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炩抓過藥匣,將金創藥小心地灑向她的創口,溫竹韻悶哼一聲,雙手忽然握緊,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曾炩緊張地道:“姑娘,忍耐一下,創口若是化膿,那就麻煩了。”
溫竹韻嗯了一聲,咬緊了牙關不再發出聲音。曾炩加快速度,爲她的創口均勻地撒好金創藥,又扯過裁好的潔淨白布,輕輕按在她的傷口上,然後扯緊一端,輕輕探入了她柔軟的腰下,溫竹韻嬌軀一顫,眼簾緊閉,任他擺佈。曾炩將布條一層層纏起,將傷口緊緊包紮起來……
溫竹韻身上的傷不止一處,看着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曾炩真難相信一個女孩兒家竟然可以強悍若斯,以她的武功,尚且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知經歷過過多少慘烈的廝殺,到底經受過什麼樣的境遇。她的身上依稀還有一些依稀可見的舊創傷痕,從小到大,也不知她經歷過多少次這樣險死還生的危局。
溫竹韻咬緊牙關,緊閉雙目,俏麗的臉蛋透着暈紅的顏色,她還從來不曾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袒露自己,尤其是一個讓她傾心的男人,這樣任他擺佈,她真的是羞不可抑。然而,如果一定要在一個男人面前裸露,她寧願看到自己身子的那個人是他。雖然只是初識,但是曾炩的細心與溫柔,早就感到了這個在鐵與血裡面成長起來的女子。在她的生命中,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如此好的對她,包括她的父親,更何況,曾炩還是大漢國位高權重的夏王,是一個攪動世界風雲的大人物。
溫竹韻不由得有些妒忌,妒忌曾炩的那些妻子們。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尚且如此細心溫柔,那對他相伴一生的愛人,又會是怎樣的呢?
溫竹韻的肩腫處也有一處創傷,敷藥容易,可要包紮傷口,就不免要爲她除去整件衣衫,曾炩爲難半晌,說道:“姑娘,事急從權,你的傷勢耽擱不得,我只有……得罪了。”
溫竹韻微微張眼,就見曾炩並掌如刀,正要對她頸項斬下,不由脫口叫道:“不要”
曾炩硬生生止住,尷尬地道:“暫時暈厥……更好過一些,而且痛楚也能……也能輕一些……”
溫竹韻的呼吸急促起來,卻倔強地道:“不要,我……我不習慣昏迷着受人擺佈……”
她牙關一咬,忽然竭盡力量翻過身去,顫聲道:“勞煩王爺了……請……請動手吧。”
曾炩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輕一扯她胸圍子系在後背上的活結,胸圍子已被她的體溫烘乾,結釦一解,胸圍子便鬆開了,身側乳肉被她身子擠壓着,在側邊微微露出一彎圓潤動人的輪廓曲線。曾炩迅速將藥粉灑到傷口上,取過布帶,低聲道:“得罪。”
溫竹韻雙手撐牀,竭力將身子撐起,纖腰微沉,上身挺起,下身貼身小衣裹着的隆臀因爲這個動作而顯得更形豐盈隆突,整個姿勢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曾炩不敢多看,視線緊盯着大帳一角,試探着將布條裹向她的身下。溫竹韻胸前一對碩乳受地心引力作用,輕輕盪漾在她身下。曾炩兩眼旁望,笨拙的雙手即便想避開它們,還是不可避免地再三碰觸到。
