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紫紅殺機(一)

襄平之戰,聯軍二十八萬人全軍覆沒,陣亡八萬,被俘二十萬。而北疆軍出征時的二十萬五千大軍,如今也只剩下十六萬,傷亡四萬五千餘人。當然,這一點傷亡,相對於四十多萬傷亡的聯軍三方來說,可謂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佔領襄平之後,曾炩親率八萬大軍向國內城進攻,而太史慈則是率領八萬大軍南下攻擊三韓。

此時的高句麗,國內所剩人口不過二十餘萬,能夠湊出來的可戰之兵,不過兩萬人。

三韓也好不了多少,人口倒是還有四十多萬,但是能夠當兵的青壯年,早就在前面兩次大規模的抽調裡面被全數調走了。現在,三部能夠湊出來的能夠打仗的士兵,即使算上青壯年的父女,也最多不過七八萬人,而且這全是沒有什麼訓練的烏合之衆。再加上他們分爲三部,並沒有統屬於哪一方,這更是分散了他們的力量。本來,三韓是準備統合的,但是他們的主力在襄平城下崩潰的太快,而之後太史慈也是火速南下,在三韓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太史慈已經兵臨樂浪郡南方的馬韓。

馬韓在三韓中不是最強,也不是最弱,剛好居於第二位。

太史慈八萬大軍壓境,馬韓僅僅堅持了兩天,就全數失守。太史慈攻佔馬韓,馬上兵分兩路,一路南下攻擊弁韓,一路東進攻擊辰韓。五天之後,弁韓和辰韓投降。

而在辰韓投降的三天之前,曾炩就已經率領大軍進駐了國內城。高句麗國王高伯固帶着百官向曾炩投降。

在太史慈佔領辰韓之後,東北全數落入了曾炩的手中。至此,曾炩控制的地盤,西起燕然山西麓(今科布多一帶),北抵貝加爾湖北岸和外興安嶺,東到日本海,南方則是以黃河爲界,幅員面積一千多萬平方公里,人口也達到了一千二百多萬。而驃騎將軍府下面生活的民族,也是不少,最主要的當然是漢族了,達到了八百多萬人,佔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其後,就是鮮卑族最多,有一百五十餘萬;再後面,就是烏桓、匈奴、高句麗、扶余、挹婁、沃沮、獩貊和羌族等民族,這些民族,人口達到了近三百萬。

公元192年7月9日,是驃騎將軍曾炩率軍進駐高句麗都城國內城的日子。

這天陽光明媚,天高雲淡,大家都祈願經歷過戰火洗禮之後的大地能夠像這天氣一樣充滿了光明。

午時,由無極衛組成的巡遊隊伍繞城巡行一週後,匯聚到高句麗王都國內城大廣場上列成數個方陣,與如潮涌聚的民衆一起等待曾炩的到來。

然後曾炩率領呂布、郭嘉等謀臣武將進入廣場,參加高句麗王國的受降儀式。之後,曾炩對外發布了一個演說。

在這次頗不尋常的演說中,曾炩首先闡述了他的施政綱領,向普通民衆相信介紹了新政的主要精神和核心內容。然後,他花了較大的篇幅來闡述自己一直追求的理想,首次提出了“百族和平共處、共建美好家園”的理念,在普通民衆的心中植下了“百族平等”的種子。在後世的史書當中,這次演說被稱爲“平等宣言”。

完成受降的儀式和“平等宣言”後,曾炩在典韋統率的無極衛的簇擁下,與普通的民衆親切握手,間或微笑交談幾句,進行“零距離”的接觸,並向遠處的羣衆親切揮手致意,其間人們的歡呼聲不絕於耳。軍隊列隊表演、與民同樂、直接面對民衆發表演說、進行平等的接觸與面對面的交流等等,曾炩的這些史無前例的創舉給人們留下了許多津津樂道的話題,也爲曾炩贏得了自上而下的支持和擁護。

這些行爲,都是曾炩從後世借鑑過來的,雖然在後世顯得很虛僞,但是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卻是將曾炩的親民一面凸顯的鮮明無比。

到了晚上,在王宮舉行的晚宴上,來自高句麗各地的表演團極力演出了一場場精采的節目,讓曾炩和一衆漢族謀臣武將一飽眼福。

酒過三巡之後,好戲正式上演。只見一個穿着盛裝的高句麗表演團的演員們在一位身材嬌弱,顯得楚楚動人的以紗巾蒙面的少女的帶領下正式亮相,她們先是列隊向在座的所有驃騎將軍府大員們行了一個標準的高句麗禮,然後朝曾炩的方向一拜,便以大殿爲舞臺開始演出。

