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曾炩大軍便有行動了。
一得知這個情況,張寶不禁吃了一驚。他不明白曾炩爲何如此急着攻城,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急切攻城對曾炩來說是很不利的啊!
張寶顧不上吃早飯便跑上了城牆。此時,張寶手下的幾員大將都立在城門樓上了。
張寶來到垛牆邊,往城外眺望。只見一座座營壘就如同怪獸般張開了口,一隊隊士兵正如開閘的洪流般從營壘中出來。
從營壘中流出的兵流匯聚成一個個嚴整的方陣,然後往下曲陽推進。
曾炩在距離下曲陽城牆僅四百步的地方列開陣勢,從城樓上往下看,只見旌旗翻卷如雲涌,寒光閃閃如覆雪。
見此情景,張寶不禁皺起了眉頭。敵勢浩大,此戰的勝負難以預料啊!
“諸位,可做好防守的準備了?”張寶轉頭問一旁站立的幾員大將。
幾人看了一眼張寶,回答道:“地公將軍放心,我軍從來就不曾鬆懈過!”
張寶看到城外的曾炩軍人影憧憧,並且有許多方方正正大盒子似的東西被推上了大軍前面。張寶不禁暗感奇怪。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那些大木盒子被打開了,露出裡面物體猙獰的面容,張寶頓時面如土色。
這些東西他並不全認識,但是他認識其中的一些,那是恐怖的巨型牀弩,可以發射碗口粗細巨型弩矢的牀弩!
騎在心愛的寶馬之上,立在中軍帥旗之下,簇擁在他身邊的是賈詡及呂布、關羽、張飛等大將。
看着己方數萬大軍氣勢如虹,曾炩不禁豪情萬丈。只見他揚鞭大笑道:“我八萬虎狼之師加上犀利的攻城器械,要攻取彈丸下曲陽又有何難!”
身邊大將聽到這話不禁都露出傲然之色。
就在這時,一名軍司馬跑來稟報道:“啓稟主公,我軍已準備完畢,是否立刻攻城?”
曾炩對那員軍司馬下令道:“傳令大軍,立刻攻城!”
“是!”那名軍司馬高聲應諾,隨即便退了下去。
太史慈主持今天的攻城,得到軍司馬的回報,太史慈笑了笑,說道:“該讓那些黃巾賊見識一下我太史慈的厲害了!”
太史慈隨即轉頭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道;“命令炮兵,讓他們對着城門樓給我狠狠地打!”太史慈口中的炮兵就是指投石車部隊,曾炩將投石車部隊單獨編在一起,並將其命名爲炮兵。當然,曾炩這麼命名完全是受後世的影響。
傳令兵得令,於是立刻手持令旗向炮兵下達攻擊命令。
與此同時,負責爲投石車部隊指示目標方位等射擊諸原的觀察兵已經將目標諸原通過旗語傳達給了投石車部隊。
“方位×××,距離×××,……”,隨着一陣忙碌,五百臺投石車便蓄勢待發了。
“發射!!”,隨着軍官大吼一聲,一個個比面盆還大的石塊一起飛上了半空。那景象真是讓人觸目驚心啊!
正站在曾炩身邊的賈詡、田豐等人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只感到一陣頭腦發暈。也難怪他們會有如此感覺,不要說他們,就連呂布、張飛這樣的猛將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都被震撼了。
巨石飛上半空,下一刻便狠狠地砸在下曲陽的南面的城門樓以及城門樓附近的城牆上。
數百大石塊如驟雨般傾瀉而下,登時揚起一片塵土。在塵土飛揚中,許多曹軍被砸翻在地,身體碎裂,血漿四濺。隨即哀嚎聲響了起來,那是受傷的士卒在表達自己的痛苦。
這一波投石車遠程打擊並未達到最佳攻擊效果,大約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石塊直接命中目標。即便如此,現場也是一片狼籍,被直接命中擊倒的士兵血肉模糊,城門樓上的房頂被砸的稀爛。
張寶看見隕石雨一般的巨石向城門樓砸來,嚇得魂飛魄散,馬上逃離了城門樓。
看着城頭上黃巾軍狼奔豸突的樣子,太史慈得意的狂笑起來。
太史慈繼續下令道:“傳令兵,命令巨型牀弩,給我瞄準城門位置,狠狠地給我射,射開城門!
