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派大比就在今年六月底七月初,地點便是在無鋒門峻極峰。二十年一度的大比,決定着景國四成修煉資源的歸屬分配。數千年來,各派便秉承着這個傳統,將景國每年出產的資源一分爲十。其中一份要上繳上宗真華宗,其餘九份,無鋒門得其二,其餘七派各得其一。只是若只這樣,那也就無需搞什麼諸派大比了。
便是混亂時代結束,新元伊始之初,當年的九宗便定下這麼個規則。每隔二十年,各派分配份額之時,便需拿出各自應的的那份的四成,讓年輕弟子們進行比拼,然後按照名次重新分配。這樣,有利於各派能夠盡心培養新的弟子,讓人族精英代代相傳。
大比從五項着手,鬥法、鬥丹、鬥符、鬥器、鬥陣,每一項佔總額的五分之一。
流雲派已經百餘年沒有在大比中取得什麼名次了,連續四次都是倒數第一。這一次派中三十歲以下的築基修士,除卻殷遠圖和雲崢二人,還有另外兩名修士。
“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許望亭掌門笑呵呵地道。
今年參見大比的陣容,是近幾屆數量最多的一屆。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擺脫百年老幺的名頭就行。
“這是望海峰的水晚秋!”許望亭對着衆人說道。隨着他的話音,一個碧色衣裙的女子盈盈起身,淺淺行了一禮。
“水師妹有禮了!”殷遠圖等人也起身回禮。唯雲崢笑着道:“見過水師姐!”
水晚秋看了看這個名操一時的雲師弟,但見劍眉星目,神清氣郎,端生的一副好相貌。況且年紀輕輕便已經築基,其資質前景,還要略勝過在場之人一籌。
水晚秋淡淡一笑,“雲師弟不必多禮!”
其他三人不禁對雲崢有些吃味。如此天姿國色的水師妹,憑什麼要單單對他青眼又加?男人不能生美人的氣,便對雲崢有了稍許的意見。
“這一位是銳金峰的朱子真!”
“烈焰峰殷遠圖,煉丹院雲崢!”
許望亭一一進行介紹,到了雲崢這裡,還着重說道:“雖然雲崢年紀最小,但你們也不要小瞧他。”說罷,看了衆人一眼笑着說道:“他還是我們谷裡最年輕的四級煉丹大師!”
除了殷遠圖,其餘兩人俱是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雲崢。朱子真咂咂讚道:“掌門師兄,除了百年前的顧長河前輩,這恐怕是第二個能在三十歲前進入四級的煉丹大師了吧?”
“確實如此!”許望亭拂鬚笑着說道。
“了不起?了不起!”朱子真嘆道。水晚秋盈盈如水的雙目,看着雲崢也是微帶詫異。
“雲師弟真是難得的少年英才!”水晚秋也開口讚道。
“師姐謬讚了!雲崢不敢當!”。雲崢還是首次見這位與端木紫齊名的“碧波仙子”水晚秋。不過真要論起來,水晚秋的名聲比端木紫更甚一籌。因爲水晚秋已經在兩年前成功築基,穩穩佔了端木紫一頭。據云崢所知,端木紫現在還在衝擊練氣大圓滿巔峰,離築基還需要一段時間。
水晚秋年紀比殷遠圖略大,築基的時間比殷遠圖要晚一些,有殷遠圖和雲崢珠玉在前,故而不爲人們傳頌。而且人們更喜歡談論的,是她超凡脫俗的容貌。
四人依次坐下,許望亭掌門笑着道:“此次諸派大比,對於我流雲派尤其重要。能不能擺脫百年老幺的恥辱,可就全看你們四人了!”
四人趕緊起身,齊聲道:“願爲流雲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許望亭笑着擡了擡手,笑着道:“無需如此,只要盡力就好!你們都是我流雲派的未來,前程似錦,無需把一切都搭在這一次比試上。”望着諸人道:“事不可爲便當機立斷,不可魯莽,知道嗎?”
“是,謹聽掌門師兄教誨!”
“好!你們爲宗門征戰,那宗門也不能小氣,也要表示表示嘛!”許望亭掌門笑着起身,“我已經請示過李真人,容許諸位進一次宗門寶庫,各選一件用的着的靈器。咱們這就走吧!”