溫竹韻被他觸到第一下時,羞得一聲嚶嚀,雙臂痠軟幾乎癱例,只是咬牙苦撐,過了片刻才適應過來。
曾炩慌慌張張地將布帶纏過去,布帶一圈圈纏上,只覺觸手處肌膚火熱光滑,那異樣的觸覺在他腦海中漸漸幻化出了那裡完整的形狀,唔……應該是筍狀的,頂端還微微有些上翹,兩粒小小的乳珠……在他不斷的碰觸之下,那乳珠竟漸漸凸出、堅硬……老天
曾炩低頭看了一眼,見溫竹韻的耳根後頸都是紅的,渾身的肌膚都透出了一層粉紅色,自己的呼吸也不禁急促起來,手忙腳亂地爲她裹好傷口,曾炩的額頭也不禁滲出了緊張的汗水,就像是剛剛大戰了一場一樣。
溫竹韻這時身上橫七豎八的纏滿了繃帶,雖然露出一處處肌膚,側也不致*光大泄難以見人。
曾炩取過一件自己的乾淨整潔的中衣,輕輕爲她披上,裹住了她的上身,讓她重新翻躺在榻上,然後如臨大敵地看向她的下身。
方纔裹傷,已先挑容易包紮的地方敷藥包裹過了,所以溫竹韻的兩條褲腿早已撕開,她小腿上的傷處倒不多,只有幾處在山澗樹林間奔跑時的刮痕和磕碰的淤青,但是大腿上一道斜斜舟三角形創口正刺到大腿根下,應該是用長矛造成的創傷。
她的下身只剩下兩片遮羞的布片,如果要包紮那裡,少不得要掀起一些,這時代沒有那種貼身的小褲褲,那布片兒一掀開,萬一看到點什麼,這女孩兒的身體對他而言可就再也沒有什麼秘密了……
曾炩遲疑半晌,才探着將手湊向她的大腿,剛剛靠近,掌背就感覺到一股烘烘的力量,溫竹韻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忽然沙啞着聲音叫道:“王爺”
曾炩嚇了一跳,急忙收手,擡頭一看,就見溫竹韻紅暈爬滿臉頰,結結巴巴地道:“王爺……還是請你……斬暈了我吧……”
一掌下去,溫竹韻解脫了,曾炩也輕鬆了,他小心地掀起溫竹韻下身的一角衣片兒,露出大腿根部嫩若豆腐的肌膚,忽然想到:“不對呀,大腿處的傷痕,她自己不也能包紮的麼?”
曾炩看看已暈迷不醒的溫竹韻,搖頭苦笑一聲,只得硬着頭皮包紮起來……
溫竹韻幽幽醒來,只覺一勺濃香撲鼻的肉湯正輕輕灌到口中,她下意識地張開眼睛,就見曾炩正端着湯碗,坐在她的榻前。溫竹韻的頰上登時又飛起兩抹火燒雲:“王爺……”
只叫出一聲,她的眼淚就奪眶而出,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哭,從記事的時候起,她就已經很少再哭,但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和別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想哭的時候並不需要什麼理由。
溫竹韻眼淚汪汪地看着曾炩,從未發覺自己是如此的軟弱。
曾炩喜道:“不要哭,危險已經過去了。”爲避免尷尬,他馬上聰明地換了話題:“姑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還弄得一身是傷?”
曾炩這一問,溫竹韻也清醒過來,急忙問道:“王爺,蕾依麗雅姑娘還沒有趕回來麼?”
曾炩一愣,自己哪裡認識什麼蕾依麗雅姑娘了?
突然,曾炩想起前世自己看過的兩部小說,裡面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姑射仙子”,她的名字就叫蕾依麗雅。但是,這個蕾依麗雅應該和那小說中的蕾依麗雅沒什麼聯繫吧?