很快的,接到命令的巨型牀弩也開始咆哮起來,向着下曲陽的鐵製城門發射着一根又一根碗口粗細的巨型弩矢。
巨石砸中城門樓和城牆的聲音、巨型弩矢射中城門和城牆的聲音、黃巾軍士卒痛苦的慘叫聲……彙集成了一曲慘烈的戰場悲歌。
曾炩並沒有下令步兵衝擊城牆,他要等徹底打掉城內黃巾軍的士氣,或者是砸壞城牆,或者是射開城門之後,再讓麾下的步騎軍發動攻擊,那樣,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的士兵的傷亡。
整整一個上午,兩百臺投石車不停的拋擲石塊,到正午的時候,已經拋擲了五六千的石塊。這時候,下曲陽城南門附近的城牆已經被破壞了很多,隨時有被轟塌你的可能。
而巨型牀弩發射的弩矢,也對城門及城門附近的城牆造成了很大破壞,到現在,每一次弩矢轟中城門或者是城牆的時候,即使是相隔了數百步遠的距離,曾炩也能感覺到城牆開始在晃動。
曾炩大喜,吩咐下去,繼續轟擊城牆,一定要把城牆給轟垮掉。
可是,這時候,曾炩得到一個差點讓他吐血的消息,隨軍攜帶的石塊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曾炩這纔想起,自己隨軍帶來的石塊非常有限,這也是他最初沒有用這些石塊砌河堤搭浮橋的緣故。下曲陽周圍都是沖積平原,石頭是稀缺物品。
時間剛過正午,投石車終於是轟完了最後一塊巨石,停止了咆哮。
這時候,只剩下了兩架巨型牀弩發射弩矢撞擊城門或者是城牆的意思。
張寶終於敢再次登上城牆了。
張寶發現,城牆的狀況非常危險,要是被巨型弩矢轟中薄弱地方,那麼,城牆很可能就要倒塌了。
張寶手下幾員大將建議道:“將軍,我們還是出擊吧!要不然,我們的城牆遲早得被轟掉的。”
張寶說道:“不,出城了,我們不會是曾炩軍的對手。我們基本上都是步卒,而他則絕大部分是騎兵。在城外,我們不可能答應他。而我們留在城內,即使他們轟垮了城牆,我們依託城內的地形,會比在城外交戰好的多。而且,我們士兵的數量,兩倍於曾炩軍,在城內交戰,他們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我們還有勝算。”
幾人也知道張寶說的是事實,讓他們的步兵去和人家的騎兵在城外硬拼,他們絕對會敗得很慘。
但是,這樣只能捱打,卻不能打擊敵人的感覺是非常窩囊的,甚至有讓人發瘋的感覺。
太史慈非常鬱悶,打得正高興的時候,居然沒有石塊了。這感覺也很憋屈,就像是男人在做那事情,正要達到頂點的時候,被人撞進屋來了一般。
太史慈吩咐讓牀弩繼續發射弩矢,自己則是回到了曾炩身邊。
曾炩看着太史慈一臉不爽的樣子,笑了,說道:“子義,怎麼哭喪着臉啊!”
太史慈說道:“大哥,你這是明知故問嘛!”
曾炩宣佈暫時休兵,下午再繼續攻城。
曾炩的大軍又陸陸續續的回了軍營。
曾炩問道:“各位,下曲陽的城牆和城門的堅固程度,出乎我們的預料啊!現在,我們的投石車的石塊已經投擲完了,各位可有什麼破城良策?”
賈詡想了想,說道:“主公,剛纔我發現一個情況,那就是下曲陽的城牆已經開始鬆動了,只要再有幾次猛烈的撞擊,城牆坍塌是必定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可以先不要再用牀弩攻擊城門了,不如對準城牆鬆動厲害的地方轟擊,破壞城牆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下。”
其他幾人也紛紛說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認爲賈詡的建議可以實行。
曾炩問太史慈道:“子義,你是直接指揮炮車攻城的人,你覺得,是轟掉城牆的可能性大,還是紅破城門的可能性大?”
太史慈想了想,說道:“我也覺得轟掉城牆的可能性大一些。下曲陽的城門是非常厚的鐵門,很難在短時間內轟破它。而下曲陽的城牆在經過了上午的轟擊後,已經開始鬆動了,應該能比較快的轟垮它。”
曾炩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下午就改爲轟擊城牆被破壞的很厲害的地段,爭取早一些攻進城內,消滅掉這一股黃巾軍。我們還得儘快南下平叛呢!子義,你估計還要多久能轟掉城牆?”
太史慈回答道:“我想,再有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曾炩笑道:“那好,看來我們今天就有希望在下曲陽城裡吃晚飯了!”
曾炩下令,讓其餘將領做好攻城準備,等待太史慈指揮的巨型牀弩一轟垮城牆,各軍馬上發起攻擊,爭取儘快解決掉下曲陽裡面的黃巾軍。
得到軍令,呂布等人歡歡喜喜的離開了中軍帳,各自去做下午的攻城準備了,他們大家都還在盼望着能在下曲陽城裡,吃今天的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