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081 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若是以往,家裡有這麼多的東西一定不敢向外露白,如今周掌櫃斬釘截鐵的話在這裡槓槓的響着,誰還敢打郝家的主意?
多謝周掌櫃了!冷萍趕緊行禮。
冷姑娘只要不擔心家裡就成!周海笑道,那就趕緊上車吧!
冷萍點點頭,再次回身囑咐郝蛋照顧家裡,然後也就上了馬車。
石頭站在一旁,咬着手指甲,眼巴巴的看着大馬車,眼睛裡全是稀罕。
石頭,等我以後給你買大馬車!冷萍向他擺着手告辭。
石頭狠命的點點頭,朝着冷萍擺擺手。
在鄉鄰們羨慕與嫉妒的目光中,冷萍坐上了阮府的大馬車,一步一步離開了太平村,開始了冷萍在古代的行醫之路。
阮府的馬車離開,後面自然又跟着一些瞧熱鬧的孩子,一直跟到村子外。
此刻,冷家村與太平村交界的大柳樹下,一位淡紫衣衫的女子帶着一個丫鬟,扶着那柳樹,望着漸行漸遠的馬車,面上忍不住全是譏諷。
自己找死那就沒有辦法了,她還以爲那阮府跟這鄉下人一樣,都是那麼好愚弄的?說話的正是冷翠雲,別人不知道冷萍的底細,她可是清楚的很,她跟冷萍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冷萍從小到大出門不下十次,每次出門還都是爹孃護着,說起來這個冷翠雲就氣憤,都是姓冷,都是女兒家,爲什麼她就不受爹孃待見,而這個冷萍,卻被自己的爹孃捧在手心裡!
不過上天還是公平的,這不,老天將那冷老二夫婦全收走了,這冷萍也被趕出家門。
今日跟隨冷翠雲出來的是一個叫做梅心的丫鬟,原先是在廚房裡打雜的,粗鄙的很,因爲之前冷翠雲那一鬧,冷霸天也想了想,畢竟冷翠雲的年紀也不小了,該議親了,一天到晚的跟個丫鬟似得,也不像個樣子,於是花了一晚上的時間,說盡了好話,才換的冷鄴答應,給冷翠雲好歹配了一個丫鬟,就是這個梅心。
梅心這會兒說道:人家都說冷家小姐是鬼上身呢,現在是朝廷認證的正經大夫!
鬼上身?別人鬼上身是胡言亂語,她鬼上身就會治病?這冷萍小小年紀就慣會裝,所以才引得冷鄴……冷翠雲見梅心伸長了耳朵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低低的罵了一句什麼,不說話了,拍拍屁股回家。
梅心在身後一臉的嫌棄,還故意不說呢,現在冷家上下全都知道了!
冷翠雲走在前面就當做沒聽見,一雙眼睛只是盯着逐漸走遠的轎子瞧。
那是阮府的轎子!
馬車在阮府的前門停了下來,這一次,冷萍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阮府的門楣,令她驚訝的是,阮府的近鄰就是之前她與冷迎風一起去過的藥鋪,這會兒藥鋪掌櫃的正站在門口送一位客人,見到冷萍從馬車上下來,忍不住打量了兩眼,然後似乎認出了冷萍來,臉上的笑意就又深了幾分。
冷姑娘,請!周海笑嘻嘻的說着,將冷萍從正門迎了進去。
夫人請的女大夫來了?之前見過的郭婆子上前,笑嘻嘻的接過冷萍手裡的包袱,大夫快來,夫人都等了半天了!
冷萍點點頭,也就先將行李交給郭婆子,跟着她去了阮夫人的房間。
阮夫人的房門口,抱琴正坐在外面納着鞋底子,見冷萍來了,臉上也有了熱絡的笑意,向着裡面稟告了一聲,也就掀了門口的簾子,請冷萍進去。
快來,等你半天了!此刻阮夫人穿着身穿着寬鬆的淡青色斜衽中襖,衣面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繡飾滾邊。下面繫着藍白綢絹交替的馬面裙中間的馬面有云紋裝飾,上面繡着一整幅盤金仕女簪花圖,繡得栩栩如生。馬面旁邊的褶上和裙底邊上,都不厭其煩地繡着花草樹木。
這條裙子瞧着簡單,卻很精緻,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功夫,是繡不出來的。
再加上阮夫人面容生得極好,身子細瘦,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着寬大衣物躺臥在軟榻上,標準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見了冷萍,細白的臉上有了一抹笑容。
讓夫人久等了,不過夫人不會白等的,那艾灸我終於有了一些眉目,夫人現在就試試還是……冷萍上前,行了禮問道。
你說的那隨身灸做出來了?阮夫人歡喜道,自然是現在就要試試,你不知道,我這心裡就盼着你來呢!
