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游龍在天
“裡城只不過是個小城,你要成爲一代名醫,裡城根本就不適合你,爲什麼不將醫館搬來天城?”郝仁看着冷萍說道,走上前,忍不住又壓低了聲音,“而且你捨得離開我?”
噗!冷萍真的好想吐血,這個小子,現在動不動就引誘她,想要重蹈那日的覆轍,那日是她一時失察,着了他的道,想要再次得手,沒有那麼容易!
“你離我遠點!”冷萍一瞪眼,好像郝仁是病菌,是瘟疫,一見他就躲得遠遠的。
郝仁故意嘟着小嘴,哀怨的望着冷萍,手臂伸出來扯着冷萍的衣襟撒着嬌,“不要走麼,不要走麼!”
冷萍都要瘋了,也懶得跟他囉嗦,轉身就要走,卻一下子被郝仁從背後抱住。
那滾燙的身體一貼上來,冷萍就覺着全身顫抖,她想要擺脫,可是男子將他的下頜緊緊的貼在她的臉額上,肌膚相貼,她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軟了,再加上郝仁的臂膀是那麼結實有力,冷萍沒有力氣擺脫。
軟硬兼施,郝仁的手段可真是高!
郝仁呼出的氣息落在冷萍的脖頸上,癢癢的,柔柔的,讓冷萍的心裡就像是有一隻小爪子慢慢的撓着她的小心肝一般,說不出的心癢癢。
“我們剛剛圓房,你真的捨得這麼快就走?”郝仁低聲道,聲音低沉磁性,性感到極致。
冷萍立刻恨不得搖頭,但是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這傢伙,那一次,就是用這樣的手段讓他得手的,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冷萍終於鼓起力氣,狠狠的朝着郝仁的腳跺了下去,卻沒有想到郝仁早有防備,冷萍跺了空,身子一下子不穩,郝仁趁勢一下子喚住了她的腰,將她那柔軟的身子翻了個,身子微微的前傾着,他就那樣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臉緊緊的貼着她的,四目相對。
郝仁的臉貼上來,眸色深沉。他喜歡那種味道,可惜冷萍自那日之後一直彆扭,不是瞪他就是掐他,不願意讓他親近。
郝仁也不惱怒,也幸虧他長手長腳,再加上常年習武,動作敏捷,總會在冷萍不注意的時候偷着個香,可惜只是蜻蜓點水。
冷萍狠狠的向後彎着腰,奮力的躲開郝仁,她的老腰啊,有種快要折斷的感覺。
“你答應我不回去,我就放了你!”眼看着雙脣就要相碰的時候,郝仁適時的提出條件。
冷萍想開口罵人,這小子,就會威脅人。
冷萍正待要開口,脣卻被堵住。
冷萍氣的瞪眼,剛要用力咬下去,郝仁卻放開她,得意的笑。
“小子,你說話不算數!”冷萍想打人。
“沒有忍住!”郝仁笑嘻嘻的開口,照舊死死的盯着冷萍,“現在重新開始!”
冷萍惱怒的很,這小子在逗她玩嗎?真的就這麼好玩嗎?冷萍猛然將頭狠狠的撞向郝仁,這一次郝仁沒有避開。
“嗯!”郝仁悶哼了一聲,鼻子一酸,眼淚都出來了,可是緊緊箍着冷萍蠻腰的手卻沒有放開。
“放開我!”冷萍也被撞得頭昏腦漲,含糊道。
“不放!”郝仁好不容易張開眼睛,咬着牙,“你不答應我就不放!”
說完,郝仁就流出了兩管鼻血。
冷萍這次下手真的不輕!
冷萍趕緊用帕子替他捂住,心裡一緊,忍不住吼道:“笨蛋,鼻子都出血了,還抱着我幹什麼?”
難道她留下來就真的那麼重要?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天城!
“萍兒,別走!”郝仁低聲道,他趴伏在她的肩膀上,那血弄在她的身上他也不管。
冷萍一下子拿着郝仁也沒法子,如果是硬碰硬,她真的可以跟郝仁鬥到底,可是郝仁似乎能抓到她的軟肋,一會兒硬一會兒軟,讓她無計可施。
冷萍的離開計劃又被延遲,或許她內心,也不想這麼快離開,畢竟依冷萍的個性,如果真的討厭郝仁,就算是郝仁用盡方法,她也不會留下的!
