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漢明大黃袍436章)。侯爺您這話說得,就有那麼些不妥當了。不是我瞎說,這起義的悍民,都是從窮山溝裡跳出來的,原本就是頭生反骨。您看看江南,看看湖廣,哪裡有什麼起義,都是從陝地、山西起來的。”
楊帆眯着眼,道:“敢問陳侍郎您是哪裡人?”對於陳保德這狗屁話,楊帆聽着很不舒服,那是一種地域歧視的口吻。
“在下蘇州人士,與侯爺您也算是半個老鄉了。”陳保德呵呵一笑,道:“在下當初也在揚州求過學,拜訪過很多德高望重的老學士。”
楊帆笑了笑,道:“在下雖出生揚州,可從小便長在陝地。陳侍郎剛剛說的那什麼,窮山惡水出刁民,是不是連本侯也是刁民呢?”
陳保德呵呵一笑,乾咳了兩聲,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嗆到了楊帆,只好喝茶不說話了。
……
……
第一天考完,至黃昏,已經是快要到收卷的時刻了,楊帆定的考試製度,可沒有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單間裡,考完交卷就走,明日再入考場,可以說也有了人性化。當然離客棧很遠的,也可以選擇睡在單間,也會有專人負責食物的供給。
李鬱歡完成了最後的收尾,仔細地看着自己的文章,是否有什麼出差錯的地方,可以說,他是整個考場最佔便宜的那個,畢竟楊帆是他的先生,怎麼想的,怎麼教的,他都清楚。寫完之後,便靜靜地閉目養神。
楊帆最後一次巡考的時候,便看到了已經閉目養神的李鬱歡,臉色不變地走了過去。等到楊帆巡考到第三回的時候,也就是考試即將結束了。十幾個巡考官員也提醒時間即將到了。
哐!
鑼聲一響,所有考場的考生都開始收筆,當然也有些抓耳撓腮之人,正在拼命地寫着。對於他們來說,簡單的題目,放寬的文體,反而成了束縛他們的地方。到底寫什麼東西?然而,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過多的思考了,卷面都被統統收繳上來,負責彌封的官員開始着手處理。
當然也會有意看一眼考生的答題情況,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真是要了親命了。文體不限,八股制藝者不錄,幾個印上去的模印,看得有些讓他們頭皮發麻,這……他們感覺喉嚨都是哽住的,趕緊埋頭負責彌封,免得看了不該看的。
作爲主考的楊帆,在鑼聲未響時,楊帆提前出了考場,坐在馬車之中。聽着剛剛出來的考生交頭接耳,議論着今年的試題。
“方兄啊,方兄,這次真是折戟了。我苦讀幾年書,都白讀了啊!”
“唉,誰說不是呢。這侯爺出的題,跟以往的要求都不一樣,這還怎麼考?我看今年是沒戲了啊。”一邊那人搖頭苦嘆道。
……
楊帆坐在裡邊喝茶,笑話,這就喊沒戲了?哼哼。哥可是文科生,好歹也是個重點大學畢業僧,這後邊的兩天要考的,花樣還多着呢。
“侯爺。咱回府?”
“走吧。”
車伕東張西望,道:“侯爺,小的看這些舉人老爺們怎麼一個個臉都是綠色的?是不是這考試真的想別人說的那樣,費腦子啊。”
“也許吧。”
馬伕鞭子一揚,馬車緩緩駛出去。楊帆探頭看了一眼,確實。不少考生的臉都是綠色的,不是在說爲何不能行八股文就是在說這時間太過緊湊,反正怨聲載道。其實楊帆已經很對得起這些考生了,要不,他連這樣的題都不給出了,直接跳到第二、第三天的考試上,那估計上吊的都可能出現。
不光是考生愁眉苦臉,在校檢卷子的幾個巡考還有副總裁陳保德,臉色都是哭喪的,這……這作的文,不是八股制藝,不是有悖阻止,這還如何是好?陳保德感覺今年的科舉,有些難捉摸了。這件事,得趕緊報給禮部時尚書,不然這事情玩大了,楊帆兜不住,這後邊的人也得跟着遭殃。
馬車行至王府門口,卻又返回去了。楊帆在坊市買了些糕點,耽誤了些時間,結果一折回來,就看到王府門口站滿了人,便作罷,乾脆折回了老鋪街,順道買了些南北愛吃的豆沙包。
南北還在老鋪街,對於小南北來說,住哪裡都一樣,那晚認真地看完貨之後,便回了老鋪街,對於南北來說,住哪裡都一樣。不過楊帆可不是這麼覺得,尤其是那晚,他還在和徐蓉親熱的時候,小南北神出鬼沒地進了屋,問他爲什麼把大姐姐壓在身下邊,差點把他嚇痿了。
正巧福伯幾個老人家進了王府,利民當要招人手,小南北劈柴洗衣服掃地樣樣都勤快,楊帆倒不是想省個人收錢,而是這南北不給他點事情做做,沒準哪一天晚上再將他嚇得半死。
小南北拿着比他還高的大笤帚,有模有樣地在門前清掃着,身上又換了那件洗得褪了色的青袍,見到楊帆回來了,便跑過來,“大哥哥,你來了啊。”
楊帆摸了摸南北的小光頭,“帶了你最愛吃的豆沙包。”
“嗯嗯。”小南北眯縫着眼。對於南北,豆沙包具有不可抵擋的誘惑力,簡直就是洪水猛虎。第一口吃到那甜味的時候,小南北就希望上它了。他不是什麼得道高僧,從不習佛法,除了不喝酒吃肉,也平常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要說真有區別,就是內力像個高手了。
“南北啊,住這兒習慣嗎?”
“嗯嗯。”南北啃了口包子,眯着眼。“對了大哥哥。”他轉過頭,用小手招了招,用那大眼睛擡頭看着楊帆,示意他蹲下來。
楊帆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小南北的手邊,想要聽聽這小和尚要說什麼。
“那天,你幹嘛壓着徐姐姐?你是在欺負徐姐姐嗎?”小南北撲閃着大眼睛,很天真地看着楊帆。
“呃……”楊帆遲疑了一陣,“小孩子不懂,別多問。”他抱起南北,就往屋內走去。拿着豆沙包的南北眯縫着眼,看着那棵大榕樹,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豆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