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騎迎親

次日,李錚將這一兩個月來,囤積於馴獸場的各類戰騎原材盡數消耗合成。因傭兵工會系統逐漸鋪開,走上正軌,民間的遊俠兒羣體,乃至於農人中獵手獵人,都加入到了這個行列,使得馴獸場中的原材,十分豐盛。

半日下來,各類戰騎,俱都合成了數十至數百頭不等。

尤其是眼下急需的破山獸,加上早先合成的那一批,數量已經達到了兩百五十多頭。

下午,荀攸將兩百五十多頭破山獸盡數領走,通往益州的道路工程,正式排上日程。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涼州兵力調動稍顯頻繁。首先是中央軍團一萬精卒調遣至高奴,隨之東方軍團白狼所部,開始針對幷州北部的三個郡進行了一系列的小規模軍事行動。北方軍團蒙立所部,也與接壤的西部鮮卑,發生了一系列局部衝突。

因此,緊鄰涼州的關中董卓勢力,也加強了對北方、西方的防禦力度。

陳倉原本有李傕、郭汜、呂布三員大將,合計近十萬兵馬,現在又從關中東面防線調集了王方三萬大軍,繼續加強陳倉防線。

關中北部河東地區的董旻所部,原本僅有四萬人左右,此番也增加了四萬兵力,達到了八萬人的龐大規模,與高奴——通天山一線對峙。

另外,張濟、樊稠所率兩路攻打漢中的大軍,也消停了下來,暫時與張魯呈對峙局面。

十月上旬,關中有客人來訪。

荀攸接見之後,不敢拿主意,李錚只能親自出面見一見。

原來此人竟然是李儒。

李儒人如其名,倒是生的儒雅。在面見李錚的時候,也禮儀周到,恭恭敬敬。

待呈上詔書之後,卻哭哭啼啼,一副呼天搶地的模樣,讓李錚皺眉不已。

這詔書竟然是血詔,用李儒的話講,乃是那位小皇帝咬破手指,以血書寫。只道是天子被董卓威迫,身不由己,句句都離不開漢室如何如何不幸,董卓如何如何可惡,並懇請涼州牧、徵西將軍李錚發兵討伐董卓,以正朝綱,併爲黎民百姓討個公道!

最後還許以大將軍之位,以爲誘餌。

李錚看了,不由嗤之以鼻。

放下手中血詔,李錚面色淡然,看着堂下仍然呼嚎着的李儒,道:“天子請我發兵攻伐董卓?”

李儒連忙道:“正是!將軍乃大漢庭柱,西陲棟樑。而今天子不幸,將軍正該順天應人,以伐董卓,撥亂反正!”

“呵呵...”李錚笑了,卻轉而問道道:“天子今年幾歲了?”

“呃...”李儒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答道:“十歲。”

“對呀,”李錚笑道:“天子十歲,便再是天資非凡,恐怕也難以想到這樣的主意,而且還是在這樣合適恰當的時候。李儒,你告訴我,是朝中哪些大臣唆使此事?”

李儒面色一僵,訥訥說不出話來。

“應該是王子師吧?”李錚自顧自道:“這些世家豪門其實都不是好東西,李儒,你想過沒有,如果現在殺了董卓,漢室會如何?也許天子落在我的手中,成爲傀儡,也許落在其他諸侯手中,反正總是逃不過傀儡的命。說白了,天子什麼的,漢室什麼的,對那些世家豪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掌權!你以爲,我會這麼蠢,被人當槍使?”

“即便要對董卓開刀,我告訴你,也不是爲了漢室天子,更不會給世家豪門做炮灰,當槍使。什麼時候伐董卓,本將軍有自己的打算,你回去告訴王子師,他愛怎麼幹就怎麼幹,別想牽着我的鼻子走!”

李儒面色蒼白,已經說不出話來。

“退下吧。”李錚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擡步往內堂而走,忽然腳步一頓,又道:“我看你也是人才,至少樣子做的不錯,應該能幹外交方面工作。如果有意,可以留在我涼州。”

言罷,轉身大步而去。

李儒腦子一片空白,渾渾噩噩退出了大堂。

對於李錚而言,早晚是要拿董卓開刀的。但絕對不會被王允這些人牽着鼻子走。如果王允等人是真正忠誠於大漢,那麼李錚還會高看一眼,但李錚知道,他們不是。

在李錚的記憶中,董卓之死可以說是整個天下大勢的重大轉折點。董卓雖然欺凌皇帝,但在另一個層面來說,卻也保證了漢室僅存的威信。董卓一死,漢室威嚴完全掃地,關東諸侯這才能挺直腰板,相互征伐。

若王允等人真是爲了漢室,就不會選擇如此暴烈的行徑。這完全是將漢室推入深淵,萬劫不復。

其次,李錚還記得,在後世的歷史之中,王允勾連呂布,擊殺董卓之後,還不允許李傕、郭汜等人投降!