郝蛋似乎也十分喜歡留在天城,這些日子他跟着於學良到處逛,有點樂不思蜀。
這次來的時候,學良娘讓冷萍給於學良捎了一封信,讓他早些回去讀書準備應考,明年又是大比之年。於學良原先是要跟着郝仁只在天城待半年的時間,如今一待就兩年,學良孃的心裡也有些着急,生怕於學良在天城玩野了,荒廢了學業。
於學良收到信之後,自然對這天城戀戀不捨,再加上郝蛋也是一個對什麼都好奇的,兩人湊到了一起,那真是一拍即合,天天的玩的昏天黑地。
郝蛋那幾日有些消沉,這幾日似乎已經想通了,面對冷萍的時候,雖然少了往日的親暱,卻多了幾分尊重。
而且冷萍終於見到了梨九。
一開始到天城的時候,冷萍就向郝仁打聽梨九的情況,郝仁只說梨九出去幫他辦事去了,也沒有細說,這一日,梨九終於回來。
梨九臉膛似乎又黑了一些,卻越發的健壯,一進門見了冷萍,也就嘿嘿的笑着,上前拍了拍冷萍的肩膀道:“一些日子不見,萍兒又漂亮了!”
冷萍卻望着梨九說道:“舅,你好像黑了些,別太操勞!”
梨九擺擺手道:“我跟着郝仁,我是他舅呢,有什麼好操勞的,這是夏天的時候我在外面練武曬的,沒啥!”
梨九說完,又問道:“你可有去瞧過你姥?她嬸子還好吧?”
梨九當日是跟梨老太鬧了彆扭離開的,這些日子也沒有回去,其實心裡還是很惦念。
“之前去瞧過一次,還那樣,說起你來,氣的不行!”冷萍與梨老太並不親暱,不過定期讓桃子去那邊看看,隔段時間就送點米糧跟銀錢過去。
梨九嘆口氣,摸摸腦袋,“你姥也不容易,她是爲了我好,可惜我這心裡就不待見那個女人!”
冷萍笑道:“舅舅以後若是碰到合適的,一定要告訴我!”
梨九嘿嘿的笑笑。
白日裡在花廳裡,梨九與冷萍說了一些家常話之後,在那日的下午,梨九又找了冷萍一趟,因爲於學良要回去,梨九就想給梨老太帶些東西回去,讓冷萍陪着他逛街。
冷萍正覺着無聊,也就陪着梨九上了街。
梨九會武功,因此冷萍沒有讓任何人跟着。
在街上逛到天黑,梨九就找了一個小飯館,要了一個小包間,一邊與冷萍吃飯,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萍兒,我瞧着郝仁對你不錯,你也要珍惜纔是!”
冷萍一怔,不解梨九爲什麼會說這些。
“郝仁是做大事的人,更何況你姥也說過,郝仁非池中之物,總有一日會游龍在天!”梨九低聲道。
冷萍忍不住笑起來,“游龍在天?舅舅,你可知道這話傳出去可是大罪!”
梨九搖搖頭,“你別當玩笑話,你姥是有些本事的!我記事的時候,你姥家裡也是十分富貴的,只是後來你姥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帶着我與你娘離開了天城,隱世梨樹村!”
這是梨九第一次跟冷萍說梨家的事情,這次他跟着郝仁,隱隱的覺着郝仁並沒有那麼簡單。郝仁這些日子一直在探查嵐州的鐵礦!
“舅舅,姥姥若是說郝仁非富即貴,這樣我也能信,但是游龍在天……”冷萍搖搖頭。
梨九也就不再說了,只是再此叮囑道:“總之你嫁給了郝仁,那就一心一意的過好日子,別的不要多想!”
冷萍只得應着。
梨九讓冷萍幫着給梨老太挑了許多料子,還有天城的一些特產。
冷萍也給梨老太買了一些禮物,與梨九的那些放在了一起。
就在冷靜與梨九在外面閒逛的時候,那些在裡城等了半個月,還不見“葛老傳人”消息的各大藥行,終於按耐不住,全都分成兩路,一路在華藥行守着那葛公制藥,另一路則紛紛的上了天城打聽冷萍的消息。對於這一點,總部在天城的信合堂有足夠的優勢,很快信合堂的人就找到了冷萍的落腳點。
此刻郝宅的小院子裡,杭天啓的旁邊站着一位年紀過半百的老者,那老者面目慈祥、和藹。杭天啓還帶着四名隨從,每個人的肩膀之上擔着一副扁擔,挑着兩箱禮物。杭天啓態度恭敬的遞上帖子。
“信合堂?”郝蛋一怔,摸摸腦袋,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呢!
