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扶住後腰，疑惑地擡眼看向會議室的監控針頭處：“你們，拆監控的時候把這個也拆了？我記得沒有啊……”
意識到自己說得多了，維多利亞馬上閉上了嘴。
曹練的眉梢高高挑起：“你怎麼知道公司的監控都被拆了？並且，你怎麼知道我們公司拆監控的時候都拆過哪裡的？重點是，你怎麼知道我們公司的監控都在什麼地方的？”
維多利亞知道無法繞過去，索性痛快承認：“致勝就跟個篩子一樣，什麼事我不知道？曹小姐，這些事情都是我和雷威廉的私事，我建議你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不要被人家當了槍使還沾沾自喜！不然，大盆大盆的髒水潑過來，你可是躲不開的！”
曹練輕輕哼了一聲，左手慢慢握成拳，輕快地在空中一揮。
風聲豁然。
維多利亞的臉色一變，雙手下意識地擋在肚子跟前往後一退：“你想幹什麼？”
曹練呵呵輕笑：“我本來是在採購部做採購專員。可惜啊，萬惡的致勝公司高層認爲那個位置浪費了我這一身拳腳口齒功夫，所以，硬逼着我去了公關部給賀經理當助手。您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然拿着人家公關部副部長的工資，自然要好好地給人家幹這些髒手髒口的活兒。否則，以我的性子，你當我樂意來對付你們這些不自重不自愛沒自尊沒底線的女人，管雷威廉這些亂七八糟的污爛破事兒呢？”
維多利亞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只是個打工的，就別攙和我們這些家族之間的爭端。家族之間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今天你爲了上頭的命令把我們得罪死了，誰知道明天我們跟你的上司或者你上司的上司會達成什麼樣的協議，到時候被犧牲的就是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蝦米了！”
曹練噗嗤一笑，滿臉譏誚：“朋友，敵人，利益？就憑你？甚至算上你背後的那些人。就憑你們？致勝科技
雖然的確只是個小公司，但它背後站着雷氏和葉氏，現在又加上了文氏——在致勝這件事上，只要不是瞎了眼，誰都看得出來三家是一個利益整體。當然我知道你心裡會認爲雷總和葉經理未必能代表整個家族——但是你要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們算計致勝算計到了失去最基本的道德和道義的時候，當你們算計的結果已經損害到那兩家本身的利益的時候，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一指甲把你們彈走？親愛的維多利亞小姐，就你們這種吃着人家的血肉還時刻想着從人家身上撅一根骨頭來啃的走狗，你當哪個大家族稀罕養你們不成！？”
維多利亞的怒氣已經被她漸漸說了上來，原本一臉的哀怨已經變成了殺氣四溢。
曹練冷冰冰地看着她，雙手背後：“行了，既然什麼都不肯說，那就滾吧。致勝正忙着，沒空跟你們扯這個閒淡！”
維多利亞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哼了一聲，死死地盯着曹練，咬牙道：“曹練是吧？既然你想給致勝陪葬，我就成全你！雷威廉不是不想認這個孩子麼？正好，我也不想。那咱們就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會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他那邊！”
曹練冷笑一聲，站得筆直：“鄙司拭目以待。”
維多利亞甩手走了出去，步子蹣跚，額角有汗，顯然她並不是十分舒服。
曹練的眼睛眯起來，拿出電話撥了出去：“老賀，叫救護車。”
說完，曹練十分忍不住，擡頭冷冷地看着監控的攝頭，足足半分鐘，才面無表情地擡腿走了出去。
前臺處是等候在那裡的步小雨，看到曹練出來，擡起下巴示意維多利亞坐了左邊的電梯剛剛下去。
曹練微微頷首，快速低聲跟步小雨交代了兩句，立即摁開了右側的電梯，下樓。
寫字樓的門口，各家媒體的長槍短炮和攝像機錄音筆已經擠成了一團。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一個“可憐”的女人表演。
維多利
亞的左手牢牢地護着肚子，右手則用力地攥着大帽子，時不時去摸自己的大墨鏡，擡起胳膊去推那些錄音筆和話筒，聲音帶着哭腔，哽咽斷續：“你們放了我吧……威廉已經不要我們母子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你們還要在逼死我麼？”
旁邊不知道是誰，一伸手掀掉了她的大帽子！
額角上一塊可疑的青紫顯了出來！
立即有記者大聲地催問她：“維多利亞小姐，請問你額角的青紫塊是怎麼回事？請您把墨鏡摘下來好嗎？”
維多利亞嗚嗚地哭了起來，狠狠地伸手去推那攝影機：“不許拍！不許拍！這不是威廉做的！這不是，這不是……嗚嗚嗚……”
她的話欲蓋彌彰一樣，引得所有的記者轟的一聲開了鍋，女記者們紛紛氣憤的大喊：“維多利亞小姐，請你把墨鏡摘了！你一定不能軟弱！即便是爲了孩子，您也一定要把某些人的本質大白於天下！”
“對！維多利亞小姐，請您摘下墨鏡！”
在衆人的催促下，維多利亞哭着，猶豫着，摘下了墨鏡。
“譁”地一聲，記者們隨後都吼了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打女人呢？”
維多利亞的眼眶烏青着。
看着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維多利亞就像是崩潰了一樣，伸手抓住旁邊一個男記者的胳膊，哭的死去活來：“威廉不想要這個孩子……可它已經七個月了，已經會哭會笑會踢我了……我不能，我不能這個時候殺死它……這是謀殺！我不能謀殺我和威廉的孩子……我是它的母親，它就是我的一切啊……”
“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孕婦！”
“真是史上第一渣男！”
——“真是給臉不要臉……”
在一衆義憤填膺的聲音中，曹練清冷的女生脆生生地響起，就像是在一鍋沸騰的熱湯中，忽然澆下了一桶冷水！
現場一靜。
（本章完）