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真人離去,幾人心裡都唏噓不已。看着雲崢年輕的臉龐,不由得有些發酸。
“還請雲行走示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李執事對着雲崢客客氣氣的說道。
眼前這人,不但掌門人看重,連太上長老李真人也讚許有加,稱爲小友。若是自己等人不好好幹,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啊!
“咱們坐下來,慢慢商議吧!”雲崢雖然有些想法,但眼前這幾人都是靈礦裡的老人了,經驗豐富,聽一下他們的意見,對完善自己的想法大有裨益。
雲崢首先了解礦洞往常的經營情況。所有的礦工,都是自宗內而來的雜役弟子或外門弟子,一般都是練氣後期。大抵有了這個修爲,就可以持續使用中級法器開山鑿。出產靈石的岩層異常堅硬,不使用法器,根本鑿不開。
一直以來,礦工的份例都是一月十五靈石。雲崢想了想後說道:“大家看可不可以這樣?不發份例,而是按照每日開採的靈石數量來計價。比方說一天採到一百個靈,就按五個靈來給大家發薪酬。當然,礦洞裡品質不同的靈脈,這比例也是要按照勘察出來的結果進行調整的。”
“這個辦法聽起來不錯!可以不用督促,礦工們也會死命的幹!”李執事拂着長鬚,笑着說道。
“只是這樣一來,就需要付出去不少靈石啊!”水千尋沉思了一會,提出異議。
雲崢笑着道:“就算多付出不少靈石,那也是給了自家子弟。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們大家合計一下,爭取早日拿出一個合適的方案來。”
“是!”七人齊聲應道。
雲崢再次來到流雲派靈礦與點蒼派靈礦交界處的鐵門旁,命尋寶鼠鑽出幾個淺洞來,放置了幾張高級爆裂符。然後退開幾步,催動靈力,引爆靈符。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幾乎整座大山都顫慄了一下。無數巨石呼啦啦的塌落下來,將那條礦道掩埋了百餘步。
雲崢自演天壺裡出來,看着已經崩塌的通道,地上滾落着幾顆靈石,雲崢並沒有去撿。這些靈石都是下品靈石,看來礦脈只是向下延伸,並不曾走到這方來。
兩天後,各位執事把完善後的靈礦管理細則給雲崢過目。雲崢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確實比原來自己設想的要周全的多。微微一笑,在上面簽署自己的姓名,對水千尋說道:“就按照這個辦吧!不過先跟大家聲明,這個辦法先試行一個月,若是大家的收益還不如從前,那就依然按照從前的規定來辦!”
“好的!”水千尋現在對雲崢頗爲信服,躬身應道。
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現在的規定要比原來的好許多。知道這是新管事雲行走一力推行的,許多礦工對於雲崢,都心懷感激。每每見了,都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問安。
看大家都開心,雲崢心裡也蠻高興的 不過好日子才過了兩天,糟心事便找上門來了。
“雲長老,點蒼派來人了!”水千尋敲開雲崢的門,神情有些焦慮。
“他們來幹什麼?”雲崢不解的嘀咕一聲,“好吧,那咱們去看看!”
剛走到議事廳門前,就聽到裡面一個粗豪的嗓門大聲叫道:“陳敏安呢?怎麼還不來?再不來,老子砸了你們這狗窩!”然後,是杯盞砸在地上的聲音。
聽着李執事陪着笑說道:“邢上人息怒,我們執事馬上就到了!”
雲崢冷冷一笑,袖風拂出,屋門轟地一聲向着兩邊洞開。
“這裡是狗窩,來的豈不是狗東西了?”雲崢嘲諷道。
那人霍地看了過來,見不是陳敏安,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心裡一惱,臉頓時跨下來了!“你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快叫陳敏安出來,老子要跟他算賬!”說罷,袖子一揚,一股暗勁便向着雲崢悄悄襲來。
李執事與水千尋俱是一驚,趕忙叫道:“小心!”
雲崢卻一動不動,只是暗運靈元護住全身,任由那股暗勁砸了過來。衣裳烈烈飛舞,人卻一步未退。
“看來點蒼派也不怎麼樣!”雲崢微笑着道:“連飯都給你們吃不上!這天又不熱,不勞煩閣下給我吹風!”說罷,自去上首坐下。
邢懿和心下暗驚。剛纔自己那一拂,不說全力以赴,也有七八分力,這人居然輕描淡寫的就接下了。看來這人的修爲,絕計不在自己之下。“可看他的年紀?”,他心裡疑惑不已:“難道修煉的是有駐顏功效的功法,其實已經是個老傢伙了?”
李執事道:“這位是新進接手靈礦事務的雲長老,邢上人有話,且不妨跟我們雲長老說!”