穆文剛好回來,那航掌櫃就像是看見故人一般,一下子熱絡地拉住穆文說道:“穆掌櫃,別來無恙?想不到咱們終於在天城見面了!”
郝蛋立刻問道:“穆大哥,你認識他們?”
穆文一怔,趕緊回了郝蛋的話,“二少爺,這位就是天城第一大藥行信合堂的大掌櫃,杭掌櫃,之前來咱們醫館買過藥,葛根,煨葛根!”
郝蛋一聽穆文提起煨葛根,就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信合堂是衝着葛老而來!
“原來是二少爺,失敬失敬!當日在裡城,咱們無緣見到葛老高徒,聽聞葛老高徒在天城,咱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不知道葛老高徒她……”杭天啓笑嘻嘻的問道。
當日穆文說冷萍半月就回,然後就失蹤不見,杭天啓派人在裡城打聽了一個遍,後來才知道穆文竟然進了天城找冷萍,這才馬不停蹄的跟了來。
“我大嫂出門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杭掌櫃還是進來坐坐吧!”郝蛋笑眯眯的說着,將人迎進客廳。
杭天啓不敢先走,而是請那位老者先走。
老者淡淡的點頭,走在前面,左後落座也在那杭天啓之上。
杭天啓並沒有介紹那老者,郝蛋也不好多問,只是讓懷夏上了茶水伺候着。
就在杭天啓等人進屋不久,冷萍與梨九也就回了家,一眼望見那堵住巷子口的大門車,忍不住一愣。
是誰來了?
冷萍進了屋,郝蛋就趕緊起身向杭天啓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大嫂!大嫂,這是信合堂的大掌櫃杭掌櫃!”
杭天啓吃驚的望着冷萍,雖然他早就聽說醫館的東家是位年輕女子,但是也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輕,而且還貌不驚人,瞧着就像是鄰家小媳婦一般,實在是瞧不出來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過杭天啓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站起身來,上前抱拳道:“信合堂杭天啓拜見葛老高徒,這位是咱們東家杭老先生!”
杭天啓這次將那老者介紹給了冷萍。
那老者淡淡的起身,神色倒是不像杭天啓那般驚詫,只是對着冷萍淡淡的點點頭。
信合堂杭家,在天城醫藥界的領頭人,而且杭家並不是普通商家這般簡單,杭家是皇商,與名醫世家一起,同爲行業翹楚,宮中御藥有八成來自杭家!
杭家老爺,在天城勳貴之中身份更是高貴,冷萍雖然是“葛老高徒”,可是在杭家老爺子的面前,那也是個晚輩。
據傳,杭家老爺子曾經差點成爲葛勝的小舅子,只是不知道後來因爲什麼事情,葛勝與杭家翻臉,一個人避走天下,據傳,杭家的大姑奶奶,如今五十高齡還沒有出嫁!
這些消息,冷萍不知道,穆文卻知道,他雖然一早就注意到這老者的不凡,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杭老爺子!
冷萍着重的是醫,對醫藥界的這些老前輩自然不是十分清楚,若不是那次無意之中在華藥行知道了葛勝的名聲,恐怕冷萍到現在也不會明白葛老到底是什麼人!
連聞名天下的葛老冷萍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杭老爺子,不過冷萍敬他是爲老人,也就客氣的上前行禮。
杭老爺子淡淡的點點頭,請了冷萍坐下。
杭老爺子竟然一下子就反客爲主,可見行事手段實在是高超。
冷萍倒也不介意,只是淡淡的笑笑,想要聽聽這位威儀不凡的杭老爺子來是爲了何事。
“你師父還好吧?”杭老爺子問道,他的臉上沒有刻意的恭維尊敬之意,似乎十分的隨性。
冷萍點點頭,“很好!”