冷萍只是說了一次隨身灸這個名字,想不到阮夫人竟然記住了,可見她對這件事情十分的上心。
做出來了,這次絕對不會燙傷,而且我也試過效果了!冷萍趕緊從包袱裡取出隨身灸來給阮夫人瞧。
阮夫人瞧着那布包抱着的鐵盒子,心裡雖然有些懷疑,可是如今,無論如何她都要試試的!
夫人,要不這次先讓奴婢試試!抱琴不放心的上前說道,上次將阮夫人的衣裳燙皺的事情,事後抱琴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
不用了,我相信冷姑娘!阮夫人鑑定道,示意抱琴將屏風安置好,自己安穩的躺好在軟榻上,對冷萍笑道:我既然用你,就是相信你,你儘管全力施爲就是了!
冷萍點點頭,將艾灸拿出來點燃,待燃燒的差不多,也就放在了鐵盒子裡,用布包包好,再次試了一下溫度之後,掀起阮夫人的衣襟,將它放在阮夫人的穴位上。
阮夫人乖乖的躺在軟榻上,仔細的感受着,微微的閉上眼睛。
夫人,如何?抱琴緊張的問道。
很舒服,肚子熱熱的……阮夫人低聲道,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很舒服的樣子。
抱琴這才放心,可是還是寸步不離的守着。
好了!一刻鐘過後,冷萍將隨身灸拿了下來。
這樣就結束了?阮夫人一愣,她在抱琴的攙扶下起身,低聲道:我正覺着舒服呢,要不要再來一次?
冷萍笑道:夫人不要心急,今日只是開始!
阮夫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是心急了些,你瞧冷姑娘你都沒有放下行李,就要你開始爲我治病!阮夫人立刻回身吩咐抱琴,快帶着冷小姐去準備好的廂房,讓懷夏精心的伺候着!
冷萍正要點點頭,就聽得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外面響了起來,語氣中還帶着一抹放浪,聽說姐姐找的女大夫來了,正好正好,我也來瞧瞧這女大夫有什麼大本事,如此讓姐姐念念不忘!
這會兒那正屋的門簾被兩個丫鬟左右打開,一個身穿大紅百蝶穿花通袖襖,腰繫靛青八幅馬面裙的豔妝女子,頭梳堆雲髻,斜插着一支水晶團花步搖,緩步走進來。
女子面色紅潤,標準的鵝蛋臉,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脣不點而丹,眉不畫而翠,脣角含笑,極爲美貌張揚的樣子。
阮夫人身旁的抱琴趕緊行禮道:見過二小姐,二小姐好!
阮夫人也起身拉了衣襟笑道:妹妹今個兒怎麼有空來了?
姐姐這病,妹妹也掛心呢,聽說請了位好大夫,自然來瞧瞧!那美豔女子朝向冷萍笑問道,這位就是?
冷萍也就起身朝着女子點了點頭。
就是她,叫做冷萍,可是個神醫!阮夫人的喜悅溢於言表,又將那美豔女子介紹給冷萍道:冷萍,這是我的孃家二妹!
冷萍連忙跟着喚了一聲二小姐。
好了,免禮吧,我問你,我姐姐這腹痛之症可不是一日兩日了,你真的能去根?而且你還保證能讓我姐姐懷孕,可是真的?那鬱二小姐問道。
在現代的時候,冷萍作爲主治大夫,從來不敢說那種打包票的話,就算十分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會說死,這就是醫生的潛規則,可是在這裡,那一日,冷萍爲了驗證艾灸的療效,也爲了利用阮籍討回房子與地,她的話是說的滿了一些,如今也不好收回,只得說道:看阮夫人的身體,不過是有些氣虛血滯,艾灸一下,吃幾服藥調理一下身子,也就可以了,懷孕是絕對沒有問題,除非……
除非什麼?那鬱二小姐趕緊問道,神情十分的着急,看來與這阮夫人真的是姐妹情深!
除非問題不是出在阮夫人的身上!雖然知道男人不育的理論十分難以讓古代的人接受,可是冷萍還是說道,等過幾天,我還要爲阮爺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那鬱二小姐皺皺眉,還要檢查我的姐夫?
