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可憐天下父母心
於林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郝氏趕緊去扶。
“哎呀,你說這個良子,再想女人也不能這樣呢,竟然幹出這事兒,這……”狗剩娘一拍大腿大聲喊道。
郝氏趕緊搖着頭,給她使眼色。
狗剩娘捂了嘴,站到一旁。
於林氏滿臉的慚愧,低聲的哭着,不到四十,頭上就有了白髮,垂下來,凌亂了在風中。
郝仁皺眉,與冷萍對望了一眼。
冷萍冷哼一聲,“這個於學良整日的嘴上沒個把門的,遲早會惹禍!”
郝仁低聲道:“都什麼時候,還說這個?”
郝仁心裡嘆口氣,還說於學良呢,冷萍的嘴也夠厲害的,這個時侯還說這些風涼話!
於林氏一邊哭着一邊喊道:“是俺害了良子啊,是俺害了良子啊!”
冷萍不悅的說道:“於家嬸子,是於學良自己不爭氣,關你什麼事情?就是因爲你總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事事的順着於學良,讓他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才惹出這事兒來!”
郝氏趕緊給冷萍使着眼色,讓她別說了。
郝仁一開始倒是攔着冷萍,這會兒卻沒有吭聲。
不管是於學良還是於林氏,都該得個教訓!
“娘,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這也是爲了於學良好,這次是調戲主薄家的丫鬟,誰知道他下次還敢幹什麼?你看看嬸子,不知道反悔不說,又在這兒說是她害了於學良,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害了於學良了!”冷萍纔不管,繼續說道。
郝氏正待要說什麼,被郝仁使眼色攔住。
郝氏也就沉默。
於林氏坐在土地上,沉默着,眼淚默默的流,不時的擡起粗糙的手擦着臉頰,臉頰一會兒就紅了。
學良爹死得早,她帶着於學良兩個人,就靠着給人漿洗衣服爲生,人家罵她剋夫,她也覺着自己的命不好,慢慢的也就覺着虧欠了於學良的,對他百般的遷就,如今惹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冷萍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見於林氏呆呆的坐在地上也實在是可憐,也就嘆口氣說道:“於家嬸子,你可得真的好好的想一想了!”
於林氏趕緊點頭道:“俺知道,俺錯了,這次學良回來,俺一定好好的管教他!”
郝氏也嘆口氣,轉身對郝仁說道:“要不你跟萍兒去城裡打聽打聽,看看這案子咋判!若是能找着關係,就去見見於學良,打點一下,那衙門可是好進的?若是沒人,在牢裡得受多大的罪啊!”
於林氏之前光顧着哭,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抓着郝仁的手求道:“郝仁,你比學良穩重,你想想法子,俺知道這樣是爲難你,可是嬸子真的沒有其他人求了,學良爹死得早,家裡的親戚也瞧不起俺家,俺……”
於林氏的眼淚又大顆的落下來。
郝仁點點頭道:“嬸子,你先彆着急,我跟良子一起長大的,能看着他進去不管麼,一會兒我就去城裡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郝氏也趕緊說道:“是啊,你先彆着急,你要急出一個好歹來,良子又在裡面,這可怎麼是好!”
於林氏只得點了頭,可是那眼淚還是嘩啦啦的流。
郝仁讓郝蛋去套車,於林氏則強撐着回家,拿了幾身衣裳疊好,想了想,又去炕頭上的桌箱裡摸了個袋子出來,掂了掂裡面的銀錢,抹了眼淚,這才又回了郝仁家。
冷萍也收拾了藥箱,對郝氏說道:“娘,我陪着郝仁去,看看於學良的傷勢!”
郝氏猶豫了一下,也就說好,叮囑兩人路上一定小心。
於林氏紅腫着眼睛回到了郝家,將衣裳交給郝仁,又將那個滿是補丁的袋子塞在郝仁的手裡說道,“打點是要花銀子的,俺也沒多少,這是全部了,不管如何,得將良子撈出來!”
郝仁握了握那銀子,心裡難受,可是爲了讓於林氏放心,還是收下。
在去的路上,郝仁打開那袋子,裡面零零散散的一些銅錢,銀子也就一兩塊,加起來不過一兩,上面卻被磨得光亮,看得出於林氏是經常拿出來數的。
冷萍伸頭看了一眼,嘆口氣,“這恐怕是於林氏給於學良攢着成親的錢!”