葛老頭可是歡天喜地帶着那蟾蜍皮走的,自然好的很。
“如今他在哪裡?”杭老爺子又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冷萍據實回答。
“你做的藥,拿來與老夫瞧瞧!”杭老爺子又道。
別人或許只瞧見葛勝留下的那一大包藥,可是杭天烈看到的則是葛公這個徒弟。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葛勝,葛勝突然收了個徒弟,那就說明這以後,恐怕找他更難!杭天烈找了葛勝五六年,一無所獲!他知道葛勝在故意的避開他!與其找一個故意避開他的人,還不如抓住冷萍這個葛公高徒!
如今各大藥行還圍在華藥行守着葛公制藥,而他卻先發制人,前來見葛公高徒,如果能夠網羅冷萍在信合堂做製藥師,那信合堂一定能重振之前的威名!
冷萍也就讓穆武拿來了人蔘再造丸。
這是給劉老夫人準備的,劉老夫人一直說吃了這藥效果十分的好,特地讓劉迎尋了十幾棵百年的野山參來,冷萍在天城這些日子也無聊,也就給劉老夫人又做了十顆,以備她不時之需。
杭天啓一看到那人蔘再造丸,眼睛都瞪大了,神情十分的激動。
如今這藥已經是天價,信合堂早已經沒有,全天下,只有名醫世家還有幾顆!
葛老竟然將看家的本領都教給了這個徒弟!
杭天烈一向平靜的面部在看到人蔘再造丸之後,也有了波瀾,他絕對沒有想到,冷萍一出手就是人蔘再造丸!
是太過自信還是不自信?
杭天烈仔細的查看了那丸子,點點頭,“你學了你師父手藝的八成!”
冷萍一聽,立刻對杭天烈尊敬起來。
杭天烈是真正的行家!雖然就連名醫世家也承認這丸子與葛勝做的一模一樣,但是冷萍知道,還是有差別。
葛勝做藥幾十年,不是冷萍這種依靠先人經驗與高科技而取勝的人能比的,那做藥時的手感、味覺,冷萍都鞭長莫及。
冷萍也沒有想過要趕超葛勝,畢竟醫術纔是她的正業,她只是不想再重蹈之前給阮夫人瞧病時的覆轍——她不想她病人治不好病,不是因爲她醫術不精,而是因爲藥效不夠!
況且冷萍只從葛勝那裡學了這一個藥!
“杭老客氣了,我還只是初入門!”冷萍在真正的行家面前不敢造次,況且,她也不想毀了葛老頭的名聲。
杭天烈卻以爲冷萍是在謙虛,點點頭,“你小小年紀便得你師父之恩,有如此的盛名,卻又能不驕不躁,的確是不錯!”
杭天烈對冷萍終於有了一絲欣賞之意。
冷萍苦笑,她哪裡是謙虛,明明就是心虛,不過也不能點破,只能應着。
“你師父與我們信合堂有莫大的淵源,你可是聽他提起過?”杭天烈的語氣已經和緩了不少。
冷萍搖搖頭,“沒有聽他說過!”
葛老頭整日裡神出鬼沒的,冷萍只知道他要取什麼蟾蜍皮,似乎與人打賭或者是有約,其餘的一律不知。
杭天烈苦笑一聲,“看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放下!”
冷萍很想問問是什麼事情,但是又怕唐突,也就沒有吭聲。
杭天烈擡眸打量了冷萍一眼,問道:“不知道冷姑娘可出藥?價格好商量!”
來的時候,杭天烈本想籠絡冷萍去信合堂做製藥的大師傅,可是見到冷萍拿出來的人蔘再造丸,杭天烈那要求已經不敢說出口。
他們信合堂再大,再是皇家御藥特供,那大師傅的名頭恐怕也難以讓冷萍心動,現在能做的,就是先人一步簽下冷萍所出的藥。
“你是說買我做的藥?”冷萍一怔,她還以爲杭天烈會向她求那些葛老製藥!
杭天烈點點頭,“咱們信合堂也算是天下第一大藥行,沒有比咱們信合堂更有資格與冷姑娘合作的!”
冷萍想了想,正好她那些白朮要出手,這一次,她不想將生白朮賤賣給華藥行,而是想要自己製藥出售,如果信合堂肯收的話,再好不過!