溫竹韻看見曾炩的樣子,這才醒悟曾炩根本不認識蕾依麗雅,於是解釋道:“王爺,小女子是西方康居國的侍衛統領,前些時候,烏孫國和大宛國聯合進攻康居,我康居抵擋不住,大軍連連敗退。女王陛下正打算向南方的貴霜帝國或者是西方的安息帝國求援,不過,由於康居和這兩國的關係也不算是很友好,所以一直未能確定下來。”
“這時候,女王得知夏王率領大軍出征西域,要重開商道。康居一向和大漢友好,只是前些年西域諸國混戰,擾亂了商道,使得康居和大漢失去了交流。故而,女王得知夏王出征西域的消息後,就讓竹韻攜帶一件重寶前來求援,希望夏王能夠看在大漢與康居幾百年友好關係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解康居滅國之危。”
“竹韻東來路上,一直受到烏孫國武士追殺,所代得衛士很快都戰死了,只是竹韻一人,憑藉一身武功,才逃得一命。在烏孫國東部邊境,竹韻巧遇姑墨國公主蕾依麗雅,至此結伴東來。不過,越是靠近烏孫國邊界,烏孫的追殺越是激烈。爲了能夠到達東方,竹韻將所攜重寶交給了蕾依麗雅姑娘,讓她帶着前來向夏王求援。”
曾炩沉聲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約一個月前。當時,我只想越招搖越好,逃得越遠越好,這樣蕾依麗雅姑娘才容易闖過關隘,待我吸引了大批追兵後,我就向西逃去,後來又從牧人那兒搶了匹好馬,這一路逃亡,他們緊追不捨。”
“可是整個車師以西,幾乎都是烏孫人的地盤,他們知道我是往大漢求援的人,不管是往東還是往北,都安排了重重兵馬,我始終不能擺脫,更難以突破他們的重圍,無奈之下只得繼續西向,一路殺回康居與烏孫之間的大漢(現在的巴爾喀什湖),這才擺脫他們的追兵。”
“我折向北進入北匈奴地境,在北匈奴又折向南行。不想又碰到一夥馬賊,見我一個女子形單影孤,對我起了歹意,我當時已精疲力竭,邊打邊逃,逃到一條河邊旁,終於不支落水……”
說到這兒,溫竹韻道:“我從烏孫這一路逃過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蕾依麗雅姑娘如果能順利擺脫烏孫人的追殺,早該見到王爺了,至少……也該與王爺通個消息,可是……難道……她遭遇了什麼不測麼?”
曾炩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按照溫竹韻所說,蕾依麗雅如果當時順利過關的話,至少會比溫竹韻早半個月時間見到自己,就算她不想見自己,但是身爲姑墨公主,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也絕不會就此消聲匿跡。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最後,曾炩笑笑道:“不要多想,蕾依麗雅姑娘的下落,我派人去打聽。天色已晚,你好生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來看你。”
溫竹韻回過神來,輕輕應了聲是。
曾炩起身爲她掖好被角,囑咐道:“大漠中夜晚涼意襲人,注意休息,如有需要,帳外有人侍候,你就在我的帳中好好休息吧,我去跟孟起擠一晚,呵呵,但願他的呼嚕不要震天階地響……”
溫竹韻定定地看着曾炩背影,待曾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溫竹韻的目光又慢慢望向帳頂,眼神飄忽,也不知想着什麼,眼波先是朦朧如星海,漸漸盈盈欲流,如同兩泓春水。
她悄悄掀起薄餘,看看自己已被包紮過的身子,忽然一把扯起被子,在她的臉蛋變成一個紅蘋果之前,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
鍋中熱氣蒸騰,上好的小牛肉正在沸水中翻滾。精心前出酬吐料一放下去,立即消除了牛肉本身的腥腹,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
溫竹韻滿意地笑了,這是她親手爆制的牛肉湯,這麼香,一定會合夏王的口味吧?
