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181 官司
夏寧萼驚慌之後就是憤怒,臉色漲紅,身體顫抖,可是一想到此刻凶多吉少的夏利鳴,夏寧萼忍了又忍。
張掌櫃有些着急,可是如今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萬公公請來的是江南兩位名醫,夏利鳴的病,兩位名醫都束手無策!
“你真的能治好咱們老爺的病?”張掌櫃上前問道。
“我沒有見過你們老爺,我只能說,我會盡力!”冷萍低低的開口。
夏寧萼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她死死的盯着冷萍低聲道:“你沒有把握救我的父親,就敢開出這樣的條件,冷萍,你當真是欺人太甚!”
冷萍攤攤手,“不是我欺人太甚,是因爲你父親這些年來欺人太甚,用假藥、故意拖延病人,小病拖成大病、見死不救,他根本就不配做個醫者!”
“我父親配不配,用不着你來下判決,你是縣老爺還是當今的皇上?”夏寧萼大叫起來。
冷萍心裡也惱怒,沉聲道:“這是我的診金,你要我出診,就要答應這樣的條件,不答應,我也不逼你,請回!”
冷萍讓穆武送客。
穆武龐大的身軀站在夏寧萼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夏寧萼漲紅臉,沉聲道:“你這樣,與我爹又有什麼不同?還不是見死不救?冷萍,我就不信,我爹的病,只能你能救!”
冷萍照舊坦然,“若是別人能治就更好!”
這話在夏寧萼的耳中聽着是諷刺,可是冷萍說的卻是真心。
她是大夫,可是也有心,對夏利鳴這樣的人,若非有必要,她也不願意出手!
夏寧萼轉身就要走,卻被張掌櫃攔住,“小姐,您先別賭氣,老爺的命要緊!”
夏寧萼回身詰問道:“張掌櫃,你也想咱們藥鋪關門嗎?”
張掌櫃無話可說,可是今日小姐因爲不捨得藥鋪而不救父親的事情,恐怕明日就會傳遍,到時候夏家藥鋪就算是保住了,小姐也被戴上一頂不孝的帽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摘乾淨了!
“小姐,老奴在夏家三十年,怎麼可能希望藥鋪有事,只是如今老爺危在旦夕,還是先救老爺的命吧!”張掌櫃心中着急,可是話又不能說破,只得不斷的給夏寧萼使着眼色。
夏寧萼尚在盛怒之中,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揉成了抹布
“還請冷姑娘出手救救咱們老爺,至於藥鋪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做主,還要等老爺清醒之後再說!”張掌櫃回身朝着冷萍行了一禮說道。
張掌櫃如今又將主動權拋給了冷萍。
這會兒夏寧萼也反應過來,低聲道:“藥鋪關門的事情,我一個深閨女子做不得主,還請冷姑娘給我爹瞧病,等我爹大好了,再商量此事!”
冷萍看着這兩人,突地冷笑。
她不擅長交際,可是也不是傻子,這種空頭支票誰會信?她轉身就向裡走。
穆武低聲道:“請回吧!”
夏寧萼漲紅了臉,這才擰着帕子離開。
出了醫館門,張掌櫃說了一聲,“好險!”
是啊,好險,差點就戴上了不孝的帽子!
夏寧萼站在醫館門口,聽着冷風呼嘯而過,身上忍不住的冷。
她不甘心關閉夏家百年的基業,可是又不想夏利鳴就這麼沒了!
夏寧萼一邊讓人尋顧老,一邊又寫了信去求萬公公,一來二去就又耽誤了幾日,這一日的晚上,夏利鳴突然又發病,眼看着就不行了。
時間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夏寧萼趕緊再次去求冷萍,卻沒有想到醫館已經關門,就在她想要趕到鄉下去請的時候,張掌櫃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哭的泣不成聲,“小姐,小姐……老爺醒了,說是要見你最後一面呢!”
夏寧萼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許久都沒有動靜,然後就是大哭。
“小姐,小姐!”張掌櫃怕夏寧萼有些閃失,趕緊喚着。
“張掌櫃,我一定將冷萍請回去,你讓爹再等等我!”夏寧萼趕緊上了馬車,在濃黑的夜色中衝向了太平村。
冷萍這會兒正閒來無事練字呢,還是古代過年悠閒。
“萍兒,你說咱們讓人捎去的東西,仁兒收到了嗎?”郝氏進來,拍打着身上。
“下雪了?”冷萍看了一眼郝氏。
“剛開始飄雪花,今年的雪來得遲,這都要立春了,才下,卻一直乾冷!”郝氏說着,又問了剛纔的問題,“你說仁兒收到東西了嗎?這大過年的,怎麼也沒有捎封信回來!”
