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率領三百秦軍猛士,一場衝殺,把黎陽城外的曹軍給殺寒了膽氣。,: 。
曹‘操’並沒有下令撤走,而是加強了曹軍的警戒。
不僅防範着秦軍突然從城牆上攀爬下來,曹軍還得戒備着黎陽城‘門’,生怕呂布又冷不丁的突然率軍殺了出來。
雙手叉腰,站在軍營外,眺望着黎陽城‘門’,曹‘操’眉頭緊緊的鎖着。
自打從許都戰場上撤到河北,曹軍連戰連捷,幾乎將河北大軍‘逼’到了絕境,可秦軍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突然進入河北。
爭奪河北的戰爭,曹‘操’已是完全不做指望。
尤其是前兩日夜間,呂布知引領三百秦軍,便將曹軍殺的一片大‘亂’。
戰鬥結束之後,曹‘操’曾令人清點雙方戰死人數。
劫營的秦軍,竟是一個人也未曾折損,攪鬧了一場,便撤回了城內。
突遭襲擊的曹軍,戰死者竟是接近千人,傷者更是無數。
尤其魏續戰死,更是讓曹‘操’心中煩悶不已。
兩軍尚未‘交’戰,便陣前折損了大將,對大軍來說,是大凶中的大凶!
“啓稟曹公,發現秦軍信使!”正凝望着黎陽城‘門’,一個親兵飛快的跑到曹‘操’身後,抱拳躬身向他問道:“可要擒獲?”
扭頭看了那親兵一眼,曹‘操’把視線轉到了一旁的荀攸身上。
“秦王登基在即,眼下斷然不肯擅動大軍!”見曹‘操’扭頭看着他,荀攸抱拳躬身說道:“信使當是傳令呂布,不得出城迎敵!”
“公達之意,是要讓那信使入城?”微微蹙起眉頭,曹‘操’冷冷的問了一句。
“曹公要的也不是這黎陽城!”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荀攸說道:“我軍圍城幾日,找個由頭,便可揮師北上,將那遼東擊破……”
凝視着荀攸,曹‘操’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對報訊的親兵說道:“且由那秦軍信使入城!”
“諾!”抱拳應了一聲,親兵退了下去。
曹‘操’下令莫要攔截秦軍信使,自洛陽趕來的秦軍傳令兵,一路策馬疾馳,沒用多久便來到了黎陽城‘門’外。
黎陽城外不遠,便是曹軍大營。
騎在馬背上,奉了陳宮和田豐命令前來向呂布傳訊的秦軍先是扭頭向曹軍軍營看了一眼,見沒有曹軍向他這邊衝來,他才擡起頭,向城頭上的秦軍喊道:“重要軍情,速開城‘門’!”
傳令秦軍來到城‘門’外,負責城池防務的正是文丑。
聽得那秦軍喊出“重要軍情”,文丑向身後的親兵吩咐道:“打開城‘門’,要他入城!”
親兵應了一聲,轉身跑到臨近城內一側的城垛邊,雙手扒着城垛,將身子探出城牆一些,向城‘門’內側的秦軍喊道:“將軍有令,速開城‘門’!”
守衛城‘門’的秦軍聽到喊聲,趕忙將城‘門’打了開來。
城‘門’緩緩打開,等在城外的傳令兵在城‘門’只開了一條縫隙的時候,便雙‘腿’朝馬腹上一夾,抖了下繮繩,從縫隙躥進了城內。
他剛進入城內,守城‘門’的秦軍就把城‘門’緊緊關閉了起來。
進入城內,傳令兵翻身跳下戰馬,向附近的秦軍喊道:“幾位將軍何在,軍師要某傳來軍令!”
“是何軍令!”沒等其他秦軍迴應,文丑已經從城牆上跑了下來,向他喊了一嗓子。
見文丑下了城牆,傳令的秦軍雙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啓稟將軍,軍師有令,要我軍死守城池,切莫出城與曹軍廝殺。曹軍圍城數日,必定撤走!”
連日守城,正憋悶的煩躁,滿心期待着洛陽傳來的消息是要他們出城廝殺,卻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樣的一條命令,文丑心內頓時有些不快。
“哪位軍師傳的軍令,殿下如何一說?”皺緊了眉頭,文丑向傳令的秦軍追問了一句。
“乃是陳宮、田豐二位軍師!”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傳令兵士應了一句。
得知軍令是出自陳宮和田豐兩位,文丑擰着眉頭,又追問了一句:“殿下如何說?”
