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進宮瞧病
冷萍一愣，不解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你忘記咱們在附城護國大將軍的大宛名駒驚的事情？劉老夫人的病，太醫院跟名醫世家都束手無策的，你治好了，還驚動了太后，太后賞賜了東西，你說太醫院與名醫世家對怎麼想？”郝仁沉聲道。
“我管他們怎麼想，自己醫術不精，難道還不準別人治了？活該醫術不能精進，整日裡想着勾心鬥角，而不是潛心鑽研醫書，自然不能精進！”冷萍有些惱怒，她雖然知道郝仁的話有道理，可是又抑制不住發怒。
在現代的時候，科主任操作不了的手術，她能做，那主任不但給她機會，還說她不尊重他。
她是想尊重來着，可是那樣的人品如何讓她尊重？病人在煎熬，她想盡全力治病救人，難道有是什麼錯嗎？難道治病救人也要看別人的臉色？
郝仁頓頓，他其實想對冷萍說，不要高興過頭，凡事多思量一下，卻沒有想到竟然踩到了冷萍的痛腳。
“反正我問心無愧也就是了！”冷萍說道，轉過身去，不知道生誰的氣。
郝仁再也沒有開口，只是說道：“我已經答應了李大人考殿試，從明天起，我會搬出劉府住在李大人給安排的宅子裡，專心讀書應試，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切小心！”
冷萍一怔，回身看他，“娘那邊呢，你給她寫信了？”
郝仁沉斂下眼簾，“不知道怎麼寫，所以沒有寫！”
“你可真是，咱們來了一個月，如今歸期不定，孃的心裡該有多麼擔心？”冷萍忍不住怒道，這個郝仁，看着聰明，怎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冷萍趕緊讓千禧取了紙筆寫信，只說在這裡還要耽誤一些時間，很快就回去。
郝仁沒有說話，只是背對着冷萍坐着，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第二日，郝仁就與劉煥辭行，說是要搬出去專心讀書準備殿試。
“是應該準備了，到時候聽你的好消息！”劉煥拍拍郝仁的肩膀。
郝仁點點頭。
郝仁走出劉府門口，忍不住向後望，卻沒有看到冷萍。
“冷姑娘在給老夫人把脈呢，怕是不會這麼早出來，反正郝公子住的地方也不遠，等冷姑娘忙完了，我告訴冷姑娘一聲！”劉來福說道。
郝仁只得點點頭，一個人揹着行李離開。
房間裡，冷萍想要去送送郝仁，可是劉老夫人卻拉着她不停的說着話。
“這次太后賞賜，你也算是名聲在外了，如今你就安心的在這裡好好的住下去，我會將你當做親生孫女看待的！”劉老夫人歡喜道。
“老夫人，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有件事情我還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次來天城，我就是來給您治病的，卻沒有想到能遇到祖父的故交，老夫人也如此的心疼我。可是我實在不喜歡這天城，老夫人也知道，我的性子比較直，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人，而且這天城之中全是權貴……”冷萍頓了頓，也就說道：“我想過幾日就辭行回去，還請老夫人批准！”
劉老夫人一愣，問道：“可是有人說了閒話？是誰這麼大膽？”
“不是，不是，老夫人你誤會了，是我自己覺着不適合在這天城，況且我跟您提過，我想回去看看我藥材！”冷萍趕緊說道。
“你這個孩子，我留你也是讓你享福，你只管在府裡住着，做個大家閨秀就行了，還擺弄什麼藥材！你若是心裡真惦記那個什麼郝辰逸，就等了他中狀元，三媒六聘的來娶，到時候我絕對不留你，但是我是絕對不同意你這麼沒名沒分的跟着他的！”劉老夫人說道，還以爲冷萍不捨得那郝辰逸。