郝仁點點頭,眉頭也緊皺起來,說道:“良子雖然有些不懂事,可是調戲人家丫鬟的事情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恐怕這事兒有誤會!”
“誤會?怎麼不誤會別人,偏偏的誤會他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於學良從楊柳那事兒就能看出來,整個一光想着自己,都十六七的人,還這麼不懂事,這次進去也好,得個教訓!”冷萍哼道。
郝仁看了她一眼,“你生氣歸生氣,還是要想法子,總不能看着於學良折在裡面!”
這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若是坐實了,於學良的名聲就毀了,別說舉人,就連秀才也沒了呢,於學良這輩子算是毀了!
冷萍也長舒了一口氣,“到了城裡看看情形再說吧!”
此刻,衙門的後院廂房裡,劉雪瑩還嚇得渾身顫抖,回來之後就一直高燒不退。
劉夫人守在榻邊,滿臉的焦急,聽聞劉主薄從前面衙門回來了,趕緊吩咐丫鬟好生的伺候劉雪瑩,一會兒熬好藥喝了,然後趕緊去了外面。
“老爺,如何?”劉夫人上前問道,“知府大人怎麼說?”
“知府大人說了,咱們這裡城雖然是小城,可是也是禮儀之城,這秋闈剛剛考過去,這學子就出了這種事情,一定嚴懲!”劉主薄說道。
劉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受此大辱,如今還高燒不退,心裡的那恨意就噴薄而出,高聲罵道,“還學子呢,這些年的書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老爺,跟牢裡的人招呼一聲,不能讓這個流氓好受了!”
劉主薄說道:“夫人放心,我早就跟下面的人打好了招呼,那個叫於學良的小癟三,得不了什麼好!”
劉夫人這才點點頭。
劉主薄不放心自己閨女,也就進去瞧了,見劉雪瑩臉色還是潮紅,問道:“大夫怎麼說?可要緊嗎?”
“看了只說是受了風寒,再加上受了驚嚇,吃幾服藥就好了!”劉夫人說着,又猶豫道:“老爺,咱們裡城就一個夏利鳴,你也知道他,現在名聲臭的很,妾身怕他瞧不好!”
“如果只是風寒,夏家怎麼也是世代行醫開藥鋪的,怎麼會連這小病都瞧不了,所以你就別操這心了,說不定明日這病就好了!”劉主薄說道。
劉夫人唸了聲阿彌陀佛,說道:“但願如此,不然的話,若是雪瑩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那小子償命!”
劉主薄點點頭。
知府衙門前,郝仁去找了一個在衙門裡做事的熟人,出來後,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如何?”冷萍揹着藥箱等在一旁,見郝仁的臉色不好,趕緊上前問道。
郝仁看了看四周,將冷萍拉到一旁,低聲道:“事情很棘手,那人說,於學良調戲的不只有丫鬟,還有那位劉主薄家的小姐,劉主薄家怕事情傳出去對自家小姐的名聲有損失,只是對外只說調戲了自家的丫鬟!”
郝仁頓頓,又道:“知府老爺也十分的生氣,放出話去要嚴懲,於學良這次麻煩大了!”
冷萍立刻瞪大了眼睛,“什麼?還調戲了人家小姐?於學良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是怎麼的?”
郝仁也低聲說道:“依照我對於學良的爲人,不至於如此,可是那人說的確切,而且知府老爺發了話,誰也不準見,怕是今日見不到了!”
郝仁找的那人在知府衙門做了很久,也算是有些人脈,這次又搭上了五兩銀子,卻只打聽來這些消息,連人都見不到,看來這一次,於學良的事情是格外的嚴重!
“那就讓於學良待在裡面受點罪,反正這調戲良家婦女的罪也死不了人,正好給他一點教訓!”冷萍真會兒真是哀不幸,怒不爭,可是兩人也沒有法子,那是知府衙門,這秋闈如今還沒有放榜,若是放了榜,郝仁中了舉人,那說話還算有點分量,但是也不能高過縣衙門去,更何況這是知府衙門!
