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灰頭土臉的回到館舍,魯肅與呂‘蒙’回到房間,便將房‘門’掩上。?更新好快。
“子明,我二人是即刻返回江東,還是在洛陽逗留一些時日?”剛掩上房‘門’,魯肅就壓低了聲音,向呂‘蒙’問了一句。
“方纔在殿堂之上,從皇帝的話中可聽出,趙雲與大喬婚事想來已是勢在必行!”一臉糾葛,呂‘蒙’眉頭緊鎖着說道:“留在洛陽,怕是無有太大用處!”
“吳侯‘交’代之事未有做成!”心內也是產生了離開洛陽的想法,魯肅卻在擔心着孫權會對他們此行產生不滿,很是糾葛的說道:“我二人回返,總要帶些什麼纔是!”
“洛陽乃是漢軍根基!”想了一想,呂‘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某常年領兵,對軍旅倒是曉得些許,方纔皇帝也是說了,要我二人留在此處多住一些時日,我二人不若趁此機會,查探一番漢軍動向……”
呂‘蒙’提出了要查探漢軍動向,魯肅臉上帶着糾葛的說道:“漢軍軍營必定防範我等,我二人怕是查探不出甚麼!”
“查探漢軍,何須前往軍營!”撇嘴微微一笑,呂‘蒙’說道:“只須走上街市,看看街頭的漢軍便可!”
並沒有立刻應允呂‘蒙’,魯肅低頭沉‘吟’了片刻,最終才點頭說道:“子明既是如此說了,我二人便在此處多住些時日。今日時辰尚早,不若到街市上走走。遠離軍營與官府,想來洛陽城內衆人,也是不會說些甚麼!”
做了留在洛陽城內查探漢軍動向的決定,魯肅與呂‘蒙’也不在館舍中耽擱,各自換了衣衫,招呼了幾名親兵,隨着他們離開了館舍。
帶着換上平民衣衫的親兵,二人離開館舍之後,只是往熱鬧的所在走。
走沒多遠,呂‘蒙’就小聲對魯肅說道:“我二人只在熱鬧所在行走,切莫離官府、軍營太近!”
在館舍中已經商議妥當,呂‘蒙’突然又提起此事,魯肅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扭頭看着呂‘蒙’,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迷’茫。
“身後有人跟隨!”壓低聲音,呂‘蒙’對魯肅說道:“我二人在洛陽城內行事,想來並非十分便宜!”
呂‘蒙’給了直接的解釋,魯肅頓時明白過來。棉花糖
他什麼話也沒說,甚至連頭也沒有點上一下,只是一邊朝前走,一邊觀察着街道兩側的商鋪和商販的小攤。
經過劉辯十多年經營,如今的洛陽城,不僅恢復了往日的喧囂,甚至比過去還要繁榮了許多。
街市兩側的店鋪,幾乎每一家都是人來人往、客人不絕。
就連路邊上的小攤,也是不乏有人問津。
與尋常城池內的商業多少有些不同,洛陽城內,不僅是販賣布匹、農具、絲綢、陶器的商戶,還有許多販賣其他用品的商戶。
尤其是有兩家商鋪中擺放着模樣很是古怪的木質器具。
那些器具看來倒是有幾分像是桌子,不過卻要比桌子高上一些,而且還有個豎起的擋板,模樣着實古怪。
看到那些擺放在店鋪內的木質器具,魯肅頓生好奇,向呂‘蒙’使了個眼‘色’,擡腳往一家商鋪走去。
剛到商鋪‘門’口,裡面就迎出了個夥計。
纔看到魯肅和呂‘蒙’,夥計便確定了他們定然是外鄉來的,陪着笑招呼道:“二位客人從何處來?”
“江東!”魯肅負着雙手,徑直走到鋪子裡擺放的木質器具前,看着那些造型古怪的器具,呂‘蒙’則是淡淡的應了夥計一聲。
“江東想來是無有此物事!”二人反應很是平淡,夥計卻是十分熱情的說道:“此物乃是當年陛下尚未登基之時教授工匠所制,陛下命名爲椅子……”
“此物雖是‘精’致,卻不曉得有甚用處!”手按在一張椅子的靠背頂上,魯肅對那夥計說道:“若是擺放飯食,着實是小了一些!”
魯肅如此一說,夥計頓時樂了,對他說道:“此物並非桌子,而是拱人坐在其上!”
“坐?”眉頭微微一皺,魯肅滿心疑‘惑’的問道:“如何坐?”
“客人,且看我!”曉得只是憑着說的根本無法讓魯肅和呂‘蒙’明白,夥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仰臉看着二人說道:“便是如此坐的!”
看着夥計坐到椅子上,魯肅和呂‘蒙’先是一臉愕然的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魯肅便連連擺手,對那夥計說道:“雙膝不落地,只是‘臀’兒沾着板子,如此坐相着實不雅!”