冷萍趕緊擺手：“老夫人您誤會了，我說要回裡城，絕對不是因爲郝辰逸，是因爲我的理想，老夫人，我想開個藥鋪，治病救人，而不是做一個大家閨秀，我知道老夫人疼我，可是老夫人若是真的疼我，就讓我達成理想如何？”
劉老夫人一怔，“你想開藥鋪？你一個姑娘家的，拋頭露面怎麼能行？”
冷萍笑道：“可是老夫人想想，有很多病人正在接受着煎熬，等着我妙手回春呢！”
劉老夫人沉默了。她不生病，或許永遠不知道大夫對病人的重要性，冷萍的確有超人的醫術，而且她在鄉下自由慣了，若是真的將她拘束起來當做大家閨秀來養，每日裡讀書刺繡，怕她也會不適應，不過這不適應也是暫時的，時間長了也就好了，反正這開藥鋪做大夫，萬萬是不可以的！
“怎麼說你們冷家也是書香門第，你正式掛牌瞧病做大夫，萬萬是不可以的，如今你是不適應，適應了也就好了，你如果實在想瞧病，這城裡的權貴若是有來求你的，到時候你就當練練手！”劉老夫人說道。
到時候是上門求，可不是普通的大夫上門去瞧病，冷萍也不算是掉價。
冷萍卻搖搖頭，“老夫人，病人在我眼中都是一視同仁，可是在別人眼中卻是不同，那天我上街，因爲心急走得快，撞到了一頂轎子，那婆子喊了人就說我是刺客，要拿了我，老夫人想想，只是撞了一下就要拿我，如果是我瞧病瞧錯了，失手了，那……老夫人，我是真的想回去，還請老夫人成全！”
就算是不失手，在這天城看達官貴人，搶了太醫院的風頭，恐怕也會小命不保。
只是這話冷萍沒有說。
劉老夫人一怔，也嘆了口氣。
她知道冷萍這是還未適應天城的生活，天城多的是權貴，別說撞人，就是出去說話也要謹慎一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權貴，當年她剛進天城，不也是闖了幾次禍？慢慢的知道了其中利害，心裡就始終的有那一根弦不會放鬆了！
“你剛來，自然不習慣，不過你放心，有咱們劉府在，我會爲你撐腰的！”劉老夫人說道。
冷萍見還是無法說服劉老夫人，只得點點頭，將這件事情壓下來。
過了幾天，蒙國使臣來訪，天城格外的熱鬧，大街小巷全都掛上了紅燈籠。
千禧拿了一塊料子從外面回來歡喜道：“小姐，您不出去走走嗎？外面熱鬧的很，聽說晚上還有煙花看呢！”
冷萍在看天朝律例，這是郝仁走的時候掉下的一本書，她就撿了回來，沒事的時候翻出來瞧瞧，這一瞧，還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
這個古代社會與現代的確是不同的，是權貴社會，就連律例也明顯的偏向權貴。
之前與郝仁爭論的事情，冷萍是覺着自己治病救人沒有錯，可是也知道郝仁是爲了她好。
如今她想沉下心來學點東西，也省得連自己的小命丟了都不知道。
“煙花？我不去瞧，煙花有什麼稀罕的！”冷萍說着，連頭都不擡。
在古代，煙花很稀缺，也就只有皇宮有重要客人或者節日的時候才放，所以放煙花那日，天城的大街小巷，高點的茶樓飯館一定會人滿爲患，可是對現代人冷萍來說，煙花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千禧嘟嘟嘴，有些失望。
冷萍不去瞧，她自然不能自己出去瞧，原以爲今晚上能跟着冷萍出去玩呢，現在卻……
冷萍轉眸看出了千禧的失望，也就說道：“你與其他的小夥伴去吧，反正我這裡沒有什麼事情！”
冷萍不習慣別人伺候，能做的事情自己就做了。
千禧咬咬脣，低聲道：“可是夫人那裡……”
“你放心，是我讓你出去的！”冷萍笑道。
千禧這才高興的點頭，又拿着那料子向冷萍的身上比劃，“姑娘，您看看這料子，老夫人特地拿來給姑娘做春裝的！”