“正好我的手上有批白朮打算炮製,不知道杭老爺子想要嗎?”冷萍也就問道。
“白朮?當然要!”杭天烈一聽,立刻說道,然後伸手給杭天啓,杭天啓趕緊取了一袋子銀錠交給杭天烈。
“這是五百兩銀子,作爲定金如何?如果可以的話,冷姑娘出的藥,咱們信合堂能否獨家買斷?”杭天烈又道。
冷萍想到了華英,畢竟她與華英合作這麼多年,如果獨家買斷給信合堂,那華藥行那邊……
“恐怕是不行,我與華藥行那邊,有一些情意在,如果杭老爺子不介意的話,可否分二成給華藥行,如果華藥行要的話!”冷萍又道,“華藥行跟信合堂比起來,只是一個小藥行,不過過去很多年,華藥行幫了我不少!”
杭天烈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卻說道:“冷姑娘有恩有義,令老夫佩服,老夫也不令冷姑娘爲難,兩成就兩成,只是這價格就不是獨家的價格!”
冷萍點點頭,“可以!”
杭天烈也就讓杭天啓當場擬了文書,當冷萍看到那價格之時,一下子興奮起來,竟然是平常制白朮價格的五十倍不止,這葛老製藥,可以說是天價,不過就是一個制白朮,竟然……
冷萍極力的忍下哆嗦的手,簽下那文書。
杭天烈點點頭,說道:“冷姑娘,那這定金你先拿着,到時候咱們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冷萍點頭。
杭天烈又問道:“這人蔘再造丸,冷姑娘可出?”
人蔘再造丸纔是重點!
冷萍點頭,“杭老爺子要多少?”
要多少?杭天啓覺着信合堂這下子要大發了,靠上葛公高徒,那這人蔘再造丸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目前我只能做十顆,若是要的多,恐怕短時間之內做不出!”冷萍後來的一句話,又讓杭天啓一下子從雲端跌到了地面。
“冷姑娘,您這……成,十顆就十顆!”不管如何,先收下這十顆,有了這十顆也已經是天城之最了!
冷萍點點頭,“到時候人蔘再造丸與白朮樣品,一起送來天城!”
杭天烈點點頭。
最後杭天烈臨走的時候,對冷萍說道:“若是你再見到你師父,麻煩你轉告他一聲,讓他回杭家來瞧瞧,有個人在等着他!”
冷萍一怔,雖然不解杭天烈是何意,但是還是應着。
杭家人一走,郝蛋歡呼道:“大嫂,我們要發財了!”
郝蛋高興完就落寞,“若是早知道葛爺爺就是葛老,我就回醫館跟着葛爺爺學啦!”
郝蛋覺着自己錯過了這輩子最大的好運!
冷萍卻拿着那錢有些不踏實,她的制白朮,當真可以值這麼多錢?不過是炒制一下而已!
“大嫂,你不高興?”郝蛋見冷萍一直緊皺眉頭,問道。
“不是,是心裡不踏實!”冷萍低聲道。
“小姐,這葛公制藥就是這個價兒,甚至比這個價要高呢!”穆文跟隨柳迎風也算是見過世面,趕緊說道,“這藥材只要是葛公的手藝,價格翻百倍不止!”
“可是我不是葛公的徒弟!”冷萍低聲道,心裡十分的不踏實,不過如今,定金她都收了,耽誤之急是趕緊回家!
郝仁回到宅子的時候,冷萍已經收拾妥當了行禮,那簽訂的文書就擺在他的面前,讓他無話可說。
“銀子我已經收了,不能反悔,所以你攔不住了!”冷萍有些得意,自從見了郝仁之後,終於能夠自己當家作主了。
郝仁皺眉,心裡雖然不情願,但是今日他遇到一些事情需要解決,恐怕短期之內也無法接郝氏來天城,年前這段時間,冷萍回去也好,反正如今冷萍是他的人……
郝仁緩緩笑道:“明日就走嗎?是不是太過倉促了?後日如何?你來了天城這麼久,我還沒有陪你出去逛逛,明日是觀音誕!”
冷萍一怔,這小子不留她了?前一晚上他還死皮賴臉的,用盡招數,這才一天,說變就變?
冷萍頓時覺着心裡空蕩蕩的,似乎事情不應該朝這個方向發展啊!
郝仁淡淡的笑笑,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濃眉忍不住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