郝仁此刻也是一籌莫展,兩人在街頭站着,一時之間也沒有主意,只得準備回家。
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了,於林氏一直沒有走,眼巴巴的望着,瞧見兩人回來,趕緊從屋裡出去,急聲問道:“可見到良子了?真的捱打了?傷的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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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跟冷萍走後,於林氏又拉着曹大鼻子問了好久,畢竟曹大鼻子是親眼看見於學良被抓到衙門去的,聽聞臉上身上好幾處傷,就心疼的說不出話來,一下午都沒有緩和過來,這會兒見郝仁與冷萍回來了,也就趕緊上前問道。
冷萍看了郝仁一眼,正待要如實相告,郝仁卻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自己搶先說道:“見到了,沒事兒,只是皮外傷,冷萍給他抹了藥!”
於林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調戲劉主薄丫鬟家的事兒,是不是誤會?衙門說啥時候放人?”
郝仁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嬸子,這事兒還在查着,不好說,良子也說不明白,恐怕這幾天是要在牢裡待着的!”
於林氏一聽,疑惑道:“他那麼大的人,乾沒幹過這事兒,咋就說不清楚呢?郝仁,這樣,明日就麻煩你再跟俺去見見良子,俺親口問問他,他沒做過,人家可不能冤枉他呢!”
冷萍有些受不住了,怕於林氏知道實情,也就冷聲說道:“嬸子,你以爲那大牢是咱家啊,想啥時候進就啥時候進?今個兒進去,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呢,人家說了,就讓瞧這一次,以後就等着開審吧!”
於林氏一愣,滿臉的愧疚,小心翼翼的問道:“是這樣?那我那些銀子肯定不夠吧?讓你們破費了?”
冷萍見於林氏滿臉的愧疚也有些覺着話說重了,可是還是得繼續說道:“破不破費的,都是爲了良子,嬸子你也別急,等明日我跟郝仁再去打聽打聽,看看啥時候能開審!”
於林氏趕緊應着,又道:“郝仁媳婦,欠下多少銀子,俺跟良子將來都還你們,俺們就是當牛做馬也還你們呢!”
於林氏這般一說,冷萍的心裡越發的鬱悶,也就徑直進了屋。
於林氏以爲冷萍生氣了,趕緊拉着郝仁的手問道:“花了多少錢?不行俺將房子賣了,不管咋的,先將良子救出來再說!”
郝仁在心裡嘆了口氣,冷萍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好心,可是說的話兒總讓人誤會,也就趕緊對於林氏解釋道:“冷萍不是這意思,是心疼嬸子呢,也爲良子生氣,這麼大的人了,竟然惹出這樣的禍事來!”
於林氏還是在意道:“郝仁,你跟你媳婦說,這錢,俺家真的還的,你們就費費心!”
郝仁只得應着,又寬慰她幾句,這才進了裡屋。
裡屋裡,冷萍一個坐在窗前生悶氣,郝仁進去在她面前坐下說道:“你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爲了別人好,卻總是讓別人誤會你!”
“誤會就誤會,有句話叫做日久見人心,時日久了,她們也就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人!”冷萍悶聲道,“也總比於家嬸子知道實情強!”
“其實這事兒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你就總是這一條筋,明明是好意,爲別人的事情着急上火,可是別人還不領你請!”郝仁嘆口氣。
冷萍悶在那裡不說話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幹了不少這樣的事情,領導、同事、朋友,每次她都是真心爲別人,可是別人能領她情的人又有幾個?如今於林氏跟於學良也是這般,縱然她瞧不慣於林氏嬌慣於學良的樣子,可是心底裡,還是可憐於林氏。
可憐天下父母心!
於是留於林氏在家裡吃了晚飯,又將她送了回去,回來之後,這纔去仔細的問了郝仁城裡的事情,一聽說郝仁與冷萍根本就沒有見到於學良,郝氏也就忍不住皺皺眉頭說道:“今日你們回來,冷萍發那頓脾氣,我就覺着蹊蹺,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看來這次於學良惹的禍真不小!”
郝仁說道:“我已經求那熟人去打聽了,看看知府老爺打算怎麼判,這調戲良家婦女,若真的坐實了,於學良沒有了功名不說,恐怕被流放也是可能的!”