千禧一說春裝，冷萍的心裡就越沉重，是啊，要立春了！
千禧的煙花到底是沒有瞧成，宮裡傳來消息，蒙國的使臣病了，皇上派了太醫診治，自然這慶祝活動也就取消。
又過了兩日，劉煥下朝之後悶悶不樂，命人將冷萍喚來。
“宮裡蒙國的使節病了，說是周身皮膚髮紅、瘙癢不已，你可會治這病？”劉煥問道。
冷萍不想再在天城瞧病，如今她只想回裡城，當即也就笑道：“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大老爺這麼說，我也不能擔保，不過這蒙國的使節生病，應該有宮裡的太醫治纔是，大老爺不必如此擔心！”
劉煥說道：“我只是問問，你能治嗎？”
冷萍沉吟了一下。
上次太后賞賜恐怕已經引起太醫院的人對她不滿，她如果再進宮去給什麼使節瞧病，那可真是將太醫院得罪了！
再說那使節的病只是過敏，不是什麼大病，又不是非她不能治，如今看來，劉煥是想利用他討好皇帝，可是她卻不願意被人利用。
在天城鬧出的事情越多，她就越是難回裡城！
“我擅長的是婦科與腦科，皮膚病不是很擅長！況且我不是掛牌的大夫，也不是太醫院的人，讓一個無名小卒給蒙國使臣瞧病，怕是會引起蒙國的誤會！”冷萍說道。
劉煥想想也是，冷萍醫術高明，他相信，可是別人不相信，更何況冷萍年紀太小，若是讓蒙國誤會，以爲天朝不想給他治病那就得不償失了！
劉煥只得將這個念頭壓下去。
蒙國的使臣如今已經病了兩日了，如今全身皮膚通紅、灼熱、瘙癢難忍，身上的皮一層層的脫落，太醫院院使，名醫世家的大公子開了藥目前無效，皇上十分的心焦。
他見皇帝心急，本想着獻策讓冷萍一試，如今冷萍說這話，卻讓他打消了念頭。
這病若是治好了，他的確是立了功，可是若是治不好……
既然冷萍說太醫院能治，他就先等等，不管如何還是穩妥一點好！
又過了兩日，劉煥每日裡回來的都晚，眉頭也越皺越深，心情也越來越煩躁，劉府的下人全都屏神靜氣，生怕做了錯事惹怒了劉煥。
“還在爲蒙國使臣的事情發愁？”劉元氏見劉煥不停的揉着眉角，便知道他的頭疼病又犯了，趕緊上前幫他揉搓着，關心的問道。
劉煥煩躁的擺擺手，“蒙國使臣的病越來越厲害了，面色紅赤，眼睛不能睜，嗓子疼，身上的皮一層一層的掉，太醫院有束手無策，蒙國使臣今日說，是懷疑有人下毒，已經大怒，要回去稟報蒙國皇帝！”
劉元氏嚇了一跳，趕緊問道：“不會打仗吧？”
劉煥皺眉，“說不好，那蒙國的皇帝向來脾氣暴躁，更何況蒙國對我們天朝早就虎視眈眈，本來這次蒙國使臣前來就是爲了重新商定友好協議，卻沒有想到碰到這件事情！最令人氣惱的是，蒙國使臣說是中毒，太醫院那幫廢物竟然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
“那柳老爺子呢，皇上怎麼不請柳老爺子出面？”劉元氏趕緊問道。
柳老爺子就是名醫世家的上一任當家人，上任太醫院院使，不過在幾年前已經正式告老歸田，由名醫世家的大公子柳世元接任，不過柳世元在衆人眼中還是太過年輕。
不過柳老爺子告老之後就閉關寫書，誰也不見，而且離開之前與皇上也有言在先，皇帝不能強行逼他出關，所以如今皇上也沒有法子。
不過劉煥卻認爲柳老爺子是年紀大了醫術退化，他五十才得第一個兒子，如今已經七十高齡，怕是知道自己醫術不再，所以纔會隱退，不過許多病，也是柳老爺子在背後指點柳世元。
他總不能眼看着名醫世家的百年基業毀在柳世元的手中。
不過柳老爺子的醫術也並非天下無敵，就像是劉老夫人的腦癡呆，柳老爺子就無能爲力！
“你以爲憑柳世元的本事能保住那院使的位子？這背後，還不是因爲有柳老爺子在？如今柳世元明確表示已經束手無策，我看柳老爺子也不會有什麼好法子！”劉煥沉聲道。
若是有法子，也不會拖到今日的後果。
劉元氏爲劉煥輕輕的揉着眉角，低聲道：“這事兒是太醫院的事情，不歸你管，你別跟着上火！”