“殿下必定也是要我等死守城池!”傳令的秦軍還沒來及回答,一個聲音就從稍遠處傳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文丑扭頭看了過去。
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一身戎裝的呂布和顏良。
正在官府之中歇息,呂布、顏良二人得知洛陽來了命令,趕忙離開官府,前往城‘門’處,想要聽聽究竟下達的是怎樣的命令。
還沒到近前,遠遠的呂布就聽到傳令秦軍說出要讓大軍死守城池,曹軍不日必定撤走的命令。
心內雖是煩悶,可連續吃過兩次不遵軍令的虧,呂布也是學的乖了。
既然洛陽傳下了命令,他必定會一力遵守,是以文丑心內還滿是不忿,呂布卻已是接口攔在了傳令兵的前面把話說了出來。
見呂布和顏良來了,文丑抱拳朝二人拱了拱,一臉煩悶的說道:“溫候日前引領三百猛士出城,便是將曹軍殺了個人仰馬翻。我軍只要殺出城去,必定能得了那曹‘操’小兒的頭顱!只是不知,軍師因何下達這等命令!”
“殿下自有殿下的考量,我等只須謹遵軍令便可!”朝文丑擺了下手,呂布對那傳令兵說道:“煩勞趕回洛陽,告知軍師,我等必定死守城池,不讓曹軍登上城牆半步!”
“諾!”抱拳躬身應了一句,傳令兵連歇都沒歇,翻身上了馬背。
他剛掉轉戰馬,城‘門’就打了開來。
待到城‘門’剛開了一條縫隙,他雙‘腿’往馬腹上一夾,策馬衝出了黎陽城。
出了黎陽,遠遠看見曹軍軍營,傳令的秦軍心內也是一陣疑‘惑’。
若是以往,曹軍相距如此之近,必定會派出人手前來擒拿他。
可眼下的曹軍軍營,卻是一片寧靜,曹軍根本沒有派出人手前來拿他的意圖。
心內帶着狐疑,秦軍傳令兵加快了戰馬的速度,朝着洛陽方向一路疾馳,很快便在黎陽城頭上守軍的視野中消失。
黎陽城內的呂布等人得到命令,河北一帶的秦軍,很快也都接到了來自洛陽,嚴禁他們出城廝殺的軍令。
田豐、陳宮向河北一帶的秦軍下達了命令,正在嵩山的劉辯,也得到了二人傳出軍令的消息。
站在封禪臺下,仰臉望着高聳的高臺,劉辯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曹‘操’還盤踞在河北,田豐、陳宮向河北秦軍下達禁止出戰的命令,在許多人看來,劉辯都會心生不滿。
可偏偏當他得到消息時,卻是嘴角浮起笑意,好似對田豐、陳宮的決斷十分滿意。
站在劉辯身旁,唐姬輕聲向他問道:“殿下因何發笑?”
“本王思量着,用不多久,便可將大秦之事‘交’於元直等人處置,本王只須手掌兵權便可安枕無憂!”仰臉望着高臺,劉辯面帶笑容,對唐姬說道:“曹‘操’雖在河北,他卻是也曉得,憑曹軍之力,根本無力與我軍爭奪彼處。他不過是要虛晃一槍,爾後北進罷了!”
“曹‘操’勢大,殿下因何不一舉將之剪除?”看着劉辯,唐姬滿心狐疑的說道:“若是無有曹‘操’,中原與北方,不是盡入殿下之手?大漢基業,也是穩固了多半!”
“唐姬只曉得無有曹‘操’,中原與北方便是平定了!”緩緩搖了搖頭,劉辯對她說道:“而今北方羣雄,何人不是手握重兵?遼東公孫度,雖說向本王臣服,心內卻是始終有着稱霸之意!邦國之興,若由得豪雄四處征伐,本王即便做了皇帝,又有和意義?”
“殿下是要……”杏眼圓睜,唐姬微微張着檀口,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劉辯,話只問出了小半,後半句就被她給嚥了回去。
“平定遼東,必借曹‘操’之手!”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劉辯扭頭看着唐姬說道:“馬騰、韓遂,眼下尚在西涼擁兵自重。待到遼東安定,烏桓真個臣服,本王也是要將西涼給整上一整!”
雖是冰雪聰明,唐姬卻不懂得軍事。
劉辯說的這些話,在她聽來,着實是有些雲裡霧裡。
貝齒咬了咬嘴‘脣’,看着劉辯時,她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糾葛。
當年劉辯帶她逃離洛陽,那時的弘農王,雖說手中無有一兵一卒,卻有着兼濟天下的豪情,也有着博愛的情懷。
可如今的秦王,在唐姬看來,已是變了。
變得連她都有些看不懂了。
天下豪雄,無非是大漢的臣子,可依照秦王的意圖,好似所有豪雄都必須掃平,這天下才會歸心一般。
低着頭,唐姬沒有言語,只是心內做着她自家的尋思。
扭頭看着她,從她的臉‘色’中,劉辯看出了糾葛。
微微一笑,劉辯對唐姬說道:“唐姬,可是覺着本王變了?就連與本王親近的豪雄,只要日後有可能對大漢不利,本王也是要將他們剪除!”
雖是劉辯的王妃,不久之後,還會做大漢的皇后,唐姬卻是不敢當面承認她心中的想法。在劉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只是緊緊的抿着嘴‘脣’,連言語都沒言語。回頭看着封禪臺,劉辯輕輕嘆了一聲,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本王也是被‘逼’無奈,這許多年,四處征伐,讓本王曉得了一個道理!心不狠,江山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