“雲長老?”邢懿和在心裡把流雲派諸人都過了一遍,心想流雲派也沒有云姓的高手啊!不過此人修爲不低,自己且得認真對付纔是。
“原來是雲長老當面,失敬失敬,久仰久仰!”邢懿和隨便拱了拱手說道。
“哦!敢問邢上人久仰我什麼?”雲崢含笑說道。
邢懿和嘴角一咧,差一點失態。心道自己不過是客氣客氣,他倒當真了!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
壓下心中的怒火,邢懿和道:“雲長老,前日你方這邊在做什麼?便是開山炸石,是不是也該通知我們一聲?那麼大的動靜,我們還以爲山崩了呢!我們被亂石砸傷的礦工就不下十個,這事,你們得給我個交代。”
“開山炸石?不存在啊!”雲崢一臉詫異的說道。“好端端的,我們開什麼山炸什麼石頭?”
“連接兩派之間的通道爲什麼會突然坍塌?這事,你應該知道吧?”邢懿和帶着濃濃的怒氣說道。
“我們之間還有通道?”雲崢驚道:“這是有人要私通外派啊!水監察,速速去查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去!”他大聲喝道。
水千尋趕緊應道:“是,長老!”
“你別惺惺作態,”邢懿和怒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此事!”
雲崢翻了翻手,無辜的道:“我真不知道!我纔來幾天啊!啊,我說怎麼陳執事突然就犯事被抓起來了,原來是跟你們有了勾結,犯了錯才被抓的啊!”雲崢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
“原來邢上人就是與陳執事狼狽爲奸的那個人!好啊,我們不找你的麻煩就算了,你倒找上門來了!怎麼?還想爲陳敏安打抱不平?”雲崢忽地起身,怒氣衝衝的道。
“你?”邢懿和氣急,明明是他來要個說法的,現在反而是雲崢開始咄咄逼人了。
真是豈有此理!邢懿和眼睛一瞪,就要發作。跟着他而來的幾人也開始叫叫嚷嚷,擦拳擼袖。
雲崢伸手勾了勾指頭,笑着道:“啊哈!要打架啊!好啊,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來!”
李執事也挺身往雲崢面前一站,怒聲道:“邢上人,你別太過分了!”
雲崢把他扒拉來,笑着道:“邢上人主動指教,我正求之不得呢!來來來,咱們比劃比劃!”說罷,手一伸,做個個請的姿勢。
邢懿和反而有些疑惑起來。先前陳敏安在的時候,可是極好說話的!怎麼現在換了個年輕人,性子卻這麼衝?
“師兄,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個小子!”邢懿和身後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主動請纓。
邢懿和有些遲疑,他這次來,不過是想着陳敏安軟弱,想要榨出些油水來,可不是來開戰的。
可是若是這樣灰溜溜的就回去了,自己的臉上也不好看!不若就讓邢兆上前去試試水,自己也好有個底。
“小心點,這人不簡單!”他低聲囑咐了一句。
邢兆心道:“這人不過二十來歲,滿打滿算也不過築基中期,還能咋地!”。足下輕輕一點,如掠水燕子一般,飛到小校場中間,對着雲崢道:“來吧!我來領教雲長老的高招!”
雲崢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
邢兆怒道:“別光動嘴不動手!行不行比劃一下就知道了!”說罷,一把細劍驀然出現在手中。
他揮劍對着雲崢,劍身嗡嗡作響,在陽光下,猶如一條遊移不定的銀蛇。
“你不是我的對手!”雲崢又慢慢的說了一遍,徐徐走上前去。說道對手二字時,一道綠色毫光一閃而過。聽的“錚”的一聲輕響,一柄銀劍便嗤地一聲飛了出去。
邢兆黑臉漲的通紅,怒道:“你使詐!”
“哦!”雲崢淡淡一笑,側臉看着他道:“我如何使詐了?”
“你……!”邢兆氣的頭臉之上青筋暴漲,可終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敗就是敗了!找什麼藉口?”邢懿和怒斥一聲。然後對着雲崢道:“雲長老好高明的劍術!邢某卻是奇怪,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名字呢!”
這邊要動手時,白日休息的礦工已經圍了一圈。聽邢懿和這麼說話,周姚冷笑着道:“那是你們孤陋寡聞!我們雲長老,可是大大的有名!”
“是嘛!”邢懿和也不生氣,笑着說道。暗自裡還在思索,到底是哪位雲長老?自己怎麼就沒有一點印象!
後方有人悄悄附到他耳邊低聲道:“莫不是諸派大比的那位?”
邢懿和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道:“怎麼可能?”
不過越想越覺得,這恐怕就是了。於是便問道:“你可是今年參加諸派大比的那位雲長老?”
“是我!”雲崢笑着道。
“久仰久仰!”邢懿和趕忙拱手說道,鄭重其事的與雲崢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