劉煥卻搖搖頭，“你忘記我這個位子是怎麼來的？皇上器重我，不就是因爲我能幫他排憂解難？如果我不管，那皇上就會信任別的人，李言貞，龐家的人，都虎視眈眈的！”
劉煥受重用，就是因爲他能爲皇帝解決事情，如今皇上心憂心煩，正是他立功的大好機會。
“那讓冷萍去瞧瞧？”劉元氏說道，“上次進宮，娘可是在太后的面前誇了冷萍不少，太后不還賞了東西？”
劉煥搖頭，“這事兒我想過，可是咱們終究拿不準冷萍到底能不能治好那病，治好了倒是大功一件，若是治不好，皇上怪罪不說，蒙國那邊也不好交代……”
說到底劉煥還是不算信任冷萍。
劉元氏想想也是，也就說道：“那就想法子讓皇上下旨，只是這樣一來，老爺的功勞就沒有那麼大……”
劉煥頓了頓，低聲道：“我進宮一趟！”
劉元氏也沒有攔着，她知道劉煥有了決定。
劉煥從宮裡回來的時候眉頭已經鬆開了不少，腳步也比之前輕盈了許多。
劉元氏趕緊上前問道，“如何了？”
“事情比想象中順利，去的時候皇上正在發脾氣，罵太醫院那些人沒用，我就順便說了冷萍的事情，又說了顧慮，哪知道皇上二話不說，就說讓冷萍去試試！”劉煥又道，“反正我已經將話說在前面，皇上如今也是沒法子才爲之，所以就算是冷萍治不好，也牽扯不到咱家，若是治好了麼，自然是大功一件的！”
劉元氏十分的歡喜，趕緊去派人通知冷萍。
冷萍聽聞這次是皇上親自答應她去宮裡給蒙國瞧病，心裡更是爲難。
自從她知道上次的驚馬事件可能是太醫院的那些人幹着之後，她對太醫院就沒有好印象，所以如今她也學乖了一些，與太醫院牽扯的，她都回避，如今她只盼着回裡城，卻沒有想到劉煥這次是讓皇上出面。
絕對不是自己面子大，劉煥請不動才如此，劉煥這是想逃避責任，如果治不好那蒙國使臣，怕是……
生平第一次，冷萍爲治病救人的事情想這麼多。
“姑娘，發什麼愣？大老爺等着呢！”千禧催道。
冷萍只得起身，第一次她對治病救人有了牴觸。
“走吧！”冷萍低聲道，衣裳也沒換就去了大廳。
劉煥與劉元氏正等着。
“要進宮怎麼也要換身衣裳，你不懂規矩，千禧怎麼也不提醒你？”劉元氏有些不悅，狠狠的瞪了一眼千禧。
自從上次太后賞賜了冷萍簪子之後，劉元氏對冷萍的態度就有些變化。
千禧是二房那邊的丫頭，劉元氏這一下子，連帶着冷萍加二房一起說落。
冷萍淡聲道：“我只是來跟大老爺與夫人說一聲，那病我瞧不好！”
劉元氏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冷萍會拒絕。
別說如今皇上那邊已經答應，有皇上的面子，就算是劉煥讓她去，在劉元氏看來，冷萍就應該恭恭敬敬歡歡喜喜的答應。
畢竟之前老夫人替她向太后要了賞賜，那可是天大的榮耀，她自然應該知道知恩圖報！
可是冷萍卻拒絕了。
“我之前就跟大老爺說過，我不擅長皮膚科，若是瞧不好，只會連累大老爺！”冷萍又道。
劉煥也似乎有些不悅，不過他到底是沉穩，忍下那不悅說道：“這些話我都跟皇上說了，皇上也知道，如今宮裡的御醫都想遍了法子，沒有能治好蒙國使臣，你就去試試！”
冷萍沉吟了一下，說道：“大老爺，我想跟你做個交換！”
劉煥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冷萍嘆口氣，說道：“我什麼都不想要，若是這次能治好蒙國使臣的病，就麻煩大老爺跟老夫人說一聲，准許我回裡城去！這裡我終究是住不習慣！”
劉煥一聽這話卻猶豫了。
若是冷萍能治好蒙國使臣，那就說明冷萍的醫術非凡，以後有的是用處，若是就這麼讓她回去……
冷萍等着劉煥的答案。
“這個以後再說！”劉煥說道。
冷萍緩緩的抱起了肩膀。
劉煥皺眉，最後說道：“好，到時候我負責說服老夫人！”
冷萍這才點頭。