調戲良家婦女,輕的話,打幾十板子,關上幾天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於學良調戲的是劉主薄家的小姐,是得罪了告官,這事兒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郝氏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許久沒說話,最後說道:“你於家嬸子就於學良一個兒子,這要她以後咋活啊!”
郝仁安慰郝氏道:“我儘量想法子!”
郝氏嘆口氣,“如今還沒有放榜呢,你能有啥法子!實在不行就實話跟學良娘說,學良是她兒子,真的要判罪,咱們也瞞不住!”
郝仁點點頭。
劉雪瑩喝了那湯藥並不管用,晚上越發的高熱起來,而且還伴有咳喘,到最後竟然夜不能寐。
“快讓夏利鳴再來瞧瞧!”劉夫人一見如此,心疼的不行,趕緊讓人連夜去請夏利鳴。
夏利鳴來瞧了之後,又開了一劑藥,可是還是不管用。
第二日,劉雪瑩就已經病得下不來牀,劉夫人的心裡越發的惱恨於學良,哭着鬧着要劉主薄去衙門找知府老爺將那於學良嚴辦了!
於學良調戲劉家丫鬟的事情,很快就在裡城傳開,因爲於學良是文翰書院的學子,一些不利於文翰書院的流言也甚囂塵上。
郝仁與冷萍第二日又去了裡城,可是還是不得見於學良,兩人沒法子,只得現在客棧住下來,看衙門的進一步打算。
嚴崇派人來找郝仁,郝仁趕緊去了書院。
“於學良的事情老夫聽說了,老夫說過,那孩子聰明是聰明,不過爲人太過虛浮,但是這調戲女子之事,是絕對做不來的!”嚴崇捋捋鬍鬚篤定道。
郝仁趕緊行禮,低聲道:“多謝夫子相信於學良,只是如今衙門一點消息都不肯向外露,學生也見不到於學良,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所以這事兒根本無從下手!”
至少見到了於學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想到法子幫他!
“罷了罷了,怎麼也是師徒一場,老夫就犧牲這張老臉,去求人吧!”嚴崇嘆口氣道。
郝仁趕緊道謝!
下午的時候,嚴崇派人來說,衙門那邊已經打點好了。郝仁趕緊去了衙門。
衙門大牢裡,於學良已經被揍得面目全非,臉腫的跟豬頭似的,嘴巴也腫了,又撈不着飯吃,不過短短兩天,人就瘦了一圈,眼窩深陷。
“喂,來人來探監了!”那衙役用鐵鏈子狠狠的敲了牢柱,於學良就渾身一顫抖,彷彿是被打怕了,許久都沒敢擡頭。
“良子,是我,郝仁,你怎麼樣?”郝仁趴在牢柱上,低聲喊道。
於學良終於聽清了郝仁的聲音,動動腦袋,眯縫着紅腫的眼睛終於看清了郝仁之後,一下子衝到牢柱前,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郝仁,你快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沒有調戲那劉小姐的丫鬟啊,是雲聶的人調戲的,我是被陷害的!”於學良哭的嗚嗚的,眼淚流出來,殺的臉上的傷口疼,嘴角就一抽一抽的,看的十分的可憐與狼狽。
“與雲聶有關?”郝仁一聽,便覺着這事兒不簡單,趕緊問道。
於學良點點頭,張着紅腫的嘴,含含糊糊的將那日的事情說了,又道:“那跟我一起的學子我沒見過,不是咱們書院的人,可是雲聶一定知道他是誰!”
郝仁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雲聶不懷好意,讓你別去,你竟然偷着去了,你可真是……”
於學良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趕緊求饒道:“好弟弟,你就別罵我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
郝仁皺眉,沉聲道:“好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待着,我自然會想辦法的!”