冷萍這才答道:“應該在路上,如果下雪的話,怕是會耽誤!”
郝氏點點頭,“剛纔我還想着下雪天氣冷,那肉也放的住,現在瞧來,這雪還是別下了!”
冷萍笑笑,繼續臨摹字帖,可是終究是沒耐心,寫了一會兒也就丟在那裡了。
“花兒呢,咱們幾個玩撲克如何?”冷萍一下子又心血來潮了,這會兒一說撲克,就覺着手癢了,這古代沒有電視電腦,連個娛樂消遣的地方都沒有,也就只能畫個撲克玩了!
郝氏笑問道:“你覺着悶了?你啊,這纔回來幾天,就是閒不住!”
冷萍嘿嘿的笑起來。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見大門被人砸的砰砰的響,郝氏一怔,直覺的起身說道;“莫不是郝仁回來了?”
冷萍心裡也一動,那個傢伙,臨走的時候說是三年不回的,終究還是忍不住想家了吧?
門外穆武已經去應門。
到了年底,比較亂,穆武晚上就暫時住在這邊,看門護院。
聽得外面的聲音,穆武沒有開門,而是快速趕到房門外低聲稟報道:“姑娘,是夏家的人,說是夏家老爺快不行了,他們還說,你要什麼條件都答應!”
冷萍皺眉,她也只是想給夏利鳴一個教訓,並不是真的想他死,算算時日,夏利鳴的病也不能再拖了,也就背了藥箱出門。
“這大晚上的又要出去?”郝氏忍不住埋怨道:“這纔回來一天!”
“娘,我兩三日就能回來!”冷萍笑道。
郝氏知道自己也攔不住,趕緊給冷萍收拾了行李。
夏寧萼在馬車上哭的泣不成聲,一想到病重的夏利鳴,一種痛楚與悲傷就席捲了她。
聽聞冷萍願意前往的時候,她才擡起頭來,雙眼哭得紅腫。
冷萍上了馬車,看着她,面無表情。
夏寧萼望着冷萍,這會兒說不清楚心裡的感受,是恨還是……
冷萍低聲道:“你來的太遲了,我不能保證能治好!”
一句話,夏寧萼的心又吊吊了起來。
雪下得格外的大了,雪花打着油燈,照出來的道路格外的模糊。
冷萍這次出來,是穆武隨行,他直坐在馬車上,眸光迥然的望着四周,護衛安全。夏府的人駕車。
一個時辰的路走了一個半時辰,在馬車上,夏寧萼又急着哭。
冷萍在一旁望着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夏寧萼,終於有了一個表情——皺眉。
到了夏家,一直門外門內跑的張掌櫃在漫天大雪中一身熱汗。
冷萍瞧了張掌櫃一眼,低聲道:“張掌櫃該取副藥吃吃了!”
張掌櫃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冷萍已經帶着穆武進了夏家。
房間裡,冷萍給夏利鳴把了脈。
夏利鳴之前是少陰傷寒之證候,腎陽已虛,卻服用了羚翹解毒丸,那羚翹解毒丸乃大涼之藥,夏利鳴老怕傷寒,再進涼藥,拔了腎根,自然叵測難辨,而之前的大夫,雖然用了溫陰的法子,並不怎麼管用。
“如何?我爹爹她……”夏寧萼低聲問道,不自覺的又流了淚。
“時辰太遲了,我沒把握!”冷萍還是那句話,開了藥方,低聲說道:“吃這些藥,試試吧!”
夏寧萼看了那藥方,忍不住一愣。
藥方上只有三味藥,附子、乾薑、炙甘草。
夏寧萼一下子站起身來,怒道:“冷萍,你若是不肯治,你就不要來,如今你只開這三味藥,是什麼意思?”
冷萍冷冷的看着她,說道:“就是這三味藥,你若是相信,就吃吃看,若是不信,我也無能爲力!”
冷萍說完,也就起身離開。
夏寧萼狠狠的將那方子丟在地上喊道:“我夏寧萼也讀過醫書,如今我父親就剩最後一口氣了,你拿這三味藥糊弄人,冷萍,你……”
冷萍的身影早就消失。
穆武找了輛馬車,回去的時候雪大路滑,穆武也就親自駕車。
回到村口的時候,冷萍遇到了柳迎風。
柳迎風站在村口,身上的狐裘已經沾滿了雪花。
冷萍一愣,她若是不回來,柳迎風是不是還會繼續等下去?
“我只是閒着沒事出來走走!”柳迎風望着冷萍吃驚的目光,淡淡的笑笑,“如何?藥開了?”
