心!你不會不知道司徒展宸是什麼人吧?他可是比你想象的可怕!”
“哎呀,我的腦袋!”冷萍立刻死瞪着郝仁,“你不知道我腦震盪了嗎?”
郝仁一下子理虧,不過還是嘟囔道:“不過是個爆慄,不行你再敲回來!”
冷萍二話不說就去敲,郝仁趕緊閃躲着,一個不穩,兩個人一起滾倒在牀上。
郝仁目光定定的望着冷萍近在咫尺的臉。
冷萍也瞪大了眼睛,心猛地突突的跳起來。她突然想起兩人在一起的感覺,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昨天,嚇死我了!”郝仁低聲道,手臂搭在冷萍的腰上,抱緊她。
“滾落山坡的是我,又不是你!”冷萍趕緊將郝仁推開,起來,臉上一陣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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