如果爲大局考慮,這樣做是萬萬不能的。說白了,就是王允不願意李傕、郭汜這些寒門武夫分享他的權利而已!

似乎在擊殺董卓,王允掌權的一段時間裡,此人大肆排除異己,甚至連皇帝都不放在眼中,連昔日的好友,都要置於死地,可見其人也就那樣。仍然是立足於世家的角度,目的是爲了獲得更大的權利,而非是爲了漢室,爲了天子。

他,不是什麼忠臣!

而此人,現在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李錚的頭上,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所謂的大將軍之位,對現在的李錚而言,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李錚的勢力壯大到現在這個程度,在他看來,若是要征伐任何人,已經不需要任何藉口和名義。

他爲自己而戰,不是爲漢室,所以漢室的大將軍之職,沒有吸引力。

至於天子劉協,李錚只能報以冷笑。

就如同早先李錚的猜測,劉辯之死,乃劉協所爲。此人才十歲啊,如此涼薄狠毒,連自己的哥哥都毫不猶豫的毒殺,便是如何被董卓欺凌,李錚也絕不會對他有半點憐憫!

十月中,益州黃權再次來到涼州。

此番來涼州,乃是爲了聯姻之事。

益州與涼州聯姻,即便只是李錚納妾,但因爲政治層面上的高度,也須得做一下排場。

所以各方面的禮儀,都要做到位。

相關的聘禮、黃道吉日的確定等等,都需的有條有理。

冬月初三,宜婚嫁。

成都,州牧府。

因要與李錚聯姻,爲了保持名義上的正規,劉焉將吳莧收爲義女。這天,整個州牧府都裝扮的喜氣洋洋,門窗上,乃至於人身上的穿着,都以大紅色爲主。

劉焉高高端坐,一身大紅色常服,臉色顯得很是紅潤。

自李錚取河西、上郡,對關中造成壓力,使得董卓南下的步伐暫時停止,漢中暫時處於安全境地,所以劉焉心情放鬆了許多。

也因此,更重視這場聯姻。

“公衡,涼州的迎親隊伍,今日能到嗎?”

劉焉問道。

黃權心裡其實也有些茫然。前次去涼州,商議吉日之時,黃權本以爲會定在臘月或者年後。但沒想到涼州方面,竟然將之定在了冬月初三。

這樣一算,時間總是來不及的。

但涼州方面堅持如此,黃權也無可奈何。

“涼州方面承諾今日一定會到。”黃權答道。

正說着話,廳外傳來一陣陣驚呼聲,堂中所有人都不由一愣,在劉焉的帶領下,齊齊出了大堂,到了庭院之中。

卻見諸多侍從、侍衛,盡皆擡頭仰望天空,劉焉等人也不由自主的擡頭一看,都被驚住了。

原來竟然是數百龐大的怪物正在州牧府上空盤旋!

“主公,快快避入屋中!”

旁側張任等武將,連忙將劉焉圍在其中。

正此時,上空有話音傳來。

“我等乃是涼州迎親隊伍,請院中之人暫且退避!”

“這...”

所有人聞言,不由瞠目結舌。

竟然是迎親隊伍!

這簡直不可思議!

開歷史之先河呀這!

“快快避讓!”

劉焉總算是一州之主,雖然心裡仍然砰砰的跳,但面色卻鎮定了下來。

庭院中,所有人等盡皆避讓一旁,隨之,天空中盤旋着的五百金翼虎騎,緩緩降落了下來。

也幸虧這州牧府庭院夠大,否則還裝不下這麼多的龐然大物。

金翼虎騎落地,掀起一陣大風,吹的庭院中的長青樹木烈烈有聲,捲起地面些微灰塵。

待灰塵散盡,衆人終於目睹了這支天空迎親隊伍的全貌。

那一頭頭長達一丈,翼展達到三四張的龐然怪物,卻是虎身鳥頭,眼神銳利的無以復加,盯着就讓人心頭髮寒。

而這些巨大的怪物身披皮甲,脖子上套着紅綢,吊着一朵大紅花。如果不理會其猙然氣勢,那麼倒也有些喜慶。

卻見這些怪物背上的人,齊齊翻身跳下來。爲首的一人,卻不正是趙五?!

趙五雖然看似權利不大,但一直掌握着神州草場,完全就是李錚的大管家。任何人都不及趙五與李錚之間的親近。

黃權卻是識得趙五,因爲上次到涼州與李錚商討婚期的時候,趙五也在旁側。

“主公,當先這位是涼州牧李重霄最親近的人,似乎是管家一類的角色。”黃權立在劉焉旁側,低聲道。

“在下趙五,拜見劉益州!”

趙五從金翼虎騎背上下來,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了劉焉身上,便幾步上前,拜了一拜,道:“在下奉主人之命,替主人前來迎親,失禮之處,還望劉益州海涵!”

劉焉臉上立刻堆起一抹笑,伸手虛虛一扶:“不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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