旁邊另一個竈上,陶罐裡的水已冒起了蒸騰的熱氣,溫竹韻正要把陶罐拿下來,忽聽遠遠的似乎有人在喊:“王爺回營啦,王爺回營啦
隱約中,那一線呼聲夾雜在士卒們的談笑聲、歌唱聲、樂曲聲以及馬嘶牛譁聲中傳來,並不特別明顯,不過溫竹韻卻馬上聽到了,她的耳力固然遠超於常人,但是各種聲響混雜在一起,要想從中抽取一點特殊意義的聲音並不容易,然而“王爺、大帥、曾炩”這些特殊的字眼,只要落入她的耳中,準能馬上引起她的注意。
溫竹韻立即起身,踱出了氈帳。她身上穿着曾炩的一套常服,布帶束髮如馬尾,脣紅齒白杏眼星眸,儼然一個美少年。她的傷還沒有好,失血過多的臉頰還有些削瘦蒼白,剛剛結痂的創處還經不起劇烈的運動,但是她不肯整日伏在帳中養傷,適當的活動和充足的陽光,是有助於她身體康復的,身體稍見起色,她就儘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動了。
此時夕陽如火,彩霞滿天,金色的黃沙地上氈帳星羅棋佈,有些戰士裸着上身正在角力摔跤,旁邊圍了好多人爲他們喝彩叫好,有人卸下鞍鞘正在飲馬餵食,梳理馬毛,有人蹲在竈坑前邊忙碌着,一縷縷炊煙裊裊升起。竹韻的目光穿過這一副副優美的畫面,直接定格在曾炩的身上。
曾炩騎着絕影,帶着十餘名侍衛,正飛騎馳過營中一條淺淺的小河,河水濺起一人多高,在夕陽的透視下,就像一粒粒美麗的琥珀。一絲溫柔而歡喜的笑容,悄悄爬上了她的臉頰,淺淺的酒窩、甜甜的笑靨,乍然一笑,百媚叢生。
人如虎、馬如龍,飛騎馳騁,身手矯健,曾炩繞過一頂頂氈帳,向這個方向疾馳而來。溫竹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蹣跚着趕回帳去,沏了一壺清香四溢的熱茶,然後又快步迎向帳外。等她再走出來時,曾炩一行人已蹤跡全無,溫竹韻茫然若失,四顧之下,這才發現不遠處的中軍大帳前已停着十餘匹駿馬。
“啊,原來王爺還有事要忙。”
溫竹韻釋然,她側頭想了想,回到帳中。把竈下的柴火撤了些,用火慢慢地燉着肉,然後搬了個馬紮回到帳口坐下,雙手託着下巴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凝視着中軍大帳。夕陽的餘暉披在她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層緋色的薄紗,她神情恬靜、體態安閒,就像一個耐心地等候她的郎君回家的小婦人。
是的,自從曾炩看過了她的身子,在溫竹韻心裡,她就已經是大漢夏王的人了。她賤命一條,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個乾淨的身子,如今這身子已被王爺看了個遍,那她不是他的人,還能是誰的人?
她只是一個雙手染滿鮮血的侍衛統領,在權勢和地位面前不值一文,在大漢夏王這樣位高權重,威儀日盛的男人面前,她是一個傑出的手下,可是做爲一個女人,她沒發現一點引以爲傲的本錢,就算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會喜歡把一個只會舞刀弄劍殺人如麻的女人納進門來,何況曾炩是手握重兵的大漢親王。
她不敢向曾炩索取什麼,甚至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然而當曾炩看光了她的身子,在她心裡面,她已經是曾炩的人了。在她心裡,她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男人,這已讓她心滿意足了。她不敢奢望其他,只希望能跟在他的身邊,看到他的笑臉小聽他和自己說幾句話,她想要的,只有這麼多。
曾經在她以爲自己即將死去的時候,由這個男人親手爲她包紮了傷口,這些溫馨的回憶。已經足夠她用一生來回味和歡喜了。在曾炩身邊,她不僅僅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工具;在她心中,曾炩已不僅僅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王爺,這就足夠了。
曾炩,就是改變她生命的那一縷陽光。