於學良趕緊點點頭。
郝仁又將帶來的餑餑給他,於學良接過,立刻狼吞虎嚥起來,一邊吃,一邊因爲扯着嘴角疼,倒抽着涼氣。
郝仁看着他的狼狽樣子,皺皺眉,轉身出了牢房。
“郝仁,你可一定救我啊!”於學良還在後面大聲喊着。
“喊什麼喊,還想捱揍?”獄卒又大力的甩了鐵鏈子,訓斥道。
於學良趕緊縮回身子去,躲在牆角,狼吞虎嚥着餑餑。
郝仁出了衙門就回了客棧,過了不久就又出門,到了很晚纔回來,一回來就關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冷萍到了客棧不久,華藥行的華英就找上門來,談了鮮藥的事情,又問了那錫粒散的方子,說是願意出高價購買。
華英給的價格不低,一百兩,冷萍自然願意,只是這錫粒散的方子看着簡單,其中許多門道都是不能與外人說的,冷萍也就答應了等於學良的事情過去之後,去華藥行幫着華英制藥。
於學良的事情在裡城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全裡城的人都知道文翰書院的學子調戲良家女子,華英人脈光,自然也聽聞了一些,也就說道:“原來那涉案的學子是冷姑娘的朋友,其實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就小,若是能雙方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什麼都強!”
冷萍一聽,便覺着華英有門道,趕緊問道:“華老爺可是有路子?”
華英笑道:“之前我聽一箇舊友說,如今劉主薄家的小姐生病了,正四處找大夫瞧病呢,裡城的夏利鳴去瞧過,沒瞧好,劉主薄又從遠城找大夫瞧,但是也沒有瞧好,冷姑娘若是能治好劉小姐的病的話……”
冷萍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好,那我就毛遂自薦去!”
華英搖搖頭道:“劉主薄雖然沒有官階,可是也不是一般人家,不會貿然從外面找不知名的大夫,冷姑娘醫術不凡,可惜不是正式掛牌行醫,況且知道的人也不多,恐怕冷姑娘貿然去,劉家人不會用姑娘,不如就讓老夫從中做個周旋,你看如何?”
冷萍點點頭,也就說道:“那就多謝華老爺了!”
華英笑道:“冷姑娘只要記住,這事兒若是順利了了,就欠老夫一個人情也就是了!”
冷萍點點頭。
華英倒是說話算話,第二日,就有知府衙門的人上客棧打聽,說是請冷萍去瞧病。
冷萍巴不得將劉小姐的病瞧好了,也好減低劉家人對於學良的怨言,二話不說就揹着藥箱前去應診。
衙門小跨院裡,劉夫人聽聞又找了一名大夫,據傳是名醫,趕緊去了花廳相見,但是一見冷萍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頓時面色一變,將去請大夫的隨從大罵了一頓,“你是怎麼做事兒的,小姐如今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還隨便喊個人來糊弄我,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那隨從趕緊說道:“夫人,這位就是遠城華藥行的華老爺介紹的大夫,老爺也同意過了!”
正說着,劉主薄從裡間出來,一見冷萍也是一愣。
“老爺,這人是你請來的?”劉夫人見劉主薄出來,趕緊問道。
劉主薄趕緊說道:“那華英只說認識一個名醫,卻不知道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這……”
冷萍趕緊上前說道:“劉老爺,我叫冷萍,名醫不敢當,不過當今知府家張小姐的病是我瞧好的,就連之前秋闈之時,天城來的劉迎劉大人染病,也是我瞧好的,所以還是請劉老爺讓我看看小姐的病症,至於能不能治,瞧不瞧的好,也要見過劉小姐才知道!”
冷萍這一說,劉夫人倒是有些印象。
劉夫人與知府夫人張夫人也算是交好,也多少知道張小姐的病症,之前也聽說請了一位神醫,她也去請教過知府夫人,那知府夫人只說那大夫是阮家的,阮家搬走之後也就沒有了音信,她心裡正着急着呢,想不到冷萍竟然上了門。
劉夫人一下子就變了態度,趕緊碩大:“那就請冷姑娘瞧瞧吧!”
冷萍點頭,趕緊提着藥箱進去。
劉主薄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劉夫人也顧不上跟他解釋,只是跟着冷萍進了裡間。
房間的牀榻上,劉雪瑩臉色潮紅,喘氣聲清晰可聞,身上蓋着兩牀被子,口脣青紫、面色黧黑,已經不似人形。
------題外話------
感謝秋心與菲菲的支持,對兩位,小妖真的有太多的感激,從田園到悍妃,兩年多的時間,每日的支持,小妖的感動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鞠躬,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