四人隨着許望亭向着無極殿後殿行去。這無極殿依山而築,其後便是流雲峰的峭壁。許望亭取出掌門靈符往一邊的凹處放進去,再掐幾道靈訣,那看着完完整整的石壁上,居然轟隆隆的開出一道石門來。
“好了!進來吧!”看着四人驚奇的眼神,許望亭笑了笑,招呼一聲。
雲崢走在四人之後,悄悄地跟尋寶鼠溝通,讓它一會得幫自己選一個好東西。
尋寶鼠吱吱叫了兩聲,算是應下了。
又穿過了兩重門戶,五人來到一處寬廣的大廳之中。這裡重重疊疊擺放着無數木架,只是現在,擱着的東西已經不多了。許多木架上,都空空如也。
許望亭掌門嘆道:“後輩子弟不肖,把祖宗的基業都敗落了。傳說千年之前,這裡的寶貝琳琅滿目,寶光縱橫,讓人睜不開眼。哪像現在,凋敝如斯。”感嘆了一會,帶着幾人轉到左面深處的一個木架前。
這裡的木架上,稀稀拉拉還擺着近百件靈氣盎然的極品靈器。
雲崢也不是沒有見過極品靈器,可是這麼多堆在一起,依然讓他吃了一驚。那按照許掌門所說,那千年之前,這裡又該是什麼樣的盛況!
“好了,每個人選一件!這麼多靈器,總有一個適合你!”許望亭掌門笑呵呵地道。
水晚秋選了一把極品水系靈劍“碧海凝光劍”。朱子真找了一把方天畫戟,可御起遠攻,也可手執近戰,頗合他的心意。殷遠圖卻選了一副極品內甲。
雲崢也準備下手去拿一件貼身內甲,可尋寶鼠一直吱吱叫着讓他往裡面去。雲崢看了看許望亭,遲疑地道:“掌門師兄,我可以在其他地方找一件嗎?”
許望亭有些吃驚,“這些卻是目前最適合你們的,其他的且不說珍貴與否,一時半會也用不上啊!”他勸着雲崢道。
水晚秋也柔柔的說道:“雲師弟,我覺得這件金絲藤軟甲就頗適合你呢!”纖手拿起一件金色軟甲,泛着淡淡光輝,看起來便知絕非凡品。她取出自己的初級靈劍,一劍揮出,藤甲上居然一絲痕跡都沒有。
“我已經使了七成靈元。看來這軟甲,擋我全力一擊沒有問題!”水晚秋道。
“何止!”許望亭掌門笑呵呵地說道:“這金絲藤軟甲,乃是用千年金絲藤編制,再經過煉器大師鍛鍊加持,便是築基後期全力一擊,也未必能攻破。何況,它還有另一個好處!”
看着諸人好奇的眼神,許掌門笑着道:“這金絲藤甲,只要不是受損太過,是可以自己自行修復的。不似別的靈器,一旦損傷,便幾乎就報廢了!”
“是吧!”水晚秋微笑着道:“連掌門師兄都說好呢!”
雲崢其實也很想要,只是尋寶鼠一直在喊他往那邊走。只好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想看看其它!”
水晚秋的臉色黯淡下來,將軟甲慢慢地放回原處。
許望亭掌門道:“當然可以,只是你不再考慮一下了!可只能選一個!”
“不考慮了!”雲崢笑着道,便向着尋寶鼠指示的方向走去。
衆人也疑惑雲崢到底看上什麼好東西了!結果卻見他從一處木架底下撈起一顆足有人腦袋大的石球。
衆人看了看,面面相覷。這石球黑不溜秋的,表面坑坑窪窪的,沒有一點靈光。
許望亭掌門看了半天,才忽然想起這石球的來歷。說起來這石球放在庫裡也有幾百年了,俱資料記載,這是當年歷練的弟子從天都山脈深處撿回來的。
據當時宗門裡的煉丹大師道,這應該是九天之外飛來的隕石,倒也算奇珍異寶了。可是這物一點靈力沒有,用烈焰峰地火之力,也不能把它融化,根本就利用不了。
最後無法,就交給宗門處置。
因爲它材質罕見,宗門便收入寶庫,只是幾百年過去了,也無人辯的出它究竟是什麼?也無法融於然後爐具,最後便漸漸爲人所遺忘。
“這到底是什麼啊?”雲崢暗自問尋寶鼠。
尋寶鼠支支吾吾的也說不上來,就是一個勁的讓雲崢要它。雲崢想了想,覺得還是相信它吧!便對許望亭掌門笑着說道:“掌門師兄,就它了!”
“難道師弟知道這是什麼?”許望亭奇怪的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進寶庫,哪裡知道?”雲崢笑着道。看衆人不解的看着他,笑道:“靈器再好,有靈石都可以買到!只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材料,便是有靈石也買不着!這石頭,或許現在不知道是什麼,說不定將來就知道了呢!”
諸人一聽倒也覺得有理。殷遠圖笑着道:“只有雲長老這等財大氣粗的人,才能說的起這話!我們幾位可是望塵莫及啊!”
兩年前雲崢在赤陽坊市賭坊大贏特贏之事,後來也隱隱約約的傳到流雲派,大家在驚歎之餘,也不禁有些羨慕嫉妒恨。
衆人選定後,便出了寶庫。許望亭掌門道:“大家回去先祭煉一下這些靈器,半個月後,我們便出發去無鋒門。”
“是,掌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