溫竹韻坐在帳邊,耐心地等待着,沒有一絲不耐煩,她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心等候他,就算一直這樣等下去,她也不煩。
晚風起了,羌笛的嗚咽聲中,最後一縷陽光漸漸消速在天盡頭。竈坑中紅紅的火苗,取代了陽光,依然把光明,送到她的眼前。
中軍大帳,一隊甲冑鮮明的持槍武士巡戈於外,曾炩的親軍侍衛無極衛則如衆星捧月一般,將整個大帳團團圍住,按刀面外而立。帳中,曾炩麾下各路將領各執己見,正爭論不休。
一開始各路將領的意見分歧很大,什麼奇異的想法都有,漸漸的。有些人被說服了,意見漸趨統一。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意見,一介小建議留、一個建議走,兩派意見針鋒相對。各執一辭,爭的面紅耳赤。
曾炩坐在帥個上努力保持着冷靜。聽着兩派人馬各自陳述的理由,一壺茶已經續了好幾次水,茶水已喝得淡而無味,他仍然不置一辭。
現在所議之事,關係重大。往大里說,甚至可能關係到他稱霸北疆的曾氏政權能否存續,而這又關係到他麾下來自各族的將領、以及他的直屬將領們的切身利益,決不是他簡簡單單說一聲走或者留就能統一意見的事,他必須充分考慮。
曾炩真的沒有想到,原先生死搏殺的幾方勢力,在頃刻間就能夠結爲盟友,一起對着北疆發難。
劉表由荊州攻南陽和豫州;孫堅自荊州和交州攻益州,自揚州攻豫州、揚州的廬江郡;袁術自揚州攻九江郡和徐州。
一時間,大漢僅剩下的三個諸侯,在身死存亡的威脅下,齊心合力,趁着曾炩出兵西域的機會,共糾結了六十萬大軍,驟然向北疆發難。一時間,北疆的南線,三十萬大軍遭到了兩倍兵力的攻擊。
張郃急急地道:“主公,末將以爲,應該撇下龜茲國之事,以最快的速度殺回去。南方三個諸侯聯手北犯,絕不會就此罷手。豫州、南陽郡、揚州江北二郡到手,必攻徐州、司隸。這些地方到手,就該長驅直入,攻我河北三州了,河北三州是主公的根基之地,這西域龜茲國今日不取,來日還可再戰,如果失去根基之地,那咱們纔是一敗塗地了。”
典韋也急道:“主公,我也同意張將軍的意見。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中原幾州,纔是咱們最重要的所在。”
顏良也道:“主公,曹操當日之敗,前車之鑑啊,不要猶豫了,還是立刻拔營,披星戴月趕回中原去吧。”
馬超大聲道:“王爺,中原情形如今怎樣,末將並不知道,不過末將曾聽人言,鎮守益州的張遼將軍、鎮守司隸和南陽郡的太史慈將軍、鎮守豫州和揚州江北二郡的呂布將軍以及鎮守徐州的關羽都是當世名將,而鎮守河北的沮授沮大人、坐鎮長安的荀攸、徐庶幾位大人也是精於用兵的人物,這幾位大人絕不會坐以待斃的。而我們倉促返回,眼下卻有幾樁難處”
“龜茲王並非等閒之輩。我軍若倉促撤軍,這個機會他不會放過。我軍一退,軍心必亂。這裡的地理,沒有人比龜茲王更熟悉的了,若是他自後追殺,我們既不能紮下營盤與之纏鬥,便只有一路被他追着打。而我們的退路上還有焉耆匈奴人,他們如困獸一般仍在垂死掙扎,我軍一退,焉耆匈奴人必也竭力截殺,恐我大軍未至涼州,先就折了五成了。”
趙雲也贊同地道:“不錯,以殘敗之師,咱們縱然趕回中原那又怎樣?何況那時兵疲馬困,不過是趕回去送死罷了。以末將之見,可令中原各路守軍據城自守,竭力防禦,我們則儘快打下龜茲,再回過頭來滅了焉耆。到那時候,率大捷之師,挾一腔銳氣返回中原,方有勝算。”
“如果江北之地已有失陷,主公那時以冀州爲中樞,西據幷州、司隸、涼州、益州、西域五州,北擁幽州、漠北、安東三州,往東往南,還有青州、兗州,也未必就不能捲土重來,重新打下失陷的領土。若是此刻倉促退兵,只怕兩頭落空,這是自亂陣腳啊。”
曾炩自中原帶出來的將領大多已方寸大亂,一門心思勸說曾炩立即退兵,星夜馳援東線,解決中原之亂引起的危機,而一路收服的涼州將領以及多年鎮守西疆的將領,則傾向於繼續攻打龜茲。東線如今情形如何實難預料,在他們看來,舍了唾手可得的龜茲和西域,率疲兵在後有追兵,前有強敵的情況下一路殺回中原去,不用人來攻打,自己就拖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