此刻蒙國使臣居住的別苑，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次來的是蒙國的一位親王，是蒙國皇帝的親叔叔，本來是爲了商談兩國友好之道，想不到到了這邊就生了那病，如今全身上下已經撓的不成人形。
這蒙國親王身上癢，心情自然煩躁，忍不住的咆哮。
房間外，太醫院的人正在商量用藥。
這次是柳世元親自照顧，可是照顧了幾日沒有一點成效，柳世元心裡也十分的惱火，可是也無濟於事。
“連御醫，你可有什麼好的法子？”柳世元將目光轉向了連林。
連林曾經也有著名的醫案，而且他的隨身灸治好了不好病，就連皇上也用過，誇說隨身灸是個奇蹟。
連林猶豫了一下，他倒是知道一個法子，說不定能治，只是他沒有把握。
他不敢用峻劑，尤其是在這宮裡，他一向求穩。
不過這三年，他還是一個小小御醫，龐貴妃對他的寵愛也不似之前。
他知道是要有些作爲的，如果實在不行，到最後，他就用用那個法子。只是現在不行。
他聽說皇上讓劉煥去讓冷萍進宮來瞧病，這些日子他一直關注着劉家的動向。
他自然是知道劉煥是爲了立功，不過他不會允許冷萍在天城立足。
這些日子，他一直想辦法除掉冷萍，可是冷萍躲在劉府不出來。
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劉府殺人。
如果這次可以藉着蒙國使臣的事情讓冷萍出醜的話，而後他又能治好這病，那他就是一箭雙鵰。
就再也沒有人懷疑裡城之時劉迎的病是不是他治好的！
連林趕緊說道：“院使，下官聽聞皇上要劉府的冷姑娘來瞧這病！”
柳世元一愣，劉老夫人那病是冷萍治好的，太后給了賞賜，他作爲院使自然知道。
“就是那位治好劉老夫人的冷姑娘？”有人說道，神色裡帶着興奮。
他們早就想要見識這位冷姑娘的醫術，坊間將她的醫術穿的神乎其神，還有人說她曾經剖腹取子！
胡元勳則眉頭一皺，忍不住爲冷萍擔心。
雖然他不知道冷萍的醫術到底到了何修爲，不過這次蒙國親王的病的確是棘手。
看起來像是熱毒深入營血，可是太醫院用遍了清營涼血解毒的法子，就是不管用。
胡元勳還記得在裡城之時，冷萍毫不吝嗇的將刺營出血的法子教給他，他用那法子醫治好了龐太師，如今已經是太醫院副使，他心裡對冷萍其實十分的感激。
“既然如此，咱們就等着那位冷姑娘來吧！”有人說道，明擺着瞧笑話。
蒙國親王這病，就連柳老爺子都無法，一個小姑娘能治好？上次劉老夫人的病或許是傳聞也說不行，不是說那冷萍是劉府的故人之後，這種事情多的是！
沒人相信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姑娘能治好這病。
“皇上將蒙親王交給咱們太醫院，怎麼就應該想法子，說那些風涼話有什麼意思？”柳世元有些不悅。
他知道這些人表面上對他恭順，其實並不服他，他們都以爲他能坐上這院使的位子是他爹的提拔。
他也有真憑實學，只是每次他治好棘手的病症，這些人都在背後議論他是向父親討了方子。
他不是要爲冷萍說話，只是想爲自己說話，他也年輕！
衆人低下頭，很多人暗中瞥了脣角。
冷萍隨着劉煥到了別苑，她不懂那麼多的規矩，只是一步一步的跟着劉煥。
到了外間，就見十幾名太醫圍在一起似乎說着什麼。
衆人一見劉煥，紛紛上前行禮。
劉煥抱拳也寒暄着。
衆人又將目光落在了冷萍的身上。
冷萍垂下眼簾淡淡的行禮。
“這位就是治好了劉老夫人，得到太后讚賞的冷姑娘？”柳世元上前笑道。
劉煥立刻說道：“不過雕蟲小技，不過多個大夫瞧瞧也好！”
柳世元淡淡的點點頭，再次打量了冷萍。
冷萍一直斂眼低眉。
終於，裡面的聲音小了一些，劉煥也就讓人去稟報，一會有人出來，請劉煥進去。
冷萍再次向着衆人行禮，跟着劉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