“罷了!罷了!我二人還是去別處看看!”夥計的坐相卻是不怎麼雅觀,魯肅幾乎是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鋪子。
呂‘蒙’跟在魯肅身後,也是徑直離開了賣椅子的商鋪。
見二人離開,夥計還在招呼着他們,想要說服他們買上一張椅子,可二人根本連頭也不回,出了商鋪,徑直往別處去了。
站在店‘門’口,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夥計撇了撇嘴,一臉鄙夷的說道:“外鄉人終究是外鄉人,竟是連椅子也不認得!”
離開了賣椅子的店鋪,魯肅和呂‘蒙’沿着街道,在往來的人羣中閒逛着。
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個親兵,視線則是在往來的人們臉上逡巡着,就好似想要從人們之中找出意圖對二人不利的人物。
“走!”正沿街道行進着,魯肅和呂‘蒙’聽到前方傳來喝罵聲,不少街市上走動的洛陽百姓,聽到喝罵,也是紛紛朝傳來聲音的地方望了去reads;。
傳出喝罵聲的地方,與魯肅和呂‘蒙’所在的地方不遠。
二人伸頭朝前看去,看到的竟是幾個漢軍推搡着兩個被打到鼻青臉腫的漢子,從一處酒肆中走了出來。
被漢軍推搡着的漢子,上半身捆縛着麻繩,他們並不情願跟着漢軍離開,出了酒肆,還回頭望着押解他們的漢軍。
“快些!”一個漢軍兵士顯然是對漢子不肯走動很是不滿,擡腳朝那漢子的後腰上踹了過去,把漢子踹的踉蹌着朝前衝出了好幾步。
看到這一幕,魯肅滿心不解的向一旁的洛陽百姓問道:“這是在作甚?”
“連日來城內抓到不少江東探子,想來是又捉住了兩個!”根本沒有看魯肅一眼,被問話的漢子伸長了脖子,朝漢軍擒住探子的地方張望着,好似生怕只要扭過頭,立刻就會錯過了這場好戲一般。
聽說是抓住了江東探子,魯肅和呂‘蒙’都是一臉的愕然。
他們來到洛陽之前,並沒有從孫權那裡得到關於洛陽城內有江東探子的消息。
先是在朝堂之上,得知蔣幹遭到江東刺客截殺,爾後又在城內看到漢軍抓捕江東探子,二人頓時感到了整座洛陽城都充滿了濃濃的惡意。
回想朝堂之上劉辯臉上帶着的那抹笑容,魯肅和呂‘蒙’頓時覺着後脊樑一陣發冷。
劉辯的笑容雖是很親善,可如今想來,其中卻間雜着無盡的鄙夷和戲‘弄’。
孫權派出探子來到洛陽,並不是沒有可能。
漢軍抓住江東探子,之所以敢在街市上說明他們的身份,也應是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
彼此看了一眼,呂‘蒙’有些擔憂的小聲說道:“我二人在此也是無有甚公幹,不若先行返回江東……”
當呂‘蒙’說出“江東”兩個字時,離他們很近的一些洛陽百姓都把目光轉向了他們。
從看着他們的洛陽百姓眼中,魯肅和呂‘蒙’看出了極其明顯的不善reads;。
牽了一下呂‘蒙’的衣角,魯肅朝他使了個眼‘色’,轉身朝他們居住的館舍去了。
二人在幾名穿着百姓深衣的親兵簇擁下擠出了人羣,他們的背後還有着許多道很不友善的目光正在注視着他們。
匆匆回到館舍,二人才進正‘門’,館舍主人就從裡面迎了出來。
“方纔找尋二位卻是不見,着實要我擔心不輕!”見到魯肅和呂‘蒙’,館舍主人劈頭就說道:“今日城內又在抓捕江東探子,二位乃是江東使者,若是被人曉得身份,可否安然返回也是難說!”
“江東來了探子?”正愁沒處打聽方纔看到的事情,魯肅向館舍主人問道:“如何曉得他們是江東來的?”
魯肅開口詢問,館舍主人才說道:“江東探子來到洛陽也非一日,起初搜捕,到如今也是過去一月有餘!二位來自江東,莫非從未聽聞此事?”
相互看了一眼,魯肅和呂‘蒙’都是滿臉愕然的搖了搖頭。
受孫權託付來到洛陽,他們要做的,便是勸說劉辯收回賜婚的旨意。
可如今看來,孫權在這之前暗中做了不少事情,更讓二人心內惶恐的是,這些事情劉辯竟然全都知道,在朝堂之上,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蔣幹遭遇刺客的事情。
聽了館舍主人所說的話,魯肅和呂‘蒙’都是滿脊樑的冷汗。
假若江東探子之事是真,他們能否活着返回建業,都是有着懸念。
“魯肅、呂‘蒙’二位使者可在?”二人心內正自不安,‘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聽到有人找他們,魯肅和呂‘蒙’相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是看出了無盡的擔憂。二人才對視了一眼,‘門’外已經進來了兩個身穿漢軍鎧甲的兵士。朝館舍主人和與主人迎面站着的二人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漢軍再次問道:“魯肅、呂‘蒙’二位使者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