“藥開了,可是夏寧萼不相信,我也沒有法子!”冷萍攤攤手。
“給我說說開的什麼藥,我好記下來!”柳迎風笑道。
“附子、乾薑、炙甘草。”冷萍一邊說着,一邊與柳迎風在黑夜裡走着,穆武打發了馬車之後,在前面提着燈照路。
“那夏利鳴是少陰病?”柳迎風一怔,迅速的想到了什麼,問道。
“對!你有進步了!”冷萍笑道。
她的藥方簡單卻有效,可惜夏寧萼不相信。
“你的藥方的確與別人不同,除非對你十分的有信心,不然的話……”柳迎風低聲道,“夏家來求你,是不得已而爲之,自然不會信!”
冷萍攤攤手,那也沒有法子,她已經盡力了。
過了兩日,傳來了夏家辦喪事的消息。此刻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
消息是穆武帶來的,說是夏家門前懸掛出了白綾。
冷萍哦了一聲,卻覺着夏家有些安靜了。
那晚上的架勢,那夏寧萼不會就這般與她善罷甘休的。
她也做好了準備,反正在這件事情上,她仁至義盡。
到了第二日,縣衙的王捕頭上門了。
冷萍一怔,情理之內卻又意料之外。
她以爲上門的會是夏家的人,卻沒有想到是衙門的人。
“冷姑娘,夏家告你庸醫治死夏利鳴,還請冷姑娘去衙門應審!”王虎說道。
“治死夏利鳴?”冷萍冷笑,她相信夏寧萼絕對不會喝她的藥,可是還是將夏利鳴的死賴在了她的頭上。
“萍兒!”郝氏早就嚇懵了,只是緊緊的攥着冷萍的手。
“娘,無妨!”冷萍笑道,“我對我的醫術有信心!”
王虎在一旁說道:“那就請吧!”
冷萍說道:“勞煩王捕頭等等,我收拾一下!”
王虎點點頭,心裡卻十分的佩服。
他這輩子當捕頭,喚了那麼多人前去應審,像冷萍這般冷靜的,還真的不多見!
柳迎風也趕了來,他眸色冷寒,似乎想說什麼。
“沒事,我有數!”冷萍淡淡一笑。
柳迎風點頭,低聲道:“我與你同去!”
冷萍沒有拒絕。
此刻縣衙裡,周恆正在發愁。
夏家僕人偷往平安醫館的事情還沒解決,夏利鳴就病了,這一病就一命嗚呼,如今夏家又將冷萍告上了衙門……
“這事兒先別讓老夫人知道!”周恆說道。
師爺趕緊應着。
周恆又看了卷宗,那上面有張冷萍開的藥方,只三味藥,附子、乾薑、炙甘草,不過這附子有毒,誰都知道,冷萍爲什麼要給病重的夏利鳴開這味藥?
只是這夏寧萼也是出身醫藥世家,會不知道這附子有毒?夏寧萼又怎麼肯給夏利鳴喝?
周恆緩緩的瞧着文案,心裡也就有了數。
年根底下,閒人多,這樁案子就額外的轟動,臘月二十五這日,縣衙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冷姑娘,冷姑娘!”楊通與楊鐵娃急得在人羣外打轉,想要擠進去,奈何裡面圍得跟鐵桶似的密不透風。
“聽說這平安醫館的冷大夫爲了搶生意,將四平藥鋪的東家給毒死了!”有人低聲議論着。
“放屁,冷姑娘是那樣的人嗎?是夏利鳴多行不義必自斃!”楊通大聲喊道。
“楊大哥,你先別生氣,咱們再想法子進去啊,咱們進不去,老夫人也進不去啊!”楊鐵娃指指身後不遠處焦急等待的郝氏與花兒。
另外一邊,穆文與穆武已經擠了進去,給柳迎風與郝氏開出一條路來。
柳迎風與郝氏終於站到了最前面。
大堂上,冷萍跪着,舉眸四望,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這麼一天。
被醫患告上公堂,還真是可笑。
另外一旁,夏寧萼一身白衣,哭的楚楚可憐,不過她再扮柔弱,就憑夏家這些年在裡城做的那個壞事,公堂之外瞧熱鬧的,沒有一人覺着她可憐。
“可惜了冷姑娘這個大好人!”有位老嫗低聲道,“我多年的咳嗽就是冷姑娘瞧好的!”
“可不是!”又有人接話,“我那老寒腿也是冷姑娘瞧好的,我沒銀子,冷姑娘只是讓我兒子上了兩天的工,兩天工,哪裡值那麼多的銀子……”
那人的話又引來衆人的一陣唏噓。
公堂上,夏寧萼本來在哭,這會兒卻被這種聲音逼得哭不出聲音來,她想轉身狠狠的瞪着那些爲冷萍說話的人,可是卻沒有勇氣。
夏家在裡城開藥鋪上百年,名聲卻不及只開了一個月的冷萍!