演員精采的演出、華麗如詩的語言和柔美動聽的音樂,將晚宴的氣氛帶上了高潮,獲得了連場的鼓掌和不斷的喝采聲。

但是演出到了後段,卻突然來了一個風格的大逆轉,由抒情變爲綺情、由含蓄與細膩突作大膽與狂熱:以那嬌柔少女爲首的女演員們突然在大殿上跳起了豔舞,讓在場的衆人都不禁爲之愕然。

隨着悠揚的旋律化爲煽情的舞曲,嬌柔少女與女演員們在旋飛的舞步中寸寸剝落身上的衣裳,最後只剩胴體上那層薄薄的、峰戀隱現的蟬羽褻衣。然而舞曲未終,嬌柔少女也似乎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已將玉手伸到最後的褻衣上,似乎隨時就要將玉體裸露橫陳於莊嚴肅穆的大殿上。

衆人一時心神俱震,完全弄不明白究竟她想要幹什麼?一場正規的演出突然變成了裸女秀,這席上全是男子,但這也未免太瘋狂了。究竟是這個表演團在這場劇目中已定的特別安排、峰迴路轉於綺麗風情處,還是嬌柔少女橫定決心要將演出變成一個無遮掩的色慾場?

首先從驚愕中鎮定下來的高句麗國王高伯固立即拍臺而起,憤怒地喝斥道:“放肆,神聖之地,大人之前,豈容你們無禮褻瀆?”

但那嬌柔少女並未因此而停止,一邊繼續舞動優美而蠱惑人心的身姿,一邊款款一笑道:“諸位大人萬勿慌張,這只是我們表演團爲驃騎將軍大人獻上的一份美好祝願,並非色情褻瀆。”說完她帶着迷人的笑靨向曾炩近,以曼妙嫵媚的舞姿來到曾炩面前,雙手輕輕將胸前的褻衣一掀。

聽到少女的聲音,高伯固的身體明顯的一震,他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不過,他將自己的這一表情很好的掩藏了,沒有誰從他那裡看出什麼不對來。

只見嬌柔少女胸前醉人的峰巒、淡紅色的小珠隨着輕紗的飄蕩起伏在大殿的琉璃燈下一隱一現,而異變也在衆人的一怔間來到。嬌柔少女玉手一張,掌心中突然出現一柄彎曲的暗藍色軟劍,順勢一抖一伸,軟劍便筆直地刺向曾炩的胸口。這暗藍軟劍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但是顯然不是鋼鐵鑄造。不過,它的威力也是不差,至少,曾炩的身體要是真的被刺中,絕對會是一個透心涼。

變生倉促,綺情處突起殺機。本來嬌柔少女的舉動就太不合理,而刺殺的行動更有迥常情,正因爲一切太過詭異,反而令衆人沒想到這會是個殺局。誰也沒能在驟然的變故中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曾炩被擊殺於大殿上。

“保護大人——”“抓刺客——”衆人驚呼走避,大殿亂成一團。但是嬌柔少女的感覺卻是更加怪異,劍尖傳回來的並不是刺中人體的感覺,而像是擊實金屬的感覺。當她定睛一看,劍尖插進的並非人的身體,而只是人影殘像後面的寶座,她不由神色一變。

殘像消失,曾炩的身體突現於嬌柔少女的右方,並一拳擊中她的右脅。

但這一拳卻如中棉花,毫無着力的感覺。但見嬌柔少女的身體突然變得柔軟無骨,輕鬆化去曾炩這足以震碎重甲的一拳。嬌柔少女的身體如水蛇般扭動,猛地逆轉九十度角,暗藍軟劍朝曾炩的方位彎曲突刺。

說真的,像她這種不依常規的劍法,曾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要想殺曾炩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曾炩無意發起攻擊,而是向右後斜滑出三尺。

此時,典韋的身體已經擋格在曾炩面前,手中的長劍一伸,二話不說便向嬌柔少女劈出一劍。典韋並沒有將他的一雙鐵戟帶來,只是隨身帶了一柄佩劍。不過,典韋的劍術也非常不錯,畢竟他跟隨曾炩已經很多年了。典韋甫一出劍,大殿上風雷驟起,世上並無多少人能擋這銳烈無比的一擊。但嬌柔少女並不正面接敵,而是身形一挫,以詭異的步伐移動,然後突然一閃,竟然穿過了典韋的身邊,重臨曾炩面前,暗藍軟劍再度向曾炩刺而來。

嬌柔少女手中的軟劍似乎具有無孔不入的威力,猶如她的身法一樣可以跨越任何障礙,一下子切入曾炩的左肋。這個神秘的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劍法實在是太詭異了。不過她遇到的是曾炩,只見曾炩意隨心動,向着身前的少女輕輕的拍出一掌。不要小看這輕描淡寫的一掌,那裡面可是暗含了曾炩修煉二十多年的先天內家真力,要是被拍上了,就是呂布這樣的猛人也絕對是重傷。不過,曾炩的這一掌同樣也是無功而返,因爲目標已經失去,嬌柔少女的身體突然在明亮的大殿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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