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謝慎來說,羅德里格斯簡直就是一個福星。
幾百個土豆雖然並不算多,但已經足夠他培育了。
羅德里格斯走後,謝慎立刻叫來了魯種田。作爲跟在謝慎身邊多年的老人,魯種田以勇武獲得了謝慎的信任並充任爲護衛頭領。
但在此之前,魯種田是一個地道的莊戶漢,種莊稼的本事一流。
謝慎之所以叫他來就是想聽一聽他的意見。
見廳堂前擺放了幾百個芋頭一樣的東西,魯種田直是驚訝不已。
“大人,這是什麼?”
謝慎笑了笑道:“這是土豆,是一種主食,大概跟你說的芋頭有些相似之處。”
魯種田撓了撓頭道:“我怎麼從沒見過啊。”
謝慎心道要是你見過就奇怪了,除非你也是穿越者。
“這土豆是從一個佛郎機商人那裡購來的。老爺我準備進行試種。”
魯種田嘿嘿笑道:“怎麼種,有啥需要我老魯出力的?”
謝慎清了清嗓子道:“先取些草木灰來,再取刀來把這些發芽的土豆切片。對了,多叫些人來。”
“老爺,草木灰是什麼?”
魯種田愣了愣道。
“呃,就是薪柴灰。”
謝慎略微有些尷尬。
“這個簡單。不過這些東西都發芽了,還能種嗎?”
謝慎白了他一眼:“要的就是發芽的,你便別多問了。”
切片種植土豆的關鍵是保證土豆都已發芽,如果沒有發芽還要進行催芽。
而羅德里格斯帶來的這一批土豆因爲長時間裝船運輸,大部分都已經發芽,倒是省了催芽的過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二三月份進行土豆種植恰恰是最合適的,這樣等土豆種下去,五六月份就可以收穫了。
魯種田也沒有猶豫,當即取來一桶草木灰。跟在他身後的是十來名謝府的家丁。
“看到這些芽眼了嗎,一塊土豆可以切三四片,但要保證上面都有芽眼。”
謝慎拿起一個土豆,一邊指着一邊向魯種田和衆家丁講解。
這些土豆可都是寶貝,若是切壞幾個,謝慎得心疼死。
“老爺,便這麼切下去?這切開的土豆怎麼種?”
魯種田眼神中滿是疑惑,他種了十幾年的莊稼,可從沒有聽說過還能這麼種。
謝慎笑罵道:“當然可以,你只管照着做就行了。老爺我還能騙你?”
魯種田嘿然笑道:“老爺說什麼都對。”
他切開一塊土豆,取出一片道:“老爺,我切開它了,接下來怎麼辦?”
謝慎長出了一口氣。魯種田的反應比他預料的要好,沒有太過激的表現。
“接下來就要把薪柴灰塗抹在上面。記住一定要塗抹的均勻。”
魯種田小心翼翼的將草木灰均勻的塗抹在土豆切片“傷口”的一面,繼而道:“這跟糊泥巴做叫花子雞很像嘛,你們也來試試。”
那些家丁早就是躍躍欲試,被魯種田這麼一攛掇,自然紛紛上前撿起土豆,切片塗灰。
謝家如今在餘姚也算是不小的大戶,城外有幾千畝田地。但謝慎不打算在這裡種植土豆。一來羅德里格斯帶來的土豆很少,沒必要用那麼大的地方。二來,在種植初期,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故而這次的實驗,他打算在府中後花園進行。
衆家丁很快便將土豆切片,並抹好了草木灰。
在謝慎的指揮下,家丁們挖出淺坑,將土豆埋了進去。
土豆對種植條件沒有太高的要求,只需要保證基本的土壤、水分即可。
春日雨水充足,餘姚更是如此,完全不必擔心澆灌的問題。
謝慎刻意讓家丁們將土壤翻開一些,每隔一掌左右種植一塊切片。
土豆長起來還是很佔地方的,別看只有幾百個土豆,這整個後花園還真不一定能夠種下。
衆人忙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纔將幾百個土豆全部種下。
謝慎頗爲讚許的說道:“老爺我要在餘姚待到五六月,到時這土豆便長成了。”
魯種田大爲驚奇,沉聲道:“這土豆究竟是什麼玩意,長得如此快。二三月種下,五六月就長成。”
謝慎笑道:“要的就是長得快,有了它百姓們再也不用擔心吃不飽飯了。”
土豆不但可以做主食,還可以做菜。
前世謝慎最喜歡吃的就是酸辣土豆絲。
雖然這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但要做好卻不容易。
炒土豆絲也算是謝慎的一個絕活,只不過現在看來很難有施展手藝的機會。
“嘿嘿,老爺說的我現在就想試着吃上一吃了。”
謝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那可不行,這些可是‘產仔’的寶貝。”
......
......
心滿意足的回到臥房,謝慎脫去外袍仰面躺倒在牀上。
不知不覺間他便陳然入夢,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
揉了揉睡眼,謝慎強自坐起身來。
他下意識的擡頭,卻着實的嚇了一跳。
只見徐芊芊換了一身唐朝的宮裝襦裙,梳了墮雲髻,面上撲粉,眉心點紅,正自對他眉目傳情。
謝慎嚥了一口吐沫,咳嗽道:“娘子,你這是......”
都老夫老妻了,還搞這些?
徐芊芊輕移蓮步,身子朝謝慎探了探,朱脣輕啓道:“夫君,覺得妾身這身裝束好看嗎?”
謝慎連忙道:“好看,這身裝束太好看了。”
方一說完,他便有些懊悔,連忙補救道:“爲夫的意思是娘子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呃,娘子穿什麼爲夫都喜歡!”
“你個謊話精!”
徐芊芊白了謝慎一眼道:“人家也是覺得你這些日子一直繃着弦照顧大哥,想法子逗你樂樂。”
謝慎點了點頭道:“還是娘子疼我。”他拍了拍牀頭道:“來,到爲夫身邊坐。”
徐芊芊也未猶豫,便走了過去坐下。
誰知謝慎卻是一把將她環入懷中。
“夫君,你這是......”
謝慎心道,你都是孩子他娘了,還這麼矜持作甚。
“娘子都送上門來了,爲夫豈有不收的道理。那不是禽獸不如嗎。”
徐芊芊險些氣暈過去,粉拳如鼓點般砸向謝慎胸膛:“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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