周恆在大堂之上拍了驚堂木,低聲道:“如今被告雙方都到場了,只是因爲仵作還要取證,所以今日只是過堂初審,二審定在年後十五!”
夏寧萼立刻就不滿了,高聲叫道:“大老爺,如今我爹的屍身就在那裡擺着,還需要什麼證據?莫不是因爲大老爺的孃親也受過冷萍的恩惠,大老爺想要包庇?”
周恆不悅的皺眉,沉聲道:“大膽,你敢污衊本官?”
這會兒突然見那師爺上前,低聲在周恆耳邊說了什麼,周恆神色一變,他擡眸望着夏寧萼,眸色爲難,微微的頓了一下,還是跟着師爺去了後衙。
後衙之中,主位之上,萬齊一身絳紫長袍端坐着,神色冷肅。
他沒想到夏利鳴會一命嗚呼,他幾年沒回裡城,最後卻是因爲夏利鳴的事情回來。
周恆趕緊上前見禮,“見過萬公公!”
“你就是周恆?”萬齊冷冷的開口問道,翹起蘭花指。
周恆趕緊說道:“下官就是周恆!”
“你爲官七載照舊還是個七品縣令,可知道爲什麼?”萬齊冷聲問道。
周恆一怔,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夏家的案子,你給雜家好好的處理,雜家保證你在第八年高升!”萬齊冷哼了一聲。
周恆一怔,趕緊點頭。
周恆再次回到大堂之上的時候,神色沉重。
夏寧萼脣角含了冷笑,今天早晨,萬公公親自到了裡城了,那個上次來不辦實事的金公公,據說已經被處理了,這次,是萬公公親自回裡城!
她雖然不知道她的父親與萬齊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有萬齊在,她一定可以爲夏利鳴報仇雪恨!
“老爺……”師爺上前,憂慮的望着周恆。
周恆握着那驚堂木,只覺着有千斤重。
柳迎風站在郝氏的身後,他望着周恆沉重的表情,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低聲吩咐了穆文,穆文趕緊點點頭,擠了出去。
“老爺……”師爺見周恆一直沒動,也就低聲提醒道。
如今全部的人都在等着周恆升堂呢!
“縣老爺,我爹是吃了冷萍的藥死的,冷萍是殺人兇手,還望縣老爺明察!”夏寧萼的聲音又擡高了幾分。
冷萍望向夏寧萼,怒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怎麼會吃我的藥?如果真的吃了我的藥,你爹就不會死了!”
夏寧萼高聲叫道:“你那藥方中的附子是大毒之物,我爹就是吃了那附子給毒死的!”
冷萍輕笑起來,“我那藥方是開了附子,可是當時你並不信我,大罵我,將我趕走,如果你信我,我就會告訴你,那副藥必須文火慢熬半個時辰,驅除附子毒性,你根本就不信我,沒服藥,現在你爹死於少陰傷寒,哪裡是被毒死?”
夏寧萼咬着脣,冷聲道:“你治死人,想要不承認嗎?”
“如果人真的是我治死的,我自然承認,可是不是,我怎麼承認?”冷萍冷笑。
夏寧萼突地站起身來,上前,掄起巴掌,眼看着就要揮在冷萍的臉上。
在場的人一下子愣住,沒有想到那夏寧萼看着弱弱芊質,竟然會出手打人。
“萍兒!”郝氏大叫了一聲。
冷萍也沒有想到夏寧萼竟敢在公堂之上打人,她一歪臉,躲過夏寧萼的巴掌,一手就按在了夏寧萼的脖頸上。
夏寧萼一怔,不敢置信的望着冷萍,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啊!”衆人都驚呼了一聲。
“大膽!”周恆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不知道是呵斥夏寧萼,還是在呵斥冷萍。
郝氏趕緊跪了出來,求饒道:“大老爺,冷萍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是那夏家小姐要打冷萍……”
“對對,是那夏家小姐先動手的,咱們都瞧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不論是誰先動手,兩人都算是藐視公堂,來啊,將兩人都關到大牢裡,押後重審!”周恆冷聲喊道。
有衙役上前,將夏寧萼與冷萍帶走。
“小姐,小姐!”張掌櫃在門口大聲的叫。
“姑娘,姑娘!”楊通與楊鐵娃也大聲的叫着。
周恆再次拍了驚堂木,“再有人咆哮公堂,同樣論處!”
雙方的人全都沉默。
郝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被柳迎風攙扶住。
“嬸子,冷萍是冤枉的,我自然會想法子救她!”柳迎風低聲道。
郝氏點點頭,抹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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