一聽這話,阮夫人也趕緊說道:冷姑娘,這歷來傳宗接代的事情都是關係在人的身上,與男人有什麼關係,這話咱們自己說說也就罷了,可別再說了!
冷萍卻堅持道:當日我已經與阮夫人提過這件事情,阮夫人沒有異議,我才前來的,這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兩個人的……
不待冷萍說完,阮夫人也就趕緊擺擺手道,先別說了,快去安頓下吧,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兒的吃食會有專人送去!
一旁的抱琴趕緊上前,帶着冷萍出了房間。
你可真不會瞧眼力勁兒,守着外人,你說那些幹什麼?難道咱們夫人不能生孩子的名聲還不算壞,還要牽扯到老爺身上去?我瞧着你是活膩歪了!一出門口,抱琴就板了臉教訓道。
冷萍斜眼看着她,既然讓我瞧病,自然就有我的法子,你們夫人都沒有說什麼,輪的到你這個丫鬟說三道四?
你……抱琴一下子被冷萍噎的說不上話來,低聲道:我也就是看在你是郝公子的親戚份上,才肯好心的提醒你,卻被你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你是不是好心,我這句話都要說,因爲我要爲我的病人負責!冷萍堅持道。
你……抱琴氣的跺腳,最後說道,罷了罷了,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不過你記住,這是阮府,不是你們鄉下,說話做事都得打起精神來,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冷萍撇脣一笑:謝謝提醒了!
抱琴哼了一聲,帶着冷萍去了後面一個院落,竟然是個小跨院,倒也安靜,進了門,就有一個綠衣丫鬟迎了出來,應該是之前阮夫人提過的懷夏。
冷姑娘來了,奴婢叫做懷夏,是夫人喚來伺候姑娘的!懷夏上前行禮道。
懷夏你客氣了,我有手有腳的也不需要人伺候,只是初來乍到,有什麼事情可能不知道,不熟悉的,你提醒我一句也就罷了!冷萍笑道。、
懷夏立刻點頭道:姑娘請放心,懷夏一定盡心!
懷夏說着,也就接過冷萍的包袱,又向着抱琴行了禮,請抱琴姐姐回去吧,這裡有懷夏就夠了!
抱琴立刻點了頭,又斜眼瞥了冷萍一眼,徑直轉身離開。
阮夫人的房間中,那鬱家二小姐郁李瞧着冷萍出去,這才低聲說道: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一點規矩都不懂,姐夫是什麼身份,是她那種鄉下人隨便議論的?
阮夫人笑道:冷萍的性子是直爽了一些,我卻十分的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喜歡說話拐彎抹角麼?你不喜歡與我說話麼?郁李立刻就不高興了。
阮夫人趕緊說道:你瞧,你總是這麼敏感,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郁李卻緊皺了眉頭,不依起來,兩個人鬧了半天,直到阮籍進來,郁李這纔不鬧了,起身甜甜的喚了一聲姐夫,又道:姐夫與姐姐是不相信我們平安藥鋪的大夫呢,幾次三番的從外面請大夫,若是能請來名醫世家的人也就罷了,可是每次請的都是這些鄉下野郎中陪你過,姐姐心急,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也就罷了,難道姐夫也不愛惜姐姐了?
阮籍被郁李一通埋怨,卻只是笑了笑,好歹他是知道這個小姨子的性子,當即也只是望向阮夫人。
阮夫人向阮籍笑道:你瞧瞧,我又被李兒埋怨了,你快跟李兒說說,那冷萍是多麼的厲害!
阮籍點點頭道:那冷萍的確是有兩下子的,不然我也不會放心的將她接到家裡來!你擔心你的姐姐,我知道,但是最這個世上,能矇混我阮籍的人還不多!
郁李見阮籍都這般說,倒是正色起來,這般說來,這個冷萍真的有本事?
阮籍點點頭,我親眼看她用一根大蔥救活了上吊的婦人!
這麼神?郁李驚呼了一聲。
說不定姐姐這次真的碰上了神醫,能治好我的身子,讓我了了這麼多年的心願,有個一兒半女的,也好爲阮家傳宗接代!阮夫人雙手合十說道。
阮籍上前攬住阮夫人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
郁李這會兒倒不叫了,只是擡眸望着阮籍與阮夫人相互依靠的身影沉斂了眼